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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一众男人都若无其事,我却是有些微熏了。
起身去打开窗户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对面孤儿院的院子里站着个小小的身影,好像是阿丁,而且他也正直勾勾地看着我们这边。
我不由得心里一缩,转身坐下。
“怎么了?”小白问。
“昨天晚上阿丁从窗子里爬进来躲到我床下面。”
“有这等事?”小白和老道长对视一眼。
汤圆接话:“那小子不同一般人,是天生魍魉兽,只是现在还小,还没有转化而已。”
我失神地点点头:“昨天晚上,他竟然指着我说了一句‘妈妈’你们说,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是有些微熏了,可我还是捕捉到小白眼里一骇之色:“他在找寄生。”
“什么意思?”
“如果他选中了你做他的妈妈,你就会成他的寄生体,等重生后,他才能开始转化。”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我吓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三分:“那我该怎么办?”
“这孩子,留不得。”老道长抚着山羊胡子,大家都因为这件事情,蓦地沉默了下来。
“哎,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们别这样啊。”我急道:“阿丁他还是个小孩子,我会尽量防着他就行了。”
“好了好了,就算他真有这个贼心也未必能做到,我们不还有赵王爷的嘛。”大师兄打趣。
我看了赵钦一眼,他修长白暂的指尖里夹着红酒杯,轻啜一口,Xing感的薄唇上沾了些湿润,不过,却没说话,沉默着。
相比起以前对我的愠情,现在这样冷漠,的确是很令人尴尬……
饭后一众人开始打**,我和阿布去厨房里收拾碗筷,他们打**,酒还是要继续喝的。
左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厨房门口的,他依在门框上看着我们忙碌,感叹道:“女人天生就是做家务的好手,收拾起来就是比男人要利落些。”
“那你还不快点找一个,杨米米就不错。”我笑道。
“那女人我可养不了,你不知道他爸爸是F市有名的古董商,一年前给了她一块挂在脖子上的玉,小道消息说那玉至少值好几百万。”
“呵,这么有钱。”
左峰接着说:“听说,那玉是宋代的,也许王爷能辩出真假。”
听到他这句话,我洗碗的手倏地停住,怪不得杨米米那次在公安局洗手间里鬼上身对我发疯,还找我要人,也许结症就是那块玉在做祟。
想想自己也够惨,她没有鬼上身的时候把我当成假想敌,生怕我对左峰有什么念头,鬼上身的时候,又逼着我要赵钦,这算什么,宿世怨仇?
“怎么了?”左峰不愧是搞刑侦的,我这小小的停顿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的话,也许赵钦真能辩出那块玉呢,只不过,杨米米却未必会舍得让他看。”
“这可不一定,越有钱的人越再意自己的东西真假,你想啊,如果他们去参加什么宴会的时候,被别人认出那是块假玉,这得多丢面子。”
我笑了笑,没再言语,一切看缘分,如果杨米米真把玉拿来给赵钦看,也许,其中就会破解些不可知的事情。
“聊啥?”小白也来凑热闹了。
左峰含唇笑了一下:“没聊什么。”
“没聊什么就滚蛋,我有话和明月说。”他痞里痞气的,左峰也不跟他计较,苦笑着摇摇头走了。小白便走到我身边张开双臂说:“来呗。”
我不解的看着他:“干嘛?”
“抱你一抱。”
“神经病。”
“哎,杜明月,刚才赵钦那样子这么冷漠,好像对你不怎么上心嘛,为了安抚你受伤的小心灵,我就吃亏点抱你一下,安抚安抚你。”小白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了两步。
很好,他的这一举动成功地惹怒了阿布,阿布手里还淌着洗洁精泡沫的勺子举了起来:“体要无礼。”
“哎,你……。”小白停下脚步:“阿布,一边去,小心我收了你。”
阿布不动不摇,在他的心里,我是他的少NaiNai,赵钦是他的主子,他哪里会屈服。
我真是哭笑不得:“不要再逗阿布了行不行,把他惹急了他真跟你玩命。”
小白这才放下手臂退后:“得,你们主仆连心,我小白不惹没趣,不过明月,要是赵钦再这样对你,我可对他不客气了哈。”
“本姑娘的事情你别管,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喜欢他,爱着他。”我把小白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他抬起手来指着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语了,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夜,终于在凌晨一点钟结束聚会。
送走他们,我上楼正准备为赵钦放洗澡水,他却在我身后,扣住了我的手腕:“不必,你今晚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
“我没事。”我刚开口,他便打断我。
“去吧。”
他的眉眼里掠过王者的冷沉坚定,容不得我辩驳,我只能勉强自己绽一下唇:“那,你也早些歇息。”
转身出了他的卧室门,关上门时,心里掠过一丝困惑,平时不帮他擦背,他得翻天的,今天为什么不用,难道真是良心发现,觉得自己虐我太重了?
回到卧室里,我简单的做了些梳洗便关灯躺下,心里千头万绪,明明很累,却睡不着了。
对面的孤儿院里,总给人一种有双眼睛在冰视着我们家的感觉。
实在是越想越难入睡,我坐了起来,走到窗子前看着静寂如沉的夜,孤儿院小楼融在一片黑暗之中,那楼梯口,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大洞。
就在这时候,只见我们楼下走出一道欣长的身影来,竟然是赵钦,他穿着那件黑色风衣,挺拨走在月色下的身影欣长孤寂,他没有回头看一眼,走到大门口后,飞身一跃过了院墙头,然后悄无声息地向樱花山的另一端去了。
我着实大吃一惊,怪不得他不让我伺候洗澡,原来是另有打算,可是这深更半夜的他要去哪儿?我急忙转身去了赵钦的卧室,那把宝剑还悬在墙上,他本身记忆还没有恢复,出门却不再武器,不禁让人更是担心。
当下我便急急转身下楼,不管他去做什么,我得悄悄跟上去看个究竟。
谁知才打开大楼,一个黑色的小身影便倏地从黑影中扑上来,一下将多双腿抱住,这突然的一下将我吓得差点尖叫,低头一看,却看到一双镗亮的眼睛:“阿丁。”我立刻想到这孩子。
“呵呵。”阿丁紧紧地抱住我,随着他这一笑,两排下齿白森森地露了出来,他近乎是讨好地看着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