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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将那个女子送到了正殿之中,掌门人自然大大的夸赞了一番,月春子还是一脸肚子疼似的模样,轻蔑的望着我:“花穗那种修行,能成这样的事情?只怕,是有人将功劳,特地让给了她罢?每一次,我都想让花穗自己去历练,自己学到手的,才是真本事,可是偏偏两个师哥要多事,这样宠溺下去,简直没完没了,便是有灵气,不与施展,也要废了。”
“花穗自己也在勤学苦练,不过是沐川多事,才跟上去追查百花神教之事的,”苏沐川行礼道:“这件事情是沐川的不对,沐川记住了,以后不会再犯。”
“哼,你去也就是了,怎地星河一个大弟子,不去忙些个更重要的事情,也要跟着去?”月春子道:“简直是本末倒置,不将咱们太清宫的规矩放在眼里。”
“星河知错了。”陆星河也只得行礼道:“再有此事,星河必独自前往,不让师弟师妹再来随着。”
阳春子道:“师妹,星河挂念未婚妻子,也是很应当的,沐川大概是这几日在太清宫憋闷,也才一起前去查探,你何故这般疾言厉色,本是好事……”
“二师哥,我这可全是为了小辈们好,”月春子厉声道:“倒是师哥,以前严厉的很,怎地也偏心起来,跟丰春子师弟一样和起了稀泥?”
“你……”
掌门人道:“行了,一把岁数,倒是还在小辈们面前斗嘴,没得失了庄重,且将这个女子松开,从她嘴里,问些个关于百花神教的事情来。”
“是。”我忙念动口诀,且将那个干娘松开了,那个干娘软绵绵的倒在了大殿上。
“行了,余下的事情,你们几个小的也不要在这里跟着听蹭,都出去罢。”掌门人威严的说道。
我们几个忙行礼退出来了。
那个干娘,应该不敢说出甚么事情来的,百花神教的规矩森严,看她的反应也就看出来了,便是掌门人他们使用了甚么法子,教那个干娘说点什么出来,她供出了我,横竖也没有证据,抵赖过去也就是了。
苏沐川伸了一个懒腰,笑道:“花穗,不要满脸的不乐意,月春子师叔素来是吹毛求疵惯了的,师父横竖眼睛清明,甚么都知道,你也不要多想,走,二师哥说话算数,带你去吃驴打滚。”
“好,”我忙点点头:“我要桂花的。”
死鱼眼却说道:“不行。”
我奇道:“怎地了?最多给大师哥带几块回来。”
陆星河翻翻死鱼眼,道:“你那修行根基太浅,师叔又说了这样的话,下次,也不好再去陪你的,我自来与你补上一些修行罢。”
“你的修行,当真还是浅一点,”苏沐川笑道:“我也去与你补上一些罢!”
“不用了。”陆星河说道:“你那点三脚猫的修行,还是不要拿出来误人子弟了。”接着对我说道:“你回去休息一下,到了戌时,我在胭脂河边,教给你五行之中,关于水的修行罢。”
说着,便自去了。
陆星河要亲自教给我修行呐!
“花穗,你好像很高兴啊!”苏沐川望着我。
“也不是特别高兴罢……”我忙正一正脸色:“不过是,觉得大师哥挺热心的而已……”
“大师哥这一阵子,一直对你很热心啊!”苏沐川微笑道:“好好学习,等着你能独当一面的捉妖除鬼。”
“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苏沐川笑道:“那,什么时候得了空,再去吃驴打滚罢。”
“一言为定。”我是高高兴兴的。
但是苏沐川却笑的有些勉强了:“二师哥也回去了,几日来可累得很。”
“二师哥后好好休息。”我愉快的摆了摆手,自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小院儿里去了。
“花穗,花穗,你近来好像忙碌的很!”婆婆和无双见我回到了小院儿之中后,吵嚷了起来:“都没空送东西来吃啦!”
“着实抱歉,”我忙道:“今日里,我请青鸾来帮我补上些,糯米八宝饭可好?”
“也不是不行吧。”婆婆落到了我肩膀上,道:“你好像,面泛桃花,要走桃花运了。”
“诶?”我一愣,脸上烧灼起来:“真的么?”
无双也嚷道:“走好运!走好运!”
本来属于花穗的,好不容易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桃花运,教我给撞上了罢……花穗如果还活着,现今,会不会很幸福呢?这种属于旁人的幸福突如其来的降临到了我的头上,虚无缥缈,又真实的可怕。
是一种难以想象的两重滋味,像是偷来的点心,好吃,却吃不安稳。
“花穗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青鸾迎出来,道:“这一阵子,怎地要这么忙?”
我笑道:“捉妖捉鬼,自然要赶在夜里去了。也无妨,倒是不觉得累。”
“不觉得累,是因着跟陆道长在一起吧?”青鸾无不揶揄的笑了:“这几日,我们郡主来寻花穗小姐寻不得,可都是无聊烦闷的很,待您得了空,去陪陪她罢?”
我忙点头答应下来。
在床上躺了一下子,不觉就睡着了。但是心里老是不踏实,生怕误了陆星河教我修行的时辰去,做了不少零零散散的梦。
好不容易半梦半醒的,到了酉时就起身打扮,熬到了盼望已久的戌时,我便往胭脂河边去了。
星星开始浮现到了天幕上面,映上了胭脂河,光芒璀璨,非常好看,陆星河的挺拔背影站在河岸边上,对我来说,好像所有的光芒,在他面前,都是黯然失色的。
很想,多看几眼,生怕以后,我不再在这里了,这样心仪的画面,就再也看不见了。
陆星河似乎听见我的脚步声,便回过头来,问道:“你待在那里作甚?还不快快过来。”
“哦。”我忙过去了,笑道:“大师哥来的真早。”
陆星河道:“嗯。你过来一点。”
“诶?”我忙依言而行,陆星河却站在了我身后,拉过了我的手。
我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他……
“符咒,要这样拿才好。”
原来,只是在纠正使用法术的姿势么……果然,是想多了。
喜欢谁的话,总要对谁自作多情,这句话,一点错也没有。
修行了半日,陆星河才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罢,以后要勤快一些,如果我没法子一直跟在你身边,可不要让自己死了。”
“多谢大师哥。”我揉一揉酸软的肩膀,这会子,天色越来越黑,隐隐的,自河畔飞来了不少绿莹莹的萤火虫,在胭脂河上一闪一闪的,非常好看。
“是萤火虫啊……”我往河岸边上多走了几步,试着想抓几只,可是那萤火虫却都机灵的很,一个个便是进了手里,还是从指缝之间溜出去了,我一着急,身子往前面一倾,结果踩上了一脚湿泥,一下子滑到了河里去。
虽然时值夏日,可是猛地落进了河里,还是一霎时冷的刺骨。
“扑通……”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陆星河居然也跳了下来,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我,想把我拖上去,可是不想他自己倒像是秤砣一样,“咕嘟嘟”的冒了几个气泡,便沉了下去。
我心里一慌,这个死鱼眼,难不成真是死鱼,连水也不会?
好在江菱我小时候一直在胭脂河边长大,虽说算不上甚么蛟龙出海,好歹也能称得上一个浪里白条,忙且将陆星河给拖了上来。
别看陆星河瘦,倒是也挺沉的,一番挣扎,实在腾不出手来使用法术,好不容易上了岸,陆星河好看的大眼睛早闭上了,肚子倒像是鼓了起来,约略也喝了不少水下去。
我忙拍打着他的脸,全然也没有反应,按了按他的肚腹,也不见醒来,我这才慌了,忙死命的坐在了他的肚子上,狠狠一压,“咳咳……”死鱼眼方才吐出了许多水来,我一见管用,忙一鼓作气,将他那肚子压了好几下,方才平坦了下来,可是死鱼眼还是死鱼一样,毫无反应。
“大师哥……大师哥……”我忙拍打着他的脸孔,心里脑里,都是一片空白:“你快醒醒!不要吓唬我!”
因着心里乱,将耳朵贴在了陆星河胸口,也听不大分明他的心跳还是不是平稳,突然想起来,听说自缢的人若是体温尚存,往口中吹气,能有一线生机,死鱼眼呛了水,也试试看,说不定能管用。
想到这里,我忙掰开了死鱼眼的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死命的往里面吹,他没有反应,就再来换气,也不知吹了多久,陆星河还是毫无反应,我已经全然眩晕起来,也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不想就这样放弃了,喊道:“大师哥……大师哥你醒一醒……”
“咳咳……”陆星河这才微微的咳嗽起来,睁开了眼睛。
“大师哥!”我忙拍着他的脸:“你还看得见我么?”
“嗯。”死鱼眼翻了翻,皱着眉头,好不容易清醒了,定定的看着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大师哥……”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的害怕过,如果以后,再也看不见陆星河的话,要怎么办,也不知怎地,居然就放声大哭起来。
“你怎地要这么吵。”死鱼眼皱眉道:“没有淹死,也要给你吵死了……”
我擦了擦一脸的眼泪:“你不要死,我不吵就是了。”
“笨蛋。”
待陆星河恢复了一点精神来,我们才同时发觉两个人都成了湿淋淋的落汤鸡。我便说道:“大师哥,咱们须得回去换衣服了,不然的话,便是夏日,难免也要风热外感的。”
“你这个样子,如何回去?”陆星河皱了眉头,道:“还是,往没有人的后山,且生火烤干了才是……”
果然,花穗的身体,因着生的十分玲珑,现下衣服贴在身上,看上去……即使不是自己的,可也不能让花穗的身体受了委屈,给死鱼眼看光了。
“这个,虽然湿了,好歹宽大些,你披上吧。”死鱼眼将自己的袍子脱了下来。
我忙便将陆星河的袍子拉下来裹上了,架着陆星河到了离着这里不远的土洞里面,陆星河勉强念动了五鬼搬运之术,将手中几张纸人儿一吹,那纸人儿落地,化作赤蓝黄绿紫五色的五个小人,侏儒似的五寸钉一般高,飞跑着运柴点火,生了旺旺的一个火堆,熊熊燃烧起来。
我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道:“大师哥,你不会水,跳下去作甚?淹死了你,旁人大概都要怪我。”
“不怪你要怪谁。”死鱼眼干巴巴的说道:“没事做要跳下河,你以为你是鹅?啊,你有没有觉得很押韵?”
“压你个头的韵。”我翻了个白眼:“我可是浪里白条小江菱,胭脂河边谁都知道,是你多事,明明是一个秤砣,非要跳下去作死。”
“我怎么知道你是甚么浪里白条?”死鱼眼有点发急,道:“不过是怕你死了,耽搁了我的掌门大计。”
“大师哥本事大的很,”我说道:“若是怕我死了,怎地不用五鬼搬运之术将我弄上来?可见大师哥的脑袋里面,大概只有些个玉琉和掌门。”
“……”陆星河不说话了。
“诶,你生气了?”我忙道:“跟救命恩人,还要这样小气,真真是……”
“因为,顾不上了。”陆星河低头道:“我看见你掉下去之后,脑子里发空,什么都忘了,大概因着自己不会水,总觉得身边的人也都不会水,所以……”
我一下子脸上发烫,怎地,死鱼眼的脑袋里,也会发空吗?而且,是因着我发空……
又是一阵沉默,只有火焰燃烧起来,柴的噼啪作响。
“我说。”死鱼眼望着我,脸色突然有点发红:“你……方才是不是偷偷趁机亲了我?”
“没有,大师哥太过害怕,一定是昏迷过去做梦了。”我的脸给火映着,早就红了。
陆星河的脸也跟熟柿子一般:“大概也怪不得你,谁让我生的这样英俊,你把控不住,就不怪你了,权当作,你下水拉我的谢礼好了。”
“谁要这样的谢礼。”我明明心要跳出喉咙来,还是装的云淡风轻:“要给谢礼,带我去吃驴打滚,本来早就能跟二师哥去吃一个痛快了,都是因着大师哥从中作梗,才耽搁了,你赔。”
“哦。”陆星河望着火,眼睛映出来亮闪闪的:“其实,你不讨厌吃枣儿罢?”
“嗯。”我答道:“我喜欢甜的东西,越甜越好。”
“你就不怕齁死自己么?”死鱼眼煞起了风景来,简直是一个绝技,配上那十分认真的表情,让人手痒难耐,只想拍他一掌。
“生活这样苦,还不吃点甜的,大概就要活不下去了。”我叹口气,道:“大师哥不知道,饿了吃糠甜如蜜,饱了吃蜜也不甜,大师哥是个生活幸福的人,没有过过我这种生活,所以,怎么会知道这个。”
“我知道。”陆星河道:“天地虽大,却形单影只孤零零的那种感觉,你既然有母亲,大概也不会知道的。”
啊,想起来了,苏沐川说过,这陆星河乃是一个给掌门人拾来的孤儿。
“所以,对那个待你又温和又可亲的玉琉,你才那样珍惜吗?”
“嗯。”陆星河说:“曾经,她是我生活中唯一的光。”
好酸……那一段陆星河童年时光,只有玉琉,我的心里很酸。
“多好啊。”我勉强笑道:“你有一个玉琉。”
“有些东西,一直觉得很珍贵,所以,明知道可能是假的,总也觉得比没有强。”陆星河道:“你,知道么?”
“我知道,玉琉是你最珍贵的东西,”我勉强一笑:“以后,我……”
“所以,那是以前的事情。”陆星河微微一笑:“现在,我有更珍贵的东西了。”
“诶?”我瞪大眼睛:“更珍贵的东西是……”
“怎地后山有火光?”
“过去瞧瞧,别走了水,烧出来!”
远远的,听见了值夜小道士匆匆忙忙的声音。
“啊,坏了,这副模样,给他们看见了……”我忙道:“须得快快走……”
“快快走了,也来不及了。”陆星河将食指竖在唇边,轻声念道:“灭!”那偌大的火堆,瞬时熄了,而小道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奇了,怎地又灭了?”
“还是看看妥当……”
几个小道士踢踢踏踏的走了进来,暗中陆星河手指一翻,一个小小的黑东西突然便窜了出去:“嗷呜……嗷呜……”
“哪里来的貂……”
“快跑,这玩意儿凶得很,咬上腿肚子不松口的……”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偷偷站起来,往外面一看,几个小道士给那个黑东西追的远了,便说道:“大师哥,咱们趁机快走……”一回身,却撞到了陆星河怀里去。
线香的味道即使是湿漉漉的,可居然,也还是很好闻……
可是也不知怎地,一下子想起来的,还是几次三番躺在这个怀里的玉琉……我忙起身道:“都怪大师哥,胡乱跑什么……”
“江菱……”陆星河突然说道:“那,明天,我带你去吃驴打滚。”
“行。”我假装还是气鼓鼓的,心里却也又高兴了:“那,说定了。”
回到了小院儿里,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嘴角总是扬着的。
这样的喜欢,就算是摸不到边儿的,对我来说,也已经足够了。陆星河这样的人,应该,也只有真正的花穗和玉琉,才能配得上罢。
如果没有经历了更魂器的事情,这样的梦,也许我连做的机会都没有。
何其有幸,老天能让我有这样的幸运。
希望这个梦,不要醒,不要醒……
第二天,本来高高兴兴,等着要去赴约的,不想到了正殿,才听说死鱼眼给差遣到了宋尚书家里去给老夫人做法事了,无妨,且等他回来也好。
想起来昨日里青鸾说过,朱颜郡主来寻我几次,我便往朱颜郡主那里回访去了,结果到了那里,只见朱颜郡主病病歪歪的躺在了床上,像是一副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我心下一紧,登时想起来那一次罗刹鬼头发的事情了,忙问道;“郡主这是怎地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么?”
朱颜郡主答道:“无妨,不过是月事来了,有些个难受,周身酸软,懒懒的不想起。”
我这才放了心,道:“喝点子热红糖水,准能管用。”
“嗯,”朱颜郡主答道:“喝是喝了,还是不大舒服,熬过一两日也就是了,做一个女子,当真麻烦。”
我想了想,道:“对了,倒是知道紫玉钗街上那个黄先生,是个妙手回春的,也许自他那里讨要了方子抓点药,能滋补管事。”
“是么?”朱颜郡主道:“只是为着这个诊脉,未免有些个失体面……凤尾今日也出去了,不在跟前,又没有旁的丫鬟抽得出空去请”
“大概也不用诊脉的,横竖女子们,得的都是一样病,方子该也差不多,”我想了想,道:“花穗今日倒是没事,不如替郡主去抓了药来,可行?”
“如此甚好,”朱颜郡主笑道:“那,就有劳你啦!”
“甚么有劳没劳的,”我笑道:“郡主等我回来,给你带点子红枣阿胶桂圆羹来吃罢。”说着,便出来了。
因着朱颜郡主的身份,她是不能出去随便走动的,整年整年须得留在太清宫里,怪不得也总想着回到以前的家中。
只可惜,今生今世,只怕也出不去这个八角形的围墙了。
走在了紫玉钗街上拿了药,有心往家里看一看娘,便转了路口,且绕过胭脂河,往扎纸铺子里去,可是偏巧,正看见了在桂枝胡同口上,那凤尾左顾右盼,形迹可疑的进去了。
方才朱颜郡主是说过,凤尾出来买东西,可是这桂枝胡同是许多破房子,很久不见有人出入了,街坊四邻说那里年久失修,房子都是将要倾颓的,不让我们往墙根儿下去,只怕落了砖头瓦块,要将我们砸死了。还说时时只有狐狸刺猬在里面穿梭,,都是家仙,得罪不起,去了要挨打的。
这凤尾往那里去做什么了?
我心下里起疑,也就拐过去,跟了进去。
桂枝胡同是个瓢形的,口小肚子大,开始狭窄,里面倒上有些个不小的空地,据说以前碾麦子用的,凤尾便到了那个空地里面,一闪身不见了。
我忙跟了上去,拿出了问路寻踪符来,问路寻踪符一引,落在了一个井口附近。
小时候淘气,大人越不让往这里来,我偏生就要做傻大胆,知道这里是一口枯井,早先有水的时候死过人,水没人敢喝,慢慢的就荒了。
探头下去,只见那崭新结实的轱辘绳还在慢慢的摇晃着。
凤尾,难不成到这里来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且去瞧瞧看,借着凤尾来害朱颜郡主的究竟是谁,便用上了隐身法,也顺着那轱辘绳下去了。
不想里面,倒是真真是个别有洞天的,居然落到了井底之后,豁然开朗,那凤尾早就连个影子也没有了,八成这里有个甚么暗门。
我蹲下身子敲敲打打,好不容易,才从井壁上寻得了一个小小的黄铜把手,拉了拉,却拉不动。嗯,这可怎么好?我将自己会用的符咒念了一个遍,好不容易,到了六字金刚观音咒的时候,只听“咔哒”一声,那门把手自己开了。
一缕光从里面透过来,是一个偌大的走廊,走廊左右都是门口,长长的,,不知道通往了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