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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离经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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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王俊凯发来疑惑的眼神,冷楼主动上前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改变什么,该有的结果还是会有,我只是想亲眼见她死前最后一面。”

    见他说得很诚恳,王俊凯不好再说什么警告的话,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歉意,他拿出锁魂珠,说道:“对不起,我到现在都还没交给她。”

    冷楼只是看了一眼锁魂珠,苍白地笑了,不言一语,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这时,方才那个替他们挡箭的人来了,二话不说便跪在冷楼脚下,扯下面巾,那个面孔顿时令王俊凯大吃一惊,他竟然是师兄南渺,那个在幻境里对师父和师妹关怀备至的人。

    “师父,徒儿实在想不到你还回来。”一向流血不流泪的硬汉子,见到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的师父,难免热泪盈眶。

    冷楼也是一言难尽,他漫长的一生,错过了许多重要的人,重要的事,也不知亡国那一夜后,南渺是否还活着。

    见他们师父二人隔着一百年的时光相见,想必有什么话要说,既然冷楼也承诺不会改变历史,王俊凯才带领其余的人出来。

    被捆绑手脚的白川公主一边跳着,一边哼着,可惜头疼的三人根本没理会她,她只好安静坐下。

    “塞外的月亮果真很圆啊!”鹿晗不禁感慨一声,刚才只顾着寻找密道和逃亡,没有注意到天上挂的玉盘,怪不得古代诗人总喜欢写塞外的月亮呢。

    王俊凯则靠在一棵白桦树下,静静思考着。

    梁朵实在受不了他沉思的样子,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想干点坏事,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兽性大发,她碰碰他的手臂,问:“你在想什么呢?”

    他依旧放远目光,摇摇头,道:“一言难尽。”

    他想不通,也很想去问冷楼,为什么当初他一心献心给飞红,怎么就放弃那个梦想,在外逃亡多年呢?就算没有看后来的幻境,他也能断定冷楼在得知自己被救后,没有回过彩楼国。莫非,他的信仰变了吗?

    眼看灭国大战就要爆发,他也实在不能等了,既然看了故事的开头,那就要把整个故事看完。

    “你和鹿晗哥好好待着,我开一下锁魂珠。”王俊凯来不及等待回答,就拍拍梁朵的肩膀后,就进入幻境里。

    然而,在幻境里走了一会,他才发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时,是梁朵这丫头跟来了,她远远地跟着,被他的回首吓了一跳。实在想不到如此远的距离也能被发现,就像做坏事被家长发现了一样,她只好干笑吐吐舌头,自己跑到他面前。

    王俊凯牵起她冰凉的手,稍带责备地说:“你不知道进来会很耗精力吗?”

    她咧嘴笑道:“反正进来都进来了,我也想看看冷楼的情史嘛。”

    他深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这么贪玩,我该拿你怎么办?”

    幻境白光褪去,他们很快置身于一座豪华的宫殿里,这里每个角落都点了两盏灯,与宫殿正中央有一个水池,池里漂浮着奇异却好看无比的花,那花……似乎是阿依兰登基那天戴的花,看来这个国家很喜欢这种花。

    在池边席地而坐的是冷楼和阿依兰,也不知在说什么,只是今晚阿依兰穿得很是单薄,就一层红纱遮体,青丝散落胸前,她比上次见时更加妖艳,笑颜如妖,眼里却暗藏数不尽的冷冽。

    他们正想仔细观察发生什么时,阿依兰忽然起身,将肩上的衣物轻轻撩开,香肩顿时外露。

    吃惊的梁朵赶紧踮脚神手遮住王俊凯的视线,慌张道:“少儿不宜,不许偷看。”

    王俊凯同样蒙上她的眼睛,冷不丁地说:“你也不许看,小心长针眼。”

    在一片黑暗中,他们突然真真切切地听见香艳二人的对话。

    “师父,你难道就不好奇,你一手养育的徒弟长成什么样了吗?他们都说我长得好看,就像山上的双生花,多看一眼就被摄去魂魄。现在,就算我如此不知羞耻地坐在你面前,你也不为所动吗?”

    说话的是阿依兰,就算看不见她是何种表情,也感受到冷颤的话语里,埋藏了多少的心酸。

    “阿依兰,你不必这样,不必为了救师父,想尽任何办法说服我,早在十八年前,我就已经跟彩楼人立下死誓,如果我临阵脱逃,我还有什么资格做彩楼国第一法师。”

    “既然师父知道徒儿的心思,就该明白徒儿所有的苦衷,你说你的梦想就是成为飞红的祭品,那么我现在想给你另一个梦想……师父,你有没有一刻想为阿依兰活下来?如果你说有,我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离经叛道,成为千古罪人又有何不可?”

    她接着说道:“你一直都以自己的信仰活着,可你何曾不是徒儿的信仰。可是,徒儿也明白了,无论怎样也挽留不住师父的决心,所以……就今晚一次,能实现徒儿的一个愿望吗?”

    内心无比骚动的梁朵一下子掀开那只手,直勾勾地望见阿依兰欺身而下,生生将冷楼压在身下。

    “叫你不要看!”王俊凯急忙遮住她的眼,觉得实在不能多留,又还没到出去的时间,他只好拖着梁朵穿墙出去。

    画面还停留在那一刻的梁朵,红着脸努力呼吸着,她拍了拍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出来后才发现这座宫殿是建在山顶的,星火点点的金竺城可以一览无遗。

    王俊凯狠狠在她脑门处留下一个包,骂道:“你还真是什么都想看啊,要长针眼了不要哭啊。”

    梁朵吃痛摸脑门道:“这能怪我吗?谁要他们上演师徒恋呢,我也实在想看两人的反应嘛,想知道冷楼有没有动心。”

    “有没有动心你还不知道吗?他不是守了她的遗体一百年了吗?”这句话他只是无心说出,想点醒梁朵,反而将自己点醒了……冷楼肯定是喜欢上阿依兰了,要不然怎么会想方设法回来呢。

    只是到最后阿依兰有没有知道,师父喜欢自己呢?

    幻境又切换到另一个场景,他们正身处在一个幽暗的森林里,林中有一处空旷的草地。今晚月明星稀,梁朵害怕会出来什么怪物,稍微贴向王俊凯。

    这时,熟悉的铃铛声由远至近,月色下,阿依兰牵着一匹白马一步一步走进草地中,她面目风轻云淡,知情的人可以看得出,她是忧愁的。

    马背上趴着的正是冷楼,只不过此刻他已经昏迷,人事不省。原来阿依兰时刻都没有放弃救师父的想法,只不过她要干嘛呢?

    阿依兰附在马耳下,不知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王俊凯牵着梁朵走近,只见她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他的嘴唇,唇上有一道裂痕,还沾着一点点血。

    她目光空洞地笑道:“师父,你别怪阿依兰不择手段,只要师父还活在这世上,阿依兰就能坚强活下去。人人都说我跳舞好看,但没有单独为你跳过,以前就一直想着什么时候为你独舞一支,想不到却是在离别的时刻。走了之后就不要回来了,阿依兰也不想知道你去了哪。师父,此生不见。”

    她说完,轻轻吻上他的唇。

    随后从腰间取下一条红绫蒙上双眼,嘴角微微荡起笑颜,随着脚踝的铃铛声独舞起来,这一刻,红衣足以倾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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