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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叫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也跟着刺过来,无数道光线射在云浅的身上,紧接着,男人兴奋的叫声在不远处想起——
“找到了!刘老二你媳妇就在那儿!”
“靠!真他娘的能跑!还好逮住了!”
……
云浅脸色在手电筒的刺射下煞白无比。
他们追过来了。
“吼吼!”
猎犬已经冲到云浅十米外的距离,张着嘴,露出惨白色的牙齿,似乎要扑上来咬断云浅的喉咙。
但是没有成功。
它的脖子上被人卡了一条铁链,铁链捏在一个男人的手里。
那个男人轻蔑地扫了云浅一眼,扭头对刘根吆喝,“刘老二!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呢!”
不大会儿,刘根从人群中间跑出来,他还穿着早上下地时候的衣服,裤腿和衣袖上全是泥。
看清云浅后,黑着脸冲过去,照着她胸口就是一脚——
“你他妈的还给老子跑!”
啪!
云浅被踹翻在地上,胸口传来剧痛,她控制着让自己屁股着地,双手护着肚子里的孩子。
刘根又是一巴掌抽过来,“妈了个婊*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他脱下鞋,抓着鞋后跟往云浅脸上、头上、肩膀上抽打,似乎要把一下午的怨气全发泄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云浅浑身都在颤抖,她却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在刘根这种人面前呼痛对她来说是种羞辱!
双手死死捂着肚子,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身下是冰凉的泥土,身上是跟暴风雨一样的打骂,间或有难堪的骂声钻进她的耳朵里,周围那些男人好饶有兴致的点评——
“刘根,你别打脸,打坏了以后看着也恶心。”
“对!就踢那儿!肋骨下面那一点,又疼又不会踢出什么大事,我在家就这么打我婆娘的……”
……
眼泪顺着眼眶滑下来,云浅深吸一口气,强忍住钻心的疼痛,将在场所有人的脸都一一记住。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她要今天她受的苦全发泄在他们身上!
十倍百倍偿还!
刘根打着打着,手都酸了。
他把鞋子扔到地上,穿好之后,提着云浅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揪起来,眼神阴翳,跟恶魔一样,“他娘的!回去再收拾你!”
说完,拖着云浅回到人群。
“今天辛苦大家了,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找我刘老二!”
人群哄笑一声,又笑闹开了。
云浅绝望地闭上眼,双手死死捏成拳头心里恨意滔天。
“吼吼……”
那只发现云浅的猎犬又开始对云浅低吼,幽绿色的眼神跟幽灵一样。
要不是那只铁链阻挡,估计它这会就扑上来了!
云浅满眼悲哀。
这片地方,连狗都对她充满恶意吗?
要不是这只狗,她今天绝对能逃走!
“走了!”刘根狠狠扯了一把云浅的头发,“别他妈耽误时间!为了找你老子一下午都没去地里!作死的婆娘!”
云浅忍住头皮钻心的疼痛,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人群往村里去。
刘根的家在最北边。
跟最后一个帮忙找云浅的同村男人告别过之后,他反手就是一个巴掌,又抽在云浅脸上,脸色比在山林里还要阴翳。
“他妈的,给老子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回去之后看我怎么弄死你!”
云浅惨然一笑。
捂着早就肿起来的脸,“好啊,你弄死我啊!你他妈弄死我了有本事你再去抢一个人回来给你生儿子啊!刘根!你要真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啊!”
不就是去死吗?
她这样了还怕什么死啊!
刘根被她疯癫的模样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又准备打她,背后传来刘母的声音,“老二,你回来了?人找到了吧?”
刘根一巴掌没抽下去。
云浅讥讽一笑。
抬眼,看向对面——
刘母跟刘父站在家门口,脸色难看。他们身边还有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个子很矮,其貌不扬,是刘根的哥哥,刘能。
也是刘根口中,她云浅的另一个“丈夫”。
一家子豺狼虎豹,云浅可以想象,待会儿等她回家,还有多少难听的话,还要遭受多少辱骂和折磨……
有一瞬间,她甚至想转过身就这么跳进悬崖里死了算了。
可等她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却又把去死的念头给压下。
火车失事她都没死,凭什么几个畜生要把她逼死?!
再说了,她也不是没有一点希望,中午的时候她已经打电话报警了,也许这两天就会有警车过来……
再熬一熬吧。
说不定就会柳暗花明。
回到家之后,刘根似乎累了,没再打云浅,只是不停地咒骂,倒是刘父和刘能又抽打了云浅一顿,他们也知道云浅肚子里还有孩子,万一这个流产,他们下一代就不能再繁衍了,所以打骂尽量避开她的肚子,专朝上半身揍。
揍完了,父子三人神清气爽的离开院子,甚至刘父还交代刘母,“给她弄碗鸡蛋喝,还是孕妇,我老刘家也不缺她一口吃的。”
刘母不甘的点头。
等三个男人走后,她脸上恭顺的表情瞬间消失,照着云浅的胳膊拧过来,低声咒骂,“老娘都被你害惨了!就出去送饭你一会儿功夫你就敢跑!你知不知道当家的把我也打了一顿?!你还敢把门给弄坏!我告诉你姓云的,再敢有歪心思我让老二把你腿打断!天天在床上躺着看你往哪儿跑!”
手臂上的疼,云浅已经不在乎了。
惨白的月光下,她听着刘母的骂声,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原来你也挨打了啊。”
云浅心里涌起一丝报复的快*感,“看来我逃这一次还是有用的。”
刘母又恨又怒,拧掐的动作更大!恨不得从云浅胳膊上揪掉一团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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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昌市医院。
VIP病房内。
昏睡两天的陆少擎缓缓睁开双眼,眼底闪过一丝迷茫,下一刻,双眸犀利如剑。
猛地坐起来,扯掉手背上的针头,脸色阴沉。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日历。
拳头重重地砸在桌面上,声音冷淡如冰,“黄兴呢?为什么不早点把我叫醒!找到浅浅了吗?”
没人回应他。
黄兴不在?
陆少擎拧眉,抓过针头旁边的手机,正准备给黄兴打电话,发现上面有一个未接电话——
陌生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