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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罹绝,能查到对方的IP地址吗?”
罹绝为难的摇头:“先生,没有具体号码,是查不到的。”
呵,还真是聪明,居然用软件屏蔽了号码显示。
圣司冥笑出了声,把手机丢给了胖男人:“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胖男人仔细想了想,忽然猛地一拍手:“我这里有对方汇款的记录!”
圣司冥眼睛亮了亮,用眼神示意罹绝给他松绑。
胖男人双手自由了,脚还被绑着,他拿起手机,快速的翻找到支付宝的转账记录,然后将其递给了罹绝:“就是这个账号。”
罹绝将手机给了圣司冥。
上头的账号信息没有显示,但账户号码是完整的,圣司冥剑眉微挑:“查下去,我要这个账号的所有信息!”
他一定要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敢借此伤害他和余浅的感情,他一定要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罹绝接过手机,恭敬应声:“是。”
圣司冥打量着两个瑟瑟发抖的男人,冷声命令道:“去写一篇新闻稿,为你们的杯弓蛇影的行为向大众道歉,最好把这件事给我解释的清清楚楚,否则,我们法庭上见。”
这不是威胁,他的律师函已经发了出去,除非他不追究,否则这两个人都要蹲监狱。
胖男人和瘦男人又是一惊,吓得拼命点头:“是是是、我们知道了。”
圣司冥累了,摘下刀子,黑眸闭了起来:“滚吧。”
罹绝闻声,帮两人解开了绳索,他们脚一着地,便飞快的滚走了,一秒都不敢停留。
罹绝见圣司冥疲乏不堪,贴心的为他递上一杯咖啡,也离开了。
五分钟后,男人眼睛睁开,怔怔地望着桌上的咖啡杯。
他端了起来,送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
咖啡的苦涩随即传遍全身,熟悉而陌生。
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喝过咖啡了。
从决定和她要孩子开始,他戒烟又戒酒,所有可能伤及他们孩子的习性,他全都戒掉了。
可是,到头来,他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余浅根本没有想过要为他生孩子,他所作所为的一切,在她的眼里,就是一场笑话。
圣司冥痛的闭上眼睛,手臂倾斜,温热的咖啡,泼到了地上。
……
过往的车辆很多,余浅站在路边,却一辆也打不到。
她眼前发昏,实在打不到,干脆裹紧了衣服往前走,她往右行走,而帝堡的车,刚好从左边的道路上驶入进来,与她擦肩而过。
林肯车停在了医院门口,薛管家从车上下来,进入了医院,他在妇产科寻找良久,根本没有看到余浅的身影,焦急之下,他和小陈扩大了范围,把医院的各个角落都找了个遍,仍然没有看到余浅。
薛管家继续找,而小陈,开着林肯车,在路头寻起来。
余浅不知道往哪走,她小腹很痛,一个人在街头徘徊,痛的蹲了下去。
圣司冥把她丢下了,有没有想过,她流了血……
余浅无助的抱紧了自己,厚厚的外套垂到地上,这不是圣司冥的衣服,所以她穿起来特别肥大,手指蜷缩在袖子里,想伸都伸不出来,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她用力抓紧了袖口,苍白的脸蛋上没有喜怒哀乐,只是嘴唇冻得发紫了。
她就这么抱着自己,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在别人欢声笑语的时候,她孤身一人,像个没人要的垃圾一样。
不知蹲了多久,天色渐晚,一盏盏路灯在她的眼睛里亮起,余浅失神的瞳孔哆嗦了一下,一辆出租车闯入街头,她慌忙站了起来,想去拦车,可是双腿麻木了,软软的,使不上劲。
眼瞧着出租车渐渐远去,她紧张的跟着往前跑,双膝用不上劲,加上过于焦急,她脚下一软,狼狈的跌了下去,娇嫩的肌肤被坚硬的地面磨破,余浅感觉膝盖火辣辣的疼,她皱起了眉头,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倒在地,她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可因为双腿麻木,她根本使不上力气。
过路的人们,好奇的打量着地上的余浅,有几个人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消遣的话,很快,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揣测余浅怎么了,是不是有病发作了,或者,就是故意碰瓷。
没有人敢向前扶她,大家都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离她远远地。
余浅趴在地上,水泥地钻心的凉,她的双手和膝盖都被擦破了,鲜血从伤口渗出来,又冷又疼。
眼前是无数双鞋子,他们环绕着她,每一个人都在喋喋不休,更甚的,她感到闪光灯一阵一阵的从身上扫过。
余浅咬紧下唇,把脑袋埋到最低,她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
又一次使力失败,她无力的瘫软下来,耳边突然传来一位中年男子的叫骂声:“小小年纪,你干什么不好,非跑出来碰瓷,像你这种人,活该死了都没人扶!”
此话一出,大家都跟着附和,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余浅脸都抬不起来,她趴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哭泣。
委屈。
真的好委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责怪她,为什么她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泪水冰凉冰凉,沁湿了布满尘埃的水泥地,她的脸也被染湿,沾了无数的灰尘,狼狈极了。
这边动静闹得实在太大,一群群的人,吸引了小陈的注意,他打开车窗,向外眺望,重重人影包围着的女人,怎么看上去,那么的熟悉?
小陈皱起眉头,赶忙将车停在了路边,他大步走过来,推开人群,挤了进去。
随后,他吃惊的瞪圆了眼睛,躺在地上的人,竟然真的是:“余小姐?”
余浅一怔,埋下去的脑袋并没有抬起。
小陈一秒也不敢耽搁,赶紧把余浅从地上扶起来,然后送进了林肯车里。
四周的人群呆住了,这是什么个情况,那个女人,不是碰瓷的?
林肯车慢慢开出了街头,驶向远方。
余浅坐在车后座,浑身尘土,模样狼狈至极。
她静坐着,表情呆滞,一双眼睛,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约莫二十分钟,林肯车停在了帝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