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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宁夕穿上翟衣,和司徒天逍一起骑着黑驹子步上狼山之巅。
恰时旭日东升,红霞满天。狼山东边一条急流从崖上一泻而落,在千丈之下的水潭激起白烟雨雾朦胧缭绕。
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冷寂的鹰眸傲睨天下,一席黑色长袍自有唯我独尊的霸气。袍上绣有一只昂首的银狼,盛气凌人之势有舍我其谁的强悍。
“狼王。”
不由自主地唤着他。王袍加身,不论是“爷”还是“司徒天逍”都不如这两个字更适合。平时他宠着她、护着她,除非惹他生气才会冷脸高声的训斥她。更多时候,他总是柔声细语的哄她开心。
此时此刻,他是至尊狼王,是四国及江湖都翘首遥望的神。站在狼山之巅一览众山小,犹如天界的玉帝俯览人间云云众生。
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能与他携手并肩站在狼山之巅,想来是万世求得的福气吧。
万世求得的福气又能持续多久呢?算一算她还有六十七日的活命,等她死后呢?与他并肩站在这里的女子又会是谁呢?
不知不觉,她嫉妒起那个能与他白首偕老,执手相伴的女子。嫉妒她能长长久久的拥有他的爱,他的宠,他的护,他的温柔。
也许,他会很快忘记她这个人。
“为何而哭?”
温暖的大手捧着她泪湿的小脸,长有厚茧的拇指轻轻抹去粉嫩脸颊的晶莹。烈酒般醇厚的嗓音响在耳边,浇在她的心尖上火辣辣的,触及灵魂深处的悸动。
抓过大手掬在小小的掌心,晶莹一滴滴落在厚茧的十指,热烫了粗糙的指腹。
“宁儿。”看不得她哭,舍不得她受委屈,司徒天逍怜惜地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轻声安慰:“我会等,一直等到你愿意嫁给我。宁儿,别哭了。看着你哭,我的心都疼碎了。”
“傻瓜,我才不是因为不想嫁,而是气你太慢啦。”木宁夕嘟起小嘴,给自己找到一个不错的理由。无论如何她不能将真正的想法告诉他。
司徒天逍浅笑莞尔,薄唇贴在柔嫩的樱唇,喃喃柔语,“今日是大吉日,我们拜堂成亲。”
木宁夕蠕动唇瓣,傲娇地说:“这还差不多。”
薄唇微动,缱绻缠绵,绢绢细流直入心田,荡漾圈圈涟漪……
他努力克制心底的情火,眼神灼烫地盯着她绯红的小脸。与他相比,木宁夕也好不到哪里,闪烁璀璨泪光的大眼睛含着意犹未尽的热潮翻涌,她顿感口干舌燥,不自觉舔舔樱唇似诱惑着他。
司徒天逍呼吸一窒,克制着自己扭过头去盯着已升到空中的红日。揽着她的大手状似无意地收紧,直到听见她浅浅地一声闷哼。
“宁儿。”
“你……不准笑话我。”
木宁夕羞赧地垂头不敢看他。太羞人啦。如此心动的缠绵之吻还是第一次,也许是因为两人即将成亲的原因吧,才会毫不顾忌起来。
“宁儿。”司徒天逍唤了一声,想要将她搂入怀里,但又怕刚刚吻得那样缠绵,此时再……万一吓到她怎么办。忍忍吧,忍忍吧,忍……忍不住了。
小心翼翼地拉着她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问:“你……还好吗?”
“嗯。”木宁夕闭上眼睛,享受此时的温馨。
幸福是什么?每个人给出的答案都不相同。以前她觉得幸福是自由自在的活着,而现在她觉得幸福是和司徒天逍长相厮守;幸福是她能多活一日、多陪他一日。
抱着他,心里安定不少。她嗅闻着来自于他身上的清爽味道,不似她认为的男人那般汗臭味。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药香。
药香?
“咦?”木宁夕惊讶,半推开他,在坚硬的胸膛上摸摸按按。没有受伤的地方呀,为什么会有药味。
司徒天逍目光灼热,看着胸膛上作乱的一双小手,笑问:“你在摸什么?”
“奇怪呀。你没有受伤,怎么会有药味?”木宁夕疑惑不解地呢喃,抬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没有受伤。”司徒天逍抓住作乱的小手,“药味来自于你的翟衣。”
“翟衣?”
木宁夕惊讶,抬起手闻闻袖子,果然一股药草香沁入鼻腔。
司徒天逍拉起她的两只小手展开,看着这身玄色金翟衣,与他的墨色银狼袍相得益彰。
“你笑什么?”木宁夕媚眼落梢,别有一番风情。
有意逗逗她,司徒天逍往后退一步,双臂环抱,细细端详,由衷赞美:“依本尊之见,天下间能将这件翟衣穿出君临江山的气慨。”
“我是小女子。”木宁夕傲娇地扬扬小脸,说:“凤霸天下,万君伏首。终有一日,我要做这样的女子。”
娇俏的她能说出称帝为王的话,看似玩笑话,但在他心里却划过一丝惊悸。
多日的相处,她那不同于十五岁年纪的聪慧,更多时候比他的步步谋算还要深沉。顽劣、淘气、胡闹、嚣张,平日她表现出来的稚气,轻易迷蒙了人们的眼睛。沉稳、聪明、筹谋,在不经意间她已步步为谋,被谋算的人始终未曾察觉早落入她的陷阱之中。
“宁儿,若有一日你能凤霸天下,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视他为敌人吗?司徒天逍不敢想象。
木宁夕摇摇头,指着远方的山川,“我只想要一方净土。”扭头看向他,轻声问:“你知道当我看见瓦朗关的百姓过着日日受人欺凌的生活,我是怎么想的吗?”
司徒天逍沉默不语,定定地看着她。
“想要收复瓦朗关,或者收复更多的地方。创造一方净土,让那些苦难的百姓安居乐业,不再受欺凌。”木宁夕眼中瞬时有泪,她遥望远方的山川,自嘲,“一个美丽的梦,对吧。若有来世,我会努力让自己活得长久一些,披甲上战场,为百姓而战。”
司徒天逍心潮澎湃,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嗓音沙哑低沉,“宁儿,我们一起完成这个美丽的梦。”
“不要。”木宁夕笑盈盈地拒绝,回抱住他,喃喃地说:“我很自私,只想和你在狼山安安宁宁地过日子。就让那个美丽的梦再等等吧。”
等到我死后,希望你能想起美丽的梦,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完成它。
“好。”
敏锐如他,怎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呢。司徒天逍强忍心痛,紧紧拥着她。黄泉路上,我怎能让你独自去承受折磨。
“哇!好美哟。”
阳光之下,狼宫像一座迷宫城堡。黑屋顶,白玉墙,朱砂色的柱子,青石砖铺砌的地面,碧波塘白莲花绽放……身临其境,感受到它的宏伟;远眺俯瞰,感受到它的壮丽。
“狼宫是我见到最美的宫殿。”木宁夕感叹万千。若这狼宫放在二十一世纪,也绝对是震惊世人的奇迹建筑。
司徒天逍骄傲地挑起英气的眉,傲傲地说:“当然。本尊住的地方怎能寒酸。”
“嗬,说你胖,你还喘起来啦。”
木宁夕揶揄地睐他一眼,娇媚的小模样引得司徒天逍悸动不已,凑上去亲亲。她歪着头推开他,问:“萧辰的那群狼崽子在哪里啊?”
没亲到。司徒天逍撇撇嘴,指着前方一处山坳,“狼山的东面,那一处山谷就是野狼谷。”看她好奇地伸脖子张望,他沉声叮嘱:“你要记住一定不能私自前去,知道吗?”
“嗯嗯嗯,我想去了,会告诉你的。”木宁夕心不在焉地说,大眼睛仍然眺望着那个方向,寻找着去往那里的小路。
司徒天逍眯起眼睛,扳正她的小脸面对自己,沉声警告:“野狼谷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没有我陪着不准带着婢女跑去,记住了吗?”
木宁夕鼓胀着小金鱼似的脸,撒娇地问:“让鬼护卫陪着可不可以呢?”
“不行。他们留在一线峡,没有我的命令是不能随意来狼山的。”司徒天逍戳破她的图谋,看她气鼓鼓的小脸瞬时泄气,垮下小脸可怜兮兮地撞到他怀里。
揉揉毛毛头,安慰她,“野狼谷很危险。那日见到的狼群只是野狼谷的一部分。”
“啊?一部分?”木宁夕吓得脸色惨白。她以为那日见到的野狼群已经够多啦,没想到才是一部分。那么野狼谷里的狼到底有多少只啊。
“真正的头狼在野狼谷,除了本尊之外,连萧辰见到头狼也会避开。”司徒天逍抱着她走向黑驹子,“所以你想去野狼谷,一定不能擅自作主。”
木宁夕拍拍胸口,安抚一下狂跳的心脏,说:“司徒天逍,头狼会不会趁着晚上袭击狼宫?”
“不会。”司徒天逍抱起她,跃上马背。单手牵着缰绳,环着她的小蛮腰,“头狼见到本尊要伏地行礼。你猜它敢不敢夜袭狼宫。”
“不敢,除非不想活了。”木宁夕崇拜的眼神让司徒天逍很是享受。
“乖乖听话。”司徒天逍亲亲她,心情大好。
木宁夕努努嘴,她还是很想去野狼谷,尤其见见那只头狼。不过听司徒天逍这么说,头狼很厉害呢。
狼宫附近一声爆竹的炸响,司徒天逍鹰眸瞬时锐利,抱紧木宁夕,大喝一声:“驾!”
黑驹子优雅的步态立时改变,如穿梭重山峻岭中的黑色闪电,飞驰在下山的小路上。
“司徒天逍,是不是头狼来袭击狼宫啦。”木宁夕背后绷得直直的,与司徒天逍的胸膛紧紧贴着。
司徒天逍薄唇浅勾,“他们来了。”
他们?谁啊?
木宁夕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他似乎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