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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目光或好奇、或不屑、或疑惑、或无奈，一如昨日林见善与黄大夫刚进院子时一样，只不过那会儿没有现下的人多，那些注目也没有这会儿的这些来得更直接和赤/裸。
林见善素来不喜被人围观，此时见有不少人盯着她看，她心中难免生起一股恼意，皱紧了眉头，不着痕迹地往黄大夫身后躲了躲，让黄大夫替她挡去一些目光。
在饭堂里领饭的人并不少，远远看着，排列的队形便像是只小蛇，林见善与黄大夫走到队伍后面排着，等着队伍缓缓前进。
排了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就轮到了林见善几人，林见善仔细地扫了眼，想来是因为庄子内所拘之人全是大夫，所以庄里的伙食很不错的，但林见善早起素来胃口不好，便只要了一碗清粥和两碟小菜。
吃饭的时候，黄大夫和他的同房舍友就聊了起来，林见善默默地坐在旁边吃着早饭，一边吃，一边听他们的谈话。
“……别说是我了，就算这里二百余名大夫你都去问上一遍，他们同样不知躲在幕后的这位大人物。”黄大夫的同房舍友陈大夫摇了摇头，面上很是无奈，“你们昨日才来，那些最早来的大夫都在庄子内呆了大半个月了。”
“这么早？”闻言，黄大夫面上一愣，脱口而出，“瘟疫不是前两日才现世的么？怎么半个月前就……”
“嘘！”陈大夫连忙打断了黄大夫的话语，他看了看周围，见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这才低声道，“瘟疫……早在一个月前就现世了，据我所听来的，说是……”
“说是什么？”黄大夫连忙问道。
“说是这瘟疫的首例就是宫里先发起的。”陈大夫挤眉弄眼道，因怕被旁人听去，他将声音压得很低。
但林见善就坐在他们身边吃饭，就算他再降低音量，她还是听得个清清楚楚。
宫里？林见善手下一顿，一边竖起耳边，继续听着。
“宫里？指的可是皇宫内？怎么、怎么会？……”黄大夫惊得两眼大睁。
“怎么不会？”陈大夫似叹非叹地摇了摇头，“可惜首例刚起时，无人注意，自然也无人警醒，不过几日光景就迅速传染了多达二十来名的宫女与太监……”
林见善没能忍住，插嘴道：“那这些宫女与太监如何处置？”
陈大夫侧首一看，见出声的是一直跟在黄大夫身后那名文静清秀的小姑娘，便答道：“……据宫里传出的小道消息，说是、说是都被关到一起，活活用火烧死了。”
“活活烧死？！”林见善满目震惊，竟这么残忍？！
“对。”陈大夫面露悲悯之色，默了半响，他才继续道，“按理说，这染病的二十来人都被火烧死了，瘟疫也该遏制住了，可……不知怎么回事，才隔了一天，宫外也出现了瘟疫患者了，且来势汹汹，短短七日就倒了数百来名，只不过被官府派人把消息镇压下来了，这才无甚人知晓……”
听到这，林见善握紧了手中勺子，双唇紧抿。
陈大夫所说的这些消息，她之前竟半点风声都未听到，原以为这上京城内不过才现瘟疫，却不想已是这般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