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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珺戎话落，凤珺扬脸色顿时沉重下去，轻松和煦的气氛陡然陷入僵滞。
凤珺戎疑惑：“怎么了？”
凤珺扬不说话，凤珺戎只好看先袖香和木笔，后者连连摇头，表示不知。
“小曜他走了……”
凤珺扬说得极慢极重，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凤珺戎心头一跳：“走了？”
这是什么情况？
殷的情报里分明没有提及这一点。
凤珺扬点头，欲要解释，恰在此时，屋外传来凤轻歌的声音：“妹妹在吗？”
木笔厌恶地皱眉：“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一边设计陷害小姐，一边又假惺惺地唤姐姐。”
袖香扯了扯她：“这话心里明白就好，别说出来，小心祸从口出。”
凤珺扬思绪被打断，又听到这样的对话，看看表情无辜的凤珺戎，抚额头疼：“戎儿，你这对仆侍，也是……逗趣了……”
凤珺戎嘿嘿直笑。
“小姐，要见吗？”袖香拿不准主意，询问道。
“唔，见咯。”
她回来本来就是要折腾凤轻歌，替原身好好报复一下的。不给双方机会相处，怎么让对方难看呢？
袖香得令，福身道：“奴婢这就去开门。”
凤珺扬起身告辞：“既然戎儿还有事，小曜的事我们改日详谈。凤轻歌若还有烦人的举动，假使你解决不了，不需要硬抗，直接派人去喊哥哥，哥哥立马过来给你撑腰。”
凤珺戎笑眯眯：“知道知道。”
凤珺扬离开，凤轻歌进来，一出一进，两人擦身而过之际，凤轻歌微微福身：“见过大哥。”
凤珺扬无声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径自离去。
凤轻歌心中暗恨，心说：叫你现在看轻我，待我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必然要你三跪九叩低伏做小！
“妹妹，”凤轻歌优雅落座，阐明来意：“姐姐明日约了几位闺中密友到香山煮茶。思及妹妹两年未接触这些世家贵女，恐生分了不少，不由想约妹妹一起前去，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是吗。”
凤珺戎似笑非笑。
在原身不在的这两年里，凤轻歌愈发刻意结交豪门权贵，处处显示自己将军府唯一嫡贵女的派头。那些世家贵女就是变相的资源，对于拔高自己的名誉地位有奇效，平日里藏着掖着，连凤轻雅凤轻雨都不肯轻易分享，如今却想要制造机会让她去结交……
想也知道不是好事。
“自然是这样。”凤轻歌应声，见凤珺戎还在犹豫，深吸了口气，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忍着心疼的情绪将四皇子轩辕忱拉出来做诱饵。
“说来也巧，明日四皇子也约了几位好友香山踏青。当日妹妹与四皇子闹得极不愉快，若是能借此机会交好众位贵女，又能寻得机会向四皇子道歉，想必退婚之事也能温柔地解决，不会平白误了妹妹的名声。”
凤珺戎神色微妙。
轩辕忱？
那个绣花枕头也会在？
凤珺戎瞥了眼面色端庄的凤轻歌，说得冠冕堂皇，实际情况会如何，凤轻歌心里当真会不清楚？
按照轩辕忱那个草包脑袋，绝对干得出在众人面前说出退婚的话，让她当众下不来台，可谓是丢脸丢到整个京都贵圈去了。
凤珺戎勾唇，很好，这么不遗余力地赶着她去丢脸，这个凤轻歌还真是逮着机会就要她不好过，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啊。
凤轻歌不知凤珺戎已经看透她的心机，仍旧说得极为好听：“妹妹也一起去吧。我们姐妹间恐有些误会，才会让妹妹在及笄之日上对姐姐做出那样的事，姐姐现在看开了。不若以后我们姐妹多多相处，也好消磨彼此的误会。”
这假惺惺的话膈应得神经大条的木笔都想把隔夜饭吐出来了，明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还说得天花乱坠跟真一样。
所以世人到底是瘸了那只眼睛，竟然看不穿凤轻歌的虚伪？
木笔看了眼袖香，小手掩面，在凤轻歌看不到的死角，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凤珺戎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心底好笑，见凤轻歌还有喋喋不休下去的趋势，嘴角笑意愈发深刻凉薄：“你不用劝我，我赴约就是。”
给她挖陷阱？
那就让我们看看，到底谁才是猎人！
凤轻歌心中窃笑，肯赴约就意味着事情成功了一半，余下的，就看娘的了……
目的达到了，自然也没有留下的必要，她姿态优雅地起身：“如此，妹妹好好休息，明日姐姐差人来唤你。”
“等下。”
“怎么？”行至门口的凤轻歌停下脚步，回首问道。
凤珺戎勾唇：“我娘只生了一个女的，并没有姐姐。还请凤大小姐注意言辞，每次听到你喊我妹妹，我……”
话语微微顿了下，凤珺戎幽幽品了口茶，继续补充道：“觉得恶心。”
“噗。”
“噗。”
袖香木笔没忍住，纷纷喷笑。小姐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没看到凤轻歌又青又白又红的脸色吗，那一脸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的羞窘简直不要太好看。
凤轻歌的脸色瞬间变了几遍，红白交错，气得浑身颤抖。
凤珺戎抬眸，眼底是洞悉一切的凛冽：“凤轻歌，那十三箭是谁做的，你我心知肚明。别跟我装姐妹情深，那只会让我恶心反胃。”
凤轻歌脸色骤白，一双眸子极力圆睁，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朱唇轻启，想要辩解：“我……”
“你什么？你没做？还是你没亲手做？”
凤轻歌噎住。她算是看出来了，凤珺戎是打算彻底跟她撕破脸皮了，连一丝一毫的伪装都不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告诉爹和大哥了。
凤珺戎嗤笑一声，又说：“至于轩辕忱那只弱鸡，我还看不上，你爱要就送你，别整得我很稀罕一样。”
“休要侮辱四皇子！”自己仰慕的对象被侮辱成弱鸡，凤轻歌满腔怒火终于找到发泄的出口：“你能用花拳绣腿伤了四皇子，不过是因为四皇子君子有度，不肯动手伤你，才让你得逞罢了！”
“咳。”凤珺戎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看着凤轻歌的眼神充满了神奇，这阿Q精神，简直了。
凤珺戎抽抽嘴角，跟凤轻歌聊天根本就是在自降智商。
原身到底得多单纯，才能被凤轻歌打败？
“罢了，你走吧。”凤珺戎摆摆手，无力吐槽了：“明日你不需要派人找我，我自己去就行。袖香，送客。”
“你……”
凤轻歌还欲说话，就被得令的袖香上赶着推搡了出去，一张小脸绿了又绿，在黑夜中显得尤为渗人。
凤！珺！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