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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迷景,瞌睡的瞌睡,惊醒的惊醒,回眸的回眸,分不出个所以然。
“出发咯。”打打闹闹的声音,薄雾来送行。
“师父,快点,快点。”这样的催促,响起不下十次了。青光骤变,欢声笑语,都跑去了青竹剑上。
“小青,飞起来。”青竹剑承载着整个七玄山,划开风声,只向七落峰而去。
去了雾,就是半分亮的天空,云朵都聚在一处,夜晚,大概是冷。
“好美的月亮。”半躺着,靠在大师兄吴楚义的身上,如果没有奇怪的声音,再美丽不过。
“好美呐呐!”奇怪的声音,终究还是来了。不理他,清闲一下。
“师姐呐。”“师姐呐呐。”一声又比一声响,忍不牢了!
“啊——”天上掉下来个人,对,就是青竹剑上,被人一脚踹下来的江仁明。不过,很快就有身影落下来陪他,不是被踹下来,牵着手花儿一样跳下来的。
日光初升,像火红的月亮。开始灼烧人的眼睛,编织这美丽的天空,繁花的古林。醒来了,一个个打着哈欠的孩子,伸个懒腰,哼个小调。
“不唱歌,可以吗?”
“触景生情,情不自禁呐!”悬空倒立,左右脚被人抬着,乐子还是他会找唉,至关重要的,他有个好师兄和听话的小师弟。
“柱子,太阳像不像火灶中,煮熟的月亮?”
“像。”乖巧的小师弟总是乖巧。
“我好想吃呢!”又在扭动身姿,乱放妖媚了,一顿,“柱子,你以前说,月亮像什么来着的?”
“大炊饼!”开心地笑起来,仿佛月下,某一个安静的夜晚,沿着小道,沿着田埂,走呀走。
“不对。”摇着头,“我记得,你是说什么花来着。”
“师父,师父,到了!”惊喜声像天边的一朵白花,悄然开放,悄然落下。
七落峰,叶落门的中心地方,掌门一脉的居所。有主峰七座,其中六座以环绕之势将中心的围住,静静守候。其间有清泉,汇成久负盛名的水渊天池。
孕于仙家宝地,泉水有灵性,祛病延寿。叶落门也是尽施人情,溪流引到山门外,千里迢迢来的人不少。
“好蓝的水。”早就禁不住,奔到天池旁,“哇,好凉。”
“好甜。”咕咚,咕咚。
“再甜,也不需要当成花蜜喝吧!”又收到了一记鄙夷。
“哈哈。”不露声色地腰一扭,灵力散出,哗哗,好大的水花。
“你又找死!”原地跺脚,“显峰,来,一起把江泼皮按进水里。”
“好嘞!”正等着呢。
说是山峰,以“七落岛”称它,更为合适。茫茫静水,一峰突兀,白雾是它的轻纱。有石桥一道,划过天际的长虹。
“师兄,走了,走了。”没有动静,又跑过来,硬是拉走了。铁画银钩,霸道的“天道”二字,开宗立派的祖师爷不在了,唯一留下的笔墨。
吴子鸣一个人留在这里,弟子他们,老早不见踪影了。停顿好久,手搭在玉璧上,微凉。淡然一笑,看去天道桥那里,虽是云雾茫茫,可仿佛看见了奔跑着的身影,哈哈笑起来。
“三百年前,也是这样。”仍旧天道桥,他那时还是弟子,跟师兄,还有师妹一起跑啊跑,跑得气喘吁吁。
“果然开始老了。”没有忧伤,也没有激动的一语,只像是平常无奇的白云飞过,鱼儿跳起来打了个转。
在叶落门,有这样一条门规,连接主峰的天道桥,众弟子不得御剑飞行。门里有个说法,那些不愿往生的先辈,魂魄都在这里。
也有大逆不道的,曾经青竹剑在手,一片杀气掠过,可吓坏了清雾、清荷。
“咱们这个大师兄,还有小师弟,过分纯真善良了。”虽这样说,同样跪拜下来,磕头三记,“七玄山李玉儿见过各位师尊。”一帮弟子跪在桥上。
哒哒哒,又奔跑起来了,雕着青花细纹的白石桥柱,还有桥身,有的地方,细纹打起杂乱的结,又忽然化作一个“道”字。不显眼的,角落那儿藏了个“太”字,另外,找到转圈圈转晕脑袋,瞌睡了太久太久,那个目光呆呆的“轮”字了吗?
云雾很浓,比七玄山的雾浓多了,三丈以外什么都看不清。可只消往前跨一步,方才的模糊,立时明晰了。
走走停停,跑跑跳跳,还没有做好准备,雾气霎时变淡,竟是到尽头了。
“哎呀。”大有惋惜之情。
巨大的石坊,刻着“七落峰”三字。石坊一旁,站着块石碑,刻着开宗立派一些事宜。石碑前,只有首末两位弟子细细在看,其余三个早跳进天池看荷花去了。只听砰咚一声清脆又悦耳,似乎又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呸,呸!”吐水的声音,果然,一个没注意,有人又栽李阿玉和陆阿峰手里了。
“师父呀,师父,怎么还不来!”五个人一排坐着,单手支下巴,好整齐的一幕。
“来啦!”大喊一声,跑过去推起那个缓步而行的师父,又是笑语。
石坊后,叶落古道蜿蜒向上,可飞遁,但是没有,照旧跑跑跳跳,一脚踹下个人。白玉石像月华石,还要白一些,泉水洗涤了一切黑色的东西。
“沉在湖底万余年,哇,好久的时光!”惊叹着,作为师父的,诉说着白玉石的种种。作为弟子的,可就清闲许多,纷纷拖下鞋子,赤脚踩在玉石上,好凉。
“师父,你也来。”
“江仁明!”大喝一声,死死盯着一双饱经风霜的灰褐色的黑脚丫,“看看你的脚,花都被你薰哭了啊——”
“有吗?”故作惊恐,又会转为浓浓笑意,然后深情地一嗅,“哇,花儿都在说,我的脚好香,好醉花!”
“啊——”第二回落下古道了。
只是可怜了古道旁的野蔷,得照顾自己优雅的姿态,没能去捂住鼻子,再拿小玉石塞上鼻孔孔。
“又一种蔷花。”没有七玄山上的开的艳,只有白色一种。单单觉着,有一种孤香。
落下的人回来了,古道也到了尽头,野蔷松了口气,忽然觉得,原来清新,是如此地来之不易,往后,可要加倍加倍珍惜再珍惜了。
小道换大道,豁然开朗,花繁叶茂,大道三条。正中的通往七落殿,左边是掌门一脉的修行之地。右边的,连着无为之井。
“师父,我们叶落门的灵眼就在无为之井?”点着头,不仅如此,掌门、长老等人的静修小居也都在这里。
又开始比起快慢了,摔倒了,还飞一样地爬着。古青砖的石道,有了,一道石门,猛地一头扎进去。
“哈哈,我第一!”以奇怪的姿势获胜,中途还故意拉倒数人,胜之不武。
又一片新天地了,当中矗立,尽显古韵的主殿,古砖、古木、古瓦,风雨不动安如山。廊道长长,左右居之,又见到风雨二偏殿。苍青色琉璃瓦,微有翘意的飞檐,还有朱红色,直直的廊柱。
回环之势,七落殿,风雨二偏殿将偌大的地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掌心上的幽香,若有若无青烟缭绕,主殿前,青铜大鼎左右各一,好一对护山大将。
古朴色青砖,踩在上面,轻飘飘的,如履云端。各色图案,积聚着岁月,三十万年的古韵。高耸入云,看不到尽头的高,古青树一棵,微风拂面,树香、叶香,叶落翩翩,止在人前。
安静下来了,原来的喧闹。天蓝意的古韵坛,立着一身古袍,一头鹤发的掌门叶子凡。诸峰长老,明净山的钱缜,云露峰的肃清风,秀月山的古玫,古荡山的何若依,尽在坛上。
古坛下,身着各色衣裳,又以皊衣居多,自是此次前去云霞峰的众弟子。一对对浓眉,一双双大眼,人数有点多呀。
“唉,最后了!”叹息一声,原以为够早,没想到,七玄山落在了最后。
“看,是吴长老。”齐刷刷看来,多是敬羡。
“形定分蜇大道境,好高的修为啊!”
“大修士啊,形定修为,我什么时候才能到呀!”
“死了这条心吧。”身旁的人够无情。
“那个人是谁?”又是齐刷刷,让人心里一紧。
“是那个李柱子?”随后哈哈笑起来。几年前便听说,七玄山收了个新弟子,当时只觉着名字好俗,现在见到其人,人如其名,一身粗布衣,当真俗气。
“俗气。”已经有人说出来,有人在笑。
俗气就俗气吧,也顺便探探他的修为。可陆续地,众人脸上纷纷浮现惊疑,甚至有人道:“不至于悟性低成这样吧。”自然不会相信是长老那样的修为,可隐匿灵力。
“但我听说,他也在三十二人之列。”有人道。
“他们七玄山人少,能拿出两位弟子来已经是大手笔了。”又有人道。
“派个小毛孩去充门面,也太不当梵音大会是回事儿了!”
“谁叫他们七玄山是座‘傻子山’,原来那四大弟子不就是这样?”眼里,话里尽是轻蔑。
“我可记得,上回有人第一轮便落荒而逃。”笑语纷纷,看向了那个没有自知之明,还敢大笑的江仁明。
“虽说梵音大会,旨在年轻弟子见见世面,增加阅历,可这样的弟子,未免太闹笑话了。”他自己先笑起来,带动了周围所有的人。梵音大会,年轻弟子的盛会,年纪限制在半百以下。可前去参加的弟子,大多修行数十年,毕竟这样,杀进八甲的机会才大。
“看他那一脸紧张,傻乎乎的样子,到时候,可别尿裤子了!”更多弟子想到此处,笑得更欢。
“唉,真是丢我们叶落门的脸。”摇着头,仿佛无比担忧门派颜面,也许担忧的,其实是自己的那张脸哈哈。
“放轻松些。”吴子鸣笑着偏过头,“为师年轻的时候,也被人家这样看着,那时候,为师天不怕地不怕地,一个个给恶狠狠地瞪回去了。”
“师父,徒儿好仰慕你啊!”江仁明又开始了。一旁的李柱子点点头,还是一脸拘谨,从小到大,真是没见过这么大的世面。
“柱子,让他们看,看个够,来,跟着师兄跑起来。”江仁明又出馊主意了,不过,好主意,好主意!两手舞动,尖声哼起小调,跟在七玄山的时候一样,唱戏一般跑起来。小师弟笑起来,也跟着疯癫起来。
“哈,哈——”也近似疯癫,耻笑着。
“我早说过,这个江仁明的脑子有问题,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有人道。他身旁的人点头,一副深信的模样。
可是,接下来,七玄山所有的人都开始跑了,连他们的师父也是。莫不是他们的师父,老糊涂了?可是不老啊,那这么早就糊涂了?
“颜面这个东西,就是坨屎。”这话是江仁明说的,虽然难听,可吴子鸣居然冲他点头。这个莫大的鼓舞,再次激烈着他,鼓舞着他!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是不错。”笑弯了腰,说道。
“傻子山,傻子山,名副其实。”人仰马翻。
就这样,七玄山一行人跑到了古韵坛下,吴子鸣纵身跨到坛上,面露微笑,弟子五人立在最外围,手牵手。
安静一些,碍于吴长老的威严,没人敢明目张胆地笑,可有人想露个脸,故意在笑,笑得很大声!
“师兄,你好厉害!”身旁的人投来钦佩的目光,还有一个偷偷竖起来的大拇指,要的就是这个。
“那是,我是谁!”又到了人生最高的巅峰,心想着,“修为上没有获得的东西,这会儿反而得到了。”美极了。
双手一张,瞬即安静,这就是掌门的威严。微而一笑,却看向那个粗布弟子,开口道:“凭着修真古法,真是难得。”
此语一出,当即哗然。又是齐刷刷看过来,窃窃私语。
“曲径修为?我可不信!”一脸质疑。
“曲径修为又如何,三十二人中哪个不是这样的修为?”一人笑道。
“有的人,只是修为高一些,碰上比自己修为低的,都撑不了几个回合。”三十二人之外的弟子,此次只是陪同,“要是身在秀月山,我非把他按在地上打不可!”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吗?
“俗气,连修的东西都是,百万年没人动的东西,都要翻出来闻闻。”说话的,正是先前说出那句“俗气”的人,一身烟笼罗衫,腰间系一条金丝软烟罗,头发挽了个反髻,插着一朵白花。好端端的一朵蔷花,就这样折了。
“古师妹,这朵蔷花,不知积了几世的德,能成为你头上的配饰。”走近个人,满脸堆笑。
“谢过方师兄了。”微一点头,也不笑。
古落,秀月山古玫长老的女儿,身旁立着个白衣男子,名叫古林。当初,古玫长老生下龙凤胎,也是叶落门的一段佳话。
“积德个屁,作孽才是!”双目仍旧看着掌门,心里独自嘀咕。
“阿谀奉承,真恶心。”又是一位秀月山的弟子心道。看来,积怨不少啊。
“兴许他悟性低,灵法上无所得,才转修真法,没想到踩到了狗屎运。”古林笑着,古落点点头,跟着一笑,颇为赞同。
碎言碎语,听进耳朵。要不是吴楚义拉着,李玉儿早就杀出去了。江仁明和陆显峰好一些,他们向来可以做到视若无睹。而那个小师弟,方才的拘谨没有了,反而脸上绷紧,一脸的坚定。
“柱子,手握得太紧了。”江仁明看过来,歪头一笑,“让他们说。”
虽然跟着点头,也一笑,可握紧的手似乎松不下来。单独说他,也就罢了,可以完全不在意。可那些傻瓜山,傻子四弟子,糊涂师父,没法子不上心。
总算又安静了,掌门一笑,道:“到了云霞峰,你们就是叶落门,反是不与人争,可也别让人看低,骑在我叶落门头上!”
“是!”千军万马之势,除了七玄山,那江仁明和陆显峰真是不知好歹,竟还面露微笑,当真无药可救。
风也未能幸免,可怜地沾上杀气,冷瑟瑟地,可它只想当熏风。掌门继续言语,说到八甲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坛下的皊衣弟子。
“是韩逸师兄。”满是羡慕。
“十八岁便一举破入曲径游浮境,不单是我们七落峰的传说,更是整个柔子的传说。”身为七落峰的弟子,大为得意。
“韩师兄居然还亲自出马,上一回不就轻松入八甲了。”
“唉,少了个席位。”微微叹息。
“我琢磨着,韩师兄都该化无修为了。这样的修行速度,都赶上当年的天纵奇士贾师尊了!”
“那是,那是!”有人应和。
“比这个的话,我们未必会输。”眼珠子一转,脖子一歪。显峰也看过来,笑道:“也是这个修为,可是,比他早一年。”哈哈,这两个人又不合时宜地在笑了。
“还有古林、古落兄妹。”有人呼喊,相继地,云露峰的孙火,明净山的吕义,古荡山的严锋,都受此殊荣。
“低着头在想什么?”撞过来,又荡回去,显峰一躲,江仁明险些摔去。这二人,又开始了。小师弟摇摇头,笑起来,傻瓜山的话,这么久了,还回荡在他心里。就算竭力,还是好难剔除。
“不要跟他们较真。”江阿明笑。李阿柱点头,李阿柱却说:“师兄,我好像小心眼了。”
“小心眼得好!”陆阿峰当众呱呱呱呱鼓掌。
“真傻。”一切的反应,被人看在眼里,再次归到人傻的体现,“现在是五个傻蛋了。哈哈——”
“师父,师父!”木、石二长老之后,诸位长老,首代弟子下坛吩咐。吴子鸣没这样的举动,可挥舞双臂的李玉儿不允许。
才落地,被李玉儿拉过来,只见其看了看身旁之景,怨道:“师父,你看看人家山峰,长老和师兄们都是千叮万嘱,单单我们七玄山的长老,架子这么大,连古韵坛都不愿意下来。”又努嘴了。
江陆二人一旁偷笑,添油加醋:“师姐说的是。师姐说的太妙。师姐好棒呐——”
还真是拿这几个弟子没有办法,摇了摇头,向大弟子吴楚义吩咐道:“楚义,下了山,你多约束他们。特别是玉儿、仁明,显峰也是,别让他们闯祸。”
“师父——”三个人都不乐意了,清一色努嘴,不过单以娇羞或妩媚取胜的话,那俩男娃子占尽上风不要太多。
摇着头,继续笑道:“云霞峰风景秀丽,是难得的仙境,既然去了,好好地玩。”
“这个顶好!”三人又在嬉皮笑脸了。又冲最小的徒弟道:“柱子,比试是次要,点到为止就可以。”
这个小弟子看过来,顿了下,没有点头。李玉儿他们都笑了出来,江仁明又勾肩搭背,道:“我上回,第一轮就弃刀投降了。”
“可是,这样的话,他们又要笑话七玄山了。”抬起头,眼中尽是困惑。
“我们七玄山从来不怕人笑话。”吴子鸣摸着这个小弟子的头,玉儿也来凑热闹,一下手,几只手都过来了。
“师父,你也一块儿去吧?”李玉儿还是不死心。
“你们都大了,而且,为师要去一趟南海。”吴子鸣摇着头,又笑,“你们回来的时候,为师肯定在这里。”
“看来,真是没辙了。”一摆手,甚是失落。
冰封千里,白气冲天,掌门右手一挥,斩断天际的一条冰道:“就让老夫为你们指明方向!”只剩下呼喊。
“这就是,就是传闻中的漫折修为。”有弟子怔住了。
“走咯!”开心地飞上天。
“上路!”期盼许久了。各色光芒纷起,苍穹中一道道亮丽的风景。
“果然傻子山,什么事都迟钝,又落在最后。”都上路了,还不放过七玄山一行人。
“师兄,干嘛老说他们?”还是有心善的弟子,“我看他们都挺可爱的。”
“可爱个屁!”回过头来,“我可跟你说定,不准跟他们走近,否则下回甭想我带你出来。”
“好吧。”甚是委屈,她原本还想去找他们玩来着,“可是师兄,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一脸威严,“记住,傻子病会传染的!”
“师兄他,上回败在大傻吴楚义手上。”有人凑到她耳边轻道。
“原来,师兄是记仇。”太过纯真了,都不知道压低声音,再一偏头,师兄的青筋,闯祸了,闯祸了。
“完蛋。”方才说话的人脸色铁青,“樱桃,你害惨我了。”牙缝中挤出话。
“师兄,对不住,对不住。”唉,又忘了该轻声说了。
“师兄,这来的人好多。”急中生智,转移视线,旁顾四周。
“是呀,像我们这样来观战的人占了多数,都有三百人了。”尽量让脸色不再铁青,不能心虚才是,否则,就露陷了。
“哇,哇,好漂亮。”只是落到天道桥上,似乎不值得这般喜悦,还好,还好,蒙混过关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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