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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kongwei"></div><div class="ad250left"><script>ads_yuedu_txt();</script></div>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浪淘沙·把酒祝东风》欧阳修
看着燕正军和秦文华一行离开仙霞,燕少菲拽着冯胜凯的胳膊,松了口气,奶奶一天不回家,她的心就一天不踏实。两位老人家欢欢喜喜,重归于好,让她着实高兴:“奶奶就是作,明明离不开爷爷,非要死撑着。”
“不知道,也许爷爷一直不来,奶奶就留这儿不回去了。”冯胜凯摇摇头,有时候人的心就是这样,一念千里,也许就像佛家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昨天都没陪你好好逛逛仙霞,我刚打电话给张云朗,李易非联系的几个技术人员因为行程延误,明天才能到云海。咱们有一天时间空出来,你想做什么?”春天时节,到处开放着各种无名的小花,吹面不寒杨柳风,空气中弥漫着温暖和花香,燕少菲从背包里拽出保温杯,递给冯胜凯。
“大小姐,荼毒我这么久,这到底是什么茶,每天叫人不得安宁。”冯胜凯苦着脸接过来,闭眼哗哗几口灌下去。
燕少菲顺手塞给他一颗花生糖:“等你自己觉悟的‘悟空’茶。”
“我又不是孙猴子,悟什么空。”冯胜凯无奈的看着她:“阿堕,我真不想喝,别给我灌了好不好?”
“不好!”燕少菲笑道:“结婚和喝茶,你选一样。”
冯胜凯不吭声,燕少菲的电话响起来:“柳眉。”
“阿堕,奶奶离开仙霞了?”柳眉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蔫蔫的。
“该说你消息慢呢还是快呢?”燕少菲笑笑:“奶奶在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刚离开半小时。宝贝,你这是什么节奏?”
“有个楼盘出了点问题,刚解决完,我这紧赶慢赶往仙霞跑,刚看到对面路上戒严,瞅着阵势有点大。”
“爷爷的一贯作风,不用理他。我和凯子还在仙霞,你是过来还是掉头回去?”
“就你和凯子?”叶柳眉在电话里挣扎着问道。
“当然不是,叶大小姐,满大街都是人。”燕少菲隔着电话和柳眉闹。
“算了,我找个最近的出口掉头回去,你们俩那腻歪劲,瞅多了得眼病。”叶柳眉迟疑片刻,说道。
没等燕少菲回话,冯胜凯直接拿过手机:“柳眉,靠近钢厂那边的房子帮我和阿堕挑一套,好了给我电话。”说完,不等柳眉回话,直接就摁了挂断。燕少菲拿回手机:“凯子,你为什么每次不等人回话就挂断?”
“明摆着的答案,浪费时间干嘛?”冯胜凯翻了下眼皮看她。
“只是你以为的答案,并不是别人心里的答案。凯子,以后别急着挂电话,等对方把话讲完。”燕少菲握住他的手:“有时候,还有第三种答案,你不听,永远不知道对方会说什么。”
“听了,也不一定是对方想说的答案,阿堕,手机是会把人变得很神奇的东西。你和柳眉讲电话的时候,知道她在哪里吗?”
“来这里的路上啊。”
“这只是她告诉你的答案,并不一定是真相。无线电波这种东西,随时会把我们变成说谎的魔鬼。”
“不得已的时候,谁都会说谎。并不一定是它的错。”
“也许,它只是让说谎更容易一些,道德压力小一些。”
“凯子,我们确定要站在这里讨论哲学问题?”燕少菲有点无语的看着冯胜凯:“是不是一会我们还需要讨论军国大事?”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夫人,我们要做的事,可能真的是军国大事,你没觉得吗?”冯胜凯搂着燕少菲的肩膀:“我想去外公家坐坐。”冯胜凯这么一说,燕少菲心里一惊,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的行为真的会事关国事。世间事,原来竟是这样风云变幻,莫测万千。燕少菲挽着冯胜凯的胳膊,和清晨入镇游玩的游人一起,踏着朝阳,前往外公家的旧宅。
姨婆见他们去而复返,开心的迎上前:“阿堕,侬还要住些日子?”
“姨婆,我们下午就走,不给您添麻烦了。”燕少菲递给老人家一个信封:“姨婆,这是我爱人凯子,一直没好好给您介绍。他长得好看吧?”
“好看,好看嘞。”姨婆看着燕少菲递给她的信封,推辞着不肯收:“阿堕,侬这是做啥?”
“凯子过来的匆忙,没来及给您买礼物。这是他的一点心意,您要是不收,他可没面子啦。”燕少菲笑嘻嘻的看着冯胜凯说道。
“哎呦,都是自己人,侬勿要客气,姨婆不能收的。”老人家连连摆手:“去年侬给姨婆留的钱还没花完。”
“姨婆,这是我给您的,您不收,阿堕会骂我。”冯胜凯接过信封,塞给老人家,拉着燕少菲上了阁楼。
“去年经常看到你坐在这里,好想亲自体验一下。”冯胜凯坐到书桌前说道。
“去年?”燕少菲一愣,凑到冯胜凯面前:“经常?”
冯胜凯脸一红,偏过头去。燕少菲心中一叹,这个男人,是有多闷骚啊。冯胜凯端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外公的一本手札。燕少菲将外公的书籍和笔记重新整理好,放入红木箱子,迟疑着要如何处理。这些东西,也只有奶奶有心思看,奶奶这次回到京城,有生之年应该不会再回来,自己以后忙起来,也没时间过来打理。姨婆年龄慢慢大了,这里的一切,还能留多久?
燕少菲迟疑的时候,冯胜凯默然盯着一页笔记出神。燕少菲见他半天没动静,侧目瞧了瞧,外公笔记旁边,有一行批注的小字,字迹新旧差别很大,看样子应该是奶奶写上去的:“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燕少菲心里一动,怕他伤神,赶忙站起身:“凯子,外公的这些东西要怎么办?”
“你若是想要,带回家放着吧。”冯胜凯低头看了看。
“算了,就留这儿吧,以后有机会回来,还可以翻翻看。”燕少菲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拿走的打算,外公的东西,还是留在外公的地方,也算是一种纪念。燕少菲把箱子归位,看着放在一边的墨条,奶奶昨天在这里写字,旁边杯子里还有一些清水,她倒了些到砚台里,慢慢研着磨:“凯子,写会字吧,咱也夫唱妇随一回。”
冯胜凯挑拣出一张纸,铺在毡垫上,笑了笑:“倒有些像古风。阿堕,还记得《倚天屠龙记》里张无忌给赵敏画眉的事吗?”
“嗯,金庸小说的男主人公里,我最不喜欢张无忌,婆婆妈妈,优柔寡断,多情有时候就是无情。”燕少菲猛拍一下冯胜凯的背,语气酸酸的,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一会,燕少菲幽幽的说道:“不过,说起画眉的事情,云清姑姑最痛恨《近试上张水部》这首诗,说它是官场的功利之作。”燕少菲拿起一支毛笔,饱蘸浓墨,扳过冯胜凯的脸:“让我看看,我们少爷哪里的眉毛需要补一补?”冯胜凯任她拨弄,不吭声,燕少菲细细看他的脸,发际线很高,光洁的额头,浓眉,大眼,双眼皮,眼睛尾端翘起,有点像丹凤眼,鼻梁挺直峭立,除了胡渣有点多,脸上的皮肤细腻光滑,连雀斑都很少。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的看他,端详良久,她放下手里的毛笔:“我家少爷长得真是俊,没法下手啊。”说完,她把唇贴在他额头上,沿着眉毛,眼睛,鼻梁,脸蛋,一点一点的亲下去,直亲到他的嘴巴,才轻轻喘着气说道:“凯子,我爱你!”
冯胜凯心房一颤,搂住她的细腰,把头埋在她胸口:“阿堕,你个妖精,什么时候学会说这话!”
燕少菲轻轻搂着他的头:“妖精是青蛇,我是聂小倩,麻烦哥哥好好写字。”
冯胜凯拉下她的手,执起毛笔笑道:“张国荣有什么好,偏你们女孩子喜欢他。还有,你比我大一个月,算是姐姐。阿堕,写什么字?”
燕少菲轻笑出声:“好弟弟,乖,来,跟着姐姐念:‘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冯胜凯吃了一惊:“怎么忽然念这个?”
“李白的诗谁不会念几首?”燕少菲支着双手看他:“怎么?难不成是你曾经写给恋人的?”
“瞎说什么?”冯胜凯轻轻落笔:“很久没写,手生了。”
燕少菲见他写的认真,在旁边问道:“凯子,我算不算你的初恋?”
“算吧。”冯胜凯想了想,抬了抬眉毛说道。
“真的?我还以为你的初恋是柳眉,”燕少菲笑:“上学那会,追着她跑的人可不少,她是很多男孩子的初恋。”
“那个疯丫头,谁会喜欢她!”冯胜凯撇撇嘴。
“我好像比她更疯。”
“好像也是,你们俩有一拼。”
“那你怎么会喜欢我?”燕少菲想起自己以前的样子,不禁龇牙咧嘴:“你不是经常说我仗势欺人,善恶不分,胡作非为,是个十足的女恶霸?”
“你还好意思说?”冯胜凯笑骂到:“你每次到我家,仗着爷爷喜欢你,指挥我跑东跑西,给你拿这个,拿那个,好吃的都是你的,我腿都跑断了,你竟然一点都不分给我。这算不算仗势欺人?”
燕少菲摸了摸鼻子:“好像算吧。”
“上学的时候,因为你个子高,柳眉总让你帮她擦黑板,我气不过,说了她几句,这丫头就哭着鼻子到你跟前告状,你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朝我挥拳头,这算不算善恶不分?”
“咦,还有这事?我以为你胡乱欺负柳眉。”燕少菲惊奇的看着他:“你当时怎么不说清楚?”
“你二话不说,上来就把我压倒在地,大小姐,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冯胜凯伸出手指弹了一下燕少菲的脑门:“多丢人的事!”
燕少菲摸了摸脑门,白了他一眼,“那我也没有胡作非为啊!”
“感情大小姐得了失忆症。”冯胜凯冷笑一声:“高一的时候,是谁把满满一杯水泼到我书包上,让我一学期都拿着皱巴巴的课本上课?高二的时候,是谁把奶奶的玉镯子摔碎,然后嫁祸给我,害我被奶奶念了一个多月?高三的时候,是谁骗我说去看电影,自己却溜回家睡大觉,害我被爷爷揍了一顿?”
“停,凯子,停!”燕少菲眨巴眨巴眼睛,指着自己问他:“女恶霸?”
“十足!”冯胜凯冷哼一声。
“哎,”燕少菲叹了口气:“凯子,这样一个女恶霸,怎么会是你的初恋?哎,初恋就不说了,怎么竟然还成了你的初婚?作孽啊,作孽!”燕少菲自己摇头晃脑:“凯子,你再婚的时候可千万擦亮眼睛,别一个坑里栽倒的前仆后继!”
冯胜凯不理她,慢慢写着字,耳朵里回荡着燕少菲清脆的声音:
“凯子,我让妈妈帮你冲了板蓝根冲剂,你早早喝了,今年别再感冒了!”
“凯子,我妈妈织的毛衣很暖和,喏,给你穿!”
“凯子,这支钢笔送给你,我爸爸出差买的,很好用!”
“凯子,你上次说喜欢这个手表,我让姑姑买给你了,好不好看?”
“凯子,别怕,有我护着,没人敢打你!”
……
冯胜凯写完字,看燕少菲瞪着眼睛,他放下手里的毛笔,点了点她的头:“眼睛擦得再亮都没用!”
“怎么没用?”
“你见天的荼毒我,有我说话的余地吗?”
“说得也是,”燕少菲说着把他的脸揉成一团:“女恶霸本性不改,可怜冯少爷被欺压的死死的。”
“真是成精了!”冯胜凯笑骂道:“害我的字写成这样!”
两个人窝在阁楼,笑着闹着,耽搁了大半天,姨婆做了中饭,喊他们下楼吃饭,两个人才整理好阁楼的东西,关上门,来到正厅。
姨婆烧了满满一桌子菜,不停的劝两个人多吃:“阿堕,凯子,你们结婚多久了?”
“四年多了。”燕少菲嘴里塞得鼓鼓的说道。
“这么长时间了,阿堕不准备生个囡囡?”姨婆边给燕少菲夹菜,边热切的问道。
“嗯,明年吧,姨婆,明年我生个大胖小子给您抱。”燕少菲笑嘻嘻的看着冯胜凯。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早点生养,我们那个年代,结婚后不生个囡囡,都不好意思出门。”姨婆眯着眼睛:“我就是因为没法生养,被婆婆逼着离婚,娘家哥哥嫂子不肯收留,你外公外婆体恤我没地方去,才在这里住下的。”
“姨婆!”燕少菲一直以为姨婆子女、爱人去世才会寡居这里,没敢细问过,这时候听她这么说,心里一阵难过:“姨婆的丈夫不帮您说话吗?”
“说什么话,男人最怕人说这个,自己的女人养不出囡囡,男人脸上挂不住,哪个肯替女人说话?”姨婆一脸平静:“都是父母做主配的姻缘,说散就散了,不像你们自由恋爱,好的死去活来。”
燕少菲沉默着不说话,姨婆一向寡言,没想到竟藏着如此伤心的往事。她这时候忽然有点后悔,刚结婚的时候为什么不生个孩子,现在冯胜凯的避孕措施做的滴水不漏,根本不给她怀孕的机会,她顾忌着他的身体,又没法明说。几次三番的试探他,都毫无结果。冯胜凯低着头,只顾吃菜,也不看燕少菲和姨婆。
“咦,阿堕,你还没走?”三个人正吃饭的时候,孙安海推门走进来:“你奶奶不是回京城去了?”
“安海阿婆,您吃过饭没有?”燕少菲站起身:“我下午回云海,不跟奶奶一起。”
“吃过了,最近跑这里多,吃完饭腿脚不听话,就过来了。”孙安海坐在燕少菲身边:“你又领个漂亮的小伙子?”
“阿婆,这是凯子,我跟您说过的,我爱人。”燕少菲笑道:“凯子,这是安海阿婆,奶奶的发小。”
“阿婆好!”冯胜凯心不在焉的打了声招呼。
“嗯,好,好!”孙安海眯着眼瞧了半天冯胜凯:“阿堕鬼灵精的,怪不得看不上慎言小伙子,原来是眼光太高。”
“阿婆,你的意思是凯子比慎言还漂亮?”燕少菲打趣到。
“那当然!你们家这一门,就不兴人家有活路,男的女的个个赛天仙。你倒没挑花眼,给自己选了个更俊的。”安海笑眯眯的说道。
“阿婆,有得挑,自然要挑最好的。”燕少菲笑嘻嘻的和孙安海打诨。
“话是这么说,那也要双方都看对眼,一个人本事再大,也闹腾不起来。”孙安海看着冯胜凯笑道。
燕少菲再次感叹孙安海的睿智,奶奶到底是自己动了心的,否则单凭爷爷一厢情愿,怎么也走不到今天。
刚回到云海,燕少菲就接到李易非的电话,说晚上找她有事商量,燕少菲让宋玥把吃饭的地方安排在金燕大厦顶层后,就吩咐她去接李易非。燕少菲回家稍微休息了一下,和冯胜凯说了一声就出发了。两个人一见面,李易非就递给她一份文件,燕少菲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详细列明每个技术人员的经历、技术专长、性格特点,甚至连家庭背景都附在后面。
“慎言做事非常仔细。”李易非不禁夸到:“目前联系到的人有二十二个,我和他们一一通了电话,答应前来看看的有十个。至于其他人,我觉得目前也不需要急着去说服他们,可以稍微再等等。”李易非靠在椅背上:“我今天跟着张工看了一下研发中心,基础工作还是先完善起来,前期筹备工作做扎实,才能留住人才。如果现在忽然来一堆技术大拿,大家各有各的想法,反倒容易一团乱,不利于长期发展。”
“嗯,是的,除了技术方面,我们目前的工作重点,是需要创造一个好的工作环境,安排好技术人员的出穿住行,包括家属的安排工作都要做到前面,让受邀过来的技术人员无后顾之忧,这是一场持久战,我们不能让人打仗还惦记着后方。”燕少菲笑笑:“阎王还不差饿鬼呢。放心吧,李易,只要不是技术难题,统统交给我。”
“你明白就行。我最头疼的就是人事。”李易非瘫在椅子上:“无论在哪里,政策都一堆一堆的,有时候真正的事情还没做,整天被乱七八糟的杂事搅得一锅粥。打仗冲锋咱不怕,就怕有人拖后腿。”
“李易,这次是军队和地方联合行动,我虽然不敢说大话,但是明着敢为难的,恐怕找不出几个来。”燕少菲一边给李易非夹菜一边说道:“明天见过第一批技术人员再说,本人意志不坚定的,也不能留,一旦参与咱们这个项目,你知道的,一时半会想离开,没那么容易。”两个人一边聊,一边吃饭,交换了一些细节问题,事情也谈得差不多。燕少菲让人撤了餐具,泡了一壶茶消食。
“李易,真的放下你的长安了?”燕少菲给他倒了杯茶,闲聊道。
“嗯,放下了。”李易非靠在椅背上,神情非常奇特。
“能不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燕少菲喝了口茶:“你上次离开的时候,好像挺有把握的。”
“爱情是精神世界的高档品,活在物质世界的人消费不起。”李易非淡淡的回了一句。
“是……因为……钱?”燕少菲猜测着。
“那并不重要。”李易非有点颓废的说道:“她本来就是个很现实的女人,我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是我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一头栽下去,一叶障目不见森林。”
“虽然不肯承认,但是,自古以来,在爱情上,女人本来就比较弱势。”燕少菲淡淡的说道:“虽然现在讲究平等,可是男权社会,又哪里有真正的平等可言?李易,你确定没有人干涉过你们的事情?”燕少菲从杨慎言那里,对李易非的背景了解的一清二楚。他自己虽然专攻技术,父亲却是徽州的高官,出身明摆在那里,否则,凭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性格,有几个企业能供得起这样的大佛,说起来李易非也是个典型的公子哥脾气。以李易非这样的家庭和身份,还有什么女人会轻易放弃他?如果单是因为金钱,那就更不太可能,以李易非的技术,虽然不能和做生意的人相比,但是比起一般养家糊口的人来说,收入也是绰绰有余。
“算了,不想说了。”李易非摆摆手:“以前,我一直坚信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她说什么我都信。这次回去才发现,是我把她想的太美好,一切不过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象罢了!”
“你是放不下她还是自己的心结打不开?”
“有差别吗?”李易非苦笑一声:“爱情与金钱、权势、美貌、才情,往往交错在一起,谁能分得清清楚楚?爱一个人,到底是爱她的什么,谁又能说得清楚?阿堕,你说,爱美貌和爱金钱,到底差别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其实,年轻的时候,以为爱情很简单。可是现在,我自己也有些糊涂,爱情到底是什么?”燕少菲听他这样一说,也有些感慨:“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唐明皇一骑红尘妃子笑,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位高权重的男人为了美女翻云覆雨,唯有‘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阿堕,经典啊,经典!”李易非双手一拍,哈哈大笑:“你这样一说,真是彻底解读了爱情这种高档消费品!”
“贫贱夫妻百事哀,凡夫俗子,为了营生尚且自顾不暇,来不及照拂爱情这朵娇艳的花。”燕少菲说罢,也哈哈一笑,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可怜的长安!”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李易非敛眉低叹一声,端起茶杯,朝燕少菲举了举,豪迈的说道:“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
两个人从金燕大厦出来,燕少菲吩咐宋玥送李易非回去,李易非摆摆手:“阿堕,我自己随便走走,欣赏一下这座城市的夜景。”
“也好,这座城市的夜生活很丰富,适合买酒一醉。”燕少菲正和李易非说笑,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一回头,叶柳眉仪态万千的站在酒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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