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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冬封和青木主仆二人具是一喜,青木说的喜事是药店家小厮看到了那天来卖灵芝的人,这一次在卖手帕。小厮不怎么确定,却是打听了那卖手袙的住处,说着要谈笔生意。
楼冬封攥紧手里的绣帕,这都他所知道的不谋而合。那人一定是卖了灵芝救了百桦,又央着百桦做针线来赚钱,原来百桦离他这么近,上次他就应该注意到的,可是百桦为什么不来寻他那?他就在这里,侯府就在这金陵,随便问一嘴就知道的事啊,她为什么不来寻他那。
“青木,集齐人手,我们去接世子妃。”
楼冬封和青木带着药铺小厮,兴冲冲前往了,小厮打听来的位置,居然是一座空荡荡的凉亭。此处是出了金陵城向西二十里的一处镇子,周围有一些小村子,正巧是曾经出事的紫金山下。
楼冬封虽然是大失所望,药铺的小厮被众人灼灼的目光盯着心里发毛,那是一个急中生智。
“肯定是那男的,心里有鬼。他一大老爷们卖绣帕,许是家里的人做的。他肯定不放心,我和他取货,他要是没货,就不会说这个地点,这一定是他常来的地方,这附近一定有人认识他的,世子爷你莫要急,我这不是捕风捉影,我也是想帮上忙的。”
楼冬封抬手:“好了,没有怪你,有消息总归是好的。你和我在这里等,其他人待命,明天去查访。”他就坐在凉亭的凳子上,他要在这里等,要第一时间看到那个男人。
只要有一丝的线索,他就不会放弃的。那人一定是怕被人发现俞百桦的痕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那么一定要在这里等到他啊。快来吧,快把俞百桦还回来。
青木摸索了胳膊,到了晚上。这里还是很冷的。
“世子,要不找间客栈先歇下吧,晚上水汽太重,容易着凉啊。”
楼冬封摆手,不需要。他要第一时间的看到那人,他已经不在意自己怎么样了,有什么能比得过,找到她更重要的事情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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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挂着篮子,时不时摸一摸兜里的银子,这还真是赚了不少。过段时间给灵芝请一个好一点的大夫瞧瞧身子吧,之前没什么钱,请的不是什么厉害的名医,总觉的挺耽误灵芝好起来的。
真是有好事发生啊,居然碰到一个城里人说来大量的购买他的手帕,价钱好说。想着回来和娘和灵芝商量商量,没准能赚一笔钱那。可是琢磨琢磨黑狗还是觉的事情不太对。
瞧那小厮穿的也就一般,他要那么多的手帕做什么?又不是什么一下都能用完的东西。黑狗又些贪心,在金陵买了一阵子,又跑到小县城把剩下的都买了,顺路做了个马车,到半路上,岔路走了。
等他回到村子,已经是二更天了,院子里黑漆漆的。这么早就睡下了,也不等等他,还给她们俩买了城里的肉包子那。他摸了摸还有余温的热包子,想着今天不吃,明天就馊了。
敲了敲灵芝的屋门:“灵芝你睡了没,你醒醒啊。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半天没有动静,这让黑狗有点不得意,失落的放下了手。又气瞧自家老娘的屋门。
“娘,你睡了没啊?你醒醒啊,我带了东西回来,还有钱你得帮我收着啊?”也半天没有动静。这让黑狗有些蒙楞,这都干啥了,咱睡的这么沉啊。
黑狗没有多想,想看看给他留了什么饭,揭开锅一看,锅里也空空的,就像是没开火做饭一样,看着篮子里的俩个包子,还是饿的不行。可是一想是留给老娘和灵芝的,强忍着没吃,转身回凉房里的床上躺下。
黑狗原本是住在灵芝那屋子的,灵芝一来,就在放东西的凉房里面搭了一张简易的小床,这么凑合着。刚躺下,肚子里饿的咕咕叫,做起来就看见院里有个黑影。
“谁啊?”
黑影折身:“狗娃,是娘。”
黑狗出来到了院子:“娘?那你刚才做啥去了,我敲了半天的门,都没听见动静。”
老妇喜滋滋的从篮子里拿出一把线来,还有些吃剩的馒头塞到黑狗手里:“娘这不是去镇子上,买了点线吗。走的慢,路上也没遇到顺道的,这才刚回来,你啥时候回来的。灵芝睡下了?不晓得吃没吃饭啊。”
黑狗啃着馒头:“我见锅里没吃的,许是没吃那。她不会做饭,连火都点不着。”
老妇点了点头:“那我这摸黑给她煮点鸡蛋吃罢。怎么样狗娃子,卖了没。”
黑狗拍了拍老妇的手:“娘你就放心吧,卖了。全卖了,这钱啊,只多不少都有人说要从我这里拿好多那。不知道是不是骗人的,明天去镇里喝他具体的说道说道。”
黑狗将钱袋子递给了老妇,老妇打开一瞧,乐的喜上眉梢的。有了这三次卖的钱,还有灵芝的余钱,正经能过上好日子喽。
黑狗转身进了屋,拿了包子出来递给老娘一个:“娘,我在街上买的,你吃吧。”
“哎呦,这多贵啊。你要想吃,称点肉,娘给你们做啊,你拿去给灵芝吃,还没给她熬晚上喝的药,怎么就睡下了。”老妇嘟囔这,推门往屋里走,被绊了一跤,手里的银钱,这么一磕撒了一地。喊着狗娃掌灯过来。
黑狗提着灯进屋,一看屋里乱起八糟被人翻过。
老妇一惊:“哎呦,坏了。这家里是进贼了,你快去看看灵芝,她有没有事啊,那么大一人在家看门还能让家里进了贼,她这是咋弄吗?这是。”
老妇嘴上抱怨这,把地上散的铜钱都捡了起来。手伸到灶坑里一摸,实实在在的东西还在那,顺便将手里的银钱也塞到灶坑里面。好在银子藏在隐秘的地方,不然这可就亏大发喽。
“娘,灵芝不见了。”黑狗遍寻整个屋子,屋中也被翻的一团乱,至于人早就没了踪影。
“哎呦,这外姓人就是靠不住啊。”老妇想着灵芝一定是想拿钱跑的,但是没找到钱,就一个人跑了。
可仔细一想不对啊,明明白天还缠着她不让她出门的,说是隔壁的二柱子总盯着她看,看的她心里不舒服。而且她这身上的伤也没好利索,她一个人跑了有什么用的。她一个人,没找到钱,在把东西放里面也谁都不会发现的啊。
黑狗在院子里吼个不停:“灵芝啊,灵芝啊,你在哪那?”
老妇起身,去到灵芝那屋子点上灯,仔细的看。这杯子都被撤到床下,床也挪了那么远的位置,这么看来,一定是有图谋不轨的人,将这灵芝抓走了。
这些天杀的啊,抓谁不好,怎么把她的活财神抓走了,没了她。她指着啥赚钱啊。
“灵芝啊?灵芝你去哪了?”老妇坐在地上痛呼。她白天走的时候,这二柱子一家在那,他们肯定见着了。
老妇架墙喊了几声,没动静,蹒跚的走到他们家,不听的敲门。才依稀听到,二柱子娘半梦半醒的声音。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瞧人家门,你小心我家老爷们回来打折你的腿啊。”
“是我啊。”
二柱子娘恍然大悟:“哎呦,是婶子啊。婶子你这是不睡,上我们家干啥来了,这都啥时辰了。”
老妇信中不由的疑惑,要说这村子里,谁知道灵芝在,除了他家还真没有别家了。村子里的人都住在东头,只有她们俩家住在这西头的半山坡上。平时狗在院里咬一声,都能起来骂半天的人,这么大的动静,睡的这么死,心里一定有鬼吧。
“你把灵芝藏那了?”
二柱子娘抹黑下了地:“老婶子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呀。”
“那你开门啊,我倒要看看这人是去哪了?你家老爷们那?”
二柱子娘打开门:“随便老婶子找,这我能藏人藏到家里吗?在说你那儿媳妇指不定是自己跑了,可别赖在我们头上,我们可啥也不知道。你要像找你就随便找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啊。”
老妇气的发抖:“你家爷们那?”指定是哪俩个男人抓走了,看那动静闹的挺大的。她就不信这邻里邻居的她就一点也没看着。
“我家爷们那是有正事的人,能跟你家一样那?去城里干活去了。”
老妇愈发的笃定,一定是他们看着眼馋,这才趁着他们俩不在家,将人逮了去了。不然谁能抽中这个空档那。
“家里弄的那么乱,动静那么大。我就不信了,你就一点也没听到,也没看着啥。”
二柱子娘摇头:“那我上哪去看那,我可不知道。”
“我看就是你们一家子,把人给我藏起来喽,你跟我见官去。”老妇一把提住二柱娘,就要往门外拖,可毕竟上了岁数,手脚不便,哪里是她的对手,被她一下子就甩开了。
老妇坐在她家门前开始哭天喊地的撒泼。黑狗把村里饶了一遍也没找到人,心上急的不行,回家一看。老娘在二柱子家闹腾起来了。
“天杀的呦,邻里邻居的你也好意思。我听我那儿媳妇说了,你家二柱子三番五次的盯着我家儿媳妇看,吓的我家儿媳妇不敢出门,你们没良心啊,居然把人都给藏起来了。”
二柱子娘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这关我什么事,没准是你那儿媳妇嫌贫爱富跟人跑了。原本就不知道是你们从哪拐骗来的,就是跑了也是正常。”
黑狗心上清楚,她们说的都有可能。要没是被绑上走了,要么就是跑了。可是她身上的伤,还没怎么好,又往哪里跑那,这里有吃有喝有病治,她又什么都没想起来,一定是被什么人绑走了。
二柱子明明说,这次干完活得呆到家里收秋那?哪里那么快就有活干了,这八成就是有鬼。
黑狗心急拖着二柱子娘闹的就要往县衙送。这吵吵闹闹的一路上可是惹恼的不行,整个村子都鸡飞狗跳闹的不行,一边非说人丢了是二柱子家干的。一边也是不认账。村长断不了,毕竟这狗娃娶媳妇的事,他们是知也不知道。不过大家下午的时候,都看到二柱子爷俩拉着板车走了。
板车上却是像个人。听了这话的黑狗和老妇愈发气不打一处来。二柱子娘也落了下乘,大家纷纷要到县衙去讨个说法。
楼冬封坐在凉亭等到中午也没等来人,不过周围到是挺热闹的,原来这里晚上看不出来,白天这里是个小集市。大家铺开一块布,卖柴的,卖菜的,卖啥的都有。听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说话,简直头都要炸了。
药铺的小厮心里不安,主动请缨:“爷要不先回去歇着吗?那人认得我,我在这里守着。保准见到人就给爷带过去。”
一旁坐着卖柴的老大爷打着哈欠:“你们找啥人?就这小县城,没有老头我不认识的。”
楼冬封眼睛一亮:“就是经常会在这出现的,个头差不多这么高。十七八九岁吧,上衣是蓝灰布衫,挺精瘦的。我寻他是想感谢他的,如果你能告诉我,我会重金酬谢。”
一句话说的周围瞬间鸦雀无声,都想着这爷在说点描述,好一下认出来这人那。
“眉毛是三角眉,鼻子有点塌。最近见是在卖手绢。”
老大爷挠了挠头:“你前面说的这人我还有点影响,就是卖柴的小狗子吗。你后面说着,就有点离谱了。他一半大小子,老娘也上了岁数。上哪去绣那玩意。”
众人哄笑一团,有人打趣:“那杂不能拿?我昨天就瞧见和狗子很像的人,在卖手绢了,卖老贵了。一百文钱那,赶上卖十来天的柴钱。指不定狗子娶了媳妇咧。”
老大爷也是笑:“谁知道那,反正有好久没见那小子了。”
楼冬封可是不管,宁可错信也不可错过,直接丢给他一块碎银:“这狗子在哪?”
老大爷眼疾手快的拿起银子,点头哈腰:“谢谢大爷赏,就在往西头,走五里的村子里。你进到村问黑狗家,就在哪儿。”
一旁的一个买菜的站起来:“我说了有赏没。那个用不着去村里,黑狗和她娘,来县衙把邻居婆子给告了,现在还在衙门口扯着,等县衙老爷升堂那。”
楼冬封挥手,青木抓了一把铜钱递给了那人,抱拳:“多谢各位。”
楼冬封翻身上马直奔县衙,已经升堂在吵闹着,双方各执一词。楼冬封直接进到大堂,一看那个老妇和那个男子,提着他的衣领。
“俞百桦那儿?”
县令惊堂木一拍:“下面何人喧哗。来人给我拖出去杖责。”
青木才挤到堂前,着急忙慌的解下腰牌:“助手,息乡侯侯府世子再次,谁敢放肆。”
县令结果令牌一看:“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过下官正在处理公事,有事还请世子稍等片刻,待下官处理完。”
楼冬封深吸一口气,终于见到这人了:“俞百桦在哪?”
黑狗被扯着难受:“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咳咳咳~”
老妇一看儿子被掐着吓坏了:“你说的是灵芝对不对,我知道我知道,还请这位官爷放了我加狗娃啊。”
“说?她在哪。”
老妇心疼不已,见楼冬封松了手,才松了口气:“官爷要找的是不是,柳梢眉……”
楼冬封抬手,青木就将画递了山来,画卷猛然铺成开来,上面穿着贵气,眉目温婉的女子,站在画中,一颦一簇都极聚惑人之姿。和灵芝极其像,不过灵芝多了几分病态。
“废话少说,是不是这个。”
老妇看了一愣,这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咋这么好看:“对,对对,就是她。”
楼冬封一瞬间觉的心中是满溢的欢喜:“她在哪?”
老妇一拍腿:“官爷,这不怪我们啊。是我们不在家,这个贼婆娘惦记着灵芝好看,给强行偷走了。这我们才闹到这里来的。”
楼冬封听了这话,只觉的眼前一黑。青木也能感受到主子那大起大落的心境,忙过去扶住。
“爷,别急。我们这不是快要找着了吗。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柱子娘一瞧这还惹上了当官的,那还敢说,那叫一推三六五直接推了个干净。
“我就知道这灵芝来历不明啊,原来是拐的官家的小姐啊。你们不急着问他们娘俩的罪,到是问起我一个无关的人。指不定是这黑心的娘俩,直接将人卖到窑子里也说不一定啊。”
老妇摇着头:“青天官老爷明鉴啊,灵芝是我家狗娃在山下捡回来的。可不是拐骗的,摔的可重了。这好不容花重金治了个七七八八的,是指着给我家狗娃做儿媳妇的,怎么可能卖到窑子里面吗。我看她天天坐着没事,闲来绣花,能赚点零花钱。就跟着灵芝绣花卖到城里。
可巧昨天,狗娃没上山,我这腿疼。就让狗娃娶城里卖手帕了,我这在家里发现线不够了,去县城买了一趟,回去的时候。这灵芝就不见了,村里有人看到你家俩老爷们推着车出去,你还不承认。还有你家那二柱子惦记我家灵芝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啊。青天大老爷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楼冬封不想在听,指着二柱子娘:“给我吊起来打,打到说实话为止。”
“别打,别打,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