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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乘风有意考校一下公孙良民,一则是想趁机看看他的人品秉性,二则想探探他对古玩知识的了解,当下不动声色的道:“你瞧出什么来了?”
公孙良民剑眉一轩:“怎么,想考我?”
姬乘风嘿嘿笑道:“不敢不敢,你们家这么大的家业,想必家学渊源,我也想跟着学习一下!”
公孙良民拿手指点了点姬乘风道:“你小子不老实,哈哈!得,既然你出了题,我要不敢应战,还真让你小瞧了我们‘真古斋’。今儿哥们就跟你说道说道,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或许是为了显示自己在专业上的举重若轻,公孙良民并没有按照一般的鉴定流程来鉴定那块古玉,只是拿在手上摩挲一下,大致看了几眼,便清了清嗓子,开始点评起来:“首先从用料上来说,这件玉器用的是极品的羊脂白玉,这就已经很了不得了。这件玉器一看就是先秦风格,而秦汉以前统治阶级对玉的控制非常严格,平民百姓是不能使用玉器的,更不用说这种顶级的羊脂玉了。从这一点推测,这块玉的原持有者身份非常不简单,就算不是王侯一级的人物,身份地位应该也相差不多。”
“然后我们再来看器形,这是一块典型的玉璧。玉璧是六瑞玉之首,是用来祭祀的礼玉,古人认为这种器物能跟祖先神灵相通。玉璧上的纹饰以螭纹和谷纹为主。螭纹虽然在历代玉器中都有所体现,但最流行的还是在春秋战国时的玉器上。玉璧上的螭龙上唇长,下唇短且往里卷,并与上唇相连,具有明显的战国晚期齐楚一带的审美特征。”
听到这里,姬乘风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想不到公孙良民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原来肚子里还真有货。看来人真不可貌相啊。
公孙良民一直在关注着姬乘风的表情变化,见状又自信了几分,微微一笑,接着道:“从雕刻工艺上看,这块玉佩的刀工一改商周玉器纤巧繁细的特征,体现出一种矫健粗野、雄浑豪放的风格来,下刀犀利见锋,线条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地方。无论是浅浮雕、透雕,还是阴线刻划,都琢制得精益求精。这种刀法最大的优点就是使器物通体皆灵,充满了很强烈的动感和勃勃的生机,可以说是‘汉八刀’的滥觞,非常有代表性。这块玉璧承前启后,具有极大的收藏价值和研究价值。”
说完之后,他就满脸期待的望着姬乘风,姬乘风见他像个解出一道数学题就等着爸妈表扬的小学生一样,忍不住好笑,却是故作不知,端着茶杯细细品茶。
公孙良民愿望落空,悻悻道:“你赞美我一下会死呀?”
姬乘风笑道:“行了,说了这么多,你就说值多少钱吧!”
说到正事,公孙良民也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块玉佩无论从品相、材质、工艺和研究价值上,都没得说的。要我估值的话,我觉得应该能值这个价。”说着他伸出右手拇指和小指比划了一下。
姬乘风道:“六万?”
“我……擦……”公孙良民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哥们,你今儿也就是遇到了我!我跟你说,你要是愿意把这块玉璧以6万块卖给我,我立马私人收了,现金支付!”
“你什么意思?”姬乘风脸微微一红,心想这小子不会是说的六十万吧?那不是发财了?他虽然懂得琢玉鉴玉,但对玉器,尤其的古玉的价格却并不了解。他的家乡消息闭塞,关山越也没跟他说过这些。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算了……”公孙良民说着却摆了摆手,接着又长吁了口气,道:“我今天要是坑了你,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我还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顿了顿,眼睛直视着姬乘风,“我说的是六百万!”
“多少?”
姬乘风惊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这个价格虽然远比不上黑戒的价格,但也够让他震惊的了。他想不到古玉竟然这么值钱。那“缺月”岂不是能卖个天价?
公孙良民笑笑:“你没听错,我说的是六百万!我也不瞒你,我家是做生意的,而且咱们这是私下交易,我肯定要有点赚头。你这件玉器如果拿到拍卖行去,碰上喜欢的主,价格还能往上扬,再翻个跟头都有可能。这玩意儿没个准,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04年的时候,国内经济形势正是日新月异的时代。邓公说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结果果然就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富得流油,各类奢侈品的行情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一块极品羊脂白玉的价格就能卖到几十上百万——别急,这说的是新玉,块头还不大,因为是论克卖的。至于品相完好,传承有序的古玉的价格,再往上翻十番都不为过。为啥?玩的就是个文化。
通过短暂的接触,公孙良民对姬乘风的家境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在他看来,姬乘风的这种表现是完全正常的。试想一个一文不名的人突然天降百万身家,谁不会激动得找不着北?以姬乘风的年纪,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仅仅是被震惊得站了起来,这已经让公孙良民刮目相看了。
姬乘风重又一屁股坐下,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内心的震动,摇摇头道:“不用了,我信得过你!”
“那好,我这就请陆伯进来。生意上的事还得他拍板。”说着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吩咐了几句。
打完电话,公孙良民朝姬乘风眨了眨眼,道:“别说我已经估过价了!”
姬乘风会意的点了点头。
很快,陆雪梧就来到了“至真堂”。
他也不客气,一进来就开始鉴定那块玉璧。姬乘风注意到,在他拿出放大镜靠近那块玉璧的时候,整个人都轻微的抖了一下。随着时间的过去,他的脸色也是越来越凝重。
公孙良民趁着这个空隙对姬乘风道:“陆先生是文物鉴定专家,尤精简牍、古玉和青铜器,故宫博物院和国家博物馆有时候都会请他去掌掌眼。如果不是我爷爷跟他是老交情,是请不动他老人家的。”
说话间陆雪梧已经鉴定完毕,他对公孙良民使了个眼色道:“小民,你出来一下!”
公孙良民道:“陆伯,这是我同学,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当着他的面说就是!”
陆雪梧面露难色:“这……这……”
姬乘风是何等聪明的人,料想陆雪梧是有些话要跟公孙良民商量,不方便让自己听到,忙道:“没关系,良民,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着!”
公孙良民不好意思道:“那就怠慢了!你先坐会儿,我马上回来!晚上东来顺涮羊肉,算是我给你赔罪!”
公孙良民走后,姬乘风枯坐无聊,不知为何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仔细想来,却又不知道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索性不再去想,打量着这间布置得非常低调内敛实则极致奢华的“至真堂”,寻思:“随随便便一件古董就是几百上千万,这公孙家族当年做土匪的时候,到底攒下了多少家产?都说枪炮一响,黄金万两。看来这当土匪还真是个发家致富的好行当。”
……
来到另一间会客室,公孙良民略有些不满地道:“陆伯,您这样让我在同学面前很不好做人的!”
陆雪梧道:“我的大少爷,事关重大,我也是不得已呀!”
公孙良民见他表情严肃,倒也不敢真的得罪这位镇店专家,拣了把椅子软塌塌的坐下,无奈道:“到底怎么啦?我看过货了,没问题呀!”
“没问题?问题大了!”
“您是说,那块玉是赝品?不至于吧?”公孙良民终于重视起来,长这么大,第一次为家里“捡”了个大生意,如果鉴定出来是赝品,那脸可丢大发了。
陆雪梧瞪眼道:“我什么时候说了是赝品?不但不是赝品,还是一件货真价实的法器!”
“法器?”
“我看你小子根本就没仔细鉴定那块玉璧,不然只要在放大镜下一看,就能看出蹊跷来。这块玉璧上的纹饰虽然表面上看是由螭纹和谷纹组成,实际上这只是一种掩饰。这些螭纹和谷纹都是由一种极细小的折线纹雕刻而成,这种折线纹非常奇特,我敢肯定那是先秦术士所刻的某种通灵阵法。所以这块玉璧根本不是礼玉,而是一件战国晚期齐楚一带术士用的法器。”
公孙良民汗颜道:“我还真没细看,法器没礼器值钱吗?”
陆雪梧嘿嘿冷笑道:“你知不知道法器究竟代表了什么?法器是道士、僧侣、风水术士等等这些人施术用的东西——而且还必须是那些有大修为的人才行,像道教的张天师,佛教的达摩、六祖慧能,藏传佛教的莲花生大士等。听说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沟通天地灵气刻制通灵法阵,并且用术力加持,使器物通灵。还有就是那些天生的天地奇穴,如果用阵法加以引导,把天地能量引入器物之中,也能孕育出法器。但这样的地方也极其难找。这样的通灵法器蕴含有特殊的磁场,戴在身上能延年益寿、百邪不侵,关键时刻还能保人性命,所以珍贵异常,世上几乎见不到,有时候几百年都难得一见。这东西已经不能用古玉的价值来衡量了。”
“那……那……”公孙良民想不到自己无意中竟然遇到一件这样的宝贝,一时之间竟张嘴讷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陆雪梧接着道:“早几年一位港岛富豪愿意出三千万从一位姓叶的麻衣传人手里购买一件他自制的法器,这个姓叶的麻衣传人直接拒绝了他。我有幸见到了那件法器,是用很普通的新玉制成的,工艺也很一般,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十分粗糙,跟这块精美的古玉完全没法比。这其中的差别,你可以自己去掂量一下。”
“这下糟了!”
听了陆雪梧的话,公孙良民突然一拍椅子扶手,满脸懊丧之色。
“怎么了?”陆雪梧问道。
公孙良民道:“我先前给那块玉璧估了个价,姬乘风要是知道玉璧这么值钱,会不会以为我故意坑他的?那我们可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陆雪梧道:“这个算不了什么,不知者不怪。现在关键的问题不在这儿。”
公孙良民诧异道:“还有什么问题?”
陆雪梧看着他道:“你真没看出来?”
公孙良民奇怪道:“看出什么?”
“好吧!”陆雪梧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和你爷爷教你的东西,你都丢得差不多了。小民,这件货的来历大有问题呀!”
公孙良民眉头一皱:“怎么说?”
陆雪梧看他是真没看出来,便问道:“你这同学是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公孙良民道:“不是很了解,今儿才刚认识的,只知道是和田人,有什么问题吗?”
陆雪梧又详细问了下姬乘风的情况,背着手在房间里缓缓踱步,说道:“这事儿倒真是有些奇怪。”
公孙良民有些不耐烦了:“到底怎么了?收还是不收?这先秦法器可不是想见就见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这孩子,聪明劲是够了,就是始终改不掉这毛毛躁躁的脾气。”陆雪梧心里叹了一声,说道:“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跟你分说。”
他有意打熬公孙良民的性子,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接着道:“那块玉璧是刚刚出土的鲜货,上面有一股墓中特有的阴气,却又带着一种浓浓的生吉之气。咱们虽然也收出土的物件,但这个墓很不简单呀,单凭那股生吉之气,我就敢肯定那是个大藏!”
说着看了公孙良民一眼。陆雪梧不仅是古董鉴定专家,对阴阳风水也颇有研究,手里过过的出土物件数不胜数,眼力和经验绝不是公孙良民这毛头小子能望其项背的。听他这么一说,公孙良民也不得不重视,支起身子道:“您是担心警方调查这件事,牵扯到咱们?”
陆雪梧点头道:“不错!你也知道,这几年抓盗墓的抓得特别严,尤其是大墓,更是警方盯得最死的,一旦被咬上,咱们也不好脱身啊!”一顿又道:“关键是你那同学的身份,很是让人蹊跷。我怕货不干净。”
公孙良民忙问:“怎么说?”
陆雪梧道:“像这种藏有法器的大墓,普通的盗墓贼就算运气好撞到了,也根本动不了,只有那些专业的盗墓集团才有一线的机会。这种盗墓集团一般都有自己的出货渠道,断然不会把冥器零零碎碎的拿出来卖,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像姬乘风这种小年轻,就算是盗墓世家的子弟,出货这一块也轮不上他,何况还是这么重要的货?”
“这……”公孙良民有些赧颜,“这我还真没想到。确实有些奇怪。”吱唔了一下,抬起头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他从别的途径得到的这块玉呢?比如说,捡的?”
陆雪梧呵呵一笑,宽容道:“那当然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买彩票也有人中奖。”马上便话锋一转,“还有一点咱们也不得不防。”
“什么?”公孙良民紧张起来,心想专家就是专家,一肚子的心眼。
陆雪梧一字一顿的道:“做局!”
这次他不等公孙良民发问,接着又道:“小民,你知道咱们‘真古斋’是怎么来的吗?”
……
京大校园。
时近黄昏,偏西的太阳将校园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靠近学校配电间的一处阳光照不到的偏僻角落,一个年轻人不停的抬起手上那块昂贵的百达翡丽看时间。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接到一条秘密指令:“家里来人了!”
这还是他入学之后接到的第一条指令。自从潜伏进京大以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任务究竟是什么。这一次也是一样,他不知道“家里”来的人,是带着什么样的任务来的。但他知道,这次任务肯定不寻常,否则不会动用自己这颗潜伏多年的暗子。
远处树丛旁有一对情侣路过,年轻人警惕的看了一眼,旋即便低下了头。
如果姬乘风或公孙良民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个年轻人正是宫田羽。
校门口依旧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几个保安在人群中逡巡,意态闲适。毕竟是最高学府,国内的政界、商界、学界等各行各业的精英大多出自这里,底蕴深厚便自有一股威严,敢来这里惹事的人还是非常罕见的。
他们没有发现,有一个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男子,混在人群中,悄悄潜入了校园。
来到接头地点,确认过信物,对过暗号之后,鸭舌帽直接道:“武士刀,我需要你配合我的一次行动。”
宫田羽没有说话,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鸭舌帽取出一张照片道:“这个人叫姬乘风,我要你查出他住在哪个宿舍。”
“是他?”宫田羽微微愣了一下。他记得,下午在考古系门口跟那个新生冲突的时候,这个人也是在场的。
“你认识他?”
“见过。”宫田羽打开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敲了几下,很快调出姬乘风的学籍资料,说道:“他住在考古系宿舍楼311,我已经标出了从这里到他宿舍最简单隐秘的路线,这就发到你手机上。”
鸭舌帽看了眼手机,又道:“还有一件事,我要你黑了所有的摄像头,抹除我来过的一切痕迹。”
宫田羽轻松道:“这个容易,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马上行动。”鸭舌帽抬起头来,伸手抓了抓脑后乱草般的长发,阴鸷的脸上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连宫田羽都看得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
听陆雪梧问起“真古斋”的来历,公孙良民想也不想便答道:“当然知道,是我太爷爷于民国三十四年春天在天津创办的,次年迁至北平。后来曾一度转入地下,直到八零年我爷爷才在原址上重新开业。”
陆雪梧道:“那你知道你太爷爷为什么要创办‘真古斋’吗?”
公孙良民道:“当然是为了赚钱,我太爷爷手底下那么多人,总要吃饭的。”
陆雪梧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你太爷爷是应一个人的要求创办的‘真古斋’。也可以说是命令。”
“怎么可能?”公孙良民激动的道,“我太爷爷当年手底下上万人枪,呼啸山林,交游广阔,旗下奇人异士无数,势力可不比水泊梁山差多少,连国^民政府和日本鬼子都拿他没办法,他怎么可能去听别人的命令?”
陆雪梧笑了笑,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道:“可以说,从一开始,‘真古斋’的主要目的就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有着自己的使命。这个使命就是,尽全力收集散落在民间的关于古术法、古玄学之类的文物。”
公孙良民想起网上流行的修真小说,脱口道:“我知道了,那个人想修仙!”
陆雪梧没理会他的话,接着道:“一直到现在,‘真古斋’的使命依然没变。而跟我们有着同样目的的,还有一家实力与我们不相上下的古玩店,这家古玩店资金十分雄厚,背后隐隐有日本人的影子。”
“是哪一家?”
听到“日本人”三个字,公孙良民瞬间警惕起来,意识到事情似乎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博雅轩。”陆雪梧嘴里轻轻吐出三个字。
“你还记不记得‘瀚渊坊’的事?”陆雪梧问。
公孙良民听得一怔。翰渊坊原先是潘家园数一数二的古玩店,与“真古斋”和“博雅轩”成三足鼎立之势。九九年因为贪图一件西周王墓的带铭文青铜提梁卣,被人做局,结果被警方一锅端了,全国的分店都因此关了门。这事当时轰动了整个古玩界,至今仍被古玩行拿来当做教育子弟和伙计的反面教材。
陆雪梧道:“‘瀚渊坊’的背后是欧美财团,也在干着跟我们一样的事。‘瀚渊坊’就是被‘博雅轩’干掉的。”
公孙良民道:“小日本不是一直跟美帝穿同一条裤子吗?怎么会……”
陆雪梧冷笑道:“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谁不是先想着自己?再说小日本一直狼子野心,那两颗原子弹,你以为他们真的忘了吗?这些年,他们不过是在忍辱负重而已,暗地里不知道咬了多少次牙!”
公孙良民皱眉道:“那些古术法,到底有什么用?”
陆雪梧道:“这个你就不要问了。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了吧?”
公孙良民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不相信姬乘风是来设局害咱们的。”
陆雪梧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谨慎点总没有错。主要是姬乘风的身份太让人起疑了,而那件货又太诱人。你仔细想一想,那姬乘风虽然穿着寒酸,却是丰神如玉,气质卓然,矫矫不群。身怀重器而不慌不忙,待人接物也是不卑不亢。贫寒之家的确可以培养出有修养的子弟,但绝难培养出姬乘风身上那种雍和贵气。”
公孙良民想了想,发现的确如此,说道:“还是您心思细,我就没往深里想。您可能还没发现,他手上戴了一枚戒指,是用一整颗最纯净的黑钻雕琢成的,那东西连当年的满清皇室都没有得到过啊!”
陆雪梧惊道:“还有这事?你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