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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染终于忍不住了。
她开口问道：“你就没什么话要说吗？”
他盯着墓碑，淡淡道：“跟谁说，跟你说么？”
“当然是跟你妈说呀，好不容易来看她一次，得跟她说点什么，比如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或者让她不用担心之类的。”
季小染在楚昕律耳边念叨了好一会儿之后，最后又说了一句，“你觉得呢？”
一阵乌鸦飞过。
楚昕律没有理她。
好尴尬呀。
季小染头一回感觉到楚昕律没有理她，是一件这么尴尬的事情。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跟楚昕律说这么多话，结果遭到无视了，平时她都懒得跟他说这么多的。
季小染拍了拍自己说话不小心说多了嘴，想让自己安静下来。
“怎么不继续说了？”他问。
在季小染安静下来之后，楚昕律终于开了口。
她皱着眉：“楚昕律，你真的很奇怪，很喜欢跟我反着来是吗？随便你想怎么样，不关我的事。”
楚昕律：“刚刚你说的不错。”
季小染：“所以呢？”
楚昕律：“你帮我说吧。”
季小染：“啊？我帮你说？”
“没错，你帮我跟我妈说，就刚刚的话。”
“楚昕律，你脑子没问题吧？你让我帮你说怎么行，这是你母亲，又不是我母亲，你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这种事还有人代劳！”季小染很鄙视的白了他一眼，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楚昕律搂住她肩膀，用力捏了一下，“我让你说，听到没有？不然的话，我就让你留在这里陪我妈，永远。”
他咬中最后两个字。
季小染心一凉：“喂，你没搞错吧？做人不能这样，你太过分了！”
楚昕律冷冷道：“你到底说不说？”
看到他威胁的眼神，感受到他凌厉的气息，季小染犹豫了一下，心里那股底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燃烧殆尽，变得开始没有骨气。
季小染看着眼前的墓碑，凑近距离，这才看清了墓碑上面楚昕律的母亲是什么样子。
她不禁赞叹道：“楚昕律，你母亲好漂亮呀。”
“不错，继续夸。”楚昕律像是很满意。
她觉得自己被误解了，有些不高兴：“我没有夸，我说的是真话，这种情况下我不想跟你吵。”
“你有资格跟我吵吗？，他冷不丁的，鄙视了她一番。
她气恼：“没错，我没资格跟你吵。”
气氛一阵安静，两个人之间忽然谁都不说话了，有些僵硬。
过了一会儿之后，楚昕律才开口说：“怎么不说了？”
“说什么？”
“季小染，别跟我装失忆。”
季小染撇撇嘴，说道：“好好好，我说就是了。”
季小染对着墓碑，有些别扭。
这是楚昕律的母亲，楚昕律这么恨她，居然还要自己跟她母亲说那些话，真是奇怪的男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墓碑上面女人的画像说道：“阿姨，你好，我叫季小染，被你儿子莫名其妙的绑走，被他虐待，被他伤害，各种受罪，各种……”
“季小染！”他厉声叫她的名字，打断她的话。
季小染抿着唇，看了他一眼。
楚昕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季小染眨眨眼睛：“我胡说八道了吗？我说的都是实话，更何况，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胡闹的话，就一个人留在这里吧。”
“别！”季小染抓住他的手臂，有些慌：“别把我留在这里。”
如果这男人真把她留在这里，她会吓死的，就算死她也不要以这种方式，太憋屈了。
两个人对视，电光火石。
好吧，季小染输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正经了起来，对墓碑的人说道：“你儿子过得很好，他很优秀，没什么需要人担心的。大家都怕他，不敢得罪他，因为他厉害呀，有这样一个儿子，你应该觉得很欣慰吧，可是您能
不能管管他的臭脾气啊？他实在是……”
“季小染！”楚昕律冷冷的开口，目光充满警告。
季小染刚才的话停下，她又改了口说：“别的没了，就这么多。”
季小染低下头，忐忑不安的绞着手指。
其实她心里有些好奇，她其实想问问，他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是生病了吗？还是意外？
可是这样的问题，她担心，问出来之后会惹他伤心，于是便压下心中的好奇，不再问了。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季小染忍不住问。
楚昕律：“怎么，陪我来看我妈？你很不乐意是吗？”
“你要听实话吗？”季小染问。
他说：“算了，你不用回答我了。”
楚昕律拉起她的手，“回去吧。”
楚昕律不问，她也不想再说了。
因为答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待在这里，她觉得难过，因为感同身受。
楚昕律拉着她，刚转身，突然，一阵凉风吹来。
季小染穿的少，身子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往楚昕律的怀中靠了靠。
而楚昕律也出于本能的将她抱紧了。
蓦地，季小染抬起头看他。
觉得怪怪的，于是想要从他怀里抽回身子，可是他却抱得更紧，“别乱动。”
季小染心跳加速，脸有些红了。
她想骂自己，在墓地这种地方，居然脸红心跳，因为这个男人。
她很不安，试图用深呼吸来调节自己。
楚昕律那一对像探测器一样的眼睛探测着她，仿佛将她穿透。
“怎么，你很紧张吗？”
“才没有，我紧张干什么？”
她心里承认自己的确有点紧张。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楚昕律居然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
“啊！”季小染抱紧了他。
突如其来的怀抱，让她有些懵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干什么？”
“你走的太慢了。”
楚昕律走得很快。
季小染总觉得自己会从他怀里掉下去似的，本能的抱紧了他。
这里的风越吹越大，季小染有些冷，靠近了他怀里蜷缩着。
好奇怪，为什么现在突然觉得好安心的感觉？在他的怀里，她有一种想睡觉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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