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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屠领大……哎呀……人咧???”
交流的时间不过分来钟的工夫,屠领大王还有一众忠徒们竟然全都凭空消失了,没有任何的征兆,也没有任何的痕迹,更没有在现场留下丁点儿的蛛丝马迹,这可真是活见鬼了。二人奇歪了嘴巴,左左右右的查看着,现场,只有战斗之后留下的醒目痕迹,遍地散落着被轰成碎块的小石头,除此之外,再无一活物,更加感知不到丁点儿他人的气息。
“呀,还真是大白天的活见鬼了耶!刚才还在这乖的像孙子一样。怎么就……能够一眨眼全不见了咧???”村长左顾右看着,极是难以置信。环视的眼睛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越是瞅,眉头越是皱的紧巴。
杜子腾好不惊奇,道:“村长,你确定这帮土匪不是鬼怪变化的。”
村长倒是道:“英雄,你有所不知,咱这唐荒大陆上是有妖、魔、鬼、兽,但都不可能在人界生存,因为,咱人界疆域有五岳雷池阵这个结界庇护,所以这些个邪魔歪道活不了。”
“五岳雷池阵!结界???”杜子腾抬头看着天,天空白云,碧蓝纯净,根本不明所以。
村长瞧出了他的疑惑,遂是道:“我也是听年长的一些人说的,具体也不是太懂,只知道到,这五岳雷池阵无形无迹,所笼罩的地域会让环境、气息、气候出现极大的不同,当然了,这环境的变异只对人族有益,对邪魔歪道,则有致命的打击。邪魔歪道虽然可以自由出入人界,但长久居之,会越来越难以生息,越来越难以存活。这也是人族这么多年,可以高枕无忧的缘由。”
“哦!你们这些人还真有头脑,竟然能想出这么狠的制衡手段,佩服,佩服。”杜子腾由衷赞叹起了创造五岳雷池阵的人们来。
“没办法,我听讲古的人说,以前那些个邪魔歪道可猖狂了,动不动就吃人肉,吸人血,抽人髓,摄人精魂,简直没把人族当人,而是把人界当做畜牧场,难受了,来揍一顿就走,饿肚子了,吃一通再走,高兴了,也要过来残害一番,人界那是七搞八搞,最后一通乱搞的没剩下多少人。”想起了什么,又道,“英雄,这些个史事您不知道吗?”
“我……”杜子腾一时语塞,暗是想道:“我tm才来没一天的时间,哪里会知道这乱七八糟的历史。”想是这样想,嘴上却是胡诌道,“我从小就被恩师收养在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闭塞山里,今天中午才出山而已,哪里会晓得这些个历史。”
村长不疑有他,长“哦”了声,表示了然。忽然挺起腰板,道:“那英雄您可是真是找对老夫了,别看我生长在这破山村里,所见所闻在村里可没人比得了我。”
“哦!”杜子腾忽然道:“你知道黑洞穿越这个东西吗。”
“黑洞?穿越???”村长立马迷茫了,弱弱问道:“英雄,您说的是指,穿针引线吗。”
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答案,立马杜子腾显出鄙睨之色,道:“还说你有见识,连这都不知道,你还是哪凉快那待着去呗。”
村长囧然。
注意力回归过来,杜子腾望着空旷的现场,一时迷茫了,忍不住碎碎说:“没了他们带路,我们接下来可怎么办呀。”
“英雄!这不还有我吗。”耳尖的村长听到,无比自信的跳近道。
“呵呵!”
村长一把拿过图纸,展开再是琢磨,他久居此地,不一会儿,心中更是胸有成竹了,就着地图打几个比划,心中底气十足。
一番商量,二人照着地图所示,朝去盘子山东北方向的地陵宫所在之地而去。
皇天不负好心人,不多时,忽闻阵阵嘈杂声传来,复前数百丈,但见,一座依山而建的巍巍陵门出现在视线,以悬崖峭壁为体,蔚为雄浑,远远看去,好似耸立于天地之间,门上,镌刻了无数的蛇形古文。硕大的陵门被刷了通红的朱漆,鲜艳的如血。陵门向外,被人工夷出了个平坦的、广场般大的半圆形的空地,一条宽阔、修砌整齐的石阶一路蔓延到山脚的尽头。广场般的空地上,耸立了两排8尊通天石雕,雕塑都是人物的造型,个头齐平,有男有女,男的个个身披神甲仙胄,神情庄严,手持撼天宝器,威风凛凛,好似下凡的天神一般,女缠绫罗仙裙,体态不一,俱都婀娜多姿,美艳不可方物,又毫无凡尘之气。
大开的朱红陵门下,进出忙碌着络绎不绝的人,或推,或拉,或抬,或挑。或扛,或举着从里面刨出来的石头,他们之中有男有女有童,俱都在50岁以下,蓬头污垢,神情憔悴、病怏怏似的,全穿的邋里邋遢、捡破烂一样。
每隔几丈,就有几名手上攒着鞭子,腰里别着武器的恶相壮汉,监视着、驱促着,稍有不悦,便是凶神恶煞,拳脚招呼,稍有劳力懈怠,便会引起段段鬼哭狼嚎的悲剧。
“禽兽,一群禽兽啊……”站在悬崖上看到此情此景的村长,心都在打颤,有些悔恨刚才被财迷住、迟疑不来的龌龊念头。
“废话这么多干嘛,看我的。”杜子腾说罢,携着村长跃身飞入广场中心。
“咚……”
二人落地后引起的震动,如是平地一声炸雷,忽然的喧嚣大作,让在场的所有人放下了手,停下了动作张望向空地中心。
“你娘的,哪儿里野种,胆子不小,竟敢擅闯陵宫禁地,活的不耐烦啦!”就近的一位暴腮胡汉子,不做迟疑,扬鞭子冲来。
其他监工预感到了闹情不小,一副要你命三千的凶恶,纷纷咋咋呼呼的强势围拢过来。不同寻常的闹腾声,陆续也惊动了地宫里邪恶力量,持续的壮大着声势,这其中,也有不多的劳力人员。
一时间,来者难明敌友,久被欺压的劳苦人员俱是忐忑起来,明知将会有一场闹剧上演,心中却难以往好的方面去奢望。这时间,却有一些认出了村长的人,迫于长年累积形成的奴性,不敢表露出丝毫的激动,只是凑着身边人,窃窃交流着接下来的事是,倒底会有好结果,还是更糟糕。这一搓人的寻常举动,很快想是病毒一样传染开来。没了监督的范围中,或放下手中活计,或从跳下脚手架,或从里出来,或以广场而聚,此时彼伏声一时忘了此刻还没脱离险恶境地。
那村长也是个经历过风浪的人,也是最不喜欢风浪的人,此时又见这般强势的围观,胆儿立马怯了,身子不由自主的飘挪到了杜子腾的身后。
杜子腾的舞台恐惧症隐隐瘆来,那一刻,他却努力的平复着内心,强装的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挺立在事件的中心,见汉子一来就骂骂咧咧的,极不爽的回道:“大哥,你态度好点行不行,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一来你就凶,你凶什么凶,我就瞅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的。”
“摆明了是来找茬的,大哥,赶紧把他的腿打瘸,看他还敢不敢嚣张。”暴腮胡汉子旁边一位半驼背的大汉指使气颐道。
杜子腾来气了,朝那汉子,怒道:“你放尊重点行不行,信不信我立马把你腿打瘸!”
“喝呀,拿来的野货,口气不小,还把我兄弟的腿打瘸,老子先废了你再说。”话音一落,暴腮胡汉子毫不客气的扬鞭就来。
无异于下了军令,众人齐刷刷的亮出腰上的钢刀,一窝蜂的涌了上去。
“群殴是吧,来呀,怕你呀,拿你们练练手先。”杜子腾感觉回到了学生斗殴时代,在学生时代积攒的憋屈在全蹦出来了,边说还边是摆起了架势,抹了,不忘侧身嘱咐了声,“村长,你躲远点……”那瞧村长早已吓的躲到老远去了,还一个劲儿的以眼神,精神鼓励着。
杜子腾无奈的撇回注意力,盯紧了说要打瘸他的汉子,切齿一喝,“咻”的一声闪电蹿飞到那汉子跟前揪住,跟着冲天而起。
“啊!”
那速度,就如一阵风一般的拂来,又一阵风似的将那扬言打瘸他的汉子给擒上了高空,复又一阵风一样将那汉子扔去了山下方向。
“咚……”的一声,落地暴响,激起滚滚烟尘,瞬间掀翻了所有土匪,萦绕的红尘模糊了杜子腾的身姿,反倒将其天神降临之英姿渲染的淋淋尽致。
三般作为,只在两秒之内完成,一众恶匪回过神来,俱是心颤飕飕,惊恐着,难以置信的仰望着,再也没有先前的豹子胆了。
那一刻,午后炙热的阳光,有了暖色,在劳苦的村民心中荡漾出层层的悸动,朽木逢春的激动化作久违的热泪,盈溢在眼眶里,哭泣在心田,那一刻,期盼着,昂视着,无比崇敬、无比虔诚的面向那眼前的少年天神,期待着,盼望着,杜子腾能做出更加惊天动地的举措。
“你……你……什么来头……够胆报上名来……”暴腮汉子哆嗦着,倔气道,就是不敢爬起来。
“我什么来头!?”杜子腾瞪着凶目重复了遍他们的haunted,最抵触的就是不认识的人问自己的姓名,一股无名火猛窜而上,杜子腾真想闪过去狠狠的扇上一巴掌才觉的解气,但一想自己如果真扇下去,那汉子焉有命在,那自己岂不成了十足的杀人狂了,就这一想的工夫心里的火就没那么大了,但气还是要撒的,迅速环视了一眼,不远处的通天石雕顿时让他来了神采。
二话不说,杜子腾忽然一个腾跃掠近,右手成爪,雷霆一出,手臂深深的嵌进了雕塑的脚踝部位,左手成刀,左右一划,霎时,磐石般的雕塑如是豆腐一般,立马一分为二,左手又是雷霆一嵌,如袖套一般将那重达千斤、十丈雕塑持在手上,然后缓缓降低下来,把那雕塑轻轻的倒向战战兢兢的土匪。那份自如,好像手中趁着的不是千斤重的庞然大物,而是一根柴火棍。
时间之长,动作之轻,群匪却早已被这神力骇的狂潮泛滥,头皮发麻,备受煎熬的眼瞅着,雕塑即将砸到之际,忽然“呜哇……”一声哄叫而群涌,连滚带爬的蹭出被砸的范围。
杜子腾却是不依不饶,满是坏笑的抵出那雕塑头盔上的一支长一尺的尖角,在瘫痪的众匪面前来回的晃悠着,尖角每每指到那,呜呼讨饶声烈烈,
“刚才是那个混蛋要问我来头的,给老子站出来。”
众匪闻言,齐刷刷的望向那可怜的暴腮胡汉子,身子也不由自主的纷纷蹭离了那汉子好几米的范围。那暴腮胡汉子早已是浑身大汗淋落,身子筛糠似的抖着,脸上,急促的呼吸中不停的发着轻微的怪叫声,分不清是哭,还是已经神经错乱了。
“刚才是你要打瘸我的腿来着?还是要问我什么来头?”杜子腾作弄似的,摆出一副好奇的模样。
暴腮胡汉子的心都差点跳出口腔,哆嗦道:“大神……您……您……您误会了……问人来历……自古以来……以来……以来……都是我们……我们……山匪一脉的…的…的…传统,就跟早上起来问朋友“早啊,你吃了吗”之类的问候是一个意思,绝对没有任何半点侮辱大仙您的不敬哟。”
“英雄,千万别听他扯淡。”村长不知什么时候来劲了,冲到那暴腮胡汉子身前,就是一通乱踢乱踹,还一个劲的边骂道:“叫你妖言惑众……叫你草菅人命……叫你为虎作伥……叫你扯淡……”打的整个人那叫一个爽快,那叫一解气。
那暴腮胡汉子明知村长是狐假虎威,但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不过了,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嗷嗷“”的痛呼着,边是不停闪躲,求饶着,还不忘蹦出几句‘再也不敢了冒犯’的恕罪话。
一旁眼巴巴看着的众匪哪里见过同伴受过这等耻辱,一咬牙,当先蹿走了一个,这一溜,就跟泄了个口子堤坝,使得其他匪子玩命似的、一窝蜂的朝山下鼠蹿。
因为之前就有过先例,杜子腾现在对村长的所作所为倒是毫不意外,眼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村长摧残的浑身是伤,嘴角吐血,马上就要断气似的,杜子腾很是反感,哪里还有心思去管溜走的土匪,而是轻放下手中通天雕塑,喝止道:“老头,你干嘛呢,会出人命的。”
村长立马意识到了,恨恨的又踹了几脚,方才心满意足的收了对那汉子的摧残,见群匪已经逃的七七八八,所剩无几,立马冲上去追到着落单的匪徒们又是一顿余恨不解的暴揍。
“谢谢大仙饶命…谢谢大哥饶命……谢谢叔叔饶命……谢谢爷爷饶命……”暴腮胡汉子得饶,也不管什么颜面不颜面的,杜子腾谢完谢完村长,村长谢完谢村民,都有点神经错乱了。
杜子腾闪电冲近,叫道:“谢你个大头鬼,老子跟你账还没算……!”
“啊!”暴腮胡汉子鬼叫一声,身子“噌”的一下就蹿没影了。
村长直把落单土匪追打到石阶边,又大啐了口痰,方才袖子一甩,善罢甘休过来,大老爷们似的转过身来,一触及杜子腾射出的那道鄙视视线,气势立马就怂了,慌忙整了整衣裳,哈巴狗似的跑近跟前笑道:“不好意思,英雄,一时没忍住,有点失态,让您见笑了,哈哈……。”
杜子腾眯视着他,警告道:“我的原则是不伤人,不害命,你再这么暴力,我可就不带你玩了。”
村长又是发誓,又是保证的说:“最后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我保证。”说罢,挤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来。
杜子腾越看那笑容,却越瘆得慌,瞪着他,一脸的后悔带他来。
“快把门关起来,别让他们跑了。”大开的陵门里忽然响起一个叫声,一时惊动了广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但见陵门下,陆续逃出的村民戛然而止,没逃出去的,全被数十位手持钢刀、头戴亮绿色头巾的土匪拖、拉,拽、拦住,而门轴两边,各有一位匪徒在门轴边转动着机关,将巨门缓缓合拢起来。那迫不及待的神情,好似洪水猛兽马上就要降临一般。
显然,他们在里面已经领略到了杜子腾的神威,根本不敢正面对持,而先自保起来,然后等待救援。算盘打的是好,结果可就难以预料了。
“不好,英雄,快阻止他们呀。”村长见状,忙是叫道。
杜子腾却是悠然,道:“关就关呗,反正人都已经跑出来了,忙活了这么久,能救到这么多人,已经不错了,村长!”也话不知是安慰村长,还是在安慰自己,这段时间的成就,相比以往再地球上那简直是不敢想象的存在,如今,人也救了,土匪也打跑了,行侠仗义的梦也该醒了,得罪人的事,他也该罢罢了。
“英雄,你在说什么呀。”村长简直不能理喻杜子腾的思维方式。但还是道:“您不是答应我,要来救我们村里人的么,可到现在,我连一个村里人都没救到呀,英雄,您……您……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言而无信呢。”
杜子腾拒意坚决,望着黑压压的上百来号人,不爽道:“你还好意思说,一上来就打人,这里这么多人,你都没去好好找找怎么会找得到呢。”
“英雄……英雄……您……您……”村长大呼小叫,不知所措的脸根本难以承受这个结果,血压一高,浑身都发起抖来。
“苟村长……苟村长,是你吗。”
别说,这一叫,真给让一熟人给认出来了,是个有些瘸的汉子,无比激动的拨开人群,来到近前,村长一看,惊叫了声“苟财。”
“哎呀……真是我的村长呀。”苟财整个人都跳起来了,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太好了,村长,我可算活着见到你了呀,呜呜…………”一时没忍住,竟然哭出了声。大难逢生,此番相见,村长不胜感慨,望着曾经熟悉的脸孔,此刻青淤斑斓,斗大的泪擒在眼眶,愣是忘了客套,人群外连连响应不少熟悉的叫唤,惹的村长好惊好喜,又感动,又不知所措。
转头望去,人群中逐渐让出一条路来,小小的苟家村,十几户人家,30来号女士壮丁,全聚集了过来,村长不胜欢动,泪眼响应,一边热情的回应,一边感同身受着村里人的遭遇。同村沁结的情蒂浓浓的、烈烈的萦绕在话语间,让其他村的村人不由自主的围拢而来,感受着,慕羡着苟家村的同心同义。
有位略显羸瘦、剑眉星目汉子有些遭到冷落,长着沧桑而成熟的脸,乍一看,还蛮有气质的,一旁杵着,很是鹤立鸡群。他也没显的多讳违,对于村长的问候也是激动,但多了一份克制。
初一见,杜子腾顿觉那张脸与慧芝老婆婆有些相似,忍不住就多了几眼。
杜子腾身着其中,不时会受到苟家村还有其他村人唰唰目光,见识过神威的人,奔向窃语给没见识过的人,静静的人,则崇敬着,仰慕着。没有任何的恶意,反倒让他的舞台恐惧症又挠的浑身不自在。贼似的悄悄凑近村长,催促其快走。
那村长方才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了些理智,想着清点人数,这一清点,又发现了大大的问题。
“我孩子呢???”一厢语泪,村长到现在都没见着至亲,忍不住咋呼起来。
这一咋呼,人群又响起一个如梦方醒的回呼,村长浑身都抖了下,闹的杜子腾也好奇的望向了声源处。
就见一五大三粗,30来岁的小头汉子跌撞而来,眼散灵,嘴衔涎,一脸的弱气,让人一看就觉的是个先天智力发育不良的人。裸露的皮肤上,散布着比他人要多的多的淤青与肿色。
“哎哟喂……我的傻苟真啊,我可算见着你了呀。”村长拍足跺脚道,同时也落下了一大块的石头,无比的慈爱浮现在脸上,人没近,就迎了上去。父子相近,苟真激倒跪地,抱着村长的腰,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像个小孩子一般,一时感染的不少人黯然抹泪。
“傻儿子,哭什么哟,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了哟。”村长暗抹了把泪,才扶起苟真来,紧紧拉着的手却是再也不愿意松开,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没人给他养老送终似的。
杜子腾没感受到过什么父子之情,不知是处于嫉妒,还是什么,又凑近了村长,催促其快点离开。
村长还没从父子相认的激动中恢复过来,一时,怎也难肯随他的愿,但心中还是有怕冒犯了这位大恩人的心,只好抹了抹苟真止不住的鼻涕,问他道:“马上就回去,你就别给我丢脸了,行不。”
“嗯嗯嗯……”苟真强抑着眼泪,挤出一丝傻傻的笑容回应,那模样,让人看着又好笑又可怜又感人。
“走吧走吧……”杜子腾极不耐烦的又催了声。
“别别别……英雄,我有个孩子还没见着呢。”村长又担心,又紧张的伸手拦住道。
此话一出,顿时惹的那苟真忽然闷哭起来。
杜子腾愕歪了脸,朝村长道:“你那来的那么多崽,一个还不够你养老送终的吗。”
村长赶紧道:“英雄,您误会了,这傻儿子只是我路边捡到来的养子,我自个有亲生一个,是个闺女。”
“就你这德行,居然还有女儿,你诓谁呢,切……”杜子腾瞪大了眼睛,啐了声,转身就要走。
村长急了,跪倒在地,一把抱住杜子腾的大腿,疾道:“真的,英雄,我真没有骗你呀,他叫苟宁,长的可漂亮了,又知书达理,贤惠德淑,我那老婆子不中用,人到中年了,才给我生下这么个亲闺女,我…………”
这一说,苟真哭的更伤心了,呜咽也变成嚎啕,扰的村长的话也没说完下去。
村民见着,俱是替着村长帮腔,表示肯定。
杜子腾莫名其妙,却瞧也不去瞧那苟真一眼,更加不去理会村人的你一眼,我一言的帮腔,而是朝村长恼声道:“你别耍我了行不,就你这德行,能生得出什么漂亮闺女来,你快给我放手,再不放我可不客气了。”说罢,也不管大腿被攒的多紧实,愣是一把就拨开了村长的手。
谁知,前手拨开了这只,村长那只手又抱上了,央求道:“英雄,我答应你,只有你救出我闺女,一回去,我就把我女儿嫁给你,好不好。”
苟真听到,仰天大哭起来,那鼻涕也止不住,好像失去了最心爱的玩具似的,杜子腾刚欲说话的**,全给搅扰的语塞难再,隐隐的窝出了火。
三番两次的搅扰,村长气不打一处,回身恨恨甩了苟真一巴掌,突然咆哮道:“哭什么哭,你爹还没死呢!”
却那苟真完全不知疼,哭声倒是低了几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道:“妹妹,妹妹她已经死了。”一说完,又嚎啕大哭起来。
“什么!”晴天霹雳的一句,瞬间冲击的村长跌坐在地。难以置信的心,驱使着他忽然抓住苟真,无比悲戚的质问道:“你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呀!!!”
苟真情绪无比激动,连哭带喘的说道:“三个多月前,妹妹带着我上架涂漆,不小心……不小心……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摔死啦。”
村长听得,气疯了,连是踹那苟真,边是大骂道:“混账东西,我不是叫你好好照顾她的吗,我养你怎么大,你一身肉都是白长的吗,白长的吗……”
苟真也不躲,只顾着伏地大哭着,就算是傻,他也知道自己犯下的疏忽有多沉重。
村人看不下去,纷纷是左边的拉村长,右边的护苟真,怎耐村长的暴力倾向毫不逊色,拉扯之际,仍能赏给苟真几脚。围观的其村人也不忍这画面,不时的加入帮劝的声援,杜子腾最反感家庭暴力,心,极其不情愿的软了下,正要冲上去阻止之际。拉劝中,忽然连连响起一个大嗓门叫道:“小宁没死,小宁没死啊……”
几秒的工夫,所有人都完全静下来了。
村长脸上滂沱的眼泪也顾不上抹去,一把抱住那大嗓门的主人,疯叫道:“周焜,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杜子腾看去,那个被村长抱住的人,正是刚才多看了几眼的嬴瘦汉子,心中忍不住念了句:“原来他叫周焜,长的这么像,应该,就是那个老婆婆的儿子吧。”
周焜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温和的回道:“小宁妹子还活着呢,就藏在这地宫里的一个废弃的坑道里。”
“你说的是真的吗。”村长内心的激动不减反增。
周焜轻轻的捋下村长抱住的手,才道:“那日我是第一冲下去的,小宁妹子确实是摔了下去,但是恰好摔在了地板间隔带,那下面全是软泥,人摔下去根本不至于死。”
苟真听到,难以置信,忽然道:“怎么可能呢,我找到妹妹的时候,你不是说,妹妹他……妹妹他已经……”
周焜立马解释道:“抱歉,我那时一时情急,所以才说谎骗了你。”
“小宁妹子只是脚踝有些骨裂,至于她不省人事,我不知道是吓晕了过去,还是痛的,反正那时候我也挺急的,还好人还活了。刚好,那时候,那帮土匪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所以我就使了个权宜之计,说她死了,抬出去的时候,我趁那些人不注意,偷偷的把他们藏到了以前我发现的一处被废弃的坑道了,这三个多月来,我故意早起,晚回,就是为了弄点吃的给她送过去。”
这事,这么长时间村里人多多少少也察觉到了周焜的异常,但都心照不宣,此刻周焜一说出来,那些人才恍然大悟过来,纷纷给那周焜暗竖拇指。
村长热泪盈眶,方才发现周焜那蜡黄的脸色怎么看都要比同村其他人都要憔悴、干瘪不少。想起以往排斥他们母女的私心,内心好不惭愧,只是握着他的手,也不敢去看他,内心激动的什么也没说。
苟真不知何时走近了周焜,脸上心有余悸的哭,又是喜极而泣的泪,口中含混不清的道:“周哥……为什么……这么久……你都……不告诉我呀。”
身旁一妇女忽然出声道:“就你这脑子,照我看不告诉你,对小宁妹妹反倒是好事呀。”
村人闻言,俱都纷纷附和那妇女的话,对那周焜的睿智,有些另眼相看起来。
村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又跪倒在杜子腾面前,哭求道:“英雄,我………………”
“好了,行行行…………”杜子腾碰到瘟神似的,驱赶着手,表示答应。他最受不了这一家子的老爷们却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
说罢,头也不回的朝大门而去。
“仙人,是……是你搭救我们的么?”广场上,不知那个小孩突然怯生生的叫道。
此话一出,广场上顿时鸦雀无声一片,齐刷刷的目光,剐的杜子腾整个前进的动作都定格了。
炯炯的目光,破烂的衣裳,肃然的氛围,凄凉的画面此刻扑面而来,仿佛能感同身受到众人的苦楚,怜悯心的趋势下,让接下来将要出口的话,无形中增添了无比的沉重,就是这份沉重,让杜子腾好不自在,因为他的性格最不喜欢的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为焦点。对于舞台前的耀眼灯光,他更喜欢在阴暗的角落里,行驶着自己鬼祟的癖好,不容易被世俗所接受的不良癖好。
顿了顿,身子幽幽的回飘到村长跟前,道:“这种事你比较在行,还是你说吧。”
村长却不敢居功了,道:“这都是英雄你的功劳,怎么能让我这个老头子抢了风头,不行……不行……”
杜子腾故意压低声音恐慌道:“你那这么多废话,再罗里吧嗦的,我不带你玩了。”
村长才知道了严重性,苦笑了声,心中却是深受感动,对于杜子腾的良好形象无形中又拔高了一层。
“行行行……那我就当仁不让。”村长应承下来,才转身清了清嗓子,端正了腰板,扯嗓叫道:“乡亲们呐,老天开眼啦,知道大家受了这么多年苦,遭了这么多年的罪,所以才派下来这位少年英雄来拯救我们,快,大家快来与我给英雄磕个头。”说罢,对着杜子腾“噗嗵”一声,无比虔诚的叩了个重重的响头,这不仅仅是对杜子腾的本领,还有对于他那高尚的情操,难得的侠义心肠。
对村长来说,这是杜子腾应得的,就算他再怎么承让,村长再怎么狡猾,也是万万偷摘不得这份殊荣的。
此话一出,加上杜子腾先前施展的神力,顿是煽的一概人等纷纷跪下身来,是哭,是喜,是激,是伤,是哀,是甜……不一而足,不约而同的俯首谢拜起来。
本想让村长驱散这班人,好让自己不那么受罪,不曾想,村长会错了意,反倒还加强了附加效果,杜子腾好不恼火,好不自在、好不别扭的漂移到已经站起来的村长身后,恨恨的小踢了一脚,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整这出成心恶心我是不是,还不快叫他们起来。”
村长连是点头,才忙是朝众人放声道:“大家都起来吧,英雄是来解救大家的,现在土匪都被英雄打跑了,再也不会回来残害大家了,从现在起来,大家都自由了,就别耽搁时间了,快点给其他人传个信,然后各回各家,好好侍奉年迈的亲人,让他们颐养天年吧,父母们盼星星盼月亮、等的就是这一天呐。”
一席话,如是揉锤罐顶,人们神情振奋,咋呼着,手舞足蹈着,纷纷朝山下冲去,有些心存感激的,原地又叩了三下头才走,有些激动的,非要跑到杜子腾与村长的面前,直到看清了二人容貌,才肯离去;更有数十个年纪不一的奇葩村民,围跪杜子腾左右想要拜师学艺,一副不答应,就永远不起来的架势,搞的杜子腾哭笑不得,又焦头烂额,不得不又去求助村长,还好村长嘴巴利索,三言两语就将他们打发走了。还有不少报恩心切的:或是扯下一块布,或是摘下发簪,或是拿出一些贴身物什强塞到村长和杜子腾的手中,宣誓见此物时,必涌泉相报。
二人收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只能“呵呵”的客气着,仍由两只手被塞的满满。
村长偷一瞧,好嘛,全是垃圾。好在都是一番心意,相当于欠条式的心意,心中盘算着,什么时候找个好日子向他们兑换去,这样想着,村长贪心又浓了,连带杜子腾手上的也一并收了,一股脑儿的塞进自己怀里,杜子腾还纳闷呢,看到村长一脸贼兮兮的笑容,顿是摇了摇头,一副看清了村长嘴脸的无奈。
好一会儿,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杜子腾的舞台恐惧症也缓过来了不少,便再度朝那巨型石门而去。
又过了会儿,广场上的人都跑得只剩下苟家村的30来号人,村长心里的小九九也收了起来,毕竟亲生闺女还在里头受苦受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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