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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大壮就离开了。
我和老枪用剩下的几块钱买了一瓶劣质白酒,就着两个卤蛋、两袋咸菜慢慢开喝!
说是喝酒,其实我们就是等待着该来的人。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外面阴着天,黑乎乎的,老子最讨厌这种不晴不雨的天气,熬人!
大概酒瓶里的白酒还剩下一瓶底的时候,外面起风了,窗缝嘶嘶啦啦地响个没完,一阵阵寒气开始逼了上来!
“这劣质酒就是不行,怎么还越喝越冷啊!”
老枪裹着我的被子,不断埋怨着,可仍抱着酒瓶不愿放手!
“呜~”
楼道里也传来了风的戏谑之声,断断续续却着实阴森,像是某个孩子的恶作剧……
不过我知道,我们楼的结构特殊,楼道和步行梯有一段距离,楼道实际上算是密闭的,所以,密闭的空间怎么会有风声?
“来了!”
我警觉地说到,同时将那会画好的驱邪符握在了手中!
老枪听我说完,一下子将被子丢在穿上,紧张地握起钉棺钉来。
老枪手里的钉棺钉可是个宝贝,着实令我羡慕,是郑师傅送给老枪的师徒礼!
钉棺钉是指入殓下葬后最后楔住罐头的那根四棱长钉,也叫做镇棺卯,是安息镇煞鬼魂的利器。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钉棺钉都能成为法器,真正的法钉要具备三个特点。其一是入土时间必须在两个甲子以上,其二是出钉的时候殓棺尚未破损,其三则是殓棺内的主人必须是女性!
普通棺材,经过一百二十年,早就碎成渣了;况且,即便是有保存好且够两个甲子的棺材,里面的遗体也是男性居多。毕竟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男性拥有更高的地位和权威!
所以说,能得到一根拥有镇煞功能的钉棺钉简直可以说是极大的幸运!
“怎么还没来?你不是说来了吗?”
才刚开始,老枪就有点等不及了,想过去拉开门看看!
我一把将他拉了回来,正想骂他,却听见房间传来了“滴答、滴答”的响声。
老枪脸色一凛,慌忙抬头四望。
我闭目静心听了听,声音来自房门处。略微向前走了几步,发现门框上面正有淡黄色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我擦,吓死老子了。你楼上住的什么人啊!房间漏水了!”老枪大大咧咧地说着,伸手就去开门。
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楼上住的是刁婆一家,自从上次刁婆被马长生的鬼魂弄死之后,他们一家人就搬走了,房子一直空着,怎么可能漏水呢?再说了,即便是漏水,也不会从房门处漏啊!
“老枪,不许开门!”我大声喝道!
可是为时已晚,老枪的手已经碰到了门的把手。
就在一瞬间,地上、门上粘着的黄色液体忽然动了起来,连成了一串,像是一条游动的小水蛇,顺着老枪的袖子就往里钻!
“哎呀!”
老枪大叫一声,拼命地抖着袖管,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安,可那小水蛇就是不肯出来。
眼看着老枪的手腕就像是被开水泼了一样起了一层火辣辣的水泡,我忽然想起来了,这应该就是下了咒的尸油水,慌忙回身从关二爷以前用的香炉碗里摸出一把香灰来,朝着那水柱上一撒,那小水蛇就像是被大火燎了一下,抽搐着就从老枪的袖管里落了下来,重新散在了地上,并开始顺着门外往回钻!
这是外面的人给我的第一个下马威,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怎么能便宜了他?
我迅速拿起门旁边一个没水的小鱼缸,一把将那黄色的液体扣在了鱼缸下。
那黄色的液体就像是一头凶悍的小野兽,在浴缸里砰砰乱撞!
老枪的半个胳膊被蚀去了皮露出了嫩肉,看得我心里难受,老枪暴跳如雷,非要出去会一会外面的人!
我死死拉住他,低声喝道:“你别急,这人还没进楼,他就是在试探咱们,等抓住他我让你随便揍!”
劝了好一会,我见老枪终于平静下来了,才赶紧用黄表纸撕出来一个小人儿,将小人塞进浴缸里。
卤水煮豆腐,一物降一物。黄表小纸人一进去就卧在了黄色的液体里,然后就像是海绵一样将黄色液体都浸湿了上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该老子露一手了!
我掀开鱼缸,用一双筷子夹住小人儿,放在桌子上,让小纸人跪在那里,朝老枪磕头!
那小纸人就像活了一样,在桌子上死死挣扎,那双纸手生生托着脑袋不肯低头。
妈了巴子,只许你占便宜,还不许我们看看猴戏?我一不做二不休,用棉签棒粘上朱砂朝着小纸人的头部猛击,没几下子,小纸人浑身一摊跪在地上任由我摆布砰砰磕起头来!
“过瘾,外面的家伙真的在磕头吗?”老枪解恨地问道!
我笑道:“那是自然!蛊术和降头术虽然厉害,但是它们有一点劣势,那就是术士本人必须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所以术法一旦被识破,他们身体也容易受到攻击!”
正当我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没想到那小纸人忽然挺直了身板,死活不肯低头了!等我再拿起棉签敲他的时候,小纸人竟然轰的一下着起火来,顿时满屋子都是烧尸的臭气!
“怎么回事?是不是跑了!快追啊!”老枪说着就要打电话!
我说道:“别急,不是跑了,是来大人物了!”
“大人物?你是说外面至少有两个人?”老枪吃了一惊。
我点点头,根据我的推测,刚才和我们对阵的应该不过是个弟子,而解开了我小人术的才是真正的行家!
看来这次真的碰到硬茬子了,想到这,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当然,不完全是害怕,也有点激动。我和老枪两个二把刀术士终于有了验证自己水平的时机!
“笃~~笃~~”
也就是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不紧不慢的木鱼声,好像在门外,又像是在窗外,飘忽不定,诡异的很,让人不寒而栗……
“不会吧,莫非还是个大和尚?”
老枪盯着我,似乎在等着我的回答。可是我却开不了口,因为我感觉自己先前受伤的手腕此时像是要炸开了,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