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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村,林明等人日里累了一天正准备休息,忽然有人来报说有人求见。来人是谁,原来这人就是那日林明在醉仙楼结识的店里的火家,名叫李二,这李二原是郓城人氏,原是与老父亲一起相依为命,其父原本善于造酒,只是这李二并不喜欢这活,被逼无奈只得学了这家传的手艺,这老爷子看着家传的手艺在李二手里颇有更上一层楼的意思,心中也是欢喜,不想这生意不好的时候,天天指望家中富贵,可这一旦富贵来了,往往带来的只怕是不幸,这家中造酒生意刚好起色,便有人来打起注意,那人原是那街面上杀牛放赌的豪强,只因善于经营,颇有家私,善于结交官府,谋了个都头之位,此人颇有城府,做事绝不拖泥带水,先是托人来买李二的酒坊,不想出价不及市价的一半,又要李二交出造酒的秘方,李二哪里肯干,不想这都头找了几个泼皮直接砸了这酒坊,打伤了李氏父子,又放言,不准这郓城内的人再买李二的酒,可怜李二飞来横祸,告到县衙,县令直接不接状子,只道这街面泼皮斗殴,又不曾造人死亡,无甚可告。那李老爹如何呕得了这气,躺在床上五七日,水米难进,也就去了,只丢下这李二一人,只得来投莱州姑母,不想这姑母一家已经搬走,又听到本县的林明等几人的英雄事迹,便投到王家,林明知道后,觉得这等“技术人才”日后怕有用得着的地方,便给了几贯钱与他做了盘缠。
那次得了林明等人的济之后,他也没走远,来到了县城,留在此地,因为人勤快,又惯会酿酒,便在这醉仙楼做了伙计,今日那田押司与那吴都头在店里吃酒,伺候的人就是他,自从有了在王家的一段经历,这李二日日感恩林明等人,听到有人要害自己的恩人,如何不上心,听到了要对林明等人动手,也不动声色,只等店里活儿快结束才找了空,向东家告了假,几乎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银钱,买了匹马,趁天黑透了才飞奔来报信。
林明等人听了这李二所说的之后,便道:“这田贵怕还有后手,当下我们的几个敌手,田家父子,县令,还有那吴都头。这田家父子想必已经发现了这山中的财路,肯定是要把我们这一干人除之而后快,至于那县令本来就是个昏官赃官,那田贵只要舍得供些金银,再胡乱造些理由,只怕便拿了官文前来加害我等,还有那吴都头,也是个不容小觑的敌手。”说完,那王大牛说:“哥哥有何良策,只管吩咐,我与众兄弟无有不从。”赵小五也说:“看来这些人早已图谋好了,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林光接话:“如何下手,这有县里的批文,只要我等动了手,便是反叛朝廷。”那王大牛怒道:“什么鸟朝廷,怕了不成,那日在县里这鸟官胡乱炮制哥几个的账我早就想算算了。”林明忙伸手止住两人的争论,说到,已经到了紧急之时,我等决不可自乱阵脚,先在这里打了嘴仗。三人忙道:“哥哥说的是,但听哥哥吩咐。”林明忙做了安排:赵小五带二十人负责王家安危,王大牛负责盯住这田家的情况,林光负责派人沿县里到靠山村广布眼线,只要有了消息,马上来报,众人领了各自任务,立刻去办了。林明又对李二说了,要他不要走了,留在王家,日后一起做的好兄弟,那李二自是欢喜。
话说那日田贵与吴都头在酒店里商量之后,便有了计较。一日找到县令,开口便道:“大人,多年以前有一批从登州上岸的外邦贡品在登莱州界被一伙蒙面歹人劫了道,护宝的一百多军汉全部被灭口,倒成了悬案,如今这案子有了点眉目了。”那县令道:‘押司所说之事,本官似有所耳闻,当年所损失之物价值连城,现场未留下任何有用得证据,故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个结果,押司有话不妨直说吧。’那田贵便把靠山村王家那一伙人大肆分金,又把那县里的金银兑换铺的金条情况作了汇报,直说这王家一伙人拥金银怕有几十万贯,若不是当年那批失了的贡物,谅这些山村穷汉哪里会有如此多的钱财,那县令听了,颇为狐疑,毕竟这昏官对钱财断不会昏,只是这田押司突然来到提及此事必有所图,便道:“当年之事离此有十年有余,那林明等人俱年不过二十,押司不得不思量一番啊。”。那田贵忙道:“这靠山村王家的几个狠人即使不是当年劫道之人,怕也是那伙歹人的子嗣,或是亲近之人,知案不报,便是同罪,便是差人悉数拿了,上了大刑,还怕办不成铁案,到时所得金银,便上缴一部分,对上面只说已被贼人挥霍去了,黑白还不是在相公手里掌握着。”那县令听了,笑道:“押司高见,不过此事怕容不得太多知情人罢。”田贵连忙答道:“相公放心,此事只小人与那吴仁去办”,县令:“嗯,这吴仁却是好人选,切不可与那王氏叔侄知道了。”随后,田贵又把自己的“妙计”托了出来,那县令听了,直抚须点头,脸上笑意渐浓。
次日,那田押司叫吴都头尽点城中马步军,带了枪兵、刀牌手、弓手共二百多人往靠山村方向疾驰而来。大队人马刚一处城,便早已被林光等人看的精光,田贵与那吴都头领了二三十马军,七八十枪兵,刀牌手,又有七八十弓手走到离靠山村约二十里地时候听了下来,派了一人脱了公人衣服,骑了马飞奔去田保正家报信去了。
林光派人走小路一路狂奔到王家,将这县里发大队人马来靠山村消息说了。林明听了,心道:“这一发派了如此多人,却不进村,必是等这天黑,又派人去保正家报信,想是要来个里外加攻,多半是不想叫我们这伙人留了活口,到时候来个死无对证,这万贯财物归了县令,山中财路田家父子占了,端是个毒计。”
林明忙叫那送信之人速去告诉林光:天黑之前先不要动手,这王家院内怕是有对方的内应,不如来个将计就计。一面叫来王大牛、赵小五,好好约束家中人手,做好万全准备,一面骑了自己的银龙马,带上黄金五百两,绕开大路,飞一般地往县城方向去了。
等到林明到了县城,已是寅时,林明来到县尉府上,门子哪里认得他,只说县尉中午应县令邀请多吃几杯酒,到现在还没醒呢,怕是今天难以见客。林明哪里有空与这厮在这里磨时光,便要闯进去,那门前几个下人如何肯放他进去,林明只能用强,三拳两脚便打翻了,一个下人见来人如此厉害,匆忙跑内堂,那王县尉中午吃了不少酒,此刻刚起的身来,夫人伺候更衣完毕,正在喝茶,此刻头还不清醒,听到外面吵吵闹闹,正欲发火,不料一个下人跌了一身灰跑进来,便道:“混账,如此无礼。”那下人道:“大人不好了”,那县尉夫人喝到:“住口,如何连话都不会说了。”那下慌忙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又道:“外面来了一个强人,三拳两脚打翻我们四五个,直接闯进来了。”那县尉一听,只当是哪里犯事强人寻仇来了,把走到屏风一边,取了一杆朴刀,准备出去迎敌,不想来人已进的门来,县尉一看,却是故人,林明也不说话,把一包蒜头金往桌上一扔,包裹散了,里面的黄白之物全都呈现出来,那县尉连忙屏退左右,连夫人也退了出去。
林明道:“大人,休怪林明粗鲁,实在是事态紧急,耽误不得。”王县尉看得一堆晃眼之物,便伸手叫林明坐了,林明便将早已想好的话说了,他说:“最近发现这田保正家里可疑之人出入频繁,经派的精细之人探得似与多年以前的那起外邦贡物遭劫案有关,田家狗急跳墙,勾结那县里吴都头带了几百军汉要与那保正家养的一帮庄客来个杀人灭口。”那县尉惊在那里,如听天书一般,他道:“难怪昨日县里差我那侄儿领了差事去了州里,原是支开他;今日这县令又无故请我吃酒,想来这县令一年到头也未必请我吃一次酒,今天特地在醉仙楼摆了一桌,原是这般情形。”便对林明说:“此事怕是那县令也脱不了干系,况且你等几月前与这县令一家可是结怨在先。”林明忙道:“大人明察,这县令是公报私仇,这田家父子伙同姓吴的分明是因事败露,要杀人灭口。”县尉在厅里跺了几步,道:“这人马已经发出去了,怕是追不回了,况且,即是这县令钧令,又是那田押司与吴都头领兵,便我亲自去了,也是无用啊。”说完又看了看桌子上那一堆黄金。林明忙说:“大人无需担忧”,又凑近了,只需如此这般这般。王县尉听了,略做迟疑,随即连连点头,却说这林明到底有何良策,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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