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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又变的一无所有的湖面,我目瞪口呆的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样子的确有人落水了,可为什么一下又全部沉了下去?
正在我准备先摸个电话打120的时候,突然水面又有了反应:首先是一团头发从水中冒了出来,头发很长,在水里飘荡着,犹如水蛇一样,然后是头发下面的额头,然后是两撇淡淡的眉毛,最后是:一双闭着的眼睛。
那是一个女人的头,准确的说是上半边头,眼睛是闭着的,看样子很消瘦,那半个头就这么静静的立在水面上,我就站在岸边静静的看着这诡异无比的人头。
我身上又开始冒汗了,但就像在梦里一样,明明很想跑脚却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样一动也动不了,双眼只盯着那个水里的头颅,感觉着汗水不断的从脑袋顶上滑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女人头又开始缓缓的仰起头来,因为我在岸上她在水里,所以她的角度比我低的多,她慢慢的仰起头来,因为她就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所以和我直线距离大概就2米多点,我清晰的看着她抬起头来,对,如果她有身子的话那就是在水里正在抬起头来。
直到和我脸对脸,她不再动了,然后,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是红色的!对,全部都是红色的,如同两个血洞,瞳孔眼珠全是红色,死死的把我盯住,那眼神似乎满含着愤怒的和绝望。同时,她的鼻子也露了出来,跟着是嘴巴的上半边牙齿,左右两边是两排尖牙,她在水里张开了嘴巴,她的嘴里还吐出了一片干枯腐败的树叶……
“啊!!!!!!!”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看到她张开嘴的时候我立即向后倒去,整个人就像电影里被子弹击中后飞了出去的样子,倒在了身后2米左右的公路上。
这个时候,浓雾中黄灯一闪,一个庞然大雾从雾中冲了过来,一辆重型汽车冲我开了过来。我耳朵里最后的声音是汽车急刹车时轮胎发出的尖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就是听不出来在说什么。感觉自己似乎像一根羽毛一样飘来飘去的。最后耳朵里的声音总算是清晰起来,很多人在问:情况怎么样?是否正常?应该没什么事情?挂瓶XXXX?……
终于,眼前清晰起来,我第一眼看到的又是——天花板!
四处看看终于发现自己正在病房,身上穿着身病号服,手上挂着水,身边真有一群人讨论着什么,其中有老爸老妈,我的辅导老师,还有2个穿白大褂的应该是医生。看样子,我是在重庆大学的校医院里。
医生因为正面对我,看见了立刻说到“这不是醒了吗?”
老爸老妈立刻飞一样的奔到面前:“儿子!感觉怎么样?”
“没关系,我挺好的,你们怎么来了?”我勉强的笑了笑问到。
“你说呢?你一早上就差点被车撞死!你还问我们?你一大早去民主湖去干什么?”老爸沉下脸道。
“现在什么时候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件事情估计告诉他们只能让他们觉得我在发梦。
“已经中午了!还好你没昏迷太长时间。”老爸指了指窗户外面:外面正阳光明媚,重庆的天气就是这样,只要一早上是大雾天,那么到了中午80%以上都是好天气。
“我被车撞到了吗?”我扭了扭身上的各个部位,感觉似乎没有什么地方有特别的感觉。
“差点,当时你的头正好就在车轮底下,还好车况比较好而且司机在校园内开的比较慢,否则你肯定的出大事!”老爹心有余悸的说到,然后又问了一句:“你这小子一早上去那里干什么?晨跑吗?”
“是啊,不小心滑倒了……”这到是个不错的理由。
“这样啊?旁边就是思群广场你不去去那里跑什么?还那么大的雾?下次千万小心!知道了吗?”老爸似乎有些怀疑,但也想不出我还有别的理由来,老妈在一边没说话,只是从脸上的痕迹上来看肯定是哭过了。
“黄亮同学,你的事情我还没有通知你们班上,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就没关系了,你看呢?”说话的是老爸老妈身边的一个中年妇女,我们的学生辅导员,刘老师。
“谢谢刘老师!”我赶紧回答,这种事情还是少点人知道的好。
“那既然你没什么事情那今天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复课吧,我会给你们班主任说的。”刘老师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等他离开后我也把老爸老妈劝回了家,我必须好好思考一下这件事情了。
我看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鬼?还是我的幻觉?是不是和我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怪梦有关,可是想到那双清晰的,犹如血洞一样的红眼睛,我就微微颤抖。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教授似的人走了进来。
“你好,我姓郝,你可以叫我郝医生,是这里的主治医生。”那个老教授摘下了眼睛,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让我突然想起了死去的外公的样子。
“郝教授,您好!”我立即回答到。在病床上坐了起来,其实我早就没什么事情了,但医生命令我必须把水挂完才能走。
“恩,没事,黄同学啊,我想问你个事情。”郝教授坐在病床前的板凳上,“刚才你父母在我不太好说,在你送来的时候其实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状况:你全身都是汗水。开始我们以为是你在锻炼身体,但后来发现汗水排出的速度非常惊人,按照我们医学上的说法,就是你在反常消耗体内水份,造成体内电解质不均衡。这也就是你晕倒了那么久的原因,这点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一下子排出那么多汗呢?或者说,造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
我久久无语的看着他,专家就是专家,你的身体是绝对不会骗人的,可我应该怎么解释这个事情呢?
看我没说话,郝教授把眼镜拿起来,在口袋里套出张眼镜布来擦了擦后又戴上了,“你是在民主湖旁边晕过去的?”他又问到。
“是的……”我只好勉强回答。
“我几十年前就是重大的学生,结果后来转学了医学,退休后就发挥余热反聘到了重庆大学校医院,现在都4年多了。”他突然开始说起了别的。“民主湖就是我们那届的学生挖出来的,我们当时在郑校长(注:郑思群。重庆大学解放后第一任校长,思群广场以他名字命名。)的带领下把那片稻田挖成了现在的民主湖。现在河边那棵垂柳就是我们当时用来搬运泥土时候做的滑轮工具支点。哎……那都是已经快半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了。”他似乎很感慨的说着。
“哦……原来民主湖是那么来的啊?”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个,但我还是配合着他的语气。
“后来我一直就住在重大边上,在三军医大读了几年书以后就重医干了几十年,这几十年几乎什么事情都做过,什么事情都见到过了。”说到这里他突然盯着我:“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我又开始冒冷汗,看样子郝教授恐怕是知道些什么东西的。
“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些无法解释的东西,但只要说出来就没那么可怕了。说吧,你究竟在那里看见了什么?”郝教授看到我的反应更家吃定我了。
没办法,我只好把在水边看见的女人头告诉给了郝教授。
郝教授眼睛眨了眨,想了一会儿后问到:“你知道重庆*事情的武斗吗?”
*武斗?我想了想:“听说过一点,不是很清楚。”
“1967年,重庆有两派武装。一派是八一三战斗纵队(通称反到底派),一派是春雷造反兵团(通称八一五派),双方人马抢夺重庆各大军工厂的武器,大规模的交战就高达二十多次,出动了坦克、军舰、军用火炮等等一切能找到的军事装备,双方死伤达上千人。”郝教授似乎进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那个时候重大就是八一五派的一个总部,连校长办公室都成了他们的司令部。重大里面到处都挖战壕工事。拿个时候重大有个读书的女孩的父亲是八一五派的,结果被反到底俘虏,后来被对方枪毙了。那个女孩听说了以后当晚跳进了民主湖自杀,后来八一五派了一百多人到民主湖里找尸体,却再也没能找到。”
“你的意思是……”我已经脸色惨白了,看着郝教授。
“你看见的,应该就是那个女孩,据说她死的前天就是穿着一身的白衣服。”郝教授说到。
“可是……郝教授……你不觉得这太离奇了吗?”我已经有点失控了,对着他大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