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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本王在王妃眼中竟如此不堪,难道本王就配不上你吗?”赫连宸风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莫名的怒气呼之欲出,她所做的一切,只为了离开,竟然是离开!
“王爷留婉月的性命至今,难道说是因为情?既然你我心中都清楚,何必又纠结于此呢,婉月福薄,荣华富贵从不奢望,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婉月也不需要,所以,到时候,还希望王爷能允许我,乡野山间有容身之处,一座小屋,一池夏莲,婉月就已经很满足了。”婉月认真的说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那本王得看你是不是有这个能力了”赫连宸夜压住那股莫名的怒气,冷冷的说着。
“王爷的伤,可是在心下四寸,长约两寸有余,受伤得时间,大概是在今日黎明之时,伤口随浅,但是毒素却已经随着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王爷现在是否感觉到体内气息紊乱,胸口沉闷,腹部按压之下疼痛异常,而且身体逐渐麻痹无力。”看着赫连宸风脸色慢慢变黑,婉月把能想到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本王很好奇,王妃是怎么知道的?”婉月的确全部都说中了,赫连宸风在刚刚踏进烟月楼时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直到婉月第一次说起自己中毒之时,他就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这毒的霸道,所以强行用内力压制住了,到了现在,他也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我说我闻道了你身上的伤口,你信吗?”婉月勾了勾唇角,再一次躺在了美人榻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玩弄着垂下得青丝,漫不经心的说着。
“可本王更觉的是,本王在扶你之时,你就替本王把了脉”其实在赫连宸风伸手去扶婉月的时候,婉月的手指看似无意的划过他的手腕,其实是在把脉,她手指停留的时间很短,却还是没有逃过赫连宸风的眼睛。
“不管是哪一种方式,王爷此时更应该回去治疗了,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此毒是由断肠草、乌头、曼佗罗、冰蛇心、相思子、孔雀胆、鹤顶红七中毒物再混合蛇毒提炼而成,虽然王爷伤的很轻,但是此毒毒性强烈,在耽误下去,怕是无人能治。”婉月根据赫连宸风的症状,很快就推断出了毒药的成风,曾今作为一名出色的毒医杀手,简单的根据症状推断出毒药成分,对她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哦,照王妃这么说来,本王的确危在旦夕,而且,怕是赶不及回去治疗了。”赫连宸风平静的说着,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好像受伤的是别人而不是他自己似的,但是额头上微微渗出的汗珠却在提醒着他,他快支撑不住了。
“所以还请王爷自便。”婉月看着门口的方向,示意赫连宸风走人。
“本王的伤可是因为你而耽误治疗的,所以王妃是不是应该对此事负全部的责任呢?”
“王爷此话也太抬举婉月了,且不说婉月是待罪之身,而且王爷来这烟月楼也不是婉月邀请来得,更何况,我已经三番五次的请你离开了,是你非要赖在这里不走,现在却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的身上,王爷此话若是传出去,未免有失身份!”婉月垂下眸子,拨弄着衣襟上的吉祥盘扣,漫不经心的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谈完,婉月便步想再敷衍赫连宸风了。
半响,没有等到回答。
婉月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来,却在看见赫连宸风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紧的簇起,面色苍白没有意思血色。
“赫连宸风---”婉月腾的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脸色白了白失声的直接就叫了赫连宸风的名字,这是晕过的节奏吗?
然而,太师椅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回答,只是眉头皱得更紧,额头上早已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真不会是要自己去给他解毒吧,可是一想到自己这几日来受得种种委屈,还有那不知为何失去生命的本尊,婉月就很不愿意。
“快点来人,你家王爷受伤了!”想到周围一定有赫连宸风的人,婉月就对着大厅大声的喊道,但是考虑到赫连宸风的身份,她硬是把“中毒”二字改成了“受伤”。
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婉月自己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烟月楼中回荡。
死一般的沉寂。
“到底有没有人。”婉月再一次的提高了音量。
没有回应。
“好,你们不管,我也不管了。”婉月瞪着一双汪汪的大眼睛,环顾四周,依旧没有任何其他人的身影,婉月索性再次躺在美人榻上,闭上眼睛,任由赫连宸风晕坐在那里。
望江楼二楼,一个白色的身影迎风而立,微风轻抚,白色的衣袂在风中飞舞着,颇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
望江楼,天下第一酒楼,与烟月楼临街而立,此时,正直黄昏,望江楼一楼人来人往,嘈杂拥挤,而二楼布置的更加高雅,站在春字间的窗口,恰巧将烟月楼的情况尽收眼底,此时,白杨就站在那里。
“主子,是否需要派人,将王爷接回来。”一名暗卫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用。”白杨淡淡的说着,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婉月的身上。
“可是-----王爷-----”暗卫顿了顿,试探性的问道。
“下去吧!”白杨挥了挥手,示意暗卫退下。
“是。”暗卫低头,轻轻的迅速退了出去。
此时的白杨有点欲哭无泪,他家的王爷也太腹黑了,早不晕倒,晚不晕倒,偏偏是在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之后,在婉月要直接赶人的时候晕倒了。而婉月现在一副不管不顾的态度,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我说,王爷,您这是在玩的哪一出?白杨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婉月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却是再竖着耳朵,然而,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真是冤孽啊!婉月在心里咒骂着,却还是站起身来,走到鸟笼边,细细的打量起这个鸟笼。
婉月围着鸟笼缓缓的走了一圈,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侧的大锁之上,大锁也是有金刚所筑,坚硬无比,想用外力破开这个鸟笼无疑是以卵击石,但是,对于婉月来说,古时候的一把锁,比起现代复杂的保险箱来说就容易的很多。
婉月拔出头上一个朱钗,插进锁眼里慢慢转动,很快,锁就打开了。她径直来到赫连宸风的身边。
“帮你解毒,是因为有约在先,知道吗?”虽然赫连宸风早就昏了过去,但是婉月还是有些不甘心为他解毒,可是,若是赫连宸风死了,那么她的日子恐怕会更加的难过。而且,很明显,赫连宸风的人时不打算出现了。
婉月拿起桌上的酒壶倒出一杯酒,然后从袖中拿出之前救人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银针,放入酒中,进行消毒。
伤口在上身,婉月咬了咬嘴唇,也不在犹豫的伸手去接赫连宸风的衣带,虽然作为一名现代社会的毒医,但是主动去脱掉一个男人的上衣,婉月还是第一次,手中的动作有些僵硬。
“啊!”就在婉月刚刚解开赫连宸风的玉带之时,自己的手腕就被赫连宸风紧紧的捏住。
本来就有些紧张的婉月被突如其来的握着手腕,不由的吃惊叫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赫连宸风冷冷的说道。
“我想干嘛?”婉月瞪着双眼,气急败坏的说道,“我还想问你呢?既然醒着,那就赶紧让你的人来把你接走,王爷身边卧虎藏龙,找一位解毒的医生肯定不是什么问题。”
婉月使劲,一下就甩开了赫连宸风的手,她刚想在说什么就发现赫连宸风又再一次的晕了过去。婉月不由的,不得不继续解毒。
很快赫连宸风的上衣就被尽数退去,由于常年练武,所以赫连宸风的身材保持的很好,健硕的胸肌,古铜色的皮肤,让人不由的脸红心跳,然而婉月的目光却直接停留在了那个小小的伤口上,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已经凝固,呈黑色,伤口附近的皮肤也泛着中毒的青色。
婉月利落的拿出银针,小心翼翼的施着针,依照赫连宸风目前的状况,只能施针拔毒,每施一针,赫连宸风的眉头就皱一下,很明显,施针的过程很是痛苦,若是常人,恐怕早就承受不了这样的疼痛。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婉月的额头上也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当最后一声落下之时,沿着银针流出的血液颜色也慢慢变成了红色。
当体内的毒素排出之后,赫连宸风胸口沉闷的感的觉已经没有了,他睁开眼睛时,婉月正在认真的收回银针,几缕发丝因为汗珠的原因已经湿透。就这样认真的婉月,让赫连宸风的心莫名的悸动。
婉月收完最后一根银针,抬头就看见醒过来的赫连宸风正在静静的看着自己。
“你----”
“三日后回府!”赫连宸风直接打断了婉月的话,冷冷的话语不容质疑,不等婉月反应过来,赫连宸风早扯过自己的衣服,飞快的穿上,随后,消失在烟月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