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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齐聚禾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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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练场

    卓府距离演练场相对要近些,约莫十里路的样子,在演练场的东北面是河道口,正东方向是禾居,从演练场望去,依稀能看见两地之一二。

    “横儿这身衣裳不错,是奶娘做的吗?”居默卓看着云横身上穿着的小号戎装问道。

    “对啊,奶娘说,横儿跟着爹爹不免要出入杀伐之地,所以要从小锻炼!”小孩子说话总是这般不思前后,可听在居默卓耳朵里,竟是那般的刺耳,“是啊,某此次出崖便是为了报那二次坠崖之仇,虽是生父,但未可容之,如今横儿跟着某,定要出入生死之地,却是不妥”居默卓心里如是想到。

    望着不远处云横稚气的执弓姿势,居默卓既是觉得好笑,又觉得云横是真的懂事,渐渐地有股暖流流入心田,“细细想来,一个换了容颜带着一个孩子的人,又怎会被认作是居家少主呢?某还真是担心过了”居默卓自嘲了一番又摇了摇头,才向云横走去。

    “横儿,这么握弓不对的哦!”居默卓看着云横错态百出的握弓姿势,不禁发笑,“应该先将左手手掌与弓把正面接触,再将手指勾住弓把,横儿还小,不需用力紧握,只要保证弓不从我们的手心中划出去就可以了。横儿试试。”

    云横照着居默卓说的开始练习握弓,“爹爹,横儿这么做对吗?”云横有些艰难地想要回头问向居默卓,可是没有办到,“就是这样,接下来我们要把横儿的弓箭搭在弓弩之上,箭头搭在左手手指上,不需扣住,箭尾置于弓弦之上,右手带着箭尾用力往后拉。”居默卓一边说着,一边在云横的弓箭上做着示范

    “爹爹是这样吗?”云横依旧艰难地想要回头看看居默卓,“横儿真棒!一教就会横儿刚开始学射箭,一定要稳住身体,眼睛看向目标,放一箭试试。”却见弓箭飞出去二丈便落了下来,居默卓抚摸着有些不高兴的云横,说道,“横儿这般年纪便能射出这么远,长大一定比爹爹厉害!”

    原本有些垂头丧气地云横听居默卓这么一说立马开心地包住居默卓的右腿说道,“爹爹说横儿行,横儿一定行!”接着又连续射了数箭,最远不过飞出三丈之远。“横儿一定要记住,想要成为一个很好的弓箭手,甚至是如李飞将那般的神箭手,除了天赋,没有常年的练习也是不够的儿作为一名合格的神箭手,风速、风向、灵气饱和均要在瞬息之间考虑得当。”

    云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爹爹,横儿知道了,横儿会努力成为像李飞将那样的人物!虽然横儿不知道他是谁”云横无厘头地说了这么一句,倒是把居默卓逗了一番,开怀大笑后说道,“横儿不知道李飞将是何人,为何还要成为他那样的呢?”

    云横拾起刚刚射出不远的弓箭,回到居默卓身边像是一位老者一般,捋了捋没有胡须的下巴,煞有介事地说道,“爹爹说他厉害就一定很厉害”这下真把居默卓逗得仰天长笑了,如圣贤一般的思考状竟想出这般的回答

    与此同时,原本在达州的三路人马,分别是拓跋信一路、安德斯一路、肖明一路却不知何时离开了达州,已在雁阳山某一山洞中进发数个时辰,在距离上拓跋信一路最前,而后二十丈开外是安德斯,再之后三十丈才是肖明,这三路彼此间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还有一路在肖明之后十丈的地方,他们却不得而知,这一路便是居默桓与钱洛河及随从共五人。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云横射练得也有些累了,坐在石阶之上把玩着面具,随着小脸上的汗珠渐渐消散,原本从容的小脸蛋上突然变得害怕起来!“爹爹,有很多人进来了!”居默卓放下手中的弓箭,有些担心地看着云横,因为居默卓的五识并没有感知到有外人侵入,便问向云横,“横儿不怕,有爹爹在,横儿是听到什么了吗?”,云横钻进了居默卓的怀里,才稍稍缓解了那份害怕,片刻之后才回道,“横儿听着有人在说话,从山里传来的”手指指向了东北角的那片山体,“可有听清说了什么?”居默卓试探性地问道,居默卓担心的是达州的人马,云横静下心来,仔细辨识着“爹爹,听不太清楚,说什么‘小心安德斯’‘过了这个溶洞左拐’‘大哥’什么的,横儿听不清太远了”云横有些疲惫地靠在居默卓怀里说道。

    “安德斯?莫不是西意国的那个国手!”听到这个名字,居默卓神经如同被刺激一般,眼露复仇之色“若真如此,须报于家主及时做出应对之策”,想着便带着云横往禾居正厅前去

    禾居偏厅

    “公子行色匆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穆珂看着严肃的儿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有外人入侵,恐几个时辰内之事。”

    “公子此言属实?”穆珂听闻有多路人马赶至,惊得从座椅之上弹了起来。

    “虽非卓某亲耳听闻,但横儿尚幼且不知‘安德斯’此人,如今从横儿口中得知,方能确定此言之真实性,还望家主尽快决断,误了时辰怕是要遭灭居之灾!”居默卓神情严肃,眼中透露出的具是愤恨仇敌之色,较之以往大不相同。而这一切虽看在穆珂的眼里,可穆珂能说什么?作为家主,却在这段时间慢慢才意识到这家主意味着什么,这让穆柯深感歉意

    “横儿能否确定这些人现在的具体位置?”距离云横上次听到这三路人马的谈话声已过去半个时辰,居默卓也不敢确定云横是否可以辨得清楚,牵着云横的小手,对着云横语道,“横儿再试试能否辨出这些人的具体位置?”

    “横儿尽力一试。”云横默默闭上了双眼,小手握着居默卓的力道略微增大了些许。

    “爹爹,还是不行山太过厚重,横儿实在无法辨认。”云横摇着脑袋,有些难受道。

    “好了好了,咱们不试了,横儿乖。”居默卓看着有些难受的云横,心疼得将其抱于怀中,对着穆珂说了一番,“家主,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家主事急从权,横儿虽不能辨识具体位置,但据卓某了解,这几路人马怕是数个时辰之内便会来到此地横儿不甚舒服,容卓某先行告辞。”未等穆珂有所表示,居默卓便急冲冲地出了偏厅,往彦尘子的居所前去而愣在主座上的穆珂只是呢喃了句,“卓儿”便恢复了神色,召集大众以解燃眉之急。

    禾居正厅

    禾居众人在穆珂的安排下,在河道出口及四周植被地里都埋下了素日用于捕捉属鼠蛇的捕兽夹,据居默卓推断,这几路人马出现之时应当在夜间子时,对于捕兽夹却是无法轻易发现而此刻,穆珂坐于正厅之上,静静得等待着这数路人马的“光临”。

    “报!”这时从前厅传来探子的密报。

    “速速道来。”穆珂有些安静却又冷得可怕地回道。

    “是,我等根据公子提供的河道地下图,在彦尘子先生的建议下已做了相应安排,于河内投放了无色无味的砒迷。误食会招致四肢乏力,无法正常行动,药效可存一十二个时辰同时我等发现,不远处的山体内已隐约发现有微光闪过。”

    “好,继续探查!”

    “是。”

    穆珂于两个时辰前召集众人商讨良策,在居默卓的极力坚持下,穆珂打破了奉河道为神灵的盲信,并命人下水做了一些安排,砒迷乃是彦尘子用手中仅有的药材调配的类似迷药的一类致幻物,因时间紧急,所调配的砒迷只能起到延缓的作用,确是无法发挥其真正药效。

    “报!”不多时,从禾居另一侧也传来信息。

    “速言来!”穆珂还是安静地听着下人报来的信息而坐于一旁的居默卓,带着面具牵着云横的小手淡定地看着禾居上下的忙碌,云横竟也少有的没有去拿居默卓的面具把玩,“爹爹,你听,坏人要来了!”如此近的距离,不说居默卓了,穆珂也是可以辨得一二,只是各有各的盘算罢了。况且在穆珂商议妥当相关事宜后,与居默卓的密谈,也让二人之间消除了所有的嫌隙。

    “皎月洞中那口泉眼不再有银水流出,怕是”探子未来得及细说便被穆珂示意退出了正厅。

    居默卓和穆珂隔着面具相视一眼,便和云横细语了起来,“横儿,此时开始定要寸步不离地抓紧爹爹的手!不管何时何事,不可放开!”云横很懂事得点了点头接着,居默卓看了眼安心手中用油纸包裹好的物品,自言自语道,“泉眼停流,怕是那凶兽也快到了吧,也不知道这场灾难会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场”

    不过半个时辰,河道出口便开始陆陆续续有外人现身,而被穆珂安排于侧的禾居中人这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原本散漫的人群变得戮力同心了起来首先出来的拓跋信看到安德斯出了河道入口,对着言道,“阿蒙,经过这一日的穿山而来,看到这如同‘世外桃源’般的景象,是不是会有些心软啊!”

    “将军言过,我等此来为的就是斩草除根,这些人的存在本就是绊脚石,所谓的世外桃源不过是他们的自欺欺人罢了。”安德斯甩了甩身上的河水,恭敬地倒也不避讳地回道,跟在其后的西意国兵士虽有诧异倒也没有当成一回事

    而正厅内的众人在云横一句“爹爹,他们来了”之后便一同出现在了厅前,望着这些从山外无端闯进来的“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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