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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昂贵的瓷瓶摔在墙上变成碎片,四溅的碎片划伤站立在一旁惶恐不安的仆人。
“滚出去!”戴罗咆哮着,他两眼通红,如同一头要吃人的猛兽般瞪视着激怒他的仆人,惊恐的仆人抱头逃出门外。
失去了供他发泄的目标,戴罗怒气稍减,扶着额头坐在书桌前。
他已经有三个夜晚没有好好睡一觉,从他生日宴结束的那天起,他就没有合上眼超过三分钟,这导致他双眼布满可怕的红血丝。
长时间得不到休息也让他脾气变得分外暴躁,但他就是怎样也睡不着,焦躁的感觉让他无法安稳,闭上眼睛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心上仿佛爬着一千只蚂蚁,难以形容的奇怪感觉让他只能来回走动才能有所缓解。
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滚蛋!”现在不管是谁,最好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大哥,你怎么了?我听说你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如果有什么事你可千万要告诉我。”门外响起戴罗的弟弟假惺惺关切的声音。
尽管戴罗无比想,把什么东西被愤怒砸在门上的爆裂声给他听听作为回应,但他极力控制住这种想法,尽可能用听起来平静的声音说了一声:“我没事。”
他不能让门外哪家伙察觉到他的异常,那家伙一直觊觎着他的位子呢!
门外那家伙走后,戴罗的怒火得不到发泄,那一千只蚂蚁在他心上齐齐跺起了脚,他捂着心脏,脸色发白。
这时却又有人开始敲门。
“不管是什么人,都给我滚!”戴罗吼道。
外面的敲门声却丝毫没有被他的愤怒吓到,依然锲而不舍的响着。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敲门声没有停歇,这彻底激怒了戴罗,他向着门口走去,现在只想把这个敲门的家伙抓住,然后狠狠地揍一顿!
门被拉开,外面却不是他想象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一个意料之外,他从没有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戴罗先生,您好吗?哦,抱歉,我不该这么说的,您看起来很不好。”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戴罗压下他的脾气,门外是那天生日宴上见过一面,代表冈德教会来祝贺他的人,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脾气轻易得罪这样的人,不过现在他说话的语气并不好。
这人当然就是吉维塔,他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我说和您有约,所以他们就让我进来了。”
“有约?我什么时候和你定下约?”戴罗记得清清楚楚他并没有和眼前的人定下过任何约会。
“有约,先生。可否让我进去再说?”虽然嘴上询问着戴罗的意见,但在说话的时候,吉维塔已经挤进房间。
这样无礼的行为平常的戴罗都不会容忍,更何况现在,吉维塔激怒了他。
“出去!”戴罗现在还算克制。
吉维塔却好像没有感受到他的怒气,还对他说:“请关上门,戴罗先生。”
戴罗已经不想管什么冈德教会了,他现在只想把眼前这个欠揍的小子揍倒在地。
他拍上门,然后怒气冲冲的走向吉维塔,伸出手想抓住他,然后教训他一顿。
“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戴罗想,这只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罢了,教会应该不会太计较,就算打残了,大不了之后给些好处,让教会里的关系帮他摆平就好。
“您这几天是否心神不宁,无法入睡?”望着戴罗抓来的手,吉维塔动也没动,还问候了一句。
他说出的这句话让戴罗身体一顿,随后暴怒的抓住他的衣领,怒吼:“是你干的?是你干的!”
“戴罗先生,别激动。我只是想请你听个故事。”
这话并没有让戴罗冷静下来,反而更加暴跳如雷,“听个狗屎!我要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然后跺成肉酱!”
“解药。”吉维塔不慌不忙的说着,“如果没有我的解药,你的症状会越来越严重,最后会从心肺开始,你的内脏都会烂成一堆恶心的浓水,最后从你的的皮囊中流出来。
想想看吧,你的人皮会被你的族人们挂起来,裱在历代家主的肖像画框后人瞻仰,而这幅精美的人像,会成为我的作品。”
他的话奇迹般的让戴罗冷静下来,这只是表面上。
他松开抓着吉维塔衣领的手,冷冷问道:“你想要什么?”
“不,不。我说过了,只是想请你听个故事。”
戴罗从口袋中摸出一根雪茄,叼着嘴里,这能让他冷静下来。
“你说吧。”
“这是个关于你的小儿子,罗蒙的故事。”
戴罗拿着火柴的手停住,他看着那个坐在他的书桌上的年轻人,意识到了什么。
“……最后,他因为自不量力使用自身不能驾驭的魔法,结果被召唤出的生物反噬,要不是他残存的魔力耗尽,不能再维持那个魔法,否则连我都会有危险,他真的该死,你说是不是?”吉维塔用言语刺激着他。
戴罗始终未能点燃那根雪茄,手在微微颤抖,听着给他下毒的人讲着他儿子死前的一幕,极力忍耐着内心的波动,这样的状况下还能忍得住,吉维塔倒真有些佩服他了。
他继续说着:“这明明不是我的错,你们瑞欧家族的人却不愿意放过我这样的无辜之人,所以,他们也都该死!我把他们都杀了,你们派来的管家,那些护卫,还有那个管家的儿子,他竟然逃走想要报信,不过还是被我追上了。任何想要我死的人,都得死!”
他的眼中迸发出凶狠的利芒,毫不掩饰的刺向戴罗。
听到吉维塔诉说着杀死那些人的过程,戴罗脸色逐渐狰狞起来,他抓着自己的胸口,呼吸粗重,扑向吉维塔。
因为药效发作,他的动作没有什么攻击力,被轻易躲开。
看着脸色涨红,扶着桌子慢慢倒下的戴罗,然后他开始出现抽搐的症状。
吉维塔把他踩在脚下,摇着头说:“看来你的儿子在你心目中没什么地位,甚至比不上那些仆从。”
戴罗张着嘴想要叫喊,却只能发出一些模糊不清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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