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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棋子的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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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时分。

    阎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内。

    极尽奢华的偌大办公室,阎霆轩背对着众人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窗外霓虹闪烁的龙城,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他手上,还握着一份厚厚的文件,看上去分量十足。

    谢川和付翼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后,他们从小就被阎霆轩收养,学习格斗枪械等特种部队必备学习的技艺,替阎霆轩处理一些他上不得台面,见不到光的事情。

    灯光幽暗,他深邃阴鸷的双眸在夜色的沉淀中显得更加深邃。

    席卷着滚滚黑云的天空,仿佛蛰伏在黑暗之中的野兽,正在蓄势待发。

    他的手指在文件上轻轻叩了几下,颔首思考着什么。

    目光微微转动,视线透过玻璃窗,整个龙城都尽收眼底,他就这样望着,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这一步棋,换个走法,没准儿更有意思。

    若不是阴差阳错地深入调查,他都没注意到沈世林这条支线。

    不过几个小时,他的人不仅查到了是谁偷拍了照片,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他手上拿着的,正是沈世林私吞公司款项的证据。不看不知道,这个老头表面上看着儒雅斯文,实际上贪得无厌,钻公司财务的空子套取了不少现金,大量的流动资金进了他的私人账户。

    光是这笔账,就够他在监狱里蹲上好几年的。

    要怪就得怪沈世林眼光不好,找了个不中用的脓包女婿,自己把自己逼上了不归路。

    “是时候了,动手吧。”阎霆轩冷冷地吐字。

    “是!”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带着人转身出了总裁办公室。

    与此同时,距离阎氏集团大楼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一个人喜滋滋地从空无一人的停车场提着一箱钞票走了出来。

    风刮得异常猛烈,天快要下雨了。

    李泽楷抱着钞票痛快地舒了口气,有了这箱钞票,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

    就可以一展宏图大志,再也不用看着沈家人的脸色过日子!

    哼,沈家人还看不起他,明天他就要让他们高攀不起。

    沈馥雅那个泼妇,他已经受够了,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跟她离婚。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多么完美无缺的女朋友。

    在外人面前小鸟依人,极大地满足了他大男子的自尊心;在家里,又火辣诱人,让他欲罢不能。

    可他们才结婚几天。

    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工作难免会和女人出去应酬,只要她看到了,必然会在家和他大吵一架,闹得周围邻居都知道了,搞得他颜面尽失。

    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想着法儿的哄她高兴,但她还是不依不饶。

    照片的事情本来他当时只是想发到微博或者朋友圈,搞臭沈新月的名声,但那些照片被沈馥雅知道了,问也不问他的意见,就拿着手机去找了沈家的长辈要惩罚沈新月。

    本以为沈新月被责罚了她心里就痛快了,发发大小姐脾气也就算了,没想到她看到沈新月的男朋友不是魏国强,而是阎霆轩的时候,她更是发了疯似的。

    还骂他不中用,要不是她蠢,哪里会闹成现在这样?

    即使之前再好的回忆,再浓烈的爱情,也被沈馥雅闹得一点渣滓都不剩了。

    反正他在沈家是受够气了,等他用这笔钱开了公司,女人还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李泽楷还在憧憬着以后的美好日子,身后却传来了冷冰冰的说话声:

    “你就是李泽楷吧!”

    他见来人皆蒙着脸,看起来凶神恶煞不像好人,下意识抱着手提箱撒腿就跑。

    一群早已埋伏在停车场周围的打手一拥而上,堵住了他的退路,为首的男人火辣辣地一拳就将李泽楷打得眼冒金星,他手无缚鸡之力,又寡不敌众,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饶命啊,饶命啊!”

    只能抱着头哀嚎,希望这些人放过他。

    寂静的午夜,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只能听到惨叫声伴随着拳脚打在皮肉上的声响,令人不寒而栗。

    停车场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不断地哀嚎声交织着骨头破裂的声响,血从李泽楷的鼻腔和嘴角流了出来,脸更是肿得像个猪头。

    他极力地往外爬,但很快又被拖着腿拉了回去,挣扎只会让他被揍得更狠了。

    很快,惨叫声越来越微弱,直至听不见。

    踹了一脚地上的人,付翼慢条斯理用手帕擦掉手上的血迹:“要替这小子叫救护车吗?”

    谢川摇摇头,捡起地上的手提箱:“主人的意思是要留他一条烂命,过一个小时后再叫。”

    “那我们走吧。”

    一群人离开了现场,只丢下了李泽楷一个人在地上抱着脸哀嚎。

    雨,终于轰地下了下来。

    原本就睡得不沉的沈新月被雨声吵醒。

    空洞洞的病房,寂静得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四点的位置,沈新月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空荡荡的,没有安全感。

    还这么早,但她已经全然没有了睡意。

    她望着滴滴答答走着的挂钟,缩在被子里发呆。

    后背火辣辣疼得难受,前几天还好,麻木没感觉。这几天伤口结痂,她疼得一天只能睡几个小时。

    医生建议她如果实在是疼得厉害可以打一针止痛剂,但顾及到打完针的副作用,基本上脑袋就得昏昏沉沉过一天,她宁愿不打。

    沈新月往被子里缩了缩。

    刚才她做梦,梦到小时候下雨天她不敢一个人睡,就耍赖抱着枕头去爸爸妈妈的房间挤,每次爸爸都很不高兴,说她年纪不小了,是个大孩子不能老是依赖父母。

    但妈妈每次都会护着她,妈妈的怀里总是暖暖的,香香的。

    可梦终究会醒,醒来还是只有她。

    只有她一个人。

    举步维艰地走在泥泞的路上。

    睁着眼,直到天亮。

    有人推门进来了,她期待地侧过脸,却发现不是那个人的,而是来查房的小护士。

    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品,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