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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浅浅挂了电话,手指还在颤抖。
陈茗芝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亲情和心神不断博弈。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想要把陈茗芝的影响晃出去,可是没这么容易,她策划了这么多天的逃跑,眼看着就要家人团圆抽身世外,难道就这样自投罗网功亏一篑吗?
她在原地踱了快十分钟的步,地板都要磨穿了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走吧,还有孩子呢。”有个声音在荣浅浅心里不断嘀咕,“为了孩子,为了妈妈,你不能再陷入凌家这摊烂泥了。”
她咬了咬唇,最后做了决定,是的,她不能再陷进去了,六岁的时候陈茗芝想要把她拔出来,可是凌亦深却在四年前又把她扯进去,现在她好不容易再得到机会,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她转身打开门,想要和肖平城的人打招呼,随手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却碰触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她疑惑地摸了一把,掏出来看了看,才发现是那个蓝色的玻璃吊坠,逆着晨光晃了她一眼,让她差点儿没站住。
“阿深。”她的心脏猛抽了一下。
凌亦深此时正坐在凌氏总部的办公室里,桌上的电脑屏幕正好可以看到医院休息室里的荣浅浅。
“她还没有行动?”他靠在老板椅里,坐的姿势很放松,但撑着桌沿的手指不断敲打着,还是露出了紧张的痕迹。
“没有。”林霄站在他身后,手机里是云煞传来的机场实时信息,“陈茗芝已经到机场了,她应该就快走了。”
“可是她没行动。”凌亦深又重复了一次。
以凌氏医院到机场的距离,她现在还不走有点来不及了。
“也许。”林霄也紧张起来,“也许少奶奶不会走。”
凌亦深的眉不易察觉地抽了一下,刚刚听到的她和陈茗芝的对话,他不确定她会留下。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荣浅浅手搭在门把上,已经足足犹豫了五分钟。
“凌少,少奶奶又回去了。”林霄提醒了一句。
凌亦深已经看到了,荣浅浅退后了一步,转身从门口又回到屋里的沙发上,她坐下来做了五遍深呼吸才又重新掏出了手机。
放在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凌亦深一愣,抬手接了起来。
“阿深。”
她在给他打电话。
凌亦深的眸子闪了一下:“嗯。”
压抑住将要澎湃而起的心绪,他若有似乎的应了一声。
“我……”荣浅浅的手攥得死紧,好像要把手机捏碎一样,“我用了那个香水……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他额头的青筋蹦跳着,兴奋快要压抑不住。
她没有走,没有选择离开,这一回她总算没有抛下他逃避。
“你能让人来接我吗?”
“好。”他点了头,挂了电话,转身让林霄去安排。
他从烟盒里抽了根雪茄出来,点烟的时候手都有些发抖。
荣浅浅却满心都是惶恐,她不知道见了凌亦深要怎么说,第一句话该如何开口。
林霄一个电话过去,来接她的保镖很快就到了,带着她往地下车库走。
出了电梯,那保镖突然递过来一个手机:“厉先生的电话,请您接听。”
“厉,厉先生?”荣浅浅一下没缓过神来,愣了半天才抬头对上那保镖的眼神,“你是奸细。”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虽然凌氏医院的贵宾区很难混进来,但段鹏哥也不是吃素的。”
保镖的唇角挑了一下,闪出一个揶揄的微笑。
荣浅浅莫名打了个冷战,结果手机放到耳边:“妈咪,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是说接我来和你一起去度假吗?”
厉荣晖?!
荣浅浅的心“嘭”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半张着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浅浅,现在就过来吧,你儿子可等你半天了。”
厉闵御低沉冰冷的嗓音飘了过来,传进荣浅浅的耳膜里像是一把无形的匕首在往咽喉处滑动。
“厉,厉先生,求你,别伤害孩子。”
“他是我儿子,我当然不会伤害他,浅浅,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荣浅浅刚想求情的话还没有越过舌根,手机就被那个保镖一把夺了过去:“荣小姐,走吧,我带您回锦城。”
一刻钟后,林霄一头冷汗地闯进办公室:“凌,凌少,少奶奶被绑架了。”
凌亦深“轰”就站了起来,差点儿带倒了椅子:“你说什么?”
“厉闵御。”林霄一边说一边打开手里的平板。
荣浅浅身上带的GPS开始移动,已经到了城郊的私人停机坪。
“厉氏的直升机半小时前抵达的,刚刚已经请求起飞了。”
凌亦深一拳砸在桌子上:“等什么,云煞人呢?”
“已经往云福山赶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门口走过去,凌亦深大步流星,林霄差点儿跟不上他。
“把信号切进来。”
直升飞机上,凌亦深带着耳机和云煞对话。
“什么时候的事?”
“厉闵御一直没有动静,今天早上突然让人把厉荣晖带走了,我们刚刚想跟您报备一下,没想到他就直接下手了。”
凌亦深捏了一下眉心,他是故意的,他早就知道荣浅浅想逃跑的事,所以算定了要拿厉荣晖做要挟,怪不得肖平城和自己的人都难以接近厉荣晖,原来都已经安排好了。
云落别苑里难得的灯火通明,厉闵御坐在茶室里喝茶,荣浅浅脸色惨白,在一旁站着。
“厉先生,求你让我见见荣晖。”
“荣晖很好,你没必要担心。”
“厉先生……”
“浅浅,没人喜欢一颗不听话的棋子对不对?即使她的价值再大。”
他轻轻捏起茶几上的茶盅,呷了一口茶,语气淡的好像在谈论天气。
“厉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求你让我见见荣晖。”
“可以啊,你是做母亲的,我怎么会不让你见他。”他抬头看了看荣浅浅,表情里甚至带出一丝笑意。
只是荣浅浅从他的眼底,看出那笑意的冰冷,好像是伏在草丛中要捕食猎物的狼,竖瞳里都是杀机。
“在你见他之前,我还要款待一位客人,你不介意1;148471591054062再给我当一次茶艺师吧?”
说完,他从小茶桶里拿出一包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