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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艇安稳的熄火停在海面上,这里的海水是别样的透明,伸开手就能摸到海底的感觉,各种彩色的小鱼在里面游泳的状态都看得一清二楚。
蓝蓝的,高高的天空,万里无云的状态,偶尔的有一丝白色的云丝飘过去,时间仿佛在这样的海面上都静止不前了,优先而静谧。
而在游艇之上,船舱上的甲板上,陈以柯戴着一副墨镜,仰面躺在躺椅上,用书挡住了太阳直射下来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安静的睡着了
而另一边,不停地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在甲板上奔跑的是白露,她不时地拿出钓鱼用的渔具,捕鱼用的渔网,渔兜,还有一些鱼饵,饲料,都一应俱全的拿到甲板上来。
她甚至已经拿出来潜水用具,想要下水去。
陈以柯安静得待着,白露忙得不可开交,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一下午的时间,鱼也钓了,水也潜了,白露躺在陈以柯身旁的那个椅子上,说不上来的畅快。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都是自由的空气的味道。
真好啊。
陈以柯就发现另一个可以栖身的场所,那就是海面上,既逃离了别人盯着的视线,又能不演戏的一个人待着,至于白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白露闭上眼睛,忍不住问。
“我潜水的事情,回去之后不会告诉我爸妈吧?”
“嗯。”良久之后,一个声音闷闷的从嗓子底发出来,算是答应了,白露松了一口气。
“我钓鱼的事,也不会说吧?”虽然好几次真的差一点将鱼钩不小心勾在自己的眼皮上, 所幸幸好没事。
又过了良久,陈以柯才淡淡的回了一个。
“嗯。”
白露听着他这副不咸不淡的调子,就有了些好奇心。
“如果我掉进水里呢?”
白露很期待陈以柯的答案不是什么我会去救你之类的,静静的等待着。
许久之后,陈以柯才开口,“你会游泳。”
白露跟泄气,怎么把自己会游泳这件事情忘了,再说了这是假设Xing的问题,就不能不切实际的回答吗?
“我掉进海里,如果有鲨鱼追我,你会救我吧?”
这个冷血的人,该不会不救自己吧?她还想着明天后天都出海来玩呢,如果真有意外,得确保他会救自己才行。
“嗯。”
被书盖着的人,似乎已经开始不耐了,连回答的力气都听得出来了。
白露的眼睛就转了一圈。
“如果靳暮歌潜水氧气瓶突然没氧气了,如果掉进水里……”
男人脸上盖着的那本书就突然被大力的一把扯下来了,接着是暴喝的声音。
“她敢?这么危险的事情她一个人我是不会让她来这种地方的,更不用说下水游泳和潜水这种高危险的事情了,信不信我会把她的腿打折?!”
一阵暴喝之后,连甲板上的空气和风都静的出奇了,剩下一脸错愕表情的白露,看着激动地情绪导致的已经坐起身来的陈以柯。
我靠!这差别待遇也有点太大了吧?
对她就是哼哼哈哈的敷衍,一提到他自己的女人,就这样雷厉风行,风卷残云一般的。
白露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躺在躺椅上不再说话。
直到傍晚归海的时候,白露还忌惮着这个男人的威力,不敢说太多的话,面对陈以柯的时候,向来都是那么冷冷淡淡的样子,不知道面对靳暮歌的时候,他还会这样丰富表情和宣泄情绪呢?
“这件事,你就打算这么过去了?”
陈以柯手掌着方向盘,貌似不经意的问。
白露反应了半天都反映不过来陈以柯说的是什么,陈以柯瞟了白露一眼,低声重申。
“林溢泷你就这么放弃了?”
好不容易忘记了,怎么又跟她提这个名字。
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弱弱的,“不放弃能怎么办呢?我已经当着我父母的面,亲口答应放弃了的,况且作为条件,我父亲答应帮他重整他的事业,可是他拒绝了。“
想起这样来就阵阵胸闷,怎么会拒绝呢?多么好的机会啊,他不是一直想要招商引资吗?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他能把握住,壮大自己的事业就不是问题了。
可是他偏偏的拒绝了。
当时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到现在想起来都让她后背阵阵发凉。
记忆里,他可是个阳光的,能带给别人温暖的人呢,那么温暖的人,那一刻竟然会那么冷。
白露的视线随着游艇在海面上慢慢地滑行,飘远了。
陈以柯对林溢泷这个男人还是刮目相看的,毕竟,作为一个男人,以自己喜欢的女人分手为代价替他找回来的创业机会,但凡是有些自尊心的男人,大概都不会去做的。
但是白家,诱惑太大了不是吗?
林溢泷竟然做到了,没猜错的话,林溢泷现在应该是负载产才是。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没定力。”陈以柯近乎玩笑着调侃,“看来也不过是泛泛的喜欢,谈不上什么真实的情感。”
白露就瞪大了眼睛。
“谁说的,这可是我付出最多感情的初恋了,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玩玩,我是很喜欢他的,如果不喜欢我又怎么会主动表白呢?”
“但你还是放弃了。”
陈以柯轻描淡写的总结,将白露突然的激动和情绪都浇灭了。
是啊,她还是放弃了。
“不放弃也没有办法,看到他事业挫败的那一刻,我就败了,败给了自己的父亲,我忘了我是有软肋的,而父亲没有,父亲太坚硬了,根本找不到软肋可言。”
白露喃喃的声音,说这些的时候,心都是疼的。
“你错了。”
陈以柯就沉着这开口,白露抬起头来看着陈以柯。
陈以柯就接着说:“你父亲是有软肋的。”
“是什么?”白露凑近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有软肋的人,也不知道那软肋是什么,从来没有见过。
陈以柯就眸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你!”
“是我?”白露吃惊的险些坐到后面去,不敢置信的出声。
怎么会是自己呢?
从小到大,父亲对自己严苛教导,从来不允许犯一些错误,很少见到父亲笑,也很少得到父亲的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