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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风离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乔以陌。
乔以陌也抬眸,静静地望着顾风离的脸庞,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慢慢的倒影出自己的面容。
顾风离皱眉:“怎么了?”
乔以陌笑笑,然后问:“你今天干嘛去了啊?”
“去市里参加了个会议!”他说,眼神里微微躲闪了一下,会议是参加了,只不过后来去帮张婷办了私事。
“哦,什么会议?”乔以陌问。
顾风离眼光一闪,温和的眸子微微一变,有点意外:“你很关心我的会议啊?”
乔以陌把头转向窗外,轻声道:“没有,开会开到晚上吗?”
“不是,后来遇到个朋友,然后就一起吃了个饭,电话没电了,所以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他说。
乔以陌也不看他,若有所思,似乎等他继续说点什么。可是,顾风离不开口,像是没有事儿一样,她心中便了悟,别人不愿意说的,你就是问了,也只是撕破脸而已。
乔以陌于是不动声色地道:“不是公事啊!”
顾风离眸光微微转动,看向乔以陌,而她恰好垂下了眸子。他就很直接地说道:“是朋友需要帮忙,我帮她了一下,没有大事。”
乔以陌眸光几个转动,胸口一阵发涩,她只是平静地“哦”了一声,
顾风离似乎看出她情绪不高,于是温和一笑,走了过来,忽然身子往前倾,伸手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
乔以陌恍然抬头,发现他正低低地看着自己,眼中有荡漾人心的柔情,道:“怎么这么不高兴??”
乔以陌神色一僵,不自然地别开脸,笑笑:“没有,我挺高兴的!”
“可你看起来不开心!”他说。
“也没有什么可以开心的事!”见到了他跟张婷在妇产科的照片,她虽然不相信张婷跟顾风离有什么,但是却又几次三番的这样,她还真不舒服。有其,那天张婷接了她的电话,竟然没有告诉顾风离,这一点,让乔以陌很芥蒂。
“没开心的事,就制造开心的事,等我啊!”他邪肆一笑,像大灰狼一样丢给她一个媚眼,去了浴室。
乔以陌无比酸涩,制造?
她家大姨妈来了,只怕要让他失望了。今天回来洗澡的时候,发现大姨妈来了,她的大姨妈不到三周又来了,她知道是吃药紊乱的结果。因为前不久,被他强迫,然后吃了药,结果不出两周,又来了。
肚子很是酸疼,她皱皱眉,关了电视,然后去了禅儿的房间,然后,关门,今晚,她想安静一下,
开了一盏灯,幽幽的灯光下,她躺下来,只觉得心里苦涩。
一份难掩的失望和心痛,让她觉得自己没有力气、
顾风离洗完澡出来,找不到人,一抬头看到禅儿的房间关了门,他走过去,敲门。
乔以陌一怔说:“我今天睡这间房,你早点休息吧!”
顾风离一顿,不知道乔以陌怎么了。他在门口继续拍门:“陌陌,你怎么了?生气了?有事说开吧!”
乔以陌听着这声音,仿佛隔了千山万水一般,真是远啊!
她不想理会,是她说开了,他自己不说,她几次都问了,他就是不说。难道非要问你跟张婷在一起做了什么?
顾风离此时才感觉乔以陌的不对劲,他用力地拍门,喊着她:“陌陌?陌陌,开门!开门!”
乔以陌笑笑,然后爬起来,开门。
顾风离手还准备敲着,结果门一下打开,他的手僵在了半空里。
乔以陌抬起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顾风离站在门口,头发还在滴水,脖子里一条毛巾,身上一块浴巾,他看着她,发现她眼里清冷的光芒,在和他对上的那一瞬,仿佛流星一般,熠然一闪,只是又迅速的暗淡下去,像一点飘摇的火烛,瞬间湮灭在了她漆黑的眼里。
他的心竟停了一下,皱着眉:“你怎么回事?闹什么别扭啊?怪我这两天没有陪你吗?昨天不是刚带你回去你家吗?”
乔以陌微微低头。
他不喜欢这个抬头,于是一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怎么了?小红帽儿?”
她抬头,忽的打下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大姨妈来了,烦!不想被打扰,成吗?”
顾风离俯视着她。
她眼睛很冷,一双眼像被侵犯的小兽似的瞪着他,他语气不自禁的软了,目光也柔和下来:“大姨妈又来了?不是刚来不久吗?怎么回事?”
她沉声,语气冷了下去:“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
他错愕一愣。
乔以陌忽然说道:“顾风离,今天别人告诉我,你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顾风离一愣,倏地皱眉,随即眼底闪过什么,有点尴尬的神色,却又瞬间归于平静,他说:“曹泽铭说的?”
乔以陌不动。
顾风离忽然伸手勾住她的身子,“是不是曹泽铭告诉你的?”
乔以陌猛地推开他,冷声道:“够了,顾风离,你真是屡教不改,被人说穿谎言,你检讨的不是自己,却是找别人的麻烦,一再如此,你还真是可笑!我对你没有什么可说的!”
“陌陌!”他忽然有点紧张,伸手抱住她。双臂铁箍似的勒住她,不让她逃脱。“你是不是受了谁的挑拨离间?”
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很脆弱,还没有到牢固到不被人破坏的地步,所以他很担心。
“你觉得把责任推给别人,你觉得如果你我都能坦白点,咱们会被人挑拨离间吗?”她冷声反问他。
***
顾风离忽然叹息一声,最后十分无奈地说道:“陌陌,我是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朋友,我帮她个忙,纯粹是帮忙。”
乔以陌还是挣扎,都说到这样了,他还是不肯坦白,真是可笑。
不顾她的反抗,顾风离把她抱进了卧室,掀开被子,把她塞了进去。乔以陌仰在枕上,眸子冷得如冰。
“我说过,欺骗是我最讨厌的,你一再初犯我的底线。就算你们是清白的,你们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你欺骗了我这是不争的事实!”乔以陌冷声告诉他。
顾风离一下怔然,最后又是低头叹息,关了灯,钻进被子里,伸手扣住她。
乔以陌没有想到自己都说出来了,他却是什么都不解释,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把她打发了,这真的让她很难以理解。
乔以陌伸腿想把他踢开,他摁住她把她搂在了怀里,大手却是抚上她的小腹,帮她暖着肚子,他说:“因为别人的隐私,我不能说,陌陌,相信我的为人,好吗?”
乔以陌挣扎了一会儿,最后安静下来。
别人的隐私?
她笑了笑,“顾风离,以后我也跟别人有隐私的时候,希望你也能做到不问,不介意。”
说完这句话,她明显感到他身子的僵硬。
他低下头,黑暗里,看向乔以陌。
她也正在看着他。
她的小脸苍白,暗暗的视线里,他看到她的眼睛,灿若星辰,隐隐约约,忽明忽暗的,带着属于她的倔强和不妥协。
他忽然就心里一动,俯下脸,带着点惩罚,他亲了下去,触到她的嘴唇,柔嫩,她紧闭着唇,可是,他不让她拒绝,手上一用力,他就撬开了她的唇。
黑暗中传出喘息声,又夹着偶尔的厮打声,他黯哑着嗓子低语:“陌陌……”
喘息声就变得更急促。
许久,终于归于平静,他搂着怀里的女人,轻叹一声:“我们之间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半天没回应,良久,才传来乔以陌的声音:“是啊,我们之间,信任是真的挺少的!”
他都有秘密,她不信任他。做不到,这就是人性,即使经历了很多,也一样有了芥蒂就难受。
说着,她就想从顾风离怀里挣脱出来,顾风离又长叹一声,还是把她收在了怀里。“陌陌,你只记住一点,我们快要结婚了!”
“我记得,可是你记得吗?”她反问。
他怔忪了良久,最后说:“陌陌,一些事情,我难以启齿,以后告诉你好吗?”
乔以陌不说话了。
最后,两个人都是无言。
她的心里,还是因为他的不解释,而十分的难过。
乔以陌知道顾风离是真的不愿意解释,宁可让她难受着也不愿意解释,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在他心上并不是那么重要的。
越是遐想的时候心里越是难受,每个人处理伤痕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她也不喜欢说,她该说的都说了。聪明人,何必言说太多呢?
乔以陌从来不是刨根问底的人,成熟,都是用伤痕堆积起来的。
后来,乔以陌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只是那贴在肚子上的大手,暖了她的小腹,让她不那么难过,到也睡着了。
乔以陌早上醒来的时候,顾风离正在煮粥,好像是小米粥,专门为她煮的。
她站在厨房的门口,安安静静地看着里面系着围裙的男人。他的身形很高挑峻拔,即使煮粥,也有着浑然天成的优雅举止,甚至还有点内敛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就也是值得信赖的。
就像明明他有隐瞒,却又让她感受到浓浓的关切。
似乎感受到身后的人,顾风离转过头,一下看到乔以陌,他眼底都是挣扎和歉意,还有难以演说的无奈。
乔以陌对上他那一双深邃的如藏着秘密的深眸,那里也隐藏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忧郁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