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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实话嘛！”顾风离耸耸肩：“我先下去了，对了，最近几次的账目，你审核严厉点！上月统计局来审计的有一万多是违规的，这可不是小事！”
“知道了！”孙艳芬挥挥手。“放心吧！这月不会出问题！”
上午的时候，乔以陌接到污控科的电话，说科长陈玲找她，乔以陌当时有点傻乎乎的，不明所以。“陈科长，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亓云峰刚好进门，听到电话：“谁找你？”
“污控科陈科长！”乔以陌告诉他。
“她找你干嘛？”
“说问我参数的事，因为污控科没有专业环境工程的人，要我过去帮帮忙！”乔以陌老实的告诉他。
亓云峰皱眉：“这事刘科长知道吗？”
乔以陌摇头。
“你给陈科长打个电话，让她知会一声刘科长，这样过去刘科长会有想法的，你是秘书科的人，归秘书科调度！这陈科长怎么回事，这不是明摆着得罪刘科长吗？居然敢令别的科的人！”
“呃！”乔以陌一怔，心里又一惊。“好的，可是陈科长会不会生气？”
“不会！她本身就错了，你这么打过去，就说科长安排了你很多活，怕是做不完，她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哦！好！”乔以陌觉得亓云峰真的是帮了自己好多。
于是，她摸起来电话打了污控科，陈玲接的，乔以陌把刚才亓云峰交代她的话说了，那边陈玲略一沉吟，笑了：“瞧我，居然疏忽了！小乔，谢谢你提醒啊！我马上给刘科长打电话！”
挂了电话后，乔以陌长吁了口气。
“感到累了？”亓云峰问她。
乔以陌点点头：“是！有点累！”
“是不是这会儿很想一杯酒喝了，然后一醉不起睡过去不必应付这些烦心的事？”
“的确有这个想法！”乔以陌笑。
亓云峰摇头失笑：“昨晚你可真是让我们都见识了，一杯酒就倒的活例子！害的李玉华姐姐一阵懊恼，一阵自责，说不该逼你呢！”
“其实没事，我是天生这样！遗传的！”乔以陌笑。
“你妈妈这样？”
乔以陌一愣，表情有点怪异，最后点头：“嗯！”
“怪不得！亏了局长还提醒你，躲一躲，你都没躲掉！”
“是我太笨！”乔以陌很老实地承认。
“是你太实在，你也不想想那些老阿姨们个个都是比白骨精还厉害的，混了机关单位二三十年，哪个不是练就了一身本事！几十年后，你也是泼辣无敌的精英啊！”
“希望吧！”乔以陌很谦虚。
电话这时候想起来，她接电话。那边传来刘科长的声音：“小乔啊，污控科请你这科班出身的大学生过去，你快过去给看看吧！”
“科长，我去合适吗？”乔以陌长了个心眼，请示了一句。
刘科长一顿，接着道：“去吧，去吧，没关系的！”
“那我手里的活，一会回来会做好的！”
“嗯！不急！”
挂了电话。
亓云峰竖起了大拇指。“行啊，小乔，你学会请示了！”
这不是情势所逼呢！她哪里想过一个小细节有那么多道道，不过细节很多时候的确是决定成败的！乔以陌对这话很是赞同。
***
污控科在六楼。
里面有很多设备，跟监控科挨着。
乔以陌知道如今都已经进入数字时代，环保已经进入新的体系，这将是一个高科技的时代！
走到污控科门口，先敲了敲门，陈玲立刻迎出来，其余几个人都看看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开始各自忙各自的事！
“小乔，我手底下的人忙不过来，有些参数需要修改，你帮我检查一下，你们在学校应该学过！”
乔以陌被引导到数字平台，看上面的一个个的系统参数，先怔了下，超标可真的太猛了！
陈玲说：“这几个有点问题，修改一下！”
说完，给了她一摞资料。
乔以陌开始整理，“陈科长，怎么修改？”
陈玲神色一怔，笑着道：“改成合格范围！”
乔以陌忽然想起上学时候教授说过的话，改了参数，意味着谎报企业污染情况，这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她小声道：“这样改了，追究下来怎么办？”
“这不是报出数据，不用担心！”陈玲给了她一句解释！
乔以陌无奈，开始修改。
一大摞的材料，修改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全部改完，打印出来。
陈玲道：“小乔，我们科就缺你这样的人才，我跟局长建议下，来我们科吧？”
“呃！多谢陈科长厚爱，我才刚来局里，还不熟悉！”乔以陌真是觉得说出口就可能得罪陈科长了，但是也不由得说了！
陈玲笑了笑：“这么问你本身就是为难你了！呵呵，没关系的，局里都有安排，下周再帮我修改下！我会知会刘科长的！”
“是！”乔以陌点头。
“对了，你写下你的名字吧！”陈玲递过来一支笔。
乔以陌发现上面居然是签字，在签名档后面签名字。
她面对陈玲那笑眯眯的眼神，有点不解，还是签字了！
只是走出污控科，她还在心底嘀咕，为什么改了参数？既然不是报出的数据，又怎么会改？显然，部分企业是排污不达标的！
乔以陌带着疑问回了办公室，刘科长已经外出办事回来了，正坐在位置上写材料。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乔以陌突然在办公室里接到了顾风离的电话。
她知道他在楼上，今天上午他没有出席任何会议，也不曾出发去企业。
刘科长还在，她有点不敢接，可是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乔以陌眼睛的余光看到刘科长带着疑惑的眼神瞥了过来。
于是，乔以陌赶紧接了电话，低低地叫了一声：“喂！”
听到了乔以陌的声音，那边只说了一个字：“药！”
乔以陌心一颤，抿唇，“知道了！”
电话就这么利索地挂断了。
乔以陌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自觉地重重的吁了一口气。
“小乔啊，还没醒酒呢？”刘科长回头瞅了瞅她。
乔以陌一下支起身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醒了！”
“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刘科长这时的语气有点语重心长：“这几天适应了吧？”
“嗯！”乔以陌点了点头，想到不对，赶紧毕恭毕敬地说了一句：“多谢科长提点！”
刘科长笑笑，“快去吃饭吧！下班时间到了，今天你回去吧，办公室没事，下午别晚了就行！”
“科长您不走吗？”
“这就走！”说完，刘科长收了材料，然后站起来。“走吧，你也回去吃饭休息会儿！”
乔以陌突然发现刘科长好像很好说话了的样子。她点点头。“嗯，好的！”
这是第一次，中午下班后，乔以陌回了自己的住处，她住的地方距离单位不是十分远，云海本就不算大，所以，走着也很近，她在想是不是要买辆自行车，来回上下班方便。
正想的时候，接到了宋易安的电话。
她的心一下慌乱，想到昨天顾风离接了她的电话，宋易安只怕误会死了。
可是，也不是误会啊，已经那样了！
她这辈子都洗不清了，越洗也越黑。
一咬牙接了电话：“喂！”
“乔以陌！”宋易安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接着急促的喘息了一声，然后长久的停顿，最后，他问了句：“那个男人是谁？”
“单位同事！”乔以陌很震惊自己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话。
“单位同事可以这样接你电话？那么没礼貌吗？怎么说也是公职人员吧？”宋易安的语气是咄咄逼人的。
乔以陌沉声道：“易安，说这些，已经没意思了。”
“乔以陌，我知道我们走不到头，其实你心里一直就没有信任过谁，你这人心气高着呢，你看不上我这样的家庭也实属正常！”
“易安，你一定要这样伤人吗？”
“乔以陌，到底是谁伤人？”
“易安，对不起，是我伤了你！”
“是，你的确伤了我！最落寞的时候想起我，如今飞黄腾达了，就一脚踹了我！乔以陌，你认清了我，我也认清了你，以后我不会打你电话，也不会再见面。我的事，你不要再管，我跟我家人之间的事，也不用你操心，你不要冒充好人来多管闲事，六千块，买了咱们恩断义绝！”
“易安——”乔以陌的心突然一抖，这下，真心觉得有点儿累。
宋易安继续夹枪带棒：“我告诉你，别假惺惺的跟没事人似的，你这样让我觉得虚伪。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乔以陌，要想我原谅你，除非我死！”
直到电话挂断了很久，乔以陌都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宋易安最后那句话，她真的伤他那么深吗？
坐了个公车去了另外一个偏远的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这是一周内第二次用了，乔以陌买了一瓶水，吞了一粒药，然后又坐公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没有吃东西，躺了一会儿。
她觉得再这么躺下去只怕自己要爬不起来了，越躺着越觉得懒，于是爬起来，还是打算去单位。
周五下午，下了班后，就没有在遇到顾风离，听说亓云峰跟着他还有分管环保的副市长一起出差去了B城。
周末很快到来。
果然这一晚，顾风离没有骚扰她。
乔以陌在家里过的很忐忑。
结果又是第二天一大早，早晨六点钟，有人敲门。急促的敲门声那样的理直气壮。
乔以陌起来开门的时候就觉得不妙，果然一眼看到了车明剑，只是那家伙手里提了很多袋子！衣冠楚楚地站在门口。
乔以陌呆住，不开门！
她回去换衣服！
可是敲门声锲而不舍。
她无奈，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