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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没有谈拢的二人,还是回到了楼府,说慢也眨眼就一个月过去了。年关将近,差个三五天就要过年了。楼夫人是好好的将一时兴起离家出走的俞百桦狠狠的骂了一通。
气闷的俞百桦刚出了楼夫人的院子,就迎面碰上了来提前拜年的俞百香,更是将她从头到位的数落了一遍,总之就是她害惨了桑梓,桑梓现在有家不敢回,四处躲避别人的追杀,自己怀了眼种就称早弄个干净,免得牵累别人。
俞百桦觉的心上愈发的不顺意,小腹坠痛难耐,一进屋门,就扑倒在冰冷的地方,紧紧的抱着腹部。后脚被母上训话的楼冬封刚回来,就见爬在地上俞百桦,月色衣衫上一片艳红,他吓坏了,一把将她抱在床上,熬药扎针。
这一路上,俩个人闹是闹累了,俞百桦甚至为了孩子,还出逃过好几次,都被楼冬封抓了回来,他有的时候这的在想,就她这羸弱的身体怀都怀不住,真的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吗?
虽然是个很好的时机,可是看着她眼泪汪汪的问他,孩子是不是要没了的时候。莫名的觉的心口炙痛的厉害,还是施针保住了,让她以后不要在动气,不然很难保住。
看她为了孩子,一碗一碗喝着浓稠的药,都不喊苦。他真的有些茫然了,他知道以她身体的状况,加上前段时间那么的折腾,真的想要保住都很难啊?
那天夜里,楼冬封被睡梦中的俞百桦踢醒,鲜少说梦话的俞百桦一晚上都带着哭腔的呢喃‘孩子……是你的……你为什么不信……孩子是你的……君卿……你看孩子……像你……不……不要……肚子好疼……好疼’
哭诉变成哀戚的喊疼,楼冬封思绪万千,她陷入梦中,多少也会影响到自己,赶忙将她从噩梦中摇醒、
“百桦,你做噩梦了。快醒醒。”
俞百桦猝然醒过来,听到他说的噩梦,眼泪刷的留下来,将他抱住:“只是噩梦吗,君卿,我好怕啊。我梦到我们的孩子死了,我好怕啊,明明我吃了那个药,很难怀上孩子的,我们连孩子都没有,为什么还会梦到孩子死掉,我好怕啊。”
楼冬封呆愣这回报她,她吓傻了,恐怕已经忘记自己现在还怀着身孕吧。俞百桦情绪波动很大,在他怀中缩成一团,踌躇这嘬着大拇指像个孩子一样沉沉的睡去。
楼冬封突然觉的,似乎没有必要了。在追究什么,孩子是谁的了,他不想看她这样难过,就当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好了,就那么养着又如何,他的心早就被她弄的一团乱,他不忍心让她难过。
啊,人啊,一旦爱上了,就彻底的完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一味的妥协再妥协,他又能怎样?终究还是对他狠不下心来?
既然下了决定,他也不想立刻就变都迎合她,总想给她点考验,好让她多重视一下她,希望她能够明白,他是真心实意都待她,伤人都一直都是她。
一眨眼就到了除夕夜了,楼冬封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
你怎么也没有想到,楼渊居然带着公主回来了?短短都一个多月,他们俩个这是什么时候都事情?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同拜见了母亲和父亲。父母也不计较楼渊都失责,只当是儿子领领未过门的媳妇提前进门了。
最让他乍舌都还是楼渊都态度,一反常态都不为过分,公主和楼渊的两个孩子相处的特别融洽,一切的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除了他。
他回过头,看着因为食之厌厌都,最终体力不支昏睡过去都俞百桦,微微都蹙起眉,她似乎也找到了逃避的方式,一味都沉睡沉睡。
楼冬封走过去,摇了摇她的肩,想要和她再说一会。明天就是来年了,以前他一直想着,如果娶亲了,不再是一个人了,一定要和那人守岁,说一晚的话,等到第二天天亮,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穿过屋瓦。
花火在天空中绽放,灯火辉煌,楼冬封牵着她的手推搡她:“百桦,到了放火的时间了,起来看吗?”
俞百桦揉着眼睛醒了过来,紧紧的看了他几秒钟,看着他的面庞近在眼前,她伸手环上他的脖子,像是等着他来抱一样。就在楼冬封俯身的瞬间。
俞百桦清醒的想到了什么,突然身子一僵,收回身滚到一边坐了起来。一手护在腹部站了起来:“外面放火了吗?”
楼冬封跟在她身后,从一旁的衣架上拿下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推开窗户,外面的烟花一瞬炸开缤纷的颜色。
冷风吹入,俞百桦即使披着披风还是冷的缩了缩肩膀,楼冬封拿起手,犹豫不决,还是自身后将她环住:“要明年了,我包了红包给你。”
俞百桦眼睛一闪而过的喜色:“给我吗?包了多少钱啊?”
楼冬封拿出一个薄薄的红包递给了她:“没包钱,就包了一些喜气的话。”
俞百桦嫌弃的看着瘪瘪的红包,打开往出倒,一个铜板都没有:“我还是第一次收红包,你怎么一个子都不包啊,真是小气。”
“不想要,就还给我吧。”
“算了,我就当讨个好彩头了,有比没有好啊。君卿……”俞百桦抬头看他,道谢的话终究是开不了口,也不知道会这么走到哪里去啊。
俞百桦迷茫的看着外面的烟火,难得没听到他说刺耳的话。贪恋他臂膀间的厚重,可以让她肆意依靠的感觉。
*
楼冬封和俞百桦不温不热就这样拖着,楼冬封虽然心里有了转变,但看着她的模样,多少还是有些火气,久久不能平息。
圣上重择良日定了楼渊和公主的婚事。公主就以一些熟悉天朝习俗这样的理由,顺理成章的住了进来。
楼渊表面和公主走的很近,公主也尽力的顺着楼渊的俩个孩子,竟可能的拉近和楼渊的距离,虽然楼渊面上不决绝,不否定,但多少带着一些疏离。
在楼渊眼里,公主不过是个掩护的印子,暗中却是加快了部署,接二连三的爆出好几桩太子的陈芝麻旧谷子的事情,在加上七皇子在一旁添油加醋,惹的龙颜大怒。
楼冬封也没办法继续做幕后军师,只得为政求官为太子殿下披荆斩棘。楼渊有进招,楼冬封就得想拆招,既能巧妙地化险为夷,又能让人不把这事情怀疑到楼渊的头上。
岂是一个难字能说明的。楼冬封朝堂疲累,回去看着俞百桦也懒的和她说话,每天盯着看她一会,便疲乏的沉沉睡去。
俩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愈发显得貌合神离。
正是这样的千钧一发之际,楼冬封急中生智想到一个法子,设局将楼渊绑了来,找人扮作鬼混去吓七皇子。七皇子一见是九公主的鬼魂,又是思念又是懊悔。
七皇子紧紧抱着九公主,哭诉自己多么不应该下的那个命令。楼渊站在门外,如五雷轰顶,他怎么也没想到,杀害九儿的竟然是七皇子。
楼渊整个人都崩溃了,他想不到也不敢去想,他似乎想起了以前很多事情,想到了七皇子那一段病重难舍九公主的日子。
他迷茫的不知所措,绝望像是要把他的心肺都吞噬一样,让他无法喘息。他抱着头不肯相信,他觉的这都是假的,这都是自己的哥哥为了避免太子劣势的局面,故意设的陷阱。
这都是骗局他不信,楼渊昏昏沉沉的一大早就跑到七皇子府邸求证,于是七皇子把一切摊牌了。
想杀掉碍事的九儿是真,后悔杀掉她也是真。巧合没有阻止也是真,可一切都挽不回那条鲜活的人命。
楼渊看着痛哭流涕的七皇子,一句责怪的话都说不出,看着他那日渐消瘦的身体,他似乎明白了,最不愿意失去那个人的俩个男人,终究还是被这世间的权利左右,失去了他们最爱的人。
楼渊双手掩面,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朋友亲人君臣他该如何面对?他又该如何,到头来他果然误会了太子。
那现在这做出的种种又该如何挽回?楼渊仰天大笑三声,整个人都神神叨叨的口中念念有词。
“终究负了你。不负君负了你,不负你负了君。”
西凉公主正要上街走走,就遇到失魂落魄的喝的烂醉的楼渊,赶忙将他扶回房中。
楼渊连着几个日夜的醉眠不愿醒,西凉公主侍奉身旁,耐心的劝道。
少了楼渊这个自己人添乱,外加上楼冬封的辅佐,太子这边局势渐渐缓和,圣上也很满意面对这样的危机,太子的应对能力。
至于七皇子,圣上总归是少了一份期许,失去楼渊助力的七皇子,心火已熄,那一夜见到九儿鬼魂之事,在七皇子心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记忆,他夜夜都能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见到自己的妹妹。
七皇子一瞬想要为她在寺庙之中欺负,让她来生能好过一些。当七皇子动了这个念头的时候。
谋士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