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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张朵终于醒过来，她虚弱的睁开眼睛的那一瞬，眼底掠过一抹痛苦的神色。
她没死？
为什么她没死？
耳朵边上李明秀的哭声，愈发的明显起来。
“妈，你别哭了，我姐好像醒了。”
张青的脸上带着几分欣喜。
李明秀用力的揉搓着鼻子，紧张的盯着张朵的脸看。
“朵儿，你醒了？你看看妈？”
李明秀满脸的急躁，想要确定张朵是不是真的恢复了意识，她想伸手摸摸她，手都已经伸到了一半了，却又顿下来，生怕自己“碰坏”了她。
张朵的意识缓缓恢复，这种无力感比之前那次流产还要强了好几倍，她现在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医生，你快来看看，我姐醒过来了！”
张青朝着门口外头大声嚷嚷着。
不到一分钟，医生和护士进了病房。
简单的检查了之后，医生松了口气。
“病人没事了，失血过多，太虚弱了，要好好调养。”
张兰芬拉着李明秀手，安慰道：“明秀，你听见医生的话了吗？张朵没事了，你千万别在哭了。”
她哭了两了天，伤眼不说，身子也是伤的厉害，可怎么受的了？
“朵儿，你能看见妈吗？你跟妈眨眨眼睛。”
即便是医生已经说了张朵没事了，可是李明秀仍然放不下心来。
张朵看着眼睛肿成了核桃一样的李明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用力的眨了眨眼。
李明秀鼻子酸的厉害，红着的眼，哽咽着声音。
“朵儿啊，你这回要是回不来，妈也不活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傻事来啊！”
说不哭，不哭，可是哪里能控制的住。
李明秀看着脸色苍白的没一点儿血色的张朵，哭成了泪人。
张朵的眼眶也红了，她想对李明秀说，妈，你别哭了，可是嗓子里火辣辣的疼，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想伸手替李明秀擦掉眼泪，可是用尽了力气，也仅仅是手指头动了动。
不光光是李明秀，连一直都没说话的张福清，也站在墙角，吧嗒，吧嗒偷偷的掉着眼泪。
“咱们……这是怎么了？孩子没事儿了，该高兴不是……”
张兰芬一边说，一边吸着鼻子。
“姐，你真的把爸妈给吓死了！你怎么这么傻？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宰了他去！”
张青看着张朵，心里憋着口气，他可不是傻子，一定是有人欺负了她了，不然她也不能这样。
张朵眼神剧烈的晃动着，这个时候她没有力气说，更不想说，不能说。
面对张青的询问，张朵闭上了眼睛。
“姐，你……”
“张青，你姐现在虚的这么厉害，你先什么都别问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张兰芬赶紧把张青压了下来。先不说张朵到底是因为什么，就他现在这狠呆呆的劲头，就容易出事。
张青鼓了鼓气，还想在问，可是看着病床上的张朵，好像真得虚弱的睡着了，心里的火气勉强压回去，没在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