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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叶婉笑了笑，从自己的荷包里数了五吊钱递给小孩。
接过小孩递来的灯笼后，对着小孩笑了笑，叶婉突然想到什么，歪着头问了一句：“你这小猴子灯笼不会只有一个吧？”
“夫人放心，这灯笼有一对呢。”一直没说话的老婆婆脸转过来，目光落在叶婉身上说道。
叶婉这才注意到，这老婆婆的双眼瞳孔浑浊呈灰白状，明显的白内障症状，她目光闪了闪，突然问道：“您眼睛看不清有多久啦？”
“没有多久，刚剪完灯笼的纸，不小心被村里的孩子撒了一把不知道什么东西就看不清了，看过大夫了，大夫说过些日子就好了，多谢这位夫人关心。”老婆婆露和蔼的微笑感谢叶婉。
“灯笼上的剪纸都是您亲自剪的？”叶婉问道。
“是啊，剪得不好，让夫人笑话了。”老婆婆这话说得谦虚，但是态度却一点儿也不，反倒是有那种手艺人对自己手工满意的自信。
“您说笑了，剪得非常好，您住哪里的，有空我到您村子里去看看，我想要一些比较复杂的剪纸。”叶婉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
“老妇是越赵村的，只是老妇这眼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恐怕没有新的剪纸给夫人了。”老婆婆摇摇头，遗憾道。
“您家里肯定有您自己觉得很满意，舍不得卖掉的吧。”叶婉微微一笑，不放弃知道老婆婆家在哪里的打算。
“有是有，可是……”老婆婆犹豫道，舍不得卖有舍不得的理由，家里困难，可是还没到那种要揭不开锅的境地。
“我只是想看看您的剪纸，若是合意的话，我帮您治眼睛，您好了之后剪我想要的图案，如何。”叶婉打消老婆婆想要拒绝的念头，剪纸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她的目的是想医治这位老婆婆的白内障。
仅仅一例景大公子的病不足以证明她的医术高明之处，她需要更大的名气，她需要有让人忌惮的医术，未来景云志的愿望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面对未知，她需要自己有足够的本钱。
景子舒是什么都有，人，物，力什么都不缺，都可以给她，但是她不能做一个完全依靠他的人，她需要有自己的自主权。
“这……”老婆婆迟疑了，似乎不敢相信有这么好的事，要知道看大夫在她们这些乡下人眼里是非常昂贵的，刚才她嘴里说的大夫，也不过是村子里的老人当了几天的煎药学徒，自己摸索着给村里人看些小病小痛的。
再有就是，眼前这位夫人虽然看不清模样，可听声音，还有掏铜钱的利索劲儿，不是个缺钱的主，那有可能就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既然是这样，她怎么会看病？
她这个老婆子出门不多，可也知道大夫都是经验丰富的五十以上的老头子，眼前的夫人莫不是骗她的剪纸？
可是，剪纸能值几个钱？
“老婆婆听说过景大公子吗？”叶婉不介意老婆婆的迟疑，手里提着灯笼依然耐心地问道。
“知道知道，听说景大公子本来没几天好活了，突然被一个神医给救好了，老妇今日一来城里，就听到城里的人到处都在讨论这件事呢，景大公子运气真是好，能遇上神医。”说着一脸的艳羡。
那一直好奇地盯着叶婉和自己奶奶说话的小孩也附和道：“是啊，如果那位神医好心能医治好我奶奶的眼睛就好了。”
奶声奶气的童音格外的悦耳。
叶婉微笑着说：“如果我说，我就是那个医好景大公子的人，老婆婆愿意让我医治你的眼睛吗？”
“啊？”老婆婆惊疑，完全不敢相信叶婉的话。
到是小孩子立刻就信了：“真的吗，那夫人快看看我奶奶，她的眼睛能治好吗？”
“当然能，不过……”叶婉故作玄虚。
“不过什么。”老婆婆紧张地询问，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怀疑样子。
“老婆婆不相信我，我没办法医治啊！”叶婉叹息：“既然老婆婆不相信我能治好您的眼睛，那我也就不强求了，这个灯笼很可爱。”
叶婉说着，把手里那个充满童趣的灯笼举起来晃了晃，抬就便打算走。
“相信的相信的，好心的夫人求你医治我的奶奶。”那小孩看到叶婉要走，顾及不了礼数，一下子扑上来抱住叶婉的双腿，不给她走。
“小虎。”老婆婆不算是完全看不见，她隐约看到一道小小的黑影扑到了那位夫人的身边，吓得赶紧呵斥：“不得冒犯夫人，快回来。”
老婆婆眼睛只能看到一丝丝亮光而已，她只能伸着手让这个叫小虎的孩子自己回来。
小虎摇摇头，不肯放开叶婉。
叶婉先是看看手里的灯笼有没有损坏，再看看一脸倔强的小虎，她伸出空出来的左手轻轻抚了抚小虎的头：“无碍。”
老婆婆一脸羞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叶婉蹲下来与小虎的平等，她直视着小虎的眼睛问道：“小虎为什么希望奶奶的眼睛被治好？”
“奶奶眼睛好了就不会被婶婶骂吃白饭了。”小虎懵懂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却不知道话音刚落，老婆婆灰蒙蒙的眼睛就落下的泪。
老婆婆双手颤抖地合在一起，嘴角也控制不住地抽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姐姐医治可不是免费的，小虎有什么可以可以付给姐姐当医治的诊费呢？”叶婉认真地看着小虎，机会轻松地放在他的手里。
小虎歪着头想了想：“小虎把猴子灯笼送给姐姐，姐姐帮小虎治奶奶，好不好。”小虎非常精明地跟着叶婉的自称改了对她的称呼。
从夫人到姐姐，叶婉一下子掉了一个辈分。
“可是灯笼姐姐已经付铜钱了，怎么办？”叶婉无辜地说，一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
“那…那…”小虎紧咬着下唇，实在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叶婉当医治的费用，急得泪花在眼底打转。
“夫人，老妇家里还有好些珍藏的剪纸，把它做为看诊的费用，您……”老婆婆没看到小虎的泪花，可她是最为了解这个孙子的，显示她知道了孩子可能被逼哭了，她赶紧开口帮腔。
只是话说了一半，叶婉就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