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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一次在看地平静的狗血里前行,萧楚嗜每天也都按时上下班,我依然会送他出门,依然会亲吻他的额头,就像电视里演的贤妻良母一样。
我也每天整理房间,插花,逛街,做美容,做我所谓的三个月的“月子”,看似无事可做。
事情挑明之后,我和萧楚嗜索性都不再害怕,所以说,有时候的遮掩只是加重了事情的本身,折磨了双方,一旦挑明,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太阳每天生气落下,并没有断胳膊断腿,发生死人事件。
可偶尔闲下来,我总会猛然回头,感觉自己的所有被人一直牵着鼻子,感觉所有的事情总有一根线在纠缠着,倘若找到了那个拽线的人,或许就可以一切舒心地呼出一口气了。
可这个人是谁?她又为什么总是拽着线不松手呢?
这一切都是那个钱小芝吗?
有时候想的累了,我就倒头边睡,我希望借助睡眠来麻痹自己,我希望自已能一直睡一直睡的,这样,一切好像都离我很远,或者根本就不存在了。
而我,也像大街上无忧无虑挽着胳膊逛街的女孩子一样,拥有着我们这个年龄段该拥有的一切,不像现在,衣食无忧,却世事烦忧。
归根结底,还是那些报告单惹得祸,在第N次抓头之后,我觉得我不能再有掩耳盗铃地自以为小事儿一桩,或者都已经摊牌了,万事都成定局的心里了。
我决定主动出击。
我颤抖着手,拿来跟女医生要来的名片,然后又颤抖着手想去拨她的号码。
在这个过程中,我无数次地祈祷着,祈祷着,后来自己都快麻木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而为之。
拨通之后,我想先客套几句,笑着问她:“这段时间过得好吗?病号多不多,那些还没有出生的小孩子都发育的很好吧?”
然后我再问出心里的疑惑:“我那些报告单怎么就流出来了。”
再然后,不等她回答,我就找好了答案,我会说:“是不是哪个别有用心的人趁她不在偷走的。”
女医生听后一定很生气,说不定会拍着桌子找院长,这时候,我也想好了,我会反过来安慰她说:“没事儿,事情都过去了,我只要知道答案就好了。”
看,所有的过程我都在心里预习着,我想,我一定不能让女医生感到难堪,毕竟,在我的孩子最需要她的时候,她穿着白大褂,犹如白天使一般地,替我挽留了孩子几个小时,让我和孩子的母子情分多了几个小时。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假如这件事我纠缠不放,泄露患者隐私的责任,女医生很可能会受到医院的惩罚,往严重一点儿想,她被开除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136------,数字太长,以至于我念着拨着,拨着念着,拨完最后一个数字时,我无意识地扫了一眼名片上写的名字,忽然,名片滑落在地,我整个人犹如筛糠一般地抖起来。
我没有突然犯羊角风病,而是名片上的名字带有致命的毒性,上边赫然印着“钱小芝”三个字。
女医生的名字叫钱小芝?
萧振海喊出来的名字也叫钱小芝?
她们是同名同姓的两个女人,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可有这么狗血的巧合吗?
我想起了上次去医院找女医生,刚扭回头那一瞬间的熟悉感,像极了和萧振海一起吃饭的女人,还有吃烧烤时,我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她。
当时,这一切都是迷糊着出现的,意识也曾一两次试图把它们捏合到一个画面,可最终我没有那么做,才又上演了一出,自以为女医生会帮我的,还让她给我保密的闹剧。
现在,一切都明朗起来,那些所谓的报告单,就是钱小芝利用职-务之便,给萧振海的,萧振海的那张卡就说明了一切。
怪就怪我从来就劝自己不要去猜疑,因为每次见到女医生,她都戴着只露两只眼睛的大口罩,也正是这个口罩,阻断了我所有的脑细胞。
我秃噜到地板上,至此,我再也不给自己找华丽的掩饰了。
但让我如此颓废的却是,面对钱小芝这个出卖医德的渣人,我却不能采取任何的行动,因为有萧振海参与进来,事情就大头朝下的倒了个盖儿。
我的任何指控,到最后都会变成流产后遗症,被当做笑话一样传播的。
可面对金钱时,人性真就能这么自私无底线吗?
时间一点一点儿地流逝,渐渐地我累了,又闭上眼睛睡觉了,可这个梦里,有一个人拿把刀追着我打打杀杀的,我左右躲藏,却不得不和她拼命,她砍我一下,我捅她一刀的极不安生。
后来,我是被电话声音吵醒的,醒来之后,我才发现为什么会出现那些血-腥的画面,因为我把自己的胳膊给枕麻木了,没有人跟我打打杀杀的,我是自己把自己差点儿弄瘫痪了。
“喂------。”电话接通,我疲惫着声音说。
可还没等我问是谁?有什么事儿时,谢丽华大哭着的声音就刺耳地传来。
“凌凌,你帮帮我,彭建国,彭建国他外边有了女人。”谢丽华歇斯底里地说。
“凌凌,跟我一起去逮那对狗男女。”谢丽华咬碎舌头,紧接着狠狠地再说。
我涣散的神经快速聚拢,当从哭哭啼啼的谢丽华那儿弄明白之后,我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彭建国和薛晓娟搂抱在一起跳舞的情景。
彭建国外边的女人,一定是薛晓娟无疑。
妈蛋的薛晓娟,祸害过我之后,又去挖善良的谢丽华的墙脚,要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还总以为你的胸器最大。
我一屁股做起来,胡乱拢了一下头发,发狠地说:“我现在就去,等着我。”
上了滴滴代驾,我仍然一脸怒气,一脸要杀人的样子,司机被我的样子吓坏了,堂堂三尺男儿竟然小心翼翼地问我去哪儿?还说要是太偏僻的地方,就请我另外叫车。
我阴沉着脸说出了谢丽华的住所,司机这才松了一口气,可行进途中,他又朝我的双手不停地盯视,可能当发现不好的情况时,他决定弃车而逃。
永远不能轻看一个发狂的女人,因为她就像一颗炸弹,威力无穷。
司机是老司机了,他可不会幼稚到去冒险。
见到谢丽华,是我能想象到的样子,披头散发,眼神呆滞,整个人像个疯子一般。
谢丽华看我来了,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哭诉起来:“凌凌,你可来了,你告诉我,没有了彭建国,我以后可改怎么活啊。我一个家庭妇女的,别说两个孩子了,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难不成,我要带着两个孩子自杀。”
谢丽华的声音是沙哑的,想必哭了好长时间,谢丽华的表情是绝望的,想必也想了好长时间,她一定是觉得没有了彭建国,就没有了一切,没有了彭建国,她的世界轰然倒塌了。
女人真是悲哀啊,明明生养了两个孩子,明明不要工钱地操持着家庭,可到最后,竟还是一点儿自信心都没有。
所以,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最靠得住的还是女人自己。
“擦掉眼泪,捉-奸去。”我呵斥着,第一次对谢丽华发了脾气。
谢丽华也被我的样子给吓住了,她立刻不再哭了,递给我一张写有“凯旋大酒店”房间号的地址,然后,她像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我是真有点儿生气了,我诧异谢丽华平日里风风火火的样子都去哪儿了,不就是彭建国出-轨了吗?这个世界上又不是他一个。
谢丽华又一次受到了惊吓,她抹了一把眼泪,就跟在了我的后头。
我刚要喊滴滴代驾,一辆汽车就停在了我们面前,我一看,竟然是刚才的那个司机,原来,他并没有走。
真是个老江湖,断定我还会出来,并且不是一般的出来。
一路上,谢丽华又是一番哭哭啼啼的絮叨,什么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什么她怎么艰难地生了老二,什么彭建国当初许诺要爱她一辈子。
“够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也因为司机一直竖着的耳朵。
可吼过这一声之后,我又抱住了谢丽华,这个女人已经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她是可怜的,我不该这么对她,要发狠,也是对那对狗男女发狠。
一眼看到酒店,谢丽华的情绪又一次崩溃了,流了一脸的泪,我都怀疑她还能看得见地面吗?
“那个,用我吗?免费。”司机伸出头,期待着问。
我瞪了他一眼,搀着谢丽华就径直往前走。
进了酒店,谢丽华的眼泪越发的跟开闸一样收不住了,并且鼻涕也成串地流了出来,她这个失控的样子像极了烟瘾发作的人,我真担心前台女服务员偷偷报-警。
“对不起,这是我姐,生活苦,喝了二两,发酒疯呢。”我赶紧冲着女服务员解释,然后我拿出身份证,对前台女服务员说:“我们要一间房。”
前台女服务员盯着谢丽华看了好几秒种,才开始给我们办理手续。
几分钟之后,我和谢丽华就来到了,彭建国所在的那一层楼。
虽然经过详细表达意见,我们的房间和彭建国的还是不在一层,更别提紧挨着好听动静了,但这也不打紧,只要交了钱,我们就可以自由出入了,要是有服务员问起,门牌号就是最响亮的回答。
可等真到了那间藏有彭建国和女人的房门前,我一把拉住了要冲上去的谢丽华,要想成功捉-奸,我们不能冒失打扰。
我们必须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