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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姨奶奶的话,赵水儿甜甜的点了点头,打算乖乖的在家里呆上几天。
可是,这才刚过了一天,便被人打破了。
早上吃了早饭,只见小叔赵兴贵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五哥,不好了,你快去老宅看看吧,爹娘要打死六姐。”
赵兴富一听,忙道,“七弟,怎么回事?”
“爹娘让六姐嫁给吴员外,她不嫁,还说要嫁给村里的邓家豪,爹娘气着了,非要打死刘姐不可,大哥大娘还有大姨二姨他们也不管,我一个人拉不住,你们快随我过去看看吧!”
“好,水儿马上去后院让你二哥去村长家,让村长务必去老宅一趟,再去菜地里叫上你两个表叔,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好。”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吧!”慕容芊芊也听见了,好歹她习过一些拳脚,要是他们不讲理,那就用拳头说话。
等他们赶到老宅,爷爷正拿着手指粗的竹条子往小姑身上招呼。小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嘴唇惨白,眼神却依然清明刚毅。
“爹,住手!”赵兴富单手推着轮椅,进到院内。
“你算老几,我们赵家的事轮不大你一个外人插手。”赵德权本来已经够气的了,现在看见他,半个月前村长的呵责历历在目,让他火气腾地一下串起来老高。
“爹,就算你不认我,可她还是我妹妹,你这样打她,我不能不管。”
“赵老五,你存心找茬是吧,今儿我非打死她不可,要么你让开,要不我连你一块打。”
“爷爷,你要是敢打我爹一下,我就去请族长。”赵水儿本来走在后面,又被两个表叔挡着,都没看见她,这时听见她的声音,直直的望过去。
老宅子里的众人都被她可怕的样子吓的失声尖叫。
鬼啊!
胆小的直接尖叫着抱成了一团,奶奶也吓的跑进了堂屋。
“什么鬼啊,我看你们才有鬼,小姑怎么了,你们要把她打死?”赵水儿插着腰,站在院坝里大声质问着满院子的人。
奶奶偷眼往外看了一眼,发现是赵水儿这死丫头,怒气冲冲的冲出来,张嘴就骂道,“死丫头,贱蹄子,没事出来吓什么人,以前满脸的恶瘤就让人吃不下饭了,现在弄成这鬼模样,是打算做啥?”
“奶奶,我脸上不就绑了几圈纱布嘛,你用的着这么害怕,难道是平时做多了亏心事,大白天的就怕鬼了?”
“死丫头,咋说话呢,我们院子不欢迎你们,赶紧滚。”
“奶奶,今儿我们可不是来看你的,我们是来找小姑的。”
“你小姑不空。”
“爹娘,有什么事好好说,那个吴员外小姑不想嫁,你们也别逼她了。”
“合着,你是站着坐着说话不腰疼是吧,你说的轻巧,人家看上这丫头,那是她的福分,聘礼都给了,我们老赵家可丢不起这人。”赵德权说完,又往小姑身上狠狠地抽了一条子。
“爹,今儿,就是你打死我,我也不嫁。”赵兴月仰起头,苍白着小脸,目光坚毅的对着赵德权说道。
李氏在一旁忍不住劝诫道,“兴月,你可别犯傻,那吴员外可是有钱人家的员外,你说不嫁就不嫁,让我们怎么给人家交代啊,况且,你两个侄子都在这吴员外家做工,要是这事真黄了,他们不也要受你牵连,没法干活了吗?”
“大嫂,那也不能拿我的幸福去换他们的活计啊!”
“让你帮帮他们怎么了,那可是你亲侄子,再说了,你嫁过去,那吴员外家可有钱了,以后穿金的戴银的,日子说不上的好过,很多人求都求不来呢!”
“那些想去的让他们去,反正我不愿意。”赵兴月一口咬定。
“你……”李氏气急,这死丫头,油盐不进。
“好,不嫁是吧,那我今天就打死你。”赵德权说完,挥着手里的条子就往她身上招呼,一边打还一边振振有声的骂道,“打死你,打死你个不听话的赔钱货,我叫你跑,跑啊……”
“爹,别打了。”小叔扑上去,想要拉住赵德权,可赵德权发了狠,一下把他推开,“滚一边去,今天谁也不许拦我。”
赵水儿见状,喊上两个表叔上前总算把爷爷拉开。
“你们想造反吗?你们给我滚出去,我们老宅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家的事也轮不到你们来管,陶娃子,你们在他们家才呆几天,现在居然敢帮着他们对我动手。”
赵德权被两个表叔拉住,气愤的想要挣开他们的束缚。“你们看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我,今儿我非要连这些人一块给收拾了。”
得到老头子的发话,院子里大姨二姨还有大伯家的全都蜂拥而上,形成了两军对垒,赵水儿走到姑姑面前,把姑姑扶起来。
“小姑,你没事吧?”
“姑没事,你们怎么过来了?”赵兴月虚弱的靠在赵水儿身上,担心的问道。
“姑,小叔过来告诉我们的,说爷奶要打死你,我们就过来了,他们也太狠心了,居然把你嫁给那个吴员外,你不嫁还要打死你,这不是逼婚嘛!”
“自古子女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水儿,你说姑是不是做错了,我就该乖乖的听他们安排,嫁给那个吴员外了事。”
“姑,你没错,那吴员外有三个老婆了,年纪都能当你爹了,你嫁过去就是小妾,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可别把你这一生都给毁了。”
“水儿,谢谢你。”
“瞧你,姑姑,我们可是一家人,以前你也没少帮我们家,水儿可记得呢。”
“真是好孩子。”赵兴月想要抬手去摸摸赵水儿的头,可一动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的她冷汗都飚出来了。
“姑姑,你没事吧,瞧你疼的厉害,我帮你看看吧!”说完,赵水儿就去捞她的衣袖,掀开一看,我的乖乖,这下手特很了,手臂上全是一条条拇指粗的血印子,更不用说身上了。
就在赵水儿想要破口大骂时,二哥带着村长还有大族长进来了。
“赵德权,都给我住手,你们这又是要闹哪样?”族长抖着手里的拐杖,中气十足的大声喝道。
“族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今儿我在院子里教训兴月这丫头,他们打上门来,不准我教育女儿,还出手打人,你看看,我们都被他们打了。”
“族长爷爷,我们只是拉住他们,根本没有打人了。不信,你问问两个表叔。”赵水儿有理有据的反驳。
村长爷爷见族长脸色不好,忙对赵水儿低声训斥道,“水丫头,大人说话,小孩子家家的别插嘴。去一边,这事我们来处理。”
“知道了。”
见她被骂,李氏心里直呼痛快,赶紧添油加醋说道,“族长,今天我们可没有去他们家闹事,反而是他们跑到我们老宅来多管闲事,族长,你说说,现在怎么办?”
“赵兴富,你们为何跑到老宅来?”
“族长,爹娘要打死六妹,七弟一人拉不住,就让我过来劝劝他们,让他们有话好好说。”
“赵兴贵,是不是这么回事?”
“对,族长,五哥是我叫过来的。”
“你这个败家玩意,我们家的事你喊他做啥,你忘了,他让人打了你娘,他早就已经不是你五哥了。”赵德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嗑了他一梨爪。
“既然是赵兴贵让他过来的,倒也不算私闯民宅。赵德权,你要打死你女儿,这又是为何,难道你不知道村规有规定不能滥用私刑的吗?”
“村长,这是我的家务事,难道我还不能教训我儿女了吗?”
“教训可以,但是不能往死里教训,难道你想吃牢饭不成?”这个赵德权,思想顽固,的亏自己今儿来了,说要打死兴月那丫头,说不定还真能下得去手。
吴氏一听,气不顺的咕噜出声,“族长,你用不着吓唬我们,我们教训我们孩子,官府管天管地还能管这事?”
“好吧,官府管不着这事,那我管不管得着?”
“族长,我们家这点破事,那用的着叨扰族长您呀。”
“甭废话了。”族长看了他们一圈,走到水儿他们面前,继续问道,“兴月,你说说,这事怎么回事?”
“族长,求你给我做主。”赵兴月说完,砰的跪了下去。
“你这丫头,有啥事起来说,族长给你做主。”
“族长,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爹娘不顾我的反对给我说了一门亲事,让我嫁给镇上的吴员外做小妾,我不愿意,他们就要打死我。”
“这婚事本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给你选了人家,为何又不答应呢?”
“族长,我赵兴月宁可嫁做穷人妻,也不愿意上门给人做小妾。”
“倒是个有志气的好姑娘,我们刘家村世世代代女子外嫁都是嫁给正经人家做正妻,赵德权,你们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去给人当小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