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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秋后算账种药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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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就和我去见爷爷吧。”

    收拾屋子的俞百桦一脸疑惑,看着整理衣冠的楼冬封:“为什么?”

    楼冬封甩袖坐下:“你以为获得我的原谅就行了吗?爷爷找你秋后算账,你自己想想怎么办吧。”

    “这么久都没事,我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

    “你想得美,那是我在爷爷面前说了好话,说你再家里反省那,反省好了就去认错。”

    “啊——这你也没告诉我啊?”俞百桦气恼的看着他,想想他这些时日来的行为,是一丁点都没提起过啊。

    “我以为你心里有数那?”

    俞百桦哀呼一声,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哎呀~那爷爷还生不生气?”

    楼冬封故意戏她,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这很难讲啊,你看我可是连院中,野生的药草都舍不得拔的人。言传身教的道理,你懂吧。何况,你伤的可都是,专门培植的药草啊。”

    “夫君,你救救我吧。”

    楼冬封踌躇勉为其难:“那这就要,看你表现了。”

    俞百桦为了能活命,虽然百般讨价还价,最终还是在丧权辱国的条约上,落上了手指印,她觉的这就是楼冬封的挟私报复。

    可毕竟是她毁坏了那些药草,见爷爷的时候,还是多少有点心虚,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战战兢兢,深怕被点出来。

    “孙媳孙儿拜见爷爷。”

    楼护见孙子按照原定好的日期来了,甚是满意:“好好好,都起来吧。”

    楼护是做过御医的,望闻问切。只是打眼一瞧楼冬封的摸样,便了然于胸,抬手种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楼冬封差点一个腿软跪在哪,心知这是爷爷在提点他,忍不住撇了俞百桦一眼,都怪这个小蹄子惹的他没了节制。

    俞百桦现在担忧的不行,笑盈盈的将蜜罐子放到桌上,讨好:“爷爷,这是我前些日子采的现蜜。现在最好喝了,孙媳想着让爷爷尝尝。”

    楼护揭盖瞧了瞧:“行,孙媳妇有心了。”

    见爷爷也不说些旁的,俞百桦心惶惶的,扯了扯楼冬封的衣袖,明明要帮她的,也不说些中听的话给她加加分。

    楼冬封适才说道:“前几日,百桦不识药材,弄坏了一些药草。她日日自责,因为我二人特来向爷爷负荆请罪。愿听凭差遣,直到爷爷消气为止。”

    楼护捋须,看了看二人:“哎呦,冬封不说,老头子差点就忘了。这人老啊,就是不中用了。”

    楼护饶有兴趣的看向孙媳妇。

    果不其然,俞百桦震惊的看向楼冬封,骗子啊,爷爷他都忘了……

    顾不得多想,俞百桦奉承道:“爷爷可一点也不老,前几日是孙媳不懂事。如果不能为爷爷做些什么,孙媳心上过意不去那。”

    “既然这样,你二人就把这几块药田里的杂草都锄了吧。”

    俞百桦拖着锄头,到了田垄放眼望去。足有数十亩,东跨院除了四处院子,剩下的空地全部种上了药草。平日里都是楼护和几个贴身小厮,徒弟们在打理。

    俞百桦不情不愿:“都怪你,都怪你。”

    ……“这怎么能怪我那,你这人也是好没道理。”

    俞百桦义正言辞的搬出证据:“你没听爷爷说,他都忘记了,你明明就是故意提醒爷爷,让爷爷罚我的。”

    楼冬封摇头,她还真是好骗,这么轻而易举的中了爷爷的诡计。

    “爷爷虽然老,可一点都不糊涂,他说忘了你还真信啊?爷爷能准确的知道药田里有多少株药草。”

    “啊?哪有多少株啊?”

    楼冬封俩手一翻:“这我那知道。”

    大部分的药田,有人再出锄了。景天见他二人过来,就给他指了地头的所在。

    药材不同庄稼,有的娇气的很。不懂药理的人,可就侍弄不来。府上下人懂药的少,因此这里的活也比较忙。

    楼冬封一年四季,有俩季是要在这田垄上度过的。领着一小尾巴也觉的有趣,闲事还能说俩句话,解解闷。

    “你拿这个小药锄,蹲下锄。我拿这个大的锄。”

    俞百桦将半人高的锄头递给他,拍着胸脯打包票。

    “小事,锄地我也很在行那?我可是有种过菜那,我在咱们小院子的西头种了菜,你发现没。”

    楼冬封笑,地都刨成那样,还围了篱笆,他又不瞎,看见她举着小锄头,一通锄。

    “等等,别锄那株草。”

    俞百桦把草递给他:“为什么,这不是杂草吗?你看也没花没纹络的,和其他的,长的也不一样?”

    “这株是麦冬,也是药。”

    俞百桦立刻将麦冬草扔到一旁,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蹲下锄地,遇到草就问他。

    “这株锄不锄?”

    “锄。”

    “这株那……”这地许是才锄不久,并无太多杂草。俞百桦再问的时候,没听见他搭话。一回头,那人一步一锄头,已经在十步开外了。

    俞百桦赶忙凑了过去:“是不是你这个锄头锄的快啊,我也要用大锄头,小锄头不好用。”

    楼冬封擦了擦汗:“别胡闹,快点锄完回家,再一会开始晒了。”

    “不嘛,我就要试一试。我锄的快一些,咱们不能早点回家吗。”

    楼冬封锄头左探一下,右锄一下,转着就把苗周别的杂草除了个尽,见她一直在一旁盯着,无奈将锄头递给她。

    “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来来来,你来试。”

    俞百桦勉强举起重重的锄头:“我也能拿的动吗,锄的肯定和你一边快。”

    楼冬封拿手扇风:“你小心锄到苗。”

    咔嚓……一大株药材就被俞百桦手起锄落斩下马。

    “都怪你乌鸦嘴。”俞百桦看着一脸震惊的楼冬封,赶忙蹲下身把小药苗埋了起来,若有其事的拍了怕土。

    “没事的,爷爷不会发现的。你不会告发我吧。”

    楼冬封只觉她不是干活的这个料,只要她不添乱就好了:“这要看你表现了。”

    俞百桦搓了搓手心,起身吧嗒亲了他脸颊一下,笑嘻嘻的将锄头递给他。

    他能怎么办,只好选择原谅她了:“就勉勉强强饶你一次吧。”

    俞百桦虽说是帮倒忙,但也和楼冬封忙乎了一上午。又晒又累,瘫在榻上的二人,是一动都不想动。

    “夫君,我以后再也不敢,去爷爷的药田旁玩了?胳膊好酸啊。”

    楼冬封侧着身子,给她捏着胳膊:“怎么办,你干一会活儿,就累的不行了。你以后可是要和我到深山老林里日日种药那?这点体力怎么行啊。”

    “干嘛跑那么远,院子里的不久够种了吗?”

    楼冬封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说的也是,院子里的就够种了那。”

    俞百桦又累又委屈:“种菜都没有种药累,起码我能分的清楚,那一株是菜。不像药草,起眼的不起眼的都是药。”

    二人依偎在榻上就睡着了,青木送午饭的时候。俞百桦各种赖床,任凭楼冬封怎么说,都没胃口抱着枕头就开睡。

    楼冬封无奈:“要不,你下午就别去了,在家歇着吧。”

    俞百桦瞬间清醒,抱着他胳膊:“我吃还不行吗。虽然告状的是你,但做错事的毕竟是我。”

    “啧——不带你这么推卸责任的,我什么时候告状了。”

    俞百桦撇嘴:“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清楚的很,不清楚的是她。

    楼冬封站在田垄里锄草,见她风风火火提着茶水来了。

    “你怎么都不叫醒我,就出来了。”

    楼冬封接过茶水:“我见你睡的沉,怕是一时叫不醒。”

    俞百桦赌气不理他,自己拿着小锄刨刨刨。

    “你就不要除草了。就锄锄地,松松土就得了。”

    俞百桦不解的看他:“不锄草,我锄的那门子地吗,我就要锄草。”

    “你分的清什么是草,什么是药吗。”

    出来也不叫她,现在还嫌弃她。俞百桦气恼的丢下锄头:“我不锄了,你自己锄吧。这就是告状小人的下场。”

    ……楼冬封看着毒辣的日头,想着她回去也好,免的上火了。一步一拾的继续锄着。

    俞百桦也没闲着,端着东西,敲了敲门,探着脑袋看进来:“爷爷,你再不。百桦煲了清热祛火的汤,给你端来了。”

    楼郁冲她招了招手,看着汤锅里熟悉的配方,估摸了个七七八八:“孙媳妇有这份心,爷爷我很满意啊。不过,这是我让景天熬的吧。”

    “呵呵,心意是我帮送到的吗?”俞百桦傻笑,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吗。她这的确是半路截的景天的,她五体不勤那会熬汤。

    “孙媳妇怎么想起来爷爷这了?”

    俞百桦打着如意算盘:“爷爷,我想着单是锄药这事。还不足以体现我的悔过之心,我想帮爷爷做些其他力所能及的事。”

    力所能及。

    “那就把门前的小药田锄一锄。雨水一过,起了不少草苗。”

    俞百桦连连应下,提着小锄头,蹲在院子一尺见方的药圃里,却是欲哭无泪,原来在爷爷心里,她也就锄地这么一个用处了。这和在世子身边有什么区别。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草的样子,她就锄锄空地松松土。

    爷爷背着手过来,拿起一株被她拔下的杂草:“哎呦,这么好的药你都给拔了。”

    俞百桦心慌,毕竟她不认识,可仔细一看,这个草她熟的很:“爷爷你看错了吧,这就是狗尾草啊?长的很快的。”

    楼郁点头:“确实狗尾草不假,不过狗尾草除热,去湿,消肿。治痈肿,疮癣,赤眼。《陆川本草》和《纲目》都是有记载的。”

    “可它就是随处可见的草啊?”

    楼郁将手里的书交给她:“你还狡辩,好了。这一本《本草集》你拿回去背,背会了再来。”

    “那这地。”

    “继续锄。”

    俞百桦锄的可谓是胆战心惊,看到一株杂草,就赶忙去翻书,书上没画的,就锄掉。书上有的就不锄。这么一折腾,锄完都折腾到落日时分,腿是又疼又麻。

    一瘸一拐的回了家,见楼冬封在榻上也是刚回来的样,扑过去就是一通控诉啊:“君卿,爷爷让我背书。我根本就认不得字啊,你说怎么办吗。”

    “你跑爷爷那了?”

    乖乖的点了点头:“我也是想着,帮爷爷收拾收拾屋子。端个茶递个水,获得爷爷的原谅吗?谁成想,爷爷还是让我去锄草,然后我就锄死一苗草。爷爷就罚我背书。你看嘛?”

    俞百桦还把那株死了的狗尾草带了回来,给他看。

    “这不是狗尾巴草吗?又不是什么值钱的药草。”

    俞百桦哀呼一声:“可不是吗,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

    楼冬封笑,被罚背的事,他也经历过。在老爷子嘴里,就是地上死一株枯草,都能让他说成是名贵的药材,总归是要扣你个罪名给他捣药,种药。她到好,不求饶,还敢反驳。

    “要不你拜个师,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了你这个笨徒弟?”

    俞百桦认真的考量了一下,还是觉的亏:“你是我夫君那,应该不求回报的教我,我可没有六礼束脩给你。”

    “不用那么麻烦,我这里收的束脩与别人处的不同。”

    “那更不行,你是我师傅,你我就乱伦常呀。”

    ……谁让你往那边想了。

    楼冬封戳着她脑门,气道:“就你懂的多。”

    俞百桦舔唇将书瘫在他面前:“这个药草是什么呀?”

    “不教,自己学去。”

    俞百桦抱起书:“自己学就自己学,到时你别哭着来教我。”

    楼冬封瞬间坐起:“俞百桦你说这话的时候,脸放在哪了,是谁会哭着求谁。”

    “你自己心里有数。”

    楼冬封哭笑不得:“废话,爷心里是有数,可爷看你,心里是没数的样。”

    俞百桦不理,端坐在书桌前,将书摊开,找来纸张,照着书上的配图学着画。楼冬封看了会书,过去看了一会她。梳洗罢,又折腾的摆弄了会药材。

    夜深了,上床休息,她还在那画。

    “俞百桦,你还睡不睡了。”

    “你先睡,我要在等一会会。”

    “学习又不是一蹴而就的,你今天先记着些,明天在学。”

    俞百桦急道:“来不急了,爷爷只给我五日的时间吗。”

    “额……确实挺短的,那你还不临时抱抱佛脚。”

    俞百桦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高高的抬起头:“我不,我要他哭着来教我。”

    “你做梦。”楼冬封笑着躺下。

    屋中铃铛叮铃叮铃响了几声。

    俞百桦看着身后的铃铛,丢下毛笔,一个飞奔扑在他怀里:“铃铛怎么响了,是不是有鬼啊。”

    “瞎说。”

    楼冬封把她反包在被子里,下床披上外衫,往暗室去。俞百桦一个翻身下床,披着被子,在密道前,把他拦下:“你要到哪儿,我要跟着你,屋里有鬼。”

    楼冬封轻笑,哄道:“去看你的书去,我一会就回来。没有鬼的,铃铛响那,是我和别人约好的暗号,是秘密奥,不能乱说的。”

    俞百桦总觉后背阴森森的:“既然是秘密,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因为,你我之间不需要秘密。”俞百桦心虚的咬手指,目送他离开。

    你与我是没有秘密。可我的秘密,是绝对不能告诉你的呀。

    楼冬封推门出来:“这么急着叫我?”

    楼渊悠悠的点着一盏等,坐在桌前喝酒:“哥啊,我可能,要准备独立门户了,从楼家出去。”

    “你要站七皇子一派了?”

    楼渊长叹一声,有些烦躁:“我现在还不清楚,可能也是迟早的事,但我不想拉楼家下水。”

    楼冬封按住他的酒盏:“喝酒误事,你少喝些。”

    楼渊从桌下那拿起一封文件递给楼冬封:“这是我上次得到。”

    楼冬封草草一翻:“七皇子秘辛?这可是一举搬倒七皇子的证据啊。”

    “还有一份。”

    楼冬封负有接过那份染血的文件,细细一翻:“哎呦,太子也搅了这趟浑水啊。若圣上知道了,他们二人是谁也别想坐上王位了。”

    “哥,我把这些交给你保管了。我现在还没有想清楚,究竟该怎么办,我怕万一行将踏错,到时还望哥能帮我拿主意。”

    楼冬封长叹一声:“九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五个月了,已经显怀了。”

    楼冬封蹙眉:“你那么雷厉风行,我还以为,我不在的这一个月里,你已经解决掉了。五个月,没得时间在拖了。皇家的尊严绝不允许,她未婚先诞下子嗣。”

    楼渊一脸懊悔:“我也以为早该处理掉了,可拖着拖着,转眼就五个月了。我不知道怎么办了。真羡慕你啊,我原本也该如你这般,由家里安排婚事就好了。”

    “也不尽然,个人有个人的难处吧。这粒药给她吃下,可以让她胎相不显,不过对身体极为不好罢了。”

    楼渊极度反感的打开楼冬封的手,药掉在桌上滚开:“昨天父亲和你说了一样的话,她见红了,好在太医帮着保住了。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哪怕我对她有一丝不舍,我也不能让她死。”

    楼冬封揉着吃痛的手背:“你本来就够隐忍,也许那显露的一丝,就是你急不可耐的内心,为什么不去遵从那?无论辅佐谁,楼家都立在不败之位,无论谁败了。我们现在都有了退路,不是吗?”

    楼冬封拿起那俩份文件在他面前晃了晃。

    楼渊蹙眉:“哥,我不懂你?若九公主算的上我的理由,那么你放弃太子的原因那?”

    “原因吗?目前勉强有一个。”一旦威胁到我的人,我是一个都不想留那。

    “但愿不是我知道的哪一个,我现在还是太子党那。”

    “很快就不是了?我说的对吧,楼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