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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的笑容并不明显,尤其是难以辨别五官的黑暗下。
可赫连夜就是知道,她笑了。
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对他笑了。
不过,他不满意她的笑容,因为那抹隐约的弧度,太过刺眼。
于是,他反手擒住她的下巴,动作十分激烈,杯中的红酒都荡出了些许。
酒水落在白亮的地板,被窗外的月光一扫,真的红的像血,液体不断的蔓延,逐渐爬到墙根,静止不动了。
僵持着的两人,也是静止的。
赫连夜盯着夜灵雨的眼睛,找不到一丁点儿活气,便加大了力气,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就算疼,就算疼的掉泪,夜灵雨也仍是不发一声。
赫连夜摩挲着杯身,黑眸半眯,危险的信号呼之欲出:“灵雨,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夜灵雨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继续沉默。
自从知道那件事以后,她便没有开过口了,赫连夜显得有点头大。
干脆夺过她,将酒杯对准了她的唇齿。
夜灵雨及时反应,顾不得脖间的绳索,努力地摇头甩开了。
酒杯险些落地,好在他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杯中的酒还剩三分之二,这个量,足够了。
赫连夜不再顾虑其他,捧着酒杯,大步走到夜灵雨身旁。
这一回儿,没等他再次逼酒,夜灵雨总算开了金口,一双光鲜亮丽的眸子,沾满了恨:“混蛋……为什么是我……当年,为什么是我!”
她终于说话了。
这是赫连夜的第一个念头,他还错愕了几秒,不过仅仅几秒,便捧着她的脸,笑了:“我说过,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上你。”
就因为想上她,所以,强行带走了四岁的她?
这个男人,一定是疯子!
夜灵雨的怒火蹿的很高,许是真的怒极,她身上的力量迸发出来,两手攥拳,奋力一睁,手腕上的绳索居然真的被她挣开了!
就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要知道,赫连夜系扣的本领一向高,基地里没几个人解得开,而今天,这绳子,居然被她只手挣开了!
夜灵雨瞪了瞪两眼,抄过旁边的刀子,迅速割断其他的绳索,赤着身子就想逃。
赫连夜也是惊了下,立刻,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并霸道的将她禁锢在怀中。
两人体位暧昧,赫连夜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搂着她,神情动作十分的慵懒。
夜灵雨试图挣扎,赫连夜不悦,死死地锢住她以后,又重新将酒杯贴了上来。
眼瞧着酒水即将送入喉咙,夜灵雨大惊失色,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赫连夜执意喂她,酒杯贴上唇的一瞬间,微凉的触感,让夜灵雨瞬间崩溃,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男人大掌一抬,冰凉的酒水一个劲的灌进了喉咙里,除去红酒味,还带着苦涩的酸味。
一小杯酒,一滴不多,一滴不少,全灌给了她。
夜灵雨呜呜叫着,由于突然受到刺激,喉咙下意识的吞咽,咕噜咕噜……
酒杯收回的一瞬,她听见赫连夜在她的耳边说:“既然无法让你心甘情愿,那我不介意借用外力。”
“你……什……”她惊呆,扭动追问,可是身体突然冒出了一股燥热,从身到心,都深深渴望着那种事……
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两只手,无意识的攀附住男人炙热的胸膛。
赫连夜露出得逞的笑容,转身,将她抱入怀中,细致的疼宠了一番,却也得到了满足。
翌日清晨,夜灵雨在男人的怀中醒来,她浑身酸痛,大脑涨涨地,两只眼都快睁不开了。
挣扎了一会儿,她感到身上凉凉的,一回头,赫连夜的睡颜出现在了眼里。
顷刻间,昨晚的记忆纷纷涌上脑海。
夜灵雨从男人身上爬开,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但是没有畏惧,只是恼怒,恼怒他居然敢对自己下药!
由于她动作的幅度过大,赫连夜在她的手忙脚乱间,睁开了眼睛。
他有很严重的起床气,黑眸一睁,便酿了滔天的怒气!
赤裸的胸膛半直起,他随手抄了床头的闹钟,向着夜灵雨狠狠地砸了过去。
男人毕竟专业出身,砸的很准,闹钟刚好磕在了夜灵雨的额角,一瞬,鲜血弥漫。
夜灵雨只觉脑袋一痛,伸手摸了下,手心顿时温温热热的,鲜红的血一颗颗,掉在地板上。
她依偎在墙根,望着脚下的血,怔怔地,许久才抬头。
而男人,早在砸完她以后,重新窝进被子,睡了过去。
夜灵雨嘲讽的勾了勾嘴,想走,可是腿软,一个没站稳,扶着墙壁滑了下去。
手上的被单也掉了,她浑身赤裸着,头上流着血,已是狼狈至极。
有一些血,掉进极深的伤疤,沾染出丝丝痛意。
她怔然地坐着,这男人伤害她的时候,就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从前是,现在也是。
无止尽的伤害,偏偏还裹在他所谓的糖衣炮弹里。
这一刻,夜灵雨觉得自己很悲哀,悲哀在,从小她就没有选择的权利,被这个疯子圈养在身边,整整十九年了,这十九年来,她没有见过自己的家人,没有朋友圈,没有和他之外的任何人接触,这全是因为,男人不准。
他就是像是一个偏执狂,偏执的认为,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所以,也残忍的隔断了她的所有,让她的身边,只有他。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若不是亲身经历,夜灵雨一定无法相信的。
少女静静地坐着,仍由伤口流血,仍由自己的身体,在炎炎夏日里,结成冰块。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这一刻,房内安静的什么也听不见。
等到太阳爬上了窗台,她僵硬的视线才终于动了动。
夜灵雨缓慢的动身,准备离开。
不巧的是,男人也在这时候醒来,掀开被子的声音尤为清晰。
夜灵雨裹着被单的身子,顷刻之间定住,好像被人点了穴脉,寸步难行。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着最清晰的一脚,她迅速回神,拉开门把手就要走。
忽地,一股强大的气流涌了过来,急速将她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