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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自身难保(3)
虽然穆凌之这段时间忙惨了,休息的时间少之又少,脸都瘦下几分,但反而显得他五官俊美无畴如刀刻般深邃,让人移不开眼睛。
摸着他消瘦的脸庞,玉如颜心里涌起酸楚,缓缓道:“我不过是想为殿下生个孩子,生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我想,只要我怀上了孩子,你的母后就不会再反对我们了……”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憧憬还有丝丝无奈,穆凌之心里一动,心中既有欢喜也有心痛。
他也一直盼着玉如颜能怀上孩子,但想到母后对她的不公,想着她为了得到母后的认可,竟是无可奈何到如此地步,心里更是心痛她。不由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心痛道:“孩子的事,顺其自然,你不要有负担。至于母后那边,自有我去说。再者,我同你说过,等小刀的太子位稳固,我们就离开东都,去你想去的地方生活,这样,你也就不用再看到母后的脸色了,也不用再看到些你不想看到的人。”
在东都呆的时间越久,玉如颜越来越憧憬他所说的一切。但她心里也明白,这个看似简单的愿望,要实现起来会有多艰难。
穆凌之是皇子,还是位能力非凡出众的皇子,梁王年数越来越大,许多事都有心无力,都要依靠他来出力。小刀还没经过真正的历练,行事做风都稍显稚嫩。而大皇子却居心叵测,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
大梁的诸多事务还是靠他一肩扛着,大梁的铁骑雄兵也要他带领操练,那一样都少不了他,岂能像他所说那么简单,说放手就放手?
但玉如颜不想说穿他,不想将他心里美好的夙愿打破,更是不想将自己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夙愿打破。
所以,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在心里默默的同他说,不管以后你是要离开朝堂与我去乡野,还是要一直身不由己的留在这里履行你生为皇子的义务,我都陪着你,只要有你在,四海皆可为家!
玉如颜已吃饭完,就陪着穆凌之坐在桌子边,一边帮他布菜,一边陪他聊天,问他赈灾之事可处理圆满?
闻言,穆凌之全身微微一滞,伸出去的筷子也默默的收回,低下头沉声道:“都差不多了,父皇已命户部将赈灾的粮食与钱两由新任命的钦差大臣运往灾区,相信过不了多久,灾区的情况就会得到缓解,你不用担心。”
既然灾区的事都安排妥当,但听穆凌之的语气却并没有卸下重担的感觉,语气反而比之前更加沉重,竟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玉如颜正在帮他挟着菜,只是感觉到他语气里的沉重,倒是忽略了那一丝恐慌,欢喜道:“既然事情都安排好了,殿下就不要再担心了。”
穆凌之还是天天忙着政务,似乎比之前更忙了。而玉如颜听从穆凌之的话天天守在王府里,那里也没去。安丽容与安岚那边也异常的安静,仿佛根本没发生上次云松院一事似的。
玉如颜倒是很好奇于婉给高丽容支了什么高招,让她可以放心的将细帘交由安岚查问,只是去秋葵看过细帘一次,从那以后再没有同安岚吵闹过一次,安静的呆在她的芙蓉院里。
这么反常的举动实在让玉如颜惊讶!
而安岚那边看样子是没能从细帘的嘴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供词,在关了细帘三天后,也无可奈何的将她放了。
一边沿着湖堤走着,一边听安哥禀报着安氏二人最近的动静,玉如颜颇为头痛的拧眉道:“别说,这次芙蓉院那位有了高人指点却是做得很隐蔽,事前安排得周密,事后马上杀人灭口,倒是干脆利落,不留下一丝证据。很难奈何得了她。”
安哥忍不住点了点头,闷声道:“所以秋葵院那位心里有恨无处说,有仇不能报,却也是心里憋屈……”
“何止憋屈,换了其他人只怕会直接提了刀杀到芙蓉院去了。也只有安夫人性子忍得下来。但安丽容这次倒是比她更会忍了,也不知道于婉给她支了什么高招,让她能够如此镇定自若,不过如今看来,她这番以静制动倒是做得妙,让安岚半点辙也没有了。”
玉如颜猜得不错,从害死安岚肚子的孩子到善后,皆是于婉教给安丽容的。
而当前几日安丽容惊慌失措跑去向她求救时,于婉正拿着精巧的玉珠算盘,‘噼里啪啦’声音清脆的算着府里的帐薄,听了安丽容的话后,一点着急的神情都没有,继续不紧不慢的算着自己的帐,将安丽容撂在一边,直急得她如热锅上的蚂蚁。
直到将手中的帐薄算得清清楚楚,于婉才满意收起算盘,合上帐薄,重重叹息一声道:“这府里多一个人却是多出不知道多少的开支。美人进门,殿下是欢喜了,却不知道我这当家的难处,银钱流水般的花出去,唉!”
安丽容知道她说的是新进府的侧妃玉明珠,不由急得脸都白了,道:“表姐,你行行好,快帮我出出主意吧,火都烧上身了!”
“急什么!”于婉精明的大眼睛嗔着剜了一眼安丽容,绕过书桌上前亲热的拉她到一边软榻小几上喝茶。
优雅的抿下一口香茶,她看着安丽容得意一笑,道:“别着急,我告诉你,如今,你什么都不要管,像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让她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审去吧!”
“但,你得去见一次细帘,给她提个醒,让她管好自己的嘴巴。告诉她,管紧了嘴巴她以后还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亲信,也会给她找门好人家风光嫁了。但若是敢泄露半句不该说的,她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于婉一点不着急的喝着茶,安丽容迟疑道:“但如今新王妃也相信了那贱婢的话了,一口认定万氏就是我安排的。那个贱人我倒不惧,但却怕新王妃,你不知道,她邪门得很,事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似的。小小年纪却犹其的利害可怕……”
“呵!”于婉轻嗤一声,冷冷打断她的话,“你怕她做甚?不怕告诉你,她只怕马上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那里还有闲功夫来管你的事。所以,还是那句话,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安静的过你的日子,再就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