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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张睿扶着柳婉兒快速离去。她现在的状态很差,张睿担心会再出什么意外,就决定自己送她回去。所幸,安然是一个非常好的司机,一千多里的路,把车开得又快又稳。
后座,柳婉兒蜷缩在座位上已经睡着。这两天的经历对她的打击太大,睡着了眼角都还挂着泪珠儿。
张睿看柳婉兒缩成一团,像只受惊吓的小猫一样,心里不由暗叹命运的不公平。又怕她着凉,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给她盖在身上。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温柔地给她擦去眼角的泪珠。然后再慢慢把她身子扳过来,靠在自己胸前,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张总!是送柳小姐回家还是去店里?”车子已进入城区,安然把车速放慢,小声征询张睿意见。
“送她回家吧!现在这样子也不适合去店里。”张睿看了看柳婉兒,还在皱着眉,没有醒来,便自作主张答道。
“不回家,我要去店里!”柳婉兒被张睿和安然的说话声惊醒。一睁眼,发现自己在张睿怀里,忙挣扎着坐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现在很乱,不想回家,还是先去店里看看吧!”
“好的!”安然低声应道,车子转弯拐向另一条公路。不多时,车子就在柳婉兒店前停好。张睿抢先下车,打开车门待柳婉兒出来。店里大门紧闭,玻璃门上挂着一张手写的tpt﹕“店主休假中,节后再见!”
柳婉兒从包里摸出钥匙打开大门,转身对张睿和安然说道﹕“对不起!我现在很乱,不能邀请你们上我家里去坐坐。谢谢你们送我回来!”
张睿见柳婉兒并没有要挽留的意思,知道她想安静,不愿和别人呆一起。如果自己和安然留下来,反而会增添她郁结。所以,及时止住了向前的脚步,把所有不舍和担忧藏在心底,故作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公司还有个会等着我回去主持,你多保重,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那我就不送你们了!安然路上开车小心点儿!下次见!”
柳婉兒从张睿眼里读懂了他的心事。只是,她现在最需要的安静和独处的空间,她不想自己再影响到身边的人。才会在和张睿,安然道别后,把门关上,靠在门上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柳婉兒拉上门上的纱帘,把自己和外面的喧嚣繁华隔开。终于不用再担心别人会打扰这个安宁的世界。把包包扔在柜台上,柳婉兒扑进角落里的沙发上。抱起靠枕放声大哭,任眼泪肆意的泪流成河。
人生八苦,除了老是正在经历外,柳婉兒觉得自己竟然全经历了个遍。原本以为,逃离了重庆,就会忘记前尘往事,重新开始。可江帅的突然出现,又将这一切打乱。到如今的阴阳两隔,谁又成了谁的劫?
柳婉兒觉得心碎到窒息,更是恨自己的任性,才导致了如今的结局。眼泪已不能让她心底的愧疚减轻,她要换种方法来表达所经历的痛苦。
于是,柳婉兒起身,至旁边小桌上取出宣纸,摊开, 用镇纸压好。再打开柜子,取出砚台,墨条。从饮水机里接上些许清水,将袖子挽上,慢慢研墨。泪水也跟着来凑热闹,一颗接一颗溅入砚台中。
不多时,墨已磨好。柳婉兒取下笔架上紫毫,蘸墨润笔。尔后,素腕游走,在纸上挥毫疾书﹕ 《丑奴儿 缘尽》
缘来缘去回眸乱,思也牢笼。
忘也牢笼,恨不相逢生死匆。
殇肠泪洒轮回中,聚也成空。
散也成空,守候忘川盼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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