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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kongwei"></div><div class="ad250left"><script>ads_yuedu_txt();</script></div> 付葭月瞪着他那淡若止水,一如往常的讨厌眸子,薄怒道:“我说过的话也从不会收回。若是我现在便放弃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谢白苦笑道:“不会有结果的。”
“不试过又怎么会知道?谢白,你若是再说这些丧气话来影响我的医治,我定然是不会原谅你的,一辈子,下辈子,乃至下下辈子,我都是不会原谅你的。”一句句话几乎抢着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愤恨,带着无尽的警告,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咬着银牙一字一顿地说出口的。
“你还有你要寻的哥哥。”
“是,若是哥哥在场的话,他不会阻止我的。他说过,只要我想做,只要我开心,他便不会阻止我。”
哥哥未曾阻扰过她的追求,所以,当她在得知哥哥可能亲眼看着她被杀害时,她没有怨恨,人各有志,若是她成为他追求路上的绊脚石,她宁愿自行了断。
内力再度游走到筋脉汇通处的角落,付葭月抿了抿唇,定了定心绪,道:“你将你最后一丁点内力掩藏起来。”
苍白干燥的薄唇轻启,谢白道:“好。”
时间过得极其慢,犹如一个沙漏,缓慢地在他们几近于油尽灯枯的身体中流转着。付葭月原本微微涨红的面庞已是惨白一片,细密的汗珠布满了整个面庞,紧绷的身体犹如受到轻小却凛冽的针头刺激,时不时地微微战栗。
扑腾闪烁的长睫毛黏住了汗珠,无力地低垂下,耷拉在她狭长的眼眸前,几乎迷乱了她的眼。忽然间,她眼前猛得出现一阵白,巨大的晕眩感由头脑,如风暴般瞬间席卷了整个身体。抓着谢白手腕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修长的指甲因此渗入皮肤之中,带起了数个血痕。
胸口处急剧地浮动着,呼吸声也粗重中带着急促,额角汗水逐渐汇聚成汗珠,啪嗒一声再度砸落在谢白的手背之上。
“你怎么样?”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冰凉,谢白猛地睁开眼,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仍旧在源源不断给他输送着内力的手腕。
紧皱的眉头下,突兀爆起的青筋因长时间的紧绷而微微跳动着,他的面上此刻也尽是被汗水给浸润,惨白的犹如一枯瘦的纸人。
“不碍事,我有分寸的。”付葭月摇了摇头,便用腾出的一只手将他的大掌给带开。
内力再一次试探着一点一点至筋脉汇集处汇进,惊喜的是,这次,内力并未像刚才般大部分皆被寒毒吞噬,而是被另一股力量接纳,不同于往日谢白所用的功力,更像是压抑许久,迟迟无法爆发,而强烈地等待着契机的蠢蠢欲动的内力。
这股力道翻滚着在原地,泛着滚滚的热烫,灼烧着他身上每一股流经的血流。他原本惨白的面容在此番变故下瞬间变为红润,不同于以前异样的潮红,更像是寻常人疲劳时所呈现出来的状态。
两人再度相视一笑,却是因极度的疲乏,而都只能微微地扯开了干裂的嘴唇。却尽是在不言中,早已心领神会。
后背肩头处隐隐传来发烫的触觉,付葭月心下咯噔一声响,忙抽出其中的一点内力想将其压制住,却是丝毫不起作用,才不过刚触及,便瞬间被吞噬地毫无痕迹。
慌乱下,她忙敛去了自己眼中异样的神色,感受着肩头处传来的愈加滚烫的触觉,心一横,再度操纵起几倍的内力,瞬间将压抑着冥力的内力一扯而过。
失了束缚的冥力犹如脱缰的野马般,凌乱无章地朝着身体的每个角落乱窜着,轻易地将她凝聚好的内力一冲而散,搅动着她每一处的肌肤都泛着滚烫。
原本所剩无几的内力瞬间便被冲得溃散,再无法在短时间内汇聚,眼见着输送给谢白的内力便要中断,她的心犹若被堵住了一个大石块般,压抑地让人窒息。
面色却愈加惨白,没了丁点血色。
暗咬了咬舌尖,尝到了腥甜的气味后,稍稍清醒了头脑,便毫不犹豫地将留存在一旁以备不时之需的内力给尽数释放了出来。内力不多,却足以将同样不多的内力给聚集回来。在输送即将中断的下一瞬间,恰接上了。
而茶茶输送给她的冥力是她体内最为轻柔的一波,现下在寻到了它们原来的位置后,便再度安分地与她的筋脉混为一体,满满地汲取着她的浊气,回馈着清凉的气息。
逐渐感觉到掌控内力更加容易些了,她立刻将原本断断续续的内力输引换做更为平稳的一波,在刚才的基础上稍稍提高了一点,却是意外地发现进入谢白的筋脉中时较之刚才也少了不少阻碍。
付葭月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眸,怒目而视道:“你故意的。”
他刚才并没有将内力收起,亦或是说,刚才在多加阻扰的便是他!
为的不过是她自己将束缚冥力扩散的内力给祛除!
谢白微微一笑,道:“只有冥力可以帮你。”
“你阻止不了我的!”眼中尽带着坚定,她带着愠怒的目光从他面上移去,就像是看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般,看着自己仍在源源不断输送着内力的手腕。
当即抬起另一只手,抓起了一把的内力,便朝手腕处覆去。
谢白迅速扯住她宛若失控的手,怒喝道:“你疯了!”
“你才是疯了!茶茶不是可以救得了我吗?那你现在又在担心些什么?你个傻瓜,给我放手!”付葭月一把甩开他禁锢的手,便是再度加快了速度覆上。
惊讶的是,谢白不再阻扰。两人僵持了片刻,只听他缓缓道:“我爱你!”
她僵硬的身子一颤,眼中顿时溢满了泪水,却是轻咬住了唇瓣,不让它们留下分毫,顿了顿,喃喃道:“我知道,所以,我要救你!”
就算丢掉性命,都要救你!
至始至终,都是再未看他一眼,轻轻地吸了吸鼻子,便是专心致志地投入到了其中。
她因在冥界待过许久的缘故,付葭月的内力在她的灵魂的影响下,已是带上了阴凉的气息,与他体内的寒毒撞击下,便如以毒攻毒般,虽会激起不小的波动,但在强度差距的碾压下,不过多时,寒毒的边边角角便是会被吞噬。
每次内力流转回筋脉交汇处时都是一次艰难,内力施加的强度需比刚才高,高的多少却是每次都不一样,需要凭借强大的灵魂感知力,凭着感觉去拿捏那细微的差距。
幸而,她的灵魂感知力强,多附上几分内力,放慢了速度,一点点地试探着,倒也不算太难。
然而,这次,却不像之前那般容易。
她清晰地感觉到了内力一瞬间强烈的波动,虽之后便立刻回归风平浪静,但却掩盖不了它被干扰到的事实。
她皱了皱眉,试着减弱了点内力,却几乎在她放松的一瞬间,体内原本平静无波的冥力开始躁动,亦或是说被一股外来的力道个吸引,而在负隅顽抗。
冥力在没有外来强大内力的协助下,她从来都是掌控不了的,她试图将剩余的全部内力都负压上去,却是在立刻被斩去了大半后,忙收回避开了。
冥力开始还在她体内游转着抵抗着,后来被愈加浓烈的吸力吸取后,犹如崩断的弦般,顿时失去了攀力,迅猛地从她的体内涌出,一拥而入他狭窄的筋脉之中。
谢白猛地打了个寒颤,费力地看了她一眼,却是并未多说些什么。
付葭月则全神贯注地操纵着手下的内力,在知道再无法掌控离体的冥力后,便重新排列好内力,在定好的距离后,小心地维护着冥力的前行,帮它扫除不必要的障碍,尽量使它不再偏离方向,伤了他的肺腑。
若是能顺通无阻地回到出口处,她有一定的把握将它们重新送回自己体内。
毕竟冥力极阴极寒,不同于世间所产的寒毒,它带着冥界几万年来的阴寒,不是他一个凡胎可以承受的。
然而,更为奇怪的是,冥力在他筋脉中游走时,原本强盛的状态竟是逐渐显得羸弱,并且更是在不断地减弱之中,胸口处传来的强烈的闷重感无不在提醒着她维持的冥力消失了大半。
待她撩起另一波内力想要查探一番之际,却是意外地发现了原本还反反复复的寒毒此刻竟是与冥力结合在一起,且所泛出的阴毒的气息半数都被冥气所掩盖去了。
寒毒的气息一点点地减弱,一点点地消散!
付葭月惊愕地几乎合不住下巴,不自觉地看向谢白,只见谢白同样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是冥力!
几乎在一瞬间,谢白便知道了在自己身体中起作用的究竟是何。
他已是恢复了些气力,便是准备一把将她仍在试图维护着冥力在他体内发挥作用的手腕扯开,却是被她坚定到不容拒绝的声音给打断:“不要让我恨你!”
谢白,拜托,不要让我恨你!
她的目光冰若寒潭,其中夹杂着无数复杂的情感,还有一点她自己都清晰感觉到的与同样如一尊巨石抨击在他的内心的祈求。
他的手终是停住了。
“谢谢你。”喃喃一语,她的目光低垂,眼泪已是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一路往下,啪嗒一声砸落在衣襟之上,瞬间没了踪迹。
冥力越是消散一分,她的心便是越加被紧揪上一分,欲取则失,每一次索取都以她灵魂缺角地逐渐显现为代价。
一点一点,便像是枯竭的河道上缓缓流过的些许清泉,滋润着他干涸了十几年的筋脉。他仿佛清晰地感觉到了活着的感觉,没有病痛的折磨,指节相握间,真实的触感充斥在脑中。
他不再有被寒毒支配的无力感,甚至,仅剩下的几缕,就算不在此刻清除,他有信心,不过五年的功夫,他便是可以将如噩梦般缠绕了他十几年的寒毒尽数除去。
“可以了,剩下的我可以解决。”目光中同样带着坚定,谢白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也知道剩下的不过是冰山一隅,留给他也不过几年的时间便是会消失殆尽,但,明明一点冥力可以解决的事,为何还要再侵扰着他这么许多年呢?
况,二三分的冥力都是消散了,这一点不过是微不足道。
“我不想半途而废。”她淡淡一语,便是轻易止住了他的动作。
“谁准许你将我的冥力渡引给他的?”几乎山崩地裂的怒声至屋外传进,震碎了角落中的花瓶,崩裂的碎瓷片四散,嵌进墙面,深入木屑,还有的在地面的反弹下,扎破谢白的衣袖,渗进他的皮肉之中。
一道黑影至门口咻得一下来到二人面前,一只手狠狠地掐住谢白的脖颈。
目光逐渐被杀意染得血红,猩红地仿佛要嗜血。
惨白的面色迅速涨红,浑身乏力的谢白连咳嗽的气力都无,丝毫不带畏惧的神色回望着她。
付葭月被这突然间的变故吓了一跳,忙唤道:“茶茶?”
想要扑上前去阻止她,凌乱的心绪却是使继续输送着内力猛得一颤,原本平稳无波的冥力也因此差点从筋脉中流窜而出。
她猛地又加了一层的内力去压制,却因为太过急促而急促地咳嗽着,鲜红色的血逐渐至嘴角溢出。
闻声,茶茶冷哼一声,冷冷地甩开了禁锢住的谢白。
谢白早已是没了可以控制自己的气力,当下被这力道带得直接朝付葭月身上倒去。
付葭月忙将他抱入怀中,感受到他湿漉漉的身体,与额上细密的汗水,和微微发颤的身体,眼眶不禁再度红润,当即便是又多加输送了几分内力,想帮他减轻苦痛。
另一只手顺着他紧蹙的眉头一路往下,眼睛,鼻子,嘴唇,依旧如往日她熟悉的那般,却安静地让她害怕。
“放手!你再不放手就别怪我亲自动手了!”
冷漠的声音至旁边传来,带着丝毫不容拒绝的绝对,她几乎不知该说些什么来阻止眼前的人,只能一遍遍无助地祈求道:“茶茶,求你,再等一会儿,我待会再与你解释,求你……”
她真的不想哭,可内心的无助不容许她不哭,尽管,哭,对于解决问题来说,毫无用处。
砰的一声响,茶杯砸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滚烫的茶水,将她稍卷起袖子的手臂烫得通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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