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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穆寒清的话,漠凉皇帝并没有很惊讶,但是为了在穆寒清面前演戏,他还是做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那现如今寒食怎样?”
“既然孤王已经出手,自然不会有事,怎么你想去分一杯羹?”穆寒清冷声问。
漠凉皇帝摆摆手说:“不敢,我时刻记得孤狼王的教训,不过邪牙地广人稀,敢这时候出去寒食叫板,定是倾尽国力而为之,若是我能出其不意前去攻打,占领邪牙指日可待。”
“邪牙地处极荒,季候更是凶险异常,你若是此刻去,很难承受这样恶劣的天气。”穆寒清淡声说。
漠凉皇帝说:“我漠凉的季候一样凶险,我们已经习惯了,不过还是要多谢孤狼王的提点,。”
“好自为之!”穆寒清说罢,便消失不见。
漠凉皇帝思忖了半天后,自顾自的说:“我先看看邪牙的国力,若是他们倾国而出,即便是在大的暴风雪,也无法阻止我去占领邪牙。”
屋顶,穆寒清端坐在上面打坐,听到漠凉皇帝的话,穆寒清冷冷的勾唇,他就知道,这漠凉皇帝生性狡诈多疑,一定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机会的。
尤胜。
因为尤胜常年四季如春,宇馨去到之后,便撒开了欢的在树林里面狂奔,尤胜这等南方瘴气弥漫的地方,忽然跑出来一只雪狼,让山中打猎采药牧蛇的人都吓得纷纷躲避。
意识到自己脱欢,宇馨连忙变回矜持女子的样子,坐在前往尤胜都城仰阿莎的官道上,一边揉着脚,一边喊:“哎哟,哎哟,我的脚好痛,哎哟救命啊?”
不多时,一辆装饰精美的牛车在悦耳的铜铃声中,朝宇馨走过来。
“哎哟哎哟,救命啊?”宇馨捧着自己的爪子大声惨叫。
牛车上,一个身着色彩绚丽的尤胜民族服装的男子撩开车帘子,探出头来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便如见天人。
“这……尤胜何时出了这样一个美妙的女子,本王子竟不知道?”那人用尤胜的语言说。
他身边的侍从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位爷的性子,勾唇笑着说:“王子,这一看就是离原同寒食女子的扮装,不是尤胜女子。”
啊!
那男子用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厚嘴唇说:“这样说来,还是中原女子咯?”
“我的王子殿下,如今寒食与邪牙剑拔弩张,这个女子忽然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好不好?”随从忍不住翻白眼。
可那王子却不依,双眼放绿光,一瞬不眨眼的看着宇馨,恨不能当街就扒光了宇馨的衣服的那一种。
宇馨一边嚷嚷一边低声诅咒:“早知道这尤胜的王子是个色胚,我就该让魅姬姐姐来,狐媚之术什么的,我一点都不会,我现在只想打得他满地找牙。”
那尤胜王子不知宇馨心里的想法,叫停了牛车从车上跳下来,蹲在宇馨面前,用手指戳宇馨的脸:“小娘子,你是哪里来的?”
“奴家,奴家是从离原逃难过来的,我的家乡出了一个贪官,那贪官每年入冬,都会抢夺我们的粮食,让我们没了食物,只能逃到外乡去讨口,可是我们逃到外乡后,来年若是不种地,土地房子都会被他们收走,奴家舍不得家里那一亩三分地,便只能逃到尤胜来过冬,想着来年春天再回去,可谁知我扭伤了腿,走不动了,公子您能帮帮我吗?”
宇馨一双眼睛水灵灵的,仿佛会说话一样,她歪着头撒娇的样子,简直让男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保护她,让她免于受到风雨侵袭。
这尤胜王子就是这般,痴痴的看着宇馨说:“你这样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在意那一亩三分地做什么,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我能给你一口热乎饭吃。”
“公子您家里有毒蛇蛊虫么?我听说尤胜家家饲养毒物,我……”宇馨故作害怕,瑟缩了几下,便要挣脱那人的禄山之爪。
尤胜王子哪里允许他看上的人轻易逃脱,伸手抓住宇馨说:“我带你去的地方,是尤胜的皇宫,是尤胜最干净的地方,那里不但没有毒蛇猛兽,还有好吃的牛肉和鱼虾招待,只要你跟我去,我就让你做我的贴身女官,很贴身的那种。”
尤胜王子说贴身这两个字的时候,便恶意的欺身上前,用胸口顶了顶宇馨。
宇馨先一步发现他的意图,便侧过身子,让尤胜王子顶在她的手臂上。
宇馨忍住恶心,腹诽道:“要不是看在你还有几分用,老娘现在就爆了你的蛋黄,看你怎么发骚。”
“公子是皇室的人么?”宇馨问完,那尤胜王子身边的侍卫便一脸防备的欲拔刀。
谁知,宇馨大喘气之后,淡声说:“我可不愿去皇宫,我明年可是要回家种地的?”
说着,宇馨就拖着“伤腿”想要逃走。
尤胜王子见状,扑上去将宇馨“打晕”,抱着就丢上马车,回宫去了。
尤胜王子将宇馨丢到寝宫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对宇馨做坏事,可他刚刚扯下裤腰带,宇馨也刚刚将爪子伸出来,就听见门外有人叫:“王子,皇帝陛下让您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一天到晚就他事多,小美人,本王子等一下再来亲近你!”说罢,那尤胜王子在宇馨脸上亲了一口,才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他一走,宇馨就暴跳如雷,将他房间里面的东西全都用法力变走,然后用黑黑的一团团的东西变成原来有的东西的样子,安放在原来的位置。
然后才摸了上去。
尤胜的皇宫大殿上,黑瘦黑瘦的尤胜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他的儿子说:“孤听说你刚才抢了个离原女子回来?”
“没有啊?哪有,我没有!”邪牙王子理直气壮的说。
尤胜皇帝似乎很了解自己儿子的个性,冷声说:“最好是没有,我刚刚收到飞鸽传书,说是邪牙国师府的少师和邪牙王子相继死在寒食的盛京和寒食皇宫的大殿上,邪牙发布诛邪令,让我们协助他们讨伐寒食,这事你怎么看?”
“还有什么可看的,一看就知道邪牙国师府没安好心,他们的少师那用的是木头心脏,一般的人怎么杀得死他,还有寒食皇帝就算再蠢也不会在自己的大殿上杀邪牙皇子吧?这明显就是邪牙国师府在搞鬼,让我们帮着他们一起攻打寒食,然后他们用降头术控制我们,我们岂不是什么都捞不到,不去!”
没想到,这个好色成性的混蛋王子,还挺能分析形势。
尤胜皇帝显然对自己儿子的分析表示同意,他拧眉道:“我也知道他们不安好心,只是他发的是诛邪令,我们当初有过约定的,一旦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其他四国可联合讨伐之。”
“现在这个季节,不管是邪牙还是离原或者是寒食都是大雪纷飞,父皇您就回信说我们尤胜人自小生活在温暖如许的南方,若是冒着风雪前往,别说帮忙讨伐,我们没走到寒食就已经全部冷死了,要打仗也要等到明年开春。”
呃!
宇馨无语状,这人混混蛋蛋的一番话,仔细咂摸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只是,太好色了!
“那你便帮着为父回复,让他们等着,我们开春后前往相助。”尤胜皇帝笑着说。
哎!
宇馨想,我都还没出力呢,你们自己就已经放弃了。
“那我可以回去了吧?”尤胜王子舔着嘴唇问。
尤胜皇帝怒目:“你迟早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那也好过死在毒蛇堆里!”尤胜王子说完,就屁颠颠的跑出去了。
宇馨冷笑着勾唇,回到尤胜王子的房间,听见尤胜王子的脚步声后,才不紧不慢的用手在脸上洗。
尤胜王子悄咪咪的进门,见宇馨背对着他洗脸,好像没发现他的样子,他立马就坏心肠的走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宇馨,吓得宇馨抓着水盆就是一通凑。
揍得尤胜王子一脑袋的星星,宇馨这才放过他,将脸盆放下来。
呕!
看到宇馨,尤胜王子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差不多就是想死了那种。
“你……你……你是谁?”尤胜王子指着宇馨道。
也不知宇馨在脸上弄了什么,此刻的她,一脸的黑点,还配着大红唇香肠嘴,她一笑,豁了的牙齿露出来,别提有多傻。
“我是王子的小乖乖呀?”宇馨伸手想去抱尤胜王子,王子吓得大叫一声,“你是什么东西?来人啊?”
宇馨怎么可能允许他大叫?
她调皮的捧着尤胜王子的脸,撅着自己的大红唇,对着尤胜王子抛媚眼:“王子,您这样人家会伤心的。”
“刚才那位姑娘呢,你把姑娘给老子弄到哪里去了?”尤胜王子气得大叫。
宇馨眨巴着眼睛说:“王子将人家打晕带回来,怎么现在又不认账了呀?”
呕!
尤胜王子干呕了两声,忍着满脸的不耐烦说:“你不是说你是逃荒来的么?那你现在饿不饿?”
“饿!”宇馨用那种“我很饿,我很想吃你”的表情说。
尤胜王子扶着门框,急切的说:“你等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然后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宇馨冷笑一声,将脸上的东西一抹,恢复了她原本的样子,便悠哉悠哉的离开了尤胜皇宫。
宇馨走了没多久,尤胜王子便带着人闯进来,原本他是想将宇馨关起来严刑拷打的。
可是,屋里没人。
尤胜王子拍着大腿恨声说:“早知道她会跑,本王子就不该嫌她丑,直接把她抓起来了?可恶!”
呃!
尤胜王子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一个鎏金铜壶准备砸了泄愤,可那原本金光灿灿的鎏金铜壶,竟忽然变成了一一坨乌漆嘛黑的东西。
“这是什么?”尤胜王子看着手里那一坨恶心的物件,冷声问。
他身边的侍卫根本就顾不上管他,在屋里跑了一圈,拍着大腿说:“哎呀呀呀,那小贱蹄子是个贼偷啊!王子屋里值钱的东西都没了呀。”
尤胜王子倒是没怎么在意那些东西,他更在意的是,自己手里这臭臭的一坨到底是什么?
既然侍卫不理自己,尤胜王子只好将手伸过去,问内侍:“这是什么?”
“王子殿下,小的帮您清理干净吧?”那内侍官瑟瑟发抖着说。
尤胜王子见内侍官战战兢兢的样子,便凑上去闻了闻味道。
啊啊啊啊啊!
“来人啊,给本王子搜,一定要抓住那小丫头片子,让她把这屋里所有的狗屎都给本王子吃下去。”尤胜王子疯了一样的怒吼尖叫。
狗屎什么的,最讨厌了!
众人都知道,这位王子殿下,生平最喜欢美女,最讨厌屎。
完成任务的宇馨不敢离开尤胜,只找了个山林,将那些宝贝随意丢弃在树洞之中,然后便变回小雪狼的模样,撒欢的跑。
相对而言,千城要去说服的离原,就没那么容易了。
离原原本对寒食就野心勃勃,加上幽门对顾星魂的叛逃一直耿耿于怀,在幽门门主的怂恿下,离原国主在第一时间便已经集结了军队,迅速的朝寒食挺近。
对离原而言,寒食国破,对他最有好处。
离原想要吞并寒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现在邪牙打头阵,他们自是不会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毕竟,想要吞食寒食的邪牙,中间还隔着一个离原。
千城赶到时,离原的军队已经集结到了通幽边境上,眼看着就要打进寒食,可是因为昨夜突降暴雪,耽搁了他们的行程,以至于他们没能第一时间攻占寒食。
看着离原那些斗志昂扬的士兵,千城在思忖,自己要怎么才能说服他们,让他们主动退兵。
当夜,千城潜入大将军帐内。
大将军的帐内,一个军师模样的男子对离原大将军说:“将军,幽门参战,弊大于利,您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本将军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没有幽门的毒药,我们就什么都不是,若是不能替国主拿下寒食,他便不会善待我的女儿,顾离殇将他小徒弟送进皇宫,原本就是打着自己做国主的打算去了,本将军现在的处境十分艰难啊?”
“那将军便应该让幽门打头阵,顾离殇那只老狐狸一定也在其中,让他去打寒食,他不是说了么,寒食那位太子殿下是狼妖,既然是狼妖,便一定能与他一较高下,到时候即便他赢了狼妖,也会元气大伤,到时候我们便一举将他拿下,弄死丢在寒食,一劳永逸。”
“这事,你我知道就行了!”那将军没说别的,但是这样,便说明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军师的提议。
千城拧眉思量了片刻后,转身回了太子府。
太子府中,灵兮与心月对坐,灵兮耐心的指导心月绣花,两人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仇人,倒像是一对好姐妹,但是千城已经见识过心月的狠毒,看到两人这样,他不禁感叹,他们这位主母,还真是强大。
“王妃,属下有事禀告!”千城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躬身道。
灵兮笑了笑说:“走吧,我们出去说!”
心月眯着眼睛思量,不知千城带回来的,会是什么样的消息。
灵兮与千城出去后,千城将离原的事情跟灵兮说了一遍,而后他说:“属下觉得,离原劝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离原原本对寒食就野心勃勃,加上他们距离寒食最近,他想要分一杯羹很正常,劝不动那就不要劝了,你这样,你去将离原的打算告诉你主上,让他来安排接下来的事宜,你回来寒食,我总觉得心月太过沉稳,我害怕她在寒食的军队里面做了手脚,你回来赶紧去查,若是能及时查出来,将她的计划截断,那我们就真的高枕无忧了。”
“诺!”千城躬身道,他想了想说:“王妃,虽然属下知道您才智双全,可心月那人实在是……您还是小心些为妙。”
“没关系,我知道她的想法,尘鸢也能抑制住她,你们都各自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顺便告诉一下寒清,或许离原可用……”灵兮附耳同千城说了一句,千城当即露出笑脸。
他抓了抓头发说:“我将顾星魂一并送到主上身边去,他最了解顾离殇。”
“小心些!”灵兮柔声叮嘱。
千城离去之后,灵兮回到房间,恬淡的看着心月。
心月也很恬淡的看着灵兮,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后,心月笑着说:“怎么,还在想办法对付我?这场战争在所难免,我们两方牵扯到人间战场,到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但是,心月姑娘还有个仙女娘亲可以依仗,而灵山与寒清,却会成为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灵兮笑着说。
心月没接话,她将自己绣好的花样递给灵兮问:“你觉得我绣这花,可及格了?”
“心月姑娘心灵手巧,初学便已经如此厉害,佩服!”灵兮赞美道。
心月将绣样放在桌案上,冷声说:“那又怎样,我又千般好,在他面前,在他心里,都不如你之万一。”
“曾经,姑娘也是他心头那个万一挑一。”灵兮淡声讽刺。
心月楞了一下,忽然感叹道:“你说我们俩明明就是仇人,为何我竟想要同你说说心里话呢?有时候我真不知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是为了什么,想想我与他携手的那些日子,当真是很幸福的,可是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们竟会忽然走散,从此以后,他是他我是我,再也走不到一起了。”
“或许,他要的,不是你能给他整个天下,他要的,只是举案齐眉油盐酱醋的恬淡爱情呢?”灵兮感叹。
心月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了解他。”
灵兮没有说话。
“要不,他怎么会爱上你呢,天下的妖王之王,竟甘心为了一个女人柴米油盐。”虽然是感叹,可是不难听出,心月心里对灵兮的鄙视。
对灵兮而言,日子是自己过的,她没必要在意心月的看法,只要她与寒清不做违心事,自在于心,即便是乡野村夫,那也无妨。
呵呵!
心月笑了笑说:“或许,你还不知道吧?”
“请讲!”灵兮知道心月的狡诈,所以在听她说的每一句话之前,她都会给自己一个很好的心理状态,告诉自己,不管什么事情,听听就行。
心月将绣样拿起来,仔细的品鉴着,状似不经意的说:“你肚子里这位,有这样逆天的能力,她出生的时候,势必会风起云涌,天相大异,到时候上天就会知道,圣洁的灵族,同妖王之王结合,生下了一个能毁天灭地,威胁上天的孩子,届时……却不知会发生什么呢?”
呵呵!
灵兮笑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说:“这我已经想到了,要不然我的尘鸢怎么会一直赖在娘亲的肚子里面不出来呢?不管是什么,我们一家人一起面对,只要让上天看到我们的诚心,那有何惧?”
灵兮一边说,一边安抚着肚子里面已经早暴走边缘的尘鸢。
被灵兮这样轻轻的抚摸着,尘鸢即便有再大的怒气,也不方便撒出来,何况,灵兮一直在心里告诫尘鸢:“鸢鸢,这女人太狡诈了,你一定要忍住不要发怒,乖!”
灵兮不断重复的叮嘱,终于让尘鸢的怒气归于平静。
原本,在尘鸢发怒的时候,便风云突变的天气,忽然平静下来,心月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灵兮,在心里腹诽:“倒是真小瞧了这位。”
灵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夸小尘鸢乖。
心月去内室以后,灵兮方才松懈下来。
她没想到,尘鸢的降生,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娘亲,我会没事的。”尘鸢伸手摸灵兮的脸。
灵兮不想她操心,便笑着握住她的手说:“母亲相信鸢鸢。”
“娘亲乖乖哒,爹爹回来,让爹爹奖励娘亲!”尘鸢奶声奶气的哄灵兮。
灵兮捧着肚子,思绪忽然就缥缈起来。
漠凉皇宫。
千城带着顾星魂找到穆寒清,将离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并将灵兮的计谋告诉了穆寒清。
穆寒清淡淡的扫了千城一眼,不疾不徐的说:“我会让宇馨回来看着漠凉,离原那边,交给我和顾星魂,灵兮说的不无道理,你去协助她调查,遇到棘手不能决断的事情,去找她商量,不要自己蛮干。”
“诺!”千城离去。
三日后。
这日清晨,宫里忽然来了个太监,捧着一张明黄色的圣旨,尖声尖气的站在灵兮面前,幽幽的说:“罪女叶灵兮接旨。”
“民女叶灵兮接旨!”灵兮不承认那个罪女之名。
见灵兮不卑不亢,那太监也没敢说什么,只宣读了圣旨,并对叶灵兮说:“陛下说了,让灵兮姑娘即刻随我进宫。”
灵兮淡声说:“烦请公公稍事休息,太子殿下不在府中,如今情势紧急,民女要安排一下太子府的内务。”
“那姑娘还请快些,陛下可是没耐心等人的人。”说罢,下人领着那太监离去。
灵兮轻轻的叫了一声:“魅姬姐姐、千城,出来一下。”
“王妃可是有事要交代我们?”两人一起走出来,躬身道。
灵兮点头说:“皇帝召见我,一定没安好心,魅姬姐姐劳烦你看好心月,不要让她跟任何人接触,千城你好好守着军营,不管我在皇宫发生任何事情,你们都不许出面帮助,你们要稳稳的守在你们自己的位置上,只有我们将这里的事情解决好,寒清他们的胜算才最大,我又能力自保,你们不用担心。”
“诺!”
交代完一切后,灵兮摸着肚子对尘鸢说:“母亲带你去皇宫,收拾那个两面三刀,忘恩负义的皇帝去!”
“好耶好耶,收拾皇帝……皇帝是什么东西?”尘鸢问。
灵兮说:“人间帝王!”
“哦,那没什么意思,你寄几慢慢收拾吧,宝宝睡觉!”对尘鸢而言,玄德皇帝这样的蝼蚁,根本就不值得她出手。
呃!
灵兮心想,这孩子果真是像舅舅!
灵兮的车驾进入皇宫后,便有宫女前来接她。
四哥宫女领着灵兮孤身一人前往勤政殿,不巧在路上遇见了去摘梅花回来的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孕相不怎么明显的灵兮,忽然醒悟过来,连梅花枝都不要了,走过来一把拉住灵兮问:“你这几个月了?”
“算起来……有五六个月了。”灵兮想,自己这个谎撒得应该没问题吧?
贵妃娘娘激动不已的问:“那为什么还没显怀?”
“被流放的日子清苦贫寒,加上时时有人加害,孩子大抵没多大,才如此不显。”灵兮的三言两语,让贵妃娘娘激动不已。
她抱怨的说:“若是知道你怀着,就算是拼了老命,本宫也不会让你被流放的?”
“无妨,我自有办法能活下来。”灵兮对贵妃娘娘的态度也十分冷淡。
贵妃被噎了一下,竟一时之间找不到话说。
片刻之后,她淡声问:“你这是被陛下召见了么?”
“嗯!”灵兮说。
贵妃娘娘忽然紧张的握住灵兮的手说:“清儿不在盛京,你不能去见他?”
“难道娘娘是想让我抗旨么?”
这……
“娘娘放心吧,我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就自然有本事从虎口脱身。”言落,灵兮率先走了出去。
看着灵兮的背影,贵妃娘娘喃喃道:“这女人成长起来了,她若是能当上皇后,这天下何愁?”
可惜,她已经老了,再也没能力去同皇帝周旋争斗耍心眼子了。
勤政殿。
灵兮进门后,便依照礼节跪在地上给玄德皇帝请安,玄德皇帝却好像不曾看见她一样,自顾翻着手里的奏折。
灵兮跪在地上,忽然幽冷的说:“师父,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一见?”
玄德皇帝手中的折子掉在地上。
灵兮冷笑以对。
上清师太施施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看到灵兮额间的花儿,她先是一惊,而后淡声说:“看起来,你已经回到灵山,并接手了灵主的位置了!”
“师父应当是了解徒儿的,我虽然不争什么,可若是别人一再欺辱,我也不会畏惧。”灵兮虽然跪在地上,可是她的风骨却让人折服。
玄德皇帝冷冷的看着灵兮道:“既然你是灵主,为何还要回到人间来?”
“皇帝陛下觉得,我回来是为了什么?”灵兮施施然从地上站起来,她额间的花儿闪过一抹幽光,强大的灵气逼的玄德皇帝与上清师太都不敢直视她。
在气势上压倒两人之后,灵兮淡声说:“师父一定觉得,我跟青鸾是一样的想法,所以才下山帮着皇帝,想要将我囚禁起来,然后逼迫寒清就范是么?”
玄德皇帝和上清师太俱是一震,看他们的神态,灵兮知道,自己猜对了。
“有时候,我替师父不值,师父这一生的深情给了这样一个人,却不知他为了他的江山,可以舍弃一切,寒清在替他奔走解围,他却算计着要将寒清的妻子关起来用来胁迫寒清……”
“这件事,是我一手安排的,与他无关。”上清师太说。
灵兮用薄凉的眸子看着上清师太,淡声说:“师父觉得,寒清也是有野心的人?或许他曾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说实话他最初来寒食,是因为他欠了漠凉国祖上一个恩情,他是为了报恩,才来寒食搅弄风云罢了,可是为了我,他甘冒食言而遭受天谴的危险,替我守护这个国家,几次将寒食从濒临破国的危险中解救出来,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不是为了寒食这个弹丸之地。”
灵兮的话,无疑是羞辱了玄德皇帝,他一辈子汲汲营营,就是为了灵兮口中的弹丸之地。
“即便你是灵主,你也不要太嚣张!”玄德皇帝说。
灵兮一凝眸,玄德皇帝便感觉到沉重的压力,那种压力压迫着他,让他不由自主的从龙椅上站起来,然后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诚服在灵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