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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靠山村发生这些事早已在本县及周边县里传开,林明等几人声名大振,不少汉子慕名来投,王家的汉子越聚越多,一月的时间,聚了不下百人。这些人整日在王家吃喝拉撒,一时粮米、钱财支出甚大,令林明、王大牛几人颇为头疼。
而这些人中有些人原本就是个街头闲汉,一来二去,在这村里多少干了些鸡鸣狗盗之事,而谁不知道,这村里大部分田地,牲口都是保正田员外家里的,一开始这员外倒也是没有大发脾气,正所谓积少成多,时间久了,累计起来也是吓人的数字,家里的几十个庄客,原本在这山村里到算个人物,村民见到他们,谁不给个面子,只管他们欺负人,谁敢找他们的事,不想自从林明来了之后,这四人结拜,聚的百十个精壮汉子,他们哪里会怕这些个庄客,日常见了,各自看不顺眼,拳脚争斗不断,虽然没人在打斗中丧命,然而每次总有数人伤筋动骨,渐渐的,田家和王家势同水火。
林明等几人平日里又对附近村民多有照顾,对困难的住户供米供盐,派人帮忙到家里修房、倒水,让这些村民感受了无比的温暖。这样一来而去,在左右附近的村民心里,林明等人的威望与日剧增。
田保正本来就对王大牛等人不满,这下子,王家不但有了林明,还聚集了近百让人,让他感受到更加不安。心想:“若再不想想办法,这以后靠山村的事自己怕说了不算了,况且自己身上还有个天大的干系呢。”便决定修书一封,叫来信得过的下人,骑了匹驽马,直奔县城而去。
那封信是送给自己儿子的,那保正在县里谋事的儿子叫田贵,颇有刀笔之能,且能言善辩,惯会替人分忧,颇招县令待见,抬了个押司,看成心腹,大小事务,多有请教。那田贵接到自己父亲的信后一看,心想“这群人聚集在那靠山村,若合适的营生,坐吃山空,迟早会打自己家的主意,而且我家确实还有天大的干系,若是被发现了,这十几年的经营岂不白费,应该趁早解决。”话虽如此,如何解决呢,这王家聚集的这一伙人又不曾犯下罪过,且这林明、王大牛几人的大名县内谁人不知,没个合适的名头,万不能动手。
一日,田贵来见县令,对县令说道:“县尊大人,学生有一件事特来禀报。”县令平日里与他关系最好,今日听他一说,想是有甚要事,便屏退左右,见人都走出去了,才问“押司不知有何要紧之事?”田贵便将靠山村的情况说了。县令听了,颇不以为然,这才说“当下乃太平盛世,这王家虽聚了百来口汉子,却也没有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那田贵又进言道“听家父说,这林明、王大牛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又有赵小五、林光及及各个武夫跟着扶持,声明越来越响,今天能聚的一百,以后只怕人会越聚越多,几月之后怕几百、几千,这些人天天也不误正事,专好打打杀杀,这王家又是经年的铁匠大家,人人捉刀握枪,时间久了,将这王家钱粮吃个干净,难免会发生打家劫舍的事情来,况且,小人得知,最近山东、河北州府多出了些强人占山为王的情况,眼下,虽然在大人治下,本县地界太平无事,然而,此地高山密林,藏个几万人都不是难事,到时怕要出现强人在此占山称霸的情况,还请大人三思。”
那县令虽然是靠自家老泰山找的门路抬举而来,为人却很是乖觉,如何不晓得这田贵的小心思,不过是害怕自家在那靠山村的大几百亩土地和数万贯家财受到威胁,不过考虑到这厮颇有些能力,一年到头孝敬又出的甚重,所以不动声色地问:“田押司有何高见”,那田贵也善于察言观色,知道此时已经说开了,便向老爷建议到,“不如将这些强人中的领头几人招来县里,给个差事,这些粗人多半是冲着这林明、王大牛等几人而来,若将他们招到县里,其他人失了约束,如有些违法乱纪之事,刚好拿了;或是无人管理其生计,不久定散。而这几个人武艺高强,一则留待他日肯定能有一番用处,二来也可彰显老爷贤明,治下百姓必然敬仰”。县令一听,颇有道理,如此,便就地差田贵修书一封,邀请林明等几人来县城一趟,信中只言:“前段时间,几位英雄为当地百姓除了大害,特代表县里百姓宴请各位。”
林明等几人正带领一群汉子在靠山村扩建房舍,接到书信,只认为是县里确实是感谢他们为民除害,哪知道这其中的关键,几人也不多想,准备了几匹马,又对家中的几十个汉子交待了一番,脱下布衣,梳洗一番,换的锦袍,几人便带上各自的武器,马不停蹄上路了。
话说这靠山村发生的奇事,莫说是这县里,就是周边各州府,怕早已传的开了,城里住户闻的这等“降龙伏虎的”大英雄来了,谁不想一睹真容。只见那一日,人头攒动,锣鼓喧天,人们自发走上街头,专等英雄们到来,放眼看去,当头之人骑一匹高头大马,那马浑身雪白,唯有脖子后的卷毛是银色,马上一年轻俊杰,身长八尺三四,眉如墨漆、五官堂堂,俊目掣电,头戴青巾,上衣金丝攒花青袄,外罩白袍,龟背银带,熟皮靴,手拿一丈二的紫龙戟,腰间一把宝剑,型似锦马超、神似赵子龙,器宇不凡;右后一人生的肩宽腰圆,身高九尺,面阔口方,脸黑眼圆,一脸络腮胡,一身蓝衣,手握几十斤的狼牙锤有力敌万军之势,坐下一匹雄壮大黑马;另外两人,赵小五手持点钢枪,林光背负两把单面戟,马侧一弓一个箭袋,也是体格彪悍,胸厚臂长,怕是能斗熊搏虎,又称各坐一匹黄膘马,共十六只蹄子翻滚,好不威风。
四人义气风发,看的众人啧啧称叹,林明几人连忙下马,与众人施礼,人群熙熙嚷嚷簇拥了四人往县衙去了。不料,等众人陪了到了县衙,接待的却不正是那田押司,众人在衙外停了,四人进入衙门,与田押司施了礼,那田贵道“几位好汉,真是不巧,我家县令相公有紧急公务在身,最近几日怕不得时机与各位相见,今日时辰不早,劳烦几位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过几日等知县相公得了空,定会派人去请”,说罢,不容几人开口,便叫来个门子,安排带了几人去了这县里最为价贵的醉仙楼住了。
原来这田贵有心为难几人,他心道:“几个山野匹夫,居然在这县城得如此人心,今日到那醉仙楼,不花点真金白银,如何能出的来,若是吃住不起,也好杀杀这些穷汉们的威风”。当下,几人牵了马,拿了物品,跟了那门子来到那醉仙楼,登记了几个房间,已是酉牌,(实际上宋朝之前普通人一般日用两餐,北宋时期开始三餐,条件差的多吃两餐。)林明只道那田押司对这几人不善,便有心结交这门子,探的口风,便对那门子道“差爷辛苦了,不若留在此地吃几杯再走”,那门子如何不知道这醉仙楼一桌饭食少不得要花个三四两银子,便这里的酒,也不是一般人吃得起的,据说是独家秘方酿造,价格高的离谱,一角酒不下二百文,三四个人独是吃酒也少不得一两银子。其实他在这街面上,每月少不得有人请他十来回,只是这醉仙楼,一年怕也进不来吃一回。见林明相貌不凡,此时邀请他坐下吃酒,端是心痒痒,只是他知道那押司对这几人颇是不善,这田押司又与那知县关系最好,若是吃了这餐酒,少不得聒噪之人传到那田押司耳朵里,引得那押司不爽,只消一句话,自己这份体面的差事怕是难保,思虑再三道“几位好汉莫要客气了,小人还需马上去那押司处回话,耽误了时辰,恐押司不喜”,说完便要走,林明如何听不出来话里有话,便连忙取了一锭四五两的银子塞在那门子手中,那门子只手心一凉,便自感受了分量不轻,心中欢喜的很,面上却不变化,只说:“这几日知县相公也无甚要紧公事,听说是夫人的兄弟来了,好像是个青州那边的指挥使,本来也不必大动,只是随行而来的还有一位都监大人,因此相公便舍了衙内的各种事务,专门去陪了,临行端是有交待这田押司专门负责接待几位官人,交办吃住皆走公银。”那王大牛、赵小五、林光此时也差不多明白了,却不知道几时恼了这田押司,林明忙道“多谢差拨大哥提点,今日既然时辰耽误不得,不如改日,敢问如何称呼,”那门子忙道“官人客气了,在下朱能,久仰几位官人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林明又花了五六百文让店里的伙计准备一只烧鹅,一坛酒,送了他,那朱能高高兴兴迈了步子出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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