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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你放心,你交待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阿华边笑边向桃花保证着什么。
“那当然,我知道你是个可靠的男人,否则的话,我又怎么会选择和你在一起。”桃花抬起手温柔地抚着阿华的脸,那种感觉,就好像要出远门的妻好,不放心留在家里的丈夫似的,依依不舍,如胶似漆:“阿华,那,我走了。”
“嗯,放心吧!”阿华点点头。
桃花的手,一点点从阿华的脸上拿开,真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她走的方向,竟然是我们村子的小后山,我们不知道她为什么上山,可至少我,是暗自松了口气,这妖精终于走了,虽然不知道她进了山后还会不会迷路,但那已经不关我们的事了,她这一走,总算是去了我的一块心病,也去了大家的心病。
那一天,阿华很平静,甚至走路的时候还哼着歌,不像是桃花离他而去了,到好像是中了大奖似的。
我和阿华爸虽然觉得他有些反常,可总算,儿子又能回到我们身边了。
可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我们高兴得太早了,阿华变了,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老实温顺的阿华,他的脾气变得一触即发,他的手里,时时捏着那块密蜡,这一捏就是三年,我们找遍了全国最好的心理医生都给不出正确的答案,我们也去拜会了不同的佛教和道教师父,可都找不到其中原因。
村子里的三叔公说,阿华一定是掉了魂,他的魂,早在三年前就跟着那个妖精走了。
更让人不可思意的是,近一年来,阿华开始对着手里的密蜡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偷偷摸摸的样子,有时候,会看到他和手里的密蜡一本正经聊天的表情,可是当我和他爸靠近的时候,他就会立刻闭嘴什么也不说了。
我们觉得,阿华会不会是精神上出现了些问题,正想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做个检查,在那次我侄的婚礼上听他说了你们余音道观的事情,所以想要请你们先帮忙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再把他送到医院里看看。
故事讲完,刘姑姑长长地吸了口气:“明月姑娘,你看,我儿子阿华还有救吗?”
我收起电话:“刘家姑姑,你听说过一种叫‘借物思人’的方式吗,就是一种物体思维延伸方式,比如,桃花留下的密蜡,阿华天天拿在手里,他就是想要借这块密蜡,以达到对桃花的思念。这种借物方式,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会去做,比如留下十年前初恋送的小礼物,亦或是留下离去亲人的遗物,这些,都是一种借物延伸思念的方式。阿华会不会就是这样,而只是,稍稍严重了一些而已。”
“不是的,你相信我,阿华他,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刘姑姑摇了摇头:“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曾经偷偷观察过他手里的密蜡,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开始的时候,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的,可是过了一年,就有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到今年为止,已经有一团黑块了,我很担心,那东西就像一个诅咒似的,不知道那一天,里面会蹦出什么来,你说,会吗?里面会有东西蹦出来吗?”刘家姑姑打了个冷战。
“密蜡里面,是绝对不可能有生命体的。”我微笑着安慰她,却反问自己,如果那不是生命体,那真的是一个诅咒呢?
为了装做认真逛街的样子,我顺便在一家精品店里给阿布买了一条素色格子围裙,刘姑姑此时已经缓过些劲儿来,便看着我手里的围裙说:“给男朋友买的?”
我不想多加解释,笑了笑:“走吧,我们回工作室去,别让他们等太久。”
我和刘姑姑回到工作室后,看到小白正和刘叔大师兄他们三人打牌,阿华坐在刘叔旁边指导着,除了他手里紧紧捏着的密蜡外,我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听到脚步声,大家都回头看着我们。
刘姑姑便装模作样的说:“什么也没买,只有明月姑娘给他男朋友买了条围裙。”
阿华的目光,狡猾地在我脸上掠过。
暂停了一下的几人开始接着打牌,我去给刘姑姑倒茶水,总感觉身后有目光如芒在背。
“得,今天就到此为止,有时间再接着玩。”小白突然喊停,推说自己还有事儿。
刘叔便知趣地起身告辞,带着阿华和他姑姑离开了工作室,才出去几步又装做东西拿忘的样子反回来问我们:“姑姑问你们,得收多少钱?”
“三万。”我还没开口,小白便抢在前伸出三根手指头:“告诉她,一次付清,而且我们还可能要加价。”
刘叔很爽快地答应:“行,一会儿等阿华不在的时候,我叫她过来结账。”
等刘叔走后,大师兄犹犹豫豫地开口:“师弟,会不会收太多了,那个阿华看上去一切正常啊。”
“去,我还闲收少了呢,这王八蛋绝对不正常,他的眼睛只会往女人身上瞄,先瞄天花板,又瞄明月,眼里那种光,恨不得把人家看个穿似的。”
“好了,别说了。”我打断了小白。
“她瞄明月说得过去,可是他瞄天花板做什么,难不成天花板上有个女人?”大师兄觉得小白说错话了,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他不知道,小白嘴里的天花板,指的正是藏在小阁楼上的林阿宝。
我把刚才给刘姑姑录的音放给大师兄和小白听:“你们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因为不想一个故事听两遍,打开录音后,我到工作室门外站着晒太阳,却在无意中抬眼看到印章店门口,阿华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他似笑非笑,脸上带着一种邪恶的表情。
总之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猥琐两个字。
看着我的阿华突然缓缓地抬起手来,对着天上指了指,好像要告诉我什么似的。我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天空很蓝,一切如初,再回眼看他的时候,他却不见了,神经病。
只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阿华明明不见了,可我却有种强烈的,他正在看着我的感觉。
“少NaiNai。”阿布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来,因为我正在困惑地看着路那端,没料到他会来,吓我一跳。
“少NaiNai,对不起,又吓到你了。”阿布一脸抱歉。
“没事,是我一时分神了。”我吸了口气:“阿布,你怎么会来?”突然想起他今天早上说会给我送中午饭来,我看着阿布手里的粉色保温瓶,不禁抚额:“行了,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