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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方坚硬的青石镇纸砸在李四胸骨上的那一瞬,大堂之内下首位跪着的十几名青衣壮汉耳中,同时都响起了‘喀嚓’一声骨骼断裂之声。
“咳咳!”
强忍着想吐血的冲动,硬是将已经涌上喉间的鲜血给重新咽了下去,李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和之前的萧五一样,重新在原来的位置上继续跪好。
“哼!”
冷哼一声,左青龙端坐于上首位,一双眼睛冷漠至极的打量着下面一字排开跪着的十几名青衣壮汉,过了半晌之后,这才冷声说道:“去几个人,把丁浩的几个‘心腹’都给我带过来。”
“属下遵命!”
青龙会主亲自发话,不多时的光景,原本丁浩麾下的几名心腹,很快就被带到了这间正堂之内。
由李四亲自去提人,这次被他带过来的,一共有五个人,全部都是前段时间被丁浩派出去寻找陈远山的几个人。
而那名臂弯挂了一只竹篮子,头上也包了一块蓝布的中年妇人,此时也赫然在列。
“属下拜见会主!”
一行五人,在对左青龙行过了参拜大礼之后,与原本跪在这间正堂之内的其他几名青衣壮汉一样,全部都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左青龙面前。
“说说看吧,你们这些人……前段日子丁浩都派你们出去做了什么?”
左青龙为什么叫自己这些人过来,李四在把他们带过来的路上,已经看在几个人偷偷塞到他手里的十两银子份上,全部都说了出来。
“启禀主上,前段时间舵主派我们出去寻找一个少年,他……”
开口的是五人中那名头顶包着一块蓝布的中年妇人,当她说完了这句话之后,紧接着从那只似乎永远都不离身的竹篮子里取出了一幅画像。
“主上,这就是舵主要我们去找的那个少年,他的名字叫做……叫做陈远山。”
之所以这么费劲才把‘陈远山’这三个字给说出来,完全是因为这名中年妇人也明白,青龙会主对于那个在传说中无比神奇的‘陈远山’,也一样很好奇。
甚至,为了对方那仿佛能够无限制寻找到灵药的本事,左青龙之前也曾经对整个青龙会帮众们吩咐过:他要活的,如果谁能把陈远山给生擒活捉,谁就是青龙会新的舵主。
“哦?”
听到下首跪着那名中年妇人的话,左青龙的眉头倏然上挑,随即单手冲着那名中年妇人托在手里的画像轻轻一抓,立时就将之摄入自己手中。
缓缓打开画卷,静静的看着画卷上那名清秀的少年郎,左青龙一时间不禁笑了起来:“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沉吟片刻之后,左青龙大手一挥:“再去一个人,把之前拉着丁浩回来那个车夫给我叫过来。”
“属下遵命!”
丁浩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那名原本应该把丁浩给拉回总坛的车夫,自然是第一个被盘问的对象。
所以,在这件事还没调查清楚之前,那名车夫只能在总坛侯着,哪也别想去。
很快,当那名车夫被带到了青龙会正堂之内,他这边畏畏缩缩的正欲对左青龙行大礼参拜,但左青龙却满脸不耐烦的对他挥了挥手。
“你仔细看看,拦住你马车的人,是不是这个小子?”
说罢,左青龙直接将自己手里那幅画像就扔到了车夫的手里:“看得仔细点!”
“是……是,小人遵命!”
战战兢兢的接过由左青龙亲自抛过来的画像,深深的吸了口长气,不由认真的端详了起来。
就着正堂之内那明亮的光芒,那名车夫仔细的打量着画像之上的清秀少年,半晌之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小子!”
“哦?”
抬手冲着车夫手里那幅画像虚虚一抓,登时将之重新摄处自己手中,左青龙不由悄然眯起了一双眼睛。
“原来是他……”
然而,就在左青龙想着自己能从这件事里获得什么利益的时候,原本一直默默跪在中年妇人身边的瘦削汉子,忽然抬起头朝着左青龙作揖道:“启禀主上,小人知道此人现在躲在什么地方!”
“你知道?”
听到这句话,左青龙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说说看,如果你说的不错,老子重重有赏!”
当左青龙口中那句‘重重有赏’传进耳中,跪在堂下的瘦削汉子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开口说道:“此人原名叫陈远山,但如今却改为陈长生,现正居于城北夏侯府中,似乎与夏侯俊是至交好友。”
“什么?”
听到这里,左青龙顿时狠狠一拍桌子:“妈的,这小子怎么会和夏侯府搞到一起?”
“呃,这个小人不知……”
“你也不知道吗?”
淡淡的扫了那名瘦削汉子一眼,左青龙缓缓的摇了摇头,顺手在案子上那只笔洗上屈指轻轻一弹:“既然你也不知道,那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虽然只是看似浑不着力的屈指轻轻一弹,但那只笔洗,却在下一瞬突然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即在那名瘦削汉子的脑袋上突然炸裂.
锋利的碎瓷片混和着巨大的冲击力,在把他整个人给砸倒的同时,也将他的脸给划出了一条条血口子。
“妈的,左青龙你个……”
“嗯?”
有些意外的看了那名瘦削汉子一眼,左青龙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而狠戾:“有点意思,已经有很多年,没人敢这么骂我了!”
看似漫不经心的朝着桌案上轻轻一挥,然而就在下一刻,两只毛笔顿时凌空飞射而出,竟是分别自那名瘦削汉子的两只眼眶扎了进去,紧接着笔杆末端,直接自他的后脑处透了出来。
红白相间的脑浆混杂着鲜血,顺着笔杆最末端不住的滴淌在地上,随着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那名瘦削汉子,仅仅只是挣扎了两下,就此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哼,连古万海和夏侯正也未必有那份本事能当着我的面骂我,一个不入流的小杂鱼,还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