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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确实已经死了。”秦啸低声笑道,“现在的我,叫‘飞羽’!”
“他们骗我……他们竟敢骗我。”赤星双眼怒睁,死死瞪着秦啸,突然嘶吼,“来……”
喉间之手突然收紧,“啪嗒”一声轻响,他脑袋一歪,就此没了生息,一双怒瞪的眼睛如死鱼一般翻着。
秦啸在他身上搜出了两瓶凝火归元丹,也算收获不菲,又四处找了找,并没有发现其他什么东西。
不过并不奇怪,真正的宝贝都是带在身上才安全,放在这个谁都可以进来的石屋,那不是等着人来偷么?
将他的尸身安放在石床上,秦啸才转身而出。
“这个混蛋!”冰儿仰头看着从赤星屋内走出的秦啸,恨的咬牙切齿。
她为秦啸的“惨死”哭的双眼红肿还来不及消退呢,戚峰突然跑来告诉她秦啸还没死,而且还要带他们一起脱离这个鸟笼,今天晚上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直让她对秦啸因爱生恨,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
“人到齐了么?”秦啸扫了一圈,见那三个人也都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便点了点头道:“走吧。”
一行六人迅速趁着夜深人静出了赤鬼山,很快便来到了青鬼山五人等候的地点。
双方相见,自然又免不了剑拔弩张、怒目相向。
“都收起来。”秦啸摆了摆手,蹙眉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既然现在跟着我,你们就都是我的人,不想听话的、舍不得家人朋友的现在就调头回去。”
两拨人各自面面相觑,缓缓放下了手里的兵器。
“既然都不想走,那你们就给我听好了!”秦啸点了点头,又凝眉喝道:“出了这个大阵就不再有赤鬼山和青鬼山之分,两山之间的恩怨出去之后一笔勾销,谁敢再提,休怪我不留情面!”
出去?青鬼山众人呼吸急促起来,这才知道青鬼王为什么要让他们跟着秦啸走。
而赤鬼山众人全都知道秦啸是要带他们出阵的,反而内心没有太大波动。
“都听到了吗?”秦啸冷眼扫视着两拨人。
“听到了!”赤鬼山众人立即点头。
而青鬼山众人,这头点的却有快有慢,但好歹全都点了头。
秦啸瞥了面色阴沉的阿狼一眼,觉得有必要提个醒,便道:“阿狼,你若对父母大仇念念不忘,就留在阵里继续报仇吧。如果仇恨在你心里重于一切,自由对你而言也可有可无。”
阿狼面色一变,低下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杀我父母的不是这些人,我不会再记恨他们的。”
但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对他这样的人而言,所谓承诺也全都是狗屁。
“记住你这句话,别逼我杀你!”
秦啸说罢,便闭上双眼,轻车熟路的感应起那三道元气溪流来。
众人都是心中一颤,意识到秦啸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一旦他们违背了今天所说,带着仇恨出阵,秦啸绝对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对秦啸而言,这无非就是一道选择题,选择了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若是有谁中途反悔,他会替这些人纠正过来,而且纠正的结果对他们来说绝不会好。
阿狼闭上眼,暗暗握紧了拳头。
突然,秦啸右手虚握,诛天断剑现,对空一剑斩落。
“噼啪”一声,元气剧烈震荡,众人眼中所见景象如镜片碎裂一般支离破碎,却正在迅速修复。
“都手拉手,别走丢了!”秦啸低喝,“一旦走丢,你们会活生生被困死!”
冰儿和阿雅下意识都朝他伸出了玉手。
“你们牵上!走!”秦啸顾不得许多,随手握住了一人的手迈步前行,右手握住诛天再度一劈,四周景象更加支离破碎。
冰儿和阿雅相视,冰儿见秦啸牵的不是自己,拧眉冷哼,却也牵住了阿雅伸过来的玉手。身后众人迅速牵上,在秦啸身后拉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往左往左!”喵喵在秦啸脑海中大喊,“哪边节点多你就往哪边走,绝对能走到大阵边缘。”
得了喵喵指点的秦啸拉着身后十一个人一路寻找着节点最多的地方,以手中断剑诛天斩断元气溪流,破坏着阵法屏障。
而在阵内的人看来,却根本发现不了异常,好像他们已经进入了另一个时空一样。这是因为他们已经进入了支撑大阵运转的幽暗后台,周围全都是由各种属性的元气形成的缓缓转动的、令人炫目的各色光团,而秦啸便正循着那些元气节点往外走。
足足劈了半个时辰,元气形成的各色光团稀疏起来,直到消失不见,秦啸才在幽暗的前方看到了一道一人多高的白色裂纹,下意识便朝那边冲了过去。
“停停停停停!”喵喵急吼,“那是死门!进去了你们全得完蛋!”
“那生门呢?”秦啸满头大汉地吼道,身后众人全都听见了,不见面面相觑。
“死门对生门,反方向找!”
秦啸立即拉着众人往反方向跑。
又跑了不知多久,秦啸面前出现了三道白色裂纹,不禁傻眼,怒声骂道:“草!”
喵喵看着那三道一模一样的白色裂纹,同样愕然,眨了眨眼,讷讷道:“那个……要不咱点点点?”
“来个靠谱一点的。”秦啸顿时头痛不已,松开了握住阿雅的手。
现在都到了出口,却被这三道门给挡住了,他敢肯定选错的话绝对没有好下场。
其他人见状,也都各自松开了手,看着那三道门面面相觑。
“这是出口么?”阿雅悄声问道。
戚峰摸着下巴,点头道:“应该是了,不过这三道门应该只有一个是真正的出口。一旦选错,最好的结果都是回到大阵里面去;最差的,估计就是尸骨无存了。”
“如果三个都是死门呢?”阿狼眉头拧在了一起。
“这……也有可能。”戚峰看向了秦啸。
秦啸摇头道:“不会,至少是一道是生门。任何阵法都不可能布成死局,如果没有一条连接外界的通道,这个阵法就是死的,不可能持久运转。”
“我想想,让我想想……”喵喵闭上眼,双手摸着小光头,喃喃自语道:“三选一三选一,生门死门的差别在于元气是进还是出,可是这三道门全都是出啊,这障眼法虽然简单却十分有效……”
“能不能靠切断元气流动试出来?”秦啸蹙眉问道。
喵喵睁眼,点了点头道:“可以试试,不过可能会有些副作用,比如引发大阵的反噬什么的。”
它这一说秦啸立即收回了断剑,开玩笑,大阵反噬一下只怕这里的人全都会死的连渣都不剩,这玩命也不是这么玩的。
突然秦啸猛地拍了一下额头,转身拉过阿雅来,指着三道白色裂缝道:“阿雅,你看看能否预测一下每道门进去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对啊!”喵喵猛地拍腿,哈哈大笑,“虽然不是完全体,但阿雅的预知能力预测这种一点就炸的死门还是很简单的。”
“我?我能行么?”阿雅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阿雅,试试吧!”南叔眼中冒出亮光,鼓励道:“如果你能预测出来,我们这些人可都欠你一命。当然,我们欠飞羽更多。”
其他人一听有戏,也都充满希冀地看着她。
毕竟都到门口了,外面就是广阔无比的新世界,他们要是因为选错出口而憋屈的死去,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阿雅清丽的秋水美眸看向秦啸,得到他鼓励的眼神之后,不由握紧了他宽厚的双手,闭上眼深深呼吸,平静心绪之后,才睁眼看向那三道白色裂缝。
第一道门,她猛地面色煞白了几分,浑身冷汗直冒。
第二道门,她再度看到了那种惨不忍睹的景象,神情惊恐,头痛欲裂之下,竟两眼一黑,晕倒在秦啸怀里。
“阿雅?”秦啸探了探鼻息,向围过来的众人道:“没什么事,神魂之力消耗过度晕过去了,睡两天就好。”说罢看向三道白色裂缝,眯眼道:“前两道门阿雅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恐怖景象,那生门就是最右边这道。”
“你……确定?”戚峰神情古怪地看了过去。
“不确定,那你要进吗?”秦啸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反问,抱起阿雅的娇躯便一脚跨进了第三道白色裂缝。
其他人面面相觑。
冰儿扫了众人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我也走了。”戚峰拍了拍另外几个赤鬼山人的肩膀,叹道:“咱们说好要同生共死的,就算真死了也能死一起,怕什么?”说罢也拉着戚林,跟着走进了那道白色裂缝。
“走吧,在这儿也是等死。”赤鬼山三人互相摊手,神情无奈,也都跨进了白色裂缝之中。
“我们也走吧。”南叔点头道。
“南叔,我爹娘他们……”一个面相憨厚的少年突然鼻头一酸,眼泪便簌簌滴落下来,“我……我舍不得他们……”
“刚才飞羽让我们自己选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阿狼冷哼道,指了指第一第二道门,“那两道门说不定能送你回阵内,你要真舍不得他们,就进那两道门吧。”
“阿狼!”南叔低喝,瞪了他一眼。
阿狼再度冷哼,抬脚跨进了第三道白色裂缝。
“我们能逃出阵去,你爹娘会为你高兴的。”南叔拍了拍那少年的头,叹道:“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两全之法,方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飞羽不可能带太多的人出阵。我们能被挑上,那是我们的造化。好了,先出去吧。”
“嗯。”少年擦干净眼泪,点了点头。
剩下的南叔和两个少年,也都跨入了那道白色裂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