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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宝话音未落,马上就被赵大毛顶回来:“混帐东西,人家苏女士是大公司的人,她想办特供基地,什么人不好找?她找你是看在孙丫头的面子上,你不感谢人家,还要说怪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这一回,就连一向有求必应的养母马若兰也愿意了:“小宝,你老大不小了。不上学又没有工作,以后怎么娶老婆?我们两口子有一天会老,还指着你养老呢。你不干点事业可不行。苏女士是大公司的人,财大气粗,这么好的机会你千万不能错过了。”
苏蕙兰笑得坏坏的帮腔道:“是哦。你不想签的话我不勉强你。光大雁村就有好几户人家等我给答复,你要想好了!”
养母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赵小宝想不答应是不行了,他可不想落下不孝不义的恶名。毕竟他不是老两口亲生的,老两口再怎么宠他,他不能再胡来了。同时他基本上想明白了苏蕙兰的意图,她此举是想让自己远离孙欣雯和叶灵儿的生活圈。
这么一逐磨,赵小宝被赶鸭子上架,跟苏蕙兰所代表的红罂粟集团公司签定了多种食材的特供协议。按规矩,协定合同后,苏蕙兰先给付五千元的定金。
签完合同,苏蕙兰别的什么也没说,带着保镖回城去了。搞得赵小宝望着远去的豪车嘀咕:“苏蕙兰,你不找女儿了?”
幸运的是,赵小宝刚装修完的卧房还没干透,叶灵儿一直在丁婶家里躲着。
赵小宝和叶灵儿通了一个电话,把刚刚发生的事向叶灵儿详细作了介绍,并一再交代她不要出门。
刚挂电话冬梅又找了进来,她带来了好消息,一直想对刘大炮搞动作的村组长郭宝盖喝得大醉,在家卧床挺尸。
冬梅问他要不要干活了?赵小宝当机立断说,干!
两个人很快会齐,此时是下午四点多,冬梅家里也没人,房内一片沉寂,只见冬梅身穿白色的七分裤,薄纱的短袖花衫,丰满无比。
她在家寂寞难耐,好想有一个人作陪,见小宝来家,看他身条越发精壮,肌肉滚条条的,一看就有膂力。不由哄动春心,故意掀起衣服下摆扇风道:“好热,小宝你热不热?”
赵小宝明知道女人人意思,却假装没看见,他知道郭宝盖是个硬茬,多花点心思做准备。
冬梅见他没反应,有点失望的道:“小宝,你不喜欢我了?”
“没不喜欢啊。”
“我可没看出来。哼,人家为你蹲守了好几天,你也不奖励一下。”
赵小宝笑:“咱们先干正事要紧。”
两个人开始分工,冬梅假装上海兰家拉家常聊天,趁海兰不注意,在海兰喝的饮料里下药,把海兰迷晕后,一个电话通知小情人。然后又假装上郭宝盖家串门,找了个由头,先把郭宝盖媳妇引开。
郭宝盖媳妇出了家门后,冬梅马上告诉赵小宝可以动手了。赵小宝马上溜入海兰家里,背起人事不醒的海兰飞快地来到郭宝盖家里。
两个人接上头,冲入郭宝盖卧房,果然看见郭宝盖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
两个七手八脚把海兰剥得精赤条条,郭宝盖也一样,然后把他们放在一起,摆了好几个不堪入目的姿势。
赵小宝在一边拿着相机一阵狂拍。完了再给两个倒霉鬼穿上衣服,背起海兰,转头就溜了。郭宝盖媳妇从外面回来,没发现任何异样。
到了晚上,早已醒酒的郭宝盖正坐在家里看电视,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收到了赵小宝用新的电话卡发来的彩信照片和短信。猛地看到自己的裸照,吓得魂飞魄散。
好在媳妇不在场,飞快删除了照片,再看短信,只见上面写着:“郭组长,我手里有全套的。你要是不知足,敢对刘村长不利,我马上把你的丑事向乡政府公布!当然,只要你老实一点,站好队,就当没有这回事。这是一桩交易,你如果同意,就回复。你要是十二小时内不回复,我就视为你不同意哦!”
几句话气得郭宝盖差点吐血,自己被栽了,还不知道是谁干的。那个窝囊。
郭宝盖左思量右思量,权衡利弊,觉得还是妥协为好,这些照片一旦流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别说升官发财,连媳妇都会离他而去。
郭宝盖万般无奈,只好回复说罢战讲和。赵小宝大喜,把好消息告诉林艳丽,林艳丽也是喜上眉梢,也不说什么不理他的气话了,多日压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忍不住大大表扬了一番小情人。
不过,赵小宝对买地一事,还是不死心,再次在林艳丽面前提起这事。
林艳丽颇为难,叹气道:“小宝,老刘不是不讲情面,主要是时间不对。你想,他正在换届的关键时期,连盖个公章 都得思前想后。你这个时候要地,恐怕有难度!当然,我是你的人,会为你争取的。”
赵小宝点头答道:“老姐说得有道理。不过,刘村长多少要给个准信吧?你可以先答应下来,等换届完成,他再划地给我。这不就没事了?你只要告诉他,我是侯书记的结拜兄弟,能帮他摆平郭宝盖。他会考虑的!”
“好,我试试。心肝,想你!”两人商量妥当,赵小宝搭车直奔中心小学,他这是去接放学回家的孙欣雯——
不料赵小宝屁颠屁颠地走到半路,突然就接到养母马若兰打来的电话,说家里出大事了。叫他赶紧给丽珠打电话,让赶紧家去。
赵小宝生平破天荒头一回听见养母这么慌张,当下大吃了一惊,不敢怠慢,去桂河中学会了赵丽珠,俩个急赤白脸赶回家来。
进门一瞅,就见家里早已鸡飞狗跳,乱成了一团麻。桌子、凳子、碗筷之类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养父赵大毛一屁股蹲在地下叭唧叭唧不停地抽旱烟。养母马若兰呢,兀自躺在卧室地打滚痛哭。
姐弟俩个魂飞魄散,一个急奔卧室,一个上前追问赵大毛:“赵大毛,家里出啥事啦?你干嘛打我妈?”
马若兰猛地听见赵小宝回来了,地下爬起来一把抓住赵小宝的手,点着赵大毛的鼻子,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说:“儿子,你来评评理,这老东西,原来在外边养着个小老婆,人是咱们乡最西边的那个村的人叫做何花。这老不死的,背着咱一家子跟那骚货生了三四个女娃,这个臭不要脸的,瞒骗了我十多年!眼下何花病死,死前把四个女娃还有十万块的欠债借条扔给了咱家!老东西你造了什么孽啊,全村人都笑死了!我不活了,一头撞死去!”
马若兰痛哭着,就要去撞墙寻死,被赵小宝一把拖住。
赵丽珠猛然听到这爆炸新闻,当场就傻了眼。赵小宝也是打死不信,说:“老妈,你是不是发烧啦?你说赵大毛在别村有小老婆?就他这模样,小老婆?老妈你别开玩笑!”
马若兰见养子不信自己的话,越发伤心道:“死小宝,妈真是白疼你。不信你问问大毛!”
这时赵丽珠回过味来,面色惨白,上前追问赵大毛:“爸,妈说的不是真的吧?你在外面有小老婆?”
赵大毛只顾叭唧叭唧抽烟,屁也不放一个。
马若兰哭道:“看看,看看,这臭不要脸的,他都不好意思承认!这臭不要脸的,家里苦得当裤子,这下倒好,又多了十万的债!啊呀嘞这日子没法过了!”
马若兰一提起十万元债,就浑身发软,哭天抢地。
蹲地上的赵大毛闷了一阵,见婆娘闹个没完没了,忍不住火起道:“败家娘们,你闹个屁!老子是在何家坑有个小的,生了四个女娃,怎么地?谁叫你个败家娘们不会生儿子?你自己不会下蛋,怪哪个?我真是倒了一辈子血霉,两个女人都不下黄蛋,就生了一堆赔钱货!还尽给我满债,我倒了血霉了我!败家娘们,过不下去拉倒,你找个过得下去的过!”
赵大毛说完突然两眼一黑,扑通一声响,倒在地下人事不醒。
“爸,你怎么啦?”赵丽珠听见老实巴交的爹亲口承认了养小老婆的事实,一时间天眩地转。
本来她还想把爹痛骂一顿。谁晓得,话到嘴边老爹就晕过去了。一家人乱作一团,七手八脚猛掐赵大毛的人中。赵大毛醒是醒了,却跟半个死人差不多,他自知时日无多,当着一家人的面立了临终遗言。
立完遗言当晚就没了,呜呼哀哉,撒手归西。
一时,赵家大院凄风苦雨,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在农村地面,亲人去世,就是举债也要风光大葬。一场葬礼下来,少也得三万元,如今赵家的顶梁柱倒了,担子自然压在了养子赵小宝的身上。大雁村无数双目光都默默地盯着赵小宝。
赵小宝不傻,他也知道考验他良心的时刻到了!
赵大毛生前纵有千般不是,怎么也是他老人家和养母马若兰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了他。赵小宝去银行查了一查,两张银行卡里的钱加起来有四万多点。
至于香兰姐给的那张卡,据说里面放着十多万,但那是她放在他这里保管的。她的钱不能动用,也就是说,眼下赵小宝能拿得出的钱就四万多点。
哼,盯什么盯啊?你们就盼着我赵小宝办不起葬礼?索性老子四万都砸进去,办个风风光光的大型葬礼给你们瞧!心里想好,赵小宝第二天大早就去银行,取了四万块现金,不多逗留,匆匆忙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