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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萤这一觉睡得很沉稳很香甜,她还做了一个梦,一个很荒唐的梦。
梦里,又有男子在亲吻她,轻柔爱昵的吻,仿佛饱含了他对她的所有宠爱似的,软软的,还带着好闻的清香,但是,男子离得她太近太近,近得她根本就瞧不见他的容貌。
沈流萤突地就紧张了,不会是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在亲她吧!?
喂喂喂,你你你,别光顾着亲我,赶紧抬头来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模样!
这货居然对她的话充耳不闻?那就不怪她不客气了啊。
沈流萤一把抓住对方的脖子,将他用力从自己面上推开。
当她瞧清这正对她偷香的男人时,她怔住了,懵了。
漂亮到绝美的容貌,一双漆黑明亮却又天真到无辜的眼睛,一张呆萌得让人恨不得想要狠狠将其揉搓一顿的脸,柔顺黑亮的长发,居然是居然是那个呆萌傻面瘫长情!
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沈流萤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了眼。
好险好险,是梦,只是一个梦,她只是做了一个荒唐的梦而已。
可是——
她此刻还看到的呆萌傻面瘫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长情就坐在沈流萤床榻前的一张凳子上,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瞧见她睁开眼,他即刻关心道:萤儿你醒了。
长情不说话还好,他这一出声,吓得沈流萤立马弹坐起身,死死盯着一脸呆萌的长情看,然后恶煞煞道:你,靠过来一点!
长情立刻听话地朝沈流萤靠近,坐到了床沿上。
沈流萤当即伸出双手来猛扯他的双颊,一边问道:疼不疼?
疼,萤儿。长情被扯得一脸委屈。
这呆萌货说疼,那就证明这不是梦!?
那——
沈流萤立刻收回手猛地捂到自己胸前,同时猛地一脚朝长情踹去,瞪大了双眼吼道:你这货对我做了什么!?
长情被沈流萤这出其不意的一脚踹得跌坐到了地上,却不见他有恼意,只见他轻轻眨了一眨眼,呆呆道:我没有对萤儿做什么。
你敢说你没对我做什么!?你要是没对我做什么我身上会——沈流萤的话突然截断,只见她低头看看自己双手捂着的身子,咦?我穿着衣裳的?
她立刻掀开还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衾,裤子也还在,袜子也没有脱。
而且还是她昨夜穿的那身衣裳,并没有被解开或是被拉扯过的痕迹,这就是说,她完全误会了这呆萌面瘫货?
但不对啊,通常的剧本都不是这么走的啊,难道是她没有魅力,勾引不了这个呆萌傻面瘫犯罪!?
去去去,她都想的是些什么。
沈流萤晃晃自己的脑袋,再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才从床上跳下来,瞪着正站起身的长情,开口就要斥问,可当她需要昂头才能看见长情的眼睛时,她觉得身高气势差距太大,随即又重新踩到了床上,这样一来的话她瞬间就比他高出了一个头,她就不信她的气势回不来!哼!
可沈流萤忘了算这张架子床的高度
是以当她雄赳赳地挺直腰板站起来时,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她的脑袋直直撞到了床顶,疼得她呲牙咧嘴忙抬手去捂被撞到的地方。
沈流萤这咋咋呼呼的小举动竟是让神情总是一层不变的长情忍不住笑了,只见他嘴角轻扬,一副心情很是愉悦的模样,可惜他笑的时间很短,沈流萤再抬眼来看他时,瞧见的依旧只是他那副呆呆萌萌没有表情变化的脸。
床上站不成功,沈流萤只好从床榻上跳下来,同时斥长情道:你,坐凳子上,没叫你起来不许起来!
是,萤儿。长情立刻听话地坐回凳子上。
沈流萤略微满意,这还差不多!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到我屋里来的,什么时候来的,对我做了什么!?沈流萤声色俱厉,一瞬不瞬地盯着长情,一副你敢不说老实话我就狠狠虐死你的凶恶模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紧老实交代!
最主要的不是他怎么进屋的她一点察觉没有,最主要的是她居然梦到了这个呆萌傻面瘫亲了她!她怎么会做这种梦!她怎么能做这种梦!
不对,万一这不是梦而是真的呢!?
这呆萌傻面瘫这么紧跟着她不放的,也不是没有偷偷亲她的可能!
一这么想,沈流萤忍不住一把又掐上了长情的脸,催促道:快说!
许是沈流萤掐得疼了,长情抬起手就要往自己的脸颊上捂,谁知沈流萤没有松手,反是掐得更为用力,掐得长情那细腻白皙的脸登时就变得紫红,沈流萤瞧着长情巴巴看着她的模样有点小可怜,又觉得他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是让她给扯坏了就可惜了,遂收回了手,放过了他。
长情当即就将自己的掌心贴在被沈流萤掐过的脸颊上,不搓也不揉,就这么定定捂着,加上那乖乖坐着的模样,活像被欺负了的可怜小媳妇儿,那呆萌样儿终是使得沈流萤有火也发不起来,非但发不起来,竟还伸出手拂开他的手,替他揉着被她掐得生疼的脸,一边揉一边像哄小孩儿般哄他道:我帮你揉揉啊,不疼不疼啊,乖乖地给我说老实话我就不打你啊。
她是造了哪辈子的孽,上天才会派这么个呆萌傻面瘫来虐她!?打不得还骂不得的,一打一骂就卖萌,这还让她怎么下得了手!?
沈流萤暖柔柔的手心与她的轻揉使得长情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莹光晃闪,他的心,很愉悦,只听他用一副老老实实的口吻道:我从房门走进来的,天还没亮的时候来的,我没有对萤儿做什么,就是坐在这儿看着萤儿睡觉而已。
他可不能承认他总是趁她睡着的时候窃了她的香。
什么!?沈流萤音量瞬间拔高,天没亮的时候你就来了!?还是从房门走进来的!?
沈流萤说完立刻大步朝房门走去,我上了门闩的,你是怎么从外边打开门闩进来的!?
萤儿记错了,萤儿没有上门闩,我一推门就开了,所以我要坐在这儿守着萤儿,以免歹人来伤了萤儿。长情说得有些缓慢,就像是他一边认真思考一边回答问题所以说得并不快似的,让沈流萤压根就想不到这连回答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都要好好想过的呆萌傻货根本就是在瞎掰骗她的。
沈流萤拧起了眉,她昨夜忘了给门上闩?真的!?她怎么记得她是上闩了的?
沈流萤边想还边将门闩闩上拉开,闩上再拉开,用以回想自己昨夜是否有过这个举动,好像她确实忘了上闩。
但是!
那我忘了上闩你进来了你就不能叫醒我!?沈流萤突然一阵猛抓自己的头发,在长情面前走来走去,一副抓狂的模样,就差没抬手打他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损清誉!?我要是因为这事毁了清白嫁不出去的话,我打死你!
虽然她还没想好要嫁谁,也还没有遇到钟情的人。
不会。长情很认真,我会娶萤儿的。
你闭嘴!沈流萤更恼,谁说我要嫁给你了!?你再敢乱说话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缝起来缝起来!
长情立刻乖乖闭嘴不多话。
还有,是不是你把我挪到床上去的!?她记得她昨晚是坐在床沿上直接往后一仰就睡了过去的,可方才她醒来的时候却是好好躺在床上的。
长情点点头。
沈流萤恼火更甚,又斥长情道:把手伸出来!
长情立刻伸出自己的右手。
左手也一块儿伸出来!
长情照做。
待他两只手一块儿伸到面前时,沈流萤当即用自己的巴掌在他的双手掌心上啪啪啪打了几巴掌,谁让你碰我!?嗯!?谁给你碰我的!?还说没对我做什么,你这不是做了吗!?
沈流萤斥完又是朝长情的掌心打了几巴掌,但这于长情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倒是打得沈流萤自己手疼,偏偏长情还要问:萤儿的手是不是打得疼了?
沈流萤立刻恶狠狠地瞪长情,还忍不住抬起手用力将他的嘴捏住,恼道:用你管!你个就会卖萌的呆傻面瘫货!
长情很无辜。
最终沈流萤无力地坐到床沿上,叹着大气道:我跟一个阿呆置什么气,他根本就不懂,我要冷静,冷静。
萤儿?长情伸出手扯扯沈流萤的衣袖。
沈流萤不理会。
长情晃了晃她的衣袖。
沈流萤立刻抬头来瞪他,长情完全不受她的吓,反将她的衣袖抓得更紧。
阿呆,我问你,昨夜你进屋后就一直坐在这凳子上什么都没有做?她必须知道这呆萌傻面瘫真的没有偷偷亲过她。
不是。
那你还做了什么!?沈流萤霍地站起身。
我坐下前先替萤儿脱了鞋,挪了萤儿到床上,再帮萤儿盖高薄衾,才坐下的。这个的确是事实。
沈流萤有些怔怔,脱鞋?
沈流萤不由看向自己的双脚,没有穿鞋,便是连袜子都没有,她记得很清楚,她昨晚睡着前并没有脱鞋,但现在她脚上并没有穿鞋,证明的确是这个呆萌傻帮她脱了鞋。
在这封建古板以男人为尊的古时候,有多少男人是心甘情愿蹲下身帮女人脱下鞋袜的?
这一刻,沈流萤的心情有些难言喻,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生气。
算了,算了,她放弃了,不问了,问这呆萌傻面瘫这些问题简直就是在自虐,假若他真的偷偷亲了她,就当她不知道吧!反正她现在也是不知道,再说了,他要是真离她那么近还亲了她的话,她能睡得像头死猪一样没个察觉?况且这阿呆这么呆傻,大概根本就不知道这些。
其实沈流萤自己不知,睡着后的她,就算没达到死猪级别,也没差多少距离了。
我说,以后你进门前能不能先敲敲?你不知道大半夜的你一个大男人到一个姑娘家床边坐根本就是有违礼数吗?骂不成,只有苦口婆心,当然,还是看在他个大男人肯蹲下身帮她脱下鞋袜的份上。
长情又是很认真道:萤儿是我的,不会有违礼数。
沈流萤咬牙,这根本就是在对牛弹琴兼软硬不吃!忍,她要忍,她要冷静,可是——
忍无可忍了!
你给我滚出去——!沈流萤火冒三丈,一把抓起长情的手就大步将他往屋门方向拖。
当沈流萤将将打开房门时,好巧不巧地瞧见正抬手要来敲她房门的白华,白华温和的眼神在看到沈流萤身后的长情时有一闪而逝的异样,使得他才道了一声沈姑娘后便断了话,而改为问道:这位公子何时回来的?
他昨夜是何时离开客栈的,影卫竟是都不知,现下他又是出现在流萤房中,他是何时回到客栈来的,他根本就没有收到影卫的消息,就好像他是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了似的。
先莫断这莫家少主的头脑如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便是他的身手,必然不低,否则又怎会来去都不被影卫所察觉。
只是——
白华注意到沈流萤的手此时正抓着长情的手腕,没有衣袖相阻,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微微黯了黯,面上却还是温和地笑着。
沈流萤正要回答白华的话,谁知长情却往前跨了一步站在了她面前,甚至还抢在她出声之前道:与你无关。
沈流萤的脸立刻僵了,赶紧将长情拽到自己身后,忙笑呵呵道:这阿呆不大会说话,白兄别与这阿呆计较。
沈流萤说这话的同时在长情的手心手背都狠狠掐了一把。
长情倒是喜欢沈流萤急躁跳脚得忍无可忍时对他的这些不痛不痒的小动作,让他觉得他看上的姑娘真是朝气蓬勃又可人,尤其是在白华面前。
沈流萤这举动本意是警告长情不要乱说话,然在白华眼里却是一种亲昵的感觉,白华蓦地觉得心有些不悦,随即又被自己的这种情绪给惊到,他不应当心有不悦才是,遂他又是温和一笑,道:无妨。
沈流萤连忙转移话题道:白兄大早上的就来找我,可是有事啊?
没什么大事。白华浅笑,只是来告诉流萤一声,今日我需出去一趟,许到入夜才会回来,临城白日里还是祥和的,流萤若是在客栈里呆得无趣了,可到街上走走,我已吩咐了护卫届时随行。
白兄有事就只管去忙,不用管我的,我随意就行。
我让白树留下,若是流萤需要找我,可唤白树去找我。
多谢白兄关心和照拂,白兄去忙吧。
好,那我便先走了。
白华转身离开之前不忘又看了长情一眼,长情的视线却始终都在沈流萤身上,一副呆呆木木的模样。
白华坐上马车后才问随行的白山道:让你去查关于莫家少主前来临城一事,查得如何了?还有,盯紧他的一举一动。
沈流萤洗漱好之后发现她的白糖糕又不见了,遂逮着长情来问:喂,阿呆,你有没有见到我的兔子?是不是你把它藏起来了?
萤儿兔子,天将要亮的时候它饿了,我把它放出去找吃的去了。长情一脸呆萌地编着谎话道。
而呆呆傻傻的他说的话,沈流萤都不会怀疑。
饿了?你怎么知道它饿了?沈流萤盯着长情。
因为我一推开门,它就飞快地蹿出去了。
萤儿放心,它会自己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它会自己回来!?
因为它很稀罕萤儿。
沈流萤忽然改怒为笑,道:这话我爱听。
谁知长情那才是说了前半句,这会儿接着说后半句道:它和我一样,很稀罕萤儿。
噗——沈流萤正捧了一杯水来喝,才含进嘴里便全都吐了出来,身上还成功地飞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货这是在跟她告白吗!?
虽然他总是把萤儿是我的这句话挂在嘴边,她也能感觉得到他对她的喜欢,他甚至还说了要娶她的话,可这些在她耳里她可以当作玩笑来听听,毕竟都是不现实的事情,可我喜欢你就不一样了,这是一种感情,给她的感觉与我要娶你这些可以当做玩笑的话不一样。
她虽不曾有过喜欢的人,没有谈过恋爱,可她知道爱情是由喜欢这一好感而来,因为喜欢,所以可以尝试相处,当然前提是要双方都对对方有好感的情况下,而她,对这个呆萌傻面瘫,没有好感!
就算他稀罕她,她也不答应!
萤儿不舒服吗?长情见着沈流萤喷水,忙问道。
我说阿呆啊
我不叫阿呆。长情很认真地纠正沈流萤。
我说你是阿呆你就是阿呆!
是,我听萤儿的。阿呆就阿呆吧,她满意就行。
听话的长情让沈流萤觉得很满意,但该说的还是必须说:以后你能不能别说这么肉麻的话?
肉麻?长情似是不懂,萤儿是说我稀罕萤儿的话?
总不能让白华先说了他想说的话,萤儿是他的,谁人也休想抢。
停停停!别说了!
偏偏长情还在道:可我说的是真的,我很稀罕萤儿,所以才会来找萤儿。
不说,她可记不住,记住他钟情她,记住她是他的。
你闭嘴!不然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蛋!沈流萤觉得,她总容易被这个呆萌傻面瘫给激得想要跳脚。
是,听萤儿的。好在长情很听话。
听话的长情总让沈流萤想要狠狠揉搓一把他那张漂亮却又呆萌的脸,以致她定定瞪着长情看了好一会儿后终是没忍住,只见她伸出手又揉上了长情的脸,既喜欢又嫌弃道:呆货,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大傻也有大傻的好,随她怎么虐他他都没有意见。
长情坐着不动,任沈流萤对他动手动脚。
好了,你赶紧给我老老实实说昨夜你跑哪儿去了,我不是叫你老实在屋外呆着的?沈流萤揉得满足了,才又故意板下脸来质问长情。
我看到有一只小黑猫,它找我玩儿,我就去找小黑猫玩了。长情很老实。
沈流萤很无奈,她用力地揉了一把自己的眉心后,盯着长情恐吓他道,以后我说什么你都给我老实听着,不准乱跑,听到没有?就你这呆样,出去给谁逮着了将你剁剁剁扔到郊外去!
沈流萤说这话时不仅装出一脸的阴森森,还配了剁肉的动作,谁知长情居然毫无反应,恐吓一大傻居然都不成功!?沈流萤有种挫败感,遂又继续吓他道:不对,是把你逮到青楼去卖,让你当小倌,让很多很多又老又丑的女人睡你!
长情一脸讷讷地看着沈流萤,沈流萤以为他怕了,不由有些得意,正要接着往下说,长情却忽然道:我只要萤儿睡我就好了。
沈流萤才正得意地扬起嘴角,表情就这么僵住了,然后一把就扯住了长情脸颊,用力往外扯,激动又恼火道:谁要睡你了!?你立马给我改口!
哦。长情点点头,听话地改口,却又因为沈流萤用力拉扯着他的脸颊而使得他说出的话听起来口齿不清,辣我碎萤儿好了。
滚犊子!沈流萤抓狂了,将长情的脸扯得更用力,本还能控制的音量这一刻完全变成吼的了,睡你大爷!睡给你睡我了!?我打死你!要睡也是我睡你这个呆萌傻面瘫!
沈流萤这屋吵吵的动静吵醒了已经旁屋已经睡足了的晏姝,晏姝正走过来看看这大清早的沈流萤就在大呼小叫什么,将将走到沈流萤屋前时,便听到沈流萤吼出要睡也是我睡你这个呆萌傻面瘫,同时还见到沈流萤在亲昵地扯着长情的脸,晏姝登时震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到了地上。
流萤!晏姝目瞪口呆地看着沈流萤和长情,你你你——你要睡他!?
她不过才离京一年而已!流萤怎么变得这么生猛了!居然大喊着要睡男人!
太猛了太猛了!这不像她认识的流萤,一定是被肚子疼那个没用的男人给刺激大发了!
不对不对,万一流萤对这个大傻个是真喜欢呢?
所以流萤你其实是喜欢他的对不对!?晏姝的眼睛瞪得更大,嘴也张得更大了。
偏偏长情还一副极为认真的口吻回答晏姝的问题,道:嗯,萤儿稀罕我。
晏姝的嘴张大得能塞进一个完整的鸡蛋。
沈流萤想吐血,这傻姑娘能不能不要这个时候出来添乱!
难怪你们大早上的就这么吵闹!晏姝得出个神总结。
沈流萤想拍死她的心都有。
咦?不对啊,这个美大傻不是应该在京城的吗,怎么会在流萤屋里?哦——我明白了!一定是这美大傻想萤儿了所以千里迢迢来找萤儿的!哎呀!这个事儿我可以写进话本子里!这一回就叫做——嗯——‘千里追妻’!晏姝说得自己兴奋了起来,兴奋地猛来一记拳掌相击,对!就是千里追妻!
晏——小燕你给我闭嘴!沈流萤当即松了长情的脸颊,冲过来就捂晏姝的嘴,同时警告她道,你再胡乱总结,下回我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她怎么就带了个比绿草还要唠叨还要三八的姑娘出来!
我不信你不舍得带我出来玩儿。晏姝完全不受吓,反是一脸的笑,掰开沈流萤的手只管道,还有,我才不是胡乱总结,是流萤你自己说的要睡他的啊,还喊得那么大声,可不止我自己听见,你说是不是啊大傻?
晏姝说到最后,还踮起脚探出头问长情道。
长情十分乐意配合,只见他点点头,接话道:嗯,萤儿说了的。
沈流萤简直要撞墙的心都有。
如此便也罢,偏偏那个好事的风骚卫风这时居然也出现在了沈流萤屋前,笑眯眯道:哎呀呀,大清早的就听到沈小姐大吼着说要睡男人,是哪个男人能得沈小姐如此青睐啊?快让爷瞅瞅!
沈流萤好想猛掐卫风的脖子,她找他时找不到,这种不该他出现的时候他竟然出现了!
面对卫风和晏姝,沈流萤此时对于自己激动之下不经大脑而蹦出口的话已完全无力辩解,她都有一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清白的感觉了。
这都要怪那个呆萌傻面瘫!啊——!
这一整个早上沈流萤都过得十分不安宁,长情紧黏着她不放,晏姝总是一脸八卦地盯着她和长情看,卫风则是厚脸皮地搁在她眼前不走,不走便也罢,还一脸笑眯眯地拿她和长情开玩笑,真是让沈流萤好不抓狂。
沈流萤这算是好不容易见到了卫风,卫风这回也很果断得承认了他认识长情,但除此之外,沈流萤就再没问出什么有用信息了,便是连长情的姓氏都没问得出来,况且长情压根就不理会卫风,只是紧跟着她,那这和没见到卫风有何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就是——她身边多了个人而已!
那个呆萌傻面瘫黏着她就算了,他就像个孩子似的,跟就跟了,但他堂堂清郡王,居然也像那个呆萌傻面瘫一样没脸没皮地跟在她和小姝身后,和她们一块儿——来逛街!像不像话!?
这使得晏姝扯了扯沈流萤的衣袖,凑到了她耳边小声问道:流萤,这个四爷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和这大傻还是认识的啊?
还有啊,他那个随从我真的觉得很眼熟很眼熟啊,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晏姝说着,又悄悄地往后看了一眼,本是要看向那总是跟在卫风左右的卫子衿,却正好撞上卫风那双总是笑眯眯的桃花眼,风流迷人,像极了故事里的美郎君,让晏姝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耳根霎时也热烫了起来,赶紧转回了头,也不好意思再看卫子衿。
不对,故事里的美郎君向来都是薄情寡义的!这个四爷绝对也不是什么好人!指不定还是个成日里就知道流连花丛的坏男人!
晏姝这般想着,本是因着不当心撞到卫风的视线而微微赧红的脸现在因为恼火这样的坏男人而更红了一分,使得沈流萤忍不住笑了,还戳了戳她的脸颊,小声地取笑她道:干什么走着走着就自己恼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哎呀,看你这耳根还红彤彤的,是恼还是羞啊?难不成是因为——后边的四爷?你刚刚偷偷转过头去瞧他,我可是看见了哟。
谁说我瞧他的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晏姝被沈流萤的话逗得像一只被踩着了尾巴的猫,我,我才没有看到他!我的耳朵也才没有红呢!我对坏男人没有兴趣!
坏男人?沈流萤诧异地眨了眨眼,也回头看了卫风一眼,坏男人?这么看着怎么都该是一个风骚的俊男人才是啊,小姝是怎么看得出坏男人来的?
对!坏男人!晏姝一副肯定的口吻,看他的样子肯定是一个就知道流连花丛和玩弄姑娘家感情的坏男人!
沈流萤非常佩服晏姝的脑洞。
不过总觉得小姝会把卫风这个四爷先上了心,这般的话对小姝可不好,感情的是,谁先动情就谁最被动,也最容易受伤,她可不能让小姝先对卫风上了心。
走在后边的卫风因为晏姝和沈流萤都转过头来看他而使得他也低头将自己瞅了一番,然后用手肘杵杵走在他身旁的长情,笑眯眯问道:我说小馍馍,你看这俩姑娘都悄悄地转过头来看我,莫不成是看上我的英俊与才气了?
长情瞟都不瞟他一眼,只是往前大跨一步,正正好挡在卫风面前,挡住他的视线,也将他与走在前边的沈流萤隔开。
卫风无所谓,又笑着转过头来问后边的卫子衿道:小子衿,你来说。
爷你想多了。卫子衿向来都只说实话,若是爷知道走在前边的就是王妃,还乐不乐意她瞧他?
不过他答应了莫爷不在爷面前提及王妃只言片语,他就不能告诉爷这个事实。
倒是沈流萤很好奇,卫风的这个侍卫不当不认识小姝才是,但他好像并没有告诉卫风小姝的事,否则卫风也不会无动于衷,这其中原因,沈流萤想不出个所以然,不过如此倒是正合她意。
说来姑娘家也当真是姑娘家,沈流萤和晏姝都觉得昨夜没能将临城的小吃吃个遍十分不满足,是以今儿出来她们又是吃吃喝喝一路,连带买买买,看见根簪子要买,看见一盒胭脂要买,就连看见小孩儿玩的面具也要买,说什么买回去送给这个哥哥那个丫头的,届时他们一定很开心,以致于这一趟街市走下来,长情臂弯里怀里堆满了东西,都是沈流萤买了之后十分顺手地往他怀里塞,道是先帮我拿着,丝毫不因他和卫风相识就给他些脸面。
长情倒也乐意,抱了这些女人家零零碎碎的东西也没一个字怨言。
卫风本是在嘲笑他,哪知他走着走着,突然前边也有人朝他递来个东西,并且还是个大东西——一只塞了满满棉絮的黑猫布偶,一张笑得开心的脸就从这黑猫布偶后歪了出来,正对他笑道:四爷?流萤叫你四爷,我也叫你四爷吧!看着四爷脾气好,双手也正空着,先帮我拿一拿这只布偶猫猫好不好?你看我手上满满的都快要抱不住了,你帮我一把呗?嗯待会儿我请你吃糖水!
说话的人正是晏姝,只见她说完还将自己抱了满怀的乱七八糟的小东西给卫风看,以证明她是真的拿不住那只黑猫布偶了才找他帮忙的。
本是笑眯眯看着长情笑话的卫风看着凑到自己面前来的黑猫布偶和晏姝那张笑起来显得特别俏皮可爱的脸,有些怔愣,还有些嫌弃,他这么个大男人抱一只布偶?还吃糖水?他像是吃不起糖水的人!?
不过,卫风向来不拒绝女人,就算心中再如何嫌弃,他也不会表现在面上,遂只见他转头唤卫子衿道:子衿哪,帮——
他的话并未说完。
因为他身后除了来往的路人,根本就没有卫子衿的身影!
许是不想自己变成长情那样抱了满怀小姑娘家的东西,所以卫子衿趁着卫风不注意,先溜了。
四爷?晏姝怀里抱着的东西实在太多,这会儿她已经快要抱不住,偏偏沈流萤自己手上也揽着东西,迫不得已她只能催卫风道,四爷快帮我搭把手啊,我的小黑猫要掉了要掉了要掉了。
卫风被逼无奈,伸出手,将那只黑猫大布偶拎到了自己手里来,晏姝立刻眉笑颜开,道:多谢四爷!哎呀,流萤,前边好像还有好玩儿的!快走快走!
卫风看着自己手里拎着的黑猫布偶,眼角直跳。
而晏姝得了卫风搭把手后竟一发不可收拾,继续买买买,买到的东西一样样地往卫风怀里递,每次都笑得甜甜地道一声谢谢四爷!,压根不管他情不情愿帮她拿。
卫风压根就不想帮晏姝拿,可这人来人往的大庭广众之下,加上总是有人在瞧着他们,他就算不想拿也根本没机会拒绝,只能默默地接过,再接过,未多久,他的情况也与长情相差无几,他完全没了嘲笑长情的资本与机会。
长情与卫风走在这临城街市上本就已很招人注目,这会儿他们抱了满怀姑娘家的东西就更为引人注目,偏生卫风那双桃花眼还总是对朝他投来目光的姑娘笑,害得那些姑娘家好生羞赧,又好生羡慕走在他们前边的沈流萤与晏姝。
在路人的眼中,这根本就是两对璧人,女娇男俊,好不养眼。
忽然,走在前边的晏姝突然又跑到了卫风面前,卫风以为她又要朝他怀里塞东西,谁知她竟是将一块捏成兔子模样的白糖糕凑到卫风嘴边,笑道:四爷四爷,先请你吃白糖糕啊,看!还是小兔子的呢!是不是很好看?我刚刚买的,先给四爷尝!
只见晏姝另一只手里托着一只纸包,纸包里裹着好几块小兔子模样的白糖糕。
卫风本是要说不吃,但在看到那兔子模样的白糖糕时他改变了主意,故见他笑眯眯道:好啊。
死兔子白糖糕,吃了你!
不过,卫风倒是忘了,他现在根本就腾不出手来拿糖糕,而晏姝的手已经凑到了他的嘴边。
这便让卫风觉得有些尴尬了。
他并非没有吃过女人喂到他嘴边来的东西,不过那皆是歌姬舞女,像眼前这般明显涉世不深的单纯姑娘喂他吃东西,倒还从未有过。
晏姝性子欢脱且率真,她以前也时常这般拈东西给她弟弟吃或是沈流萤吃,倒不觉有何不妥,遂笑道:四爷手没空,我给四爷拿着糖糕,四爷就着咬一口尝尝呗!
长情这会儿在盯着卫风看,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敢吃试试似的,使得卫风张口就将晏姝手里的白糖糕咬了大半进嘴里,笑眯眯地迎着长情的眼神,嚼啊嚼,嚼啊嚼。
卫风低头咬一口晏姝手里糖糕的画面让沈流萤觉得她听到了芳心碎了一地的声音,来往瞅着这一幕的姑娘,心都碎了。
沈流萤觉得,这对尚还互不相识的夫妻俩可真是撒了一把好狗粮。
这狗粮也撒到了长情身上,以致他凑到沈流萤跟前,撒娇似的道:萤儿,我也想吃糖糕,我要吃小猫模样的。
沈流萤想也不想便瞪他道:吃吃什么吃,别人吃你也吃,你一个大男人吃什么甜糕,甜糕都是姑娘家女人们吃的东西。
沈流萤的话才说完,长情瞬间转过头来盯着正嚼着甜糕的卫风看,一副看,这个不是男人的模样。
咳咳咳——卫风因着沈流萤本是嫌弃长情的话而噎着了。
沈流萤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呵呵呵,四爷,我不是在说你啊,四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吃起甜糕来的模样就更英俊了一分,呵呵呵
沈流萤说完立刻又瞪长情,都怪你这个呆萌傻面瘫!害老娘说错了话!
谁知长情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又道了一遍,道:萤儿,我也想吃糖糕,我要吃小猫模样的。
沈流萤正要再斥他一回,旁边一名早就看不去了的老妇人这会儿插嘴道,哎哟,你这个小媳妇,你家相公既然想吃甜糕你就给他吃又咋子的?你看他这小可怜的模样,我老婆子看着都心疼哟。
沈流萤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想吐。
偏偏还有一稍年轻一些的妇人附和道:就是,你这小媳妇啊,不就是甜糕嘛,就给你相公买呗,你要是不买,老妇我给这小相公买!
谁说我不买的!?沈流萤听不下去了,转头瞪向这两个多话的老妇的同时伸手去抓了长情的手腕,我买!不用你们买!走,阿呆,我给你买猫猫甜糕吃去!
哼!这货既然跟着她出来了,那就是她罩着,甜糕而已,她买得起!再说了,这呆萌傻面瘫这么漂亮,要是给那两个老女人给骗去偷偷摸上好几把那还得了!?
沈流萤说完拽着长情就往前边卖甜糕的摊子走,要摸也是她来摸,还轮不到两个老女人来摸,哼!
不对不对,她这想的都是些什么!?这傻面瘫的事情关她什么事!?
还有,刚刚那两个老女人说这傻面瘫是她的小相公的时候她居然没有反驳!
这般想着,沈流萤随即转头往后边看,见着方才那两个老女人已经走得挺远了,就算她想澄清,也没人听了。
她不由又怒瞪长情,恼道:都怪你!
晏姝边咬着甜糕边盯着沈流萤看,她怎么觉得流萤好像自己跳进了坑里一样?
卫风则是盯着长情,笑眯眯的,死兔子这张脸,果真适合骗女人。
长情一张无辜脸,让沈流萤的怒气都软趴趴地全化了,最后还买了一包捏成小猫模样的甜糕递给了长情,凶巴巴道:给你,小猫糖糕。
其实长情并不喜爱吃甜糕,他也并不想吃甜糕,他只是想看沈流萤那变化丰富的表情,他只是喜欢她明明恼他恼得不得了但到了最后偏偏依着他的感觉,就像现下,她本是很不乐意理会他,却还是依了他给他买了小猫儿模样的甜糕。
这会儿也正好有两个姑娘到小摊儿来买甜糕,只见其中一名姑娘眉心紧蹙,很是不安道:听说昨夜又有人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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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不止一万字了!这是1万1字!看本人多给力!
昨天更新时忘了说了,v后更新时间是早上8点,要是有变动,会在题外话里告知姑娘们的
看本人多好!让你们一早起来就能看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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