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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你这是什么语气。”康夫人洁白的手掌往案桌上一拍,怒气冲天地瞪着自己这个并没有特别亲近的儿子。
“柔儿的事是不是您吩咐小边去做的。”景子舒懒得废语,直奔主题。
“本宫再如何不济也不至于向一个弱女子出手。”康夫人柳眉竖起,火冒三丈地瞪着自己的儿子。
“云吞小摊的老夫妻是什么时候开始扮的,儿臣到是很想知道,母妃是如何得知柔儿的真实身份的。”景子舒径直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像是聊天一般道出这句话,可语气里却尽是质问。
“什么小摊,什么真实身份,本宫不知。”康妃目光闪了闪,矢口否认景子舒的问话。
“母妃,您忘记了,您身体里的蛊毒可是需要靠柔儿才能医治好的,现下离解毒还差得远,您下如此毒手,不怕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景子舒沉着脸。
“哼!”康妃冷哼一声,不过是照着十多年的药方重吃一次药而已,药吃完蛊毒就解了,当她不知道么。
景子舒像是看懂了康妃心中所想,他戳破她心中的想法:“您以为药吃完就没事了?药引即出,没有最终把蛊虫弄出来,您的毒不算解,会变成另外一种奇毒。”
这番话一出口,康妃的脸色就变了:“不可能。”
“母妃若是不信的话,倒是可以试试,看是您自己先毒发身亡,还是柔儿在您死后不伤一丝一毫地从监牢里出来。”景子舒站起来,淡定从容地长袖一甩,转身就走。
他走得很快,不过几个呼吸间就走到了小院门口,正待开门。
“站住。”康妃叫住自己的儿子:“若是不像你所说般能完全治愈本宫,舒儿,母妃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景子舒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待康妃话音落下,他拉开院门,离开。
安静的小院里只剩下了康妃一人。
若是藏起来的暗卫也算的话,还算是有三个人的。
康妃怒火冲天地端坐在小院的正堂,越想越觉得心中的气远处泄愤,一挥手,案桌上的茶杯等物件瞬间摔落在地上。
噼里啪啦几声清脆的瓷器摔破的响声。
正堂内除了康妃自己的呼吸,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
衙门,监牢。
叶盛曲眼角直抽抽地看着一脸无聊的大女儿,隔着牢笼的栏杆他都感受到了大女儿的悠闲,这哪里里坐牢,这比平民老百姓的生活都还要好。
“水柔。”叶盛曲站在栏杆边上沉声唤正在发呆的叶婉。
叶婉眨了眨眼,回过神来。
父亲?
他这么快得到消息了?
是来落井下石还是救她这个叶府大小姐,他叶盛曲的女儿的?
“父亲,女儿这个样子不好向您行礼,还请见谅。”叶婉动了动,依然安稳地坐在监牢内的方桌前。
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更加没有所谓的铁链锁起来之类的,她说的不方便不过是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借口而已。
“你胆子到是大,为父让你给景大公子治病,你居然跑出来当街杀人,谁给你的胆。”叶盛曲被大女儿这样的态度气得不行,原本想询问真实情况安慰的话立刻从脑海里消失,他的心中此刻只有怒气了。
“父亲的消息到是挺快的。”叶婉没有回答,也没有刺激叶盛曲,而是随口说了一句类似于提醒的话。
“糊涂,若不是你妹妹立刻跑回家求为父把你救出来,为父怎么会知道你杀人之事,不知心存感激,还觉得你妹妹故意跟你作对不成。”叶盛曲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大女儿。
他不太明白近几个月是怎么回事。
以前的十多年,大女儿几乎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对大女儿的印象就是内向安分的大家闺秀,可不知道从哪一日起,这个大女儿就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性格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
似乎性格上有了很大的变化,很是奇怪。
转变的时间好像是那一次落水?
叶盛曲有些疑惑,却没有想透这其中的关键之处。
“那还真是多谢水惜妹妹了。”叶婉冷笑,换了一个姿势懒洋洋地把腰靠在方桌上。
叶盛曲听到叶婉的话欣慰地点点头,可这头才点了一下就听到叶婉继续在说:“水惜妹妹闲着无聊帮着水柔管教丫头,丫头也是个不懂事的,会点武又有些小性子,见上前掌嘴的奴仆拳头都快凑到主子身上来了,一怒就跟水惜带出来的十几个下人打起来了。”
叶盛曲瞪大双眼,刚才在家里,惜儿并没有说出这些来。
“怪不怪水柔自己是个柔弱的女儿家,只能被丫头保护着往旁边推,这下可好了,这一推就差点把水柔推到阎王爷面前去,若不是那对卖云吞的老婆婆抓着水柔的手在扑上来的仆人脖子上划了一刀,父亲可能就要去停尸房教训水柔了。”
叶婉不紧不慢地说着当时的真相,像是说故事一般娓娓动听,一点儿血雨腥风都没有出现,可前后故事搭在一起却是句句玄机。
“你有何证据证明是那老婆子抓着你的手行凶的?”叶盛曲听一半过滤一半地抓住了重点询问。
叶婉挑挑眉,视线落在这个便宜父亲的脸上,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没有证据哦。”
“所以,以上这些话不过是你单方向的供词,是不是。”叶盛曲皱着眉头,大丫头跟小丫头说的话能对得上,却还是有一部分出入。
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
叶盛曲一时间难以判断。
“父亲觉得呢?”叶婉漫不经心的一记反问,完全不关心自己是不是能出了这个监牢。
叶盛曲气得半死,他特意过来就是想问清楚事情真相,他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或者办法把这丫头弄出监牢,这丫头到好……
“叶史官,探监的时辰到了,您看……”守着监牢的衙役逢迎地凑上前来,假笑着请叶盛曲离开。
“若真是你杀的人,记得坦白从宽,老实交待了为父才好想法子给你减刑。”叶盛曲皱着眉头撇了一眼这个眼熟的衙役,丢了一句话给叶婉。
转身,他随手丢了一串铜仔串儿给了衙役,端着高傲的架子离开监牢。
衙役手捧着铜仔串儿,小心地看了一眼叶婉,发现她的注意力没有在这边,虽然厌恶叶史官高傲的态度,可这串铜仔串儿却并不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