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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你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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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章你到底在哪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公司,办公区里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

    我将东西都放置好,接着便去到茶水间接了杯咖啡。

    昨晚我一晚上都没睡好,就算勉强睡着了也总是做噩梦,天蒙蒙亮之后我就再也不想躺着了。

    可来到了公司也没有事情让我做。

    我坐在座位上,一边晾凉咖啡,一边随意翻动着电脑里的文件。

    某个瞬间,我突然记起,昨天看到的有关方槐的那些资料。

    那上面的内容我虽然记得不算多真切,可大概的意思都是记得的。

    方槐的父亲叫方志忠,跟老爷子很久之前是战友,两个人退伍之后便一起做点小生意,后来买卖越来越大,就成立了一家公司,叫方余集团,也就是余氏的前身。后来方志忠因为从事了一些涉及犯罪的交易,被检察院提起公诉,原本只判了二十年,可在入狱没多久就暴毙身亡。那时候作为公司里边剩下的大股东,老爷子接手了整个集团,并且在之后将其改名为余氏,一直发展到了现在。方志忠的妻子在丈夫负罪入狱之后的第二天就自杀身亡,方槐作为方志忠的孤子被国外的亲戚接走抚养,长大之后回国,成为老爷子一个得力的帮手。

    方槐的身世当真算得上有些曲折坎坷,也称得上凄凉,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日后成了那副刻板肃正的模样。

    但那些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为什么对我的父母那样痛恨。

    他在家庭遭遇巨大变故之后便去了国外,此后二十多年都没有回过国,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人产生什么过节。

    如果不是他的话,难道是因为其他人跟我的父母有过冲突,他才为其鸣不平?

    而且事情能严重到要人性命的地步……

    他替着出头的人,对他来说肯定是无法比拟的重要存在,说不定就是他的生身父母。

    这样想来,前些天我们两个之间清算的,不过是父辈母辈之间的恩怨而已。

    当然这些仅仅都是我的猜测,秦颂给我的资料里,除了介绍几十年前方家发生的那场变故之外,再没提到其他什么有用的信息,很多都是我猜想出来的。

    既然是猜想就会有纰漏,而唯一能证实这些的人,现在已经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了。

    我的思绪尚沉浸在这件事里没有拔出来,上班的时间便到了,小张走进来跟我汇报一谈的工作,我还得打起精神听她说话。

    待她说完之后,我捏捏额角,同时问她一句:“下午四点以后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的,副总。”

    “好,今天我得提前一会儿离开,要是临时有什么事,记得帮我先推到明天。”

    “好的,我知道了。”

    小张走后,我将杯子里已经有些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接着便开始着手做正事。

    虽然有很多事情很多烦恼都充斥在心间,但在工作的时候,我还是希望能拨出一块净土出来的。

    最初的念想我还没有忘,最后的目标我也还在努力着。

    不管这当中出现了怎样的变故,只要我还是我,我就不会让人生的轨迹偏离的太远。

    中午的时候我没去吃饭,赶着时间将堆放的一摞文件批复好,以此来空出下午两个小时的时间。

    我跟陆敬修约好了今晚见面,因为要谈的事情有些复杂和敏感,我打算多花点心思准备一下,好让气氛没那么尴尬,也让自己不那么胆怯。

    还有五分钟到四点,我将最后一份文件合上放在桌上,轻舒一口气之后,我打内线让小张进来把文件都拿走。

    接着我收拾好东西,带上包和钥匙,关上电脑和其他开关,然后走出办公室,来到停车场取到车,一切都很顺利。

    开车去陆敬修家的路上,天空中又开始下起雨,而且雨势比昨天还大,宽敞的柏油路面上很快都开始积水。

    冒雨行驶的时候视线受限,好几次我都听到周围响起刺耳的刹车声,听着心惊胆战的。

    打开交通广播,里面播报的也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据悉,南城市内突降暴雨,预计半小时内降水量将达二十毫米。东池大街北段已经出现积水现象,西池大街持续拥堵中,请市民朋友们减少出行,路上的朋友请注意行驶安全,减少危险路面逗留……”

    广播里甜美的女声还在一遍遍地重复类似的话,趁着等一个红灯的时候,我转头看向窗外,发现眼前都是雾蒙蒙的一片,像是天地之间都被雨珠填满,一点肉眼能见到的空隙都不留。

    心里倒不是没有担心,不过人生中再大的风浪也都见过,一场暴雨而已,想来没什么大问题的。

    去往陆敬修家的必经之路有一条便是东池大街,开上路面没多远,我就瞧见前面的车轱辘都没了大半。

    越往前开情况越不太好,待我想掉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车子被困在水里,不出多久就会漫到车身。

    我打开车窗探出头向外看去,也不顾倾盆的大雨将头淋个彻底。

    前面有几个车主已经试探着从车里走出来,可没等走多久,就被急速流动的水冲倒,在水里挣扎了好一阵子。

    路边高处有人想救援,奈何水流太快,暴雨的雨势又不减,谁也没办法过来。

    我见此平静地将头收回来,升上车窗,接着找出手机,趁着还能打电话的时候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那边接通了。

    “你在哪?”这次他的声音掺杂了几分急切,似是还有担心。

    之前他已经给我打过两个电话,是我没接到。

    我闻言轻轻笑了声,反问道:“你下班了吗?”

    “余清辞,快说,你到底在哪!”

    向来不喜形于色的他,这次几乎是朝我低吼出来。

    昨晚还哭得稀里哗啦的我,此时竟然一点都不想哭了。

    发动机已经熄火了,方向盘也打不动,我就静静地坐在座位上跟他说话。

    “陆敬修,昨天我告诉你,我有事想跟你说。也许是上天认为我是个胆小鬼,很难会说出口,所以就让我遇上了这样的事,让我在这样的情况下跟你说……好了,那我现在要说了,你听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