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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凤起的眼中有一抹厉色:“只要能把她拉下位置,就是再凶险十倍,我也要做!我和娘等了这么多年,绝不会这样轻易放弃!”
他说着眯起眼睛,嘴角的弧度十分慑人。
放弃?怎么可能!
想当初,娘刚刚生下自己,就被她命人将娘投入了水中,恨意浸骨的冬日,娘九死一生从湖里爬起来,逃回府中带着他逃亡。这些年来,日日被她追杀,一天安宁的日子也没过过。一开始他不懂,等他渐渐懂事的时候,才从娘的嘴里听说了那段血海深仇……
赵家已下了地狱,可雪海仍旧难平心头的愤怒怨恨,罪魁祸首还高高端坐庙堂,等着有一天,她的儿子登基为帝,她将永享尊贵!
慕云歌道:“后日午时,请你务必准备好。”
“知道。”乔凤起点头,亲自送她出门。
慕家的马车悠然从朱雀街驶过,人来人往的喧嚣,压不住躲在街角的人的浮动。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两次刺杀都无功而返,第一次赔上了赵氏满门,第二次,又让魏时占了先机,这个亏,三皇子和赵皇后再也吃不起!
慕云歌顺利回到慕家,一问,慕之召和肖氏都出门去了,说是宋家刚入京都,他们要去恭贺。
两个弟妹都交给慕瑾然带着,瑾然一手抱着弟弟,一手推着摇篮,哄妹妹入睡,小模样让玉溪忍俊不禁:“少爷自己就是个孩子,带起孩子来还像模像样的!”
“可不就是!”慕云歌也笑了,上前将二弟抱了起来,在慕瑾然身边坐下:“瑾然累了,姐姐来抱一会儿。”
慕瑾然两只手都空了出来,便托着脑袋趴在摇篮上,望着摇篮里的妹妹:“姐姐,我小的时候也有这样可爱吗?”
“是啊!”慕瑾然跟妹妹一样大的时候,慕云歌才五岁,刚刚从别院来到慕家,是不记得慕瑾然的。记忆中对瑾然真切的回忆,似乎是六七岁以后,那时候慕瑾然小小的一团,见谁都笑,蹒跚学步,最喜欢挨着她的腿摇摇晃晃的走,摔了也不哭,就委屈又可怜的看着她,等她伸手去抱,才哇地一声哭得震天响。
慕瑾然托着腮帮子,看看妹妹,再看看弟弟和姐姐,忽地握紧了拳头:“姐姐,等弟弟妹妹长到跟我一样大的时候,我应该也可以保护他们了。”
“嗯。”慕云歌捏了捏他的脸,笑道:“你现在是大哥哥,要给弟弟妹妹做好榜样,在军营要刻苦学习。”
想起沙场上的惨烈,心却没那么飞扬,扬起的嘴角沉了下去,星眸如铁:“但是,你要记住,你是慕家的顶梁柱,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以保住性命为先。现在你还小,等将来上了战场,更不能莽撞。姐姐希望你成才,但更希望你平安。瑾然……爹娘承受不住失去孩子的痛,你不能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慕瑾然重重点头:“我记下了。”
屋中气氛一时凝重,不过,也只是眨眼,两姐弟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慕瑾然想起一事,又问:“听说书文进了京,明同应该也快要入京了吧。他大哥今年要参加春试,听说他们家会举家搬来京都。”
陈书文、林明同是慕瑾然的小伙伴,那两个孩子也都是热血男儿,陈书文的定了新年后就会进军营的,只是不知林明同是不是也要去京都大营操演!
慕云歌笑道:“你听谁说的?”
“是副将贾玉大哥。”慕瑾然笑得眯起了眼睛:“贾玉大哥说,等书文入了大营,他要把书文调到麾下去,然后就不用羡慕郡主有了我。”
“你们都是好孩子。”慕云歌摸摸他的脑袋:“还记得姐姐说过,对待朋友该当如何吗?”
“不攀比,不介怀,不妄言,不违心。”慕瑾然一字一句背诵慕云歌说过的话:“要以真诚之心对待真正的朋友,要以宽容之义回馈朋友,要以谨慎之思甄别朋友,多交君子,少交小人。”
慕云歌顿感欣慰,瑾然真的长大了,很多东西,他已渐渐明悟。
话题说到陈书文,两人便就着陈家的事情多说了几句。慕远桓在慕云歌怀中早就睡熟了过去,慕云歌将他放在摇篮里跟慕远星并肩,嘱咐玉溪好好看着孩子,带着慕瑾然离开主院。
她本是带慕瑾然去凝碧阁用些点心,可走到半路,丫头忽然来禀告,陈书文来了,慕瑾然欣喜若狂,她便吩咐他先去迎客,等会儿把点心送到他的院子里去。陈书文走了,剩下她独自一人,反而多了些时间思考明日的计划是否还有漏洞。
正想着,佩欣打了帘子进屋,低声说:“小姐,唐先生求见。”
“请唐先生进来。”慕云歌放下笔,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
唐临沂进了门,先是行了墨门的礼,才道:“云歌近来可安好?”
“我整日里闲在京城,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慕云歌嫣然一笑:“师兄你年前就离京办事,这一去就大半月杳无音讯,可是要急死我吗?”
唐临沂被她这一声师兄弄得怅然若失,呆愣了片刻,嘴角苦涩的笑意才渐渐消泯。他缓了缓,心口的滞涨散去,才道:“赵国那边出了些事,你又不方便出面,还不是得我亲自去?我有给你传书,怎还到了急死这一步?”
“你又不是不知道除夕那天的事情!”慕云歌撇嘴:“你不在京都,我难以安心。”
“我知道。”唐临沂被她的几句话温暖得心中很是熨慰:“你放心,赵皇后和魏权已是烈焰余灰,不足畏惧。”
其实不用墨门出手,赵皇后的事情,光是乔凤起就能搞得定。
慕云歌胸有成足,哪里会真的急死?她心中把唐临沂当成师父兄长,长久不见,忍不住向师父撒撒娇而已。
唐临沂风尘仆仆,她就好奇了:“师兄,你离京去干什么了?”
他在书信中只说有要事要办,什么要事,却没说得太清楚。她又不想找墨门的人来打听,显得不重视和信任唐临沂一般,只得强压着等待,这时一见到唐临沂,还真是非常感兴趣。
“年前有个人曾出现在赵国,属下们拿不准,招我过去看看。我不告诉你,是怕你失望。”唐临沂看着她,眼眸中有种深深的柔和宽容:“你先前就说,虽不愿离开慕家,仍愿以你爹娘为父母,可若是有缘能见亲生父母一面,人生才算圆满。我这次去赵国,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亲生爹娘不是早已不在人世了吗?”慕云歌惊得一下就站了起来。
唐临沂道:“按理说是不在了,不过师父一向聪慧,若她有了什么法子死里逃生,也未可知。但是,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赵国的人也只是说出现在那里的人身份可疑,最终没有核查到她的真实身份,后来人又跟丢了,他们六神无主,才让我过去。”
“赵国那边的墨者是怎么发现她的?”慕云歌心中一跳,能摆脱墨门监察的人,必定都有两把刷子。
唐临沂脸色一沉:“这人大胆,竟闯入了赵国墨者总部的藏书阁里,将文卷案宗翻得一团乱,可奇怪的是,她就拿了一页竹简,又从藏书阁里逃走了。若非她腿脚有残疾,墨者们怕是连她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竹简?什么内容?”慕云歌敏感的觉察到其中关键的点。
唐临沂深深看着她:“是关于你的记载。”
轰然一声,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慕云歌只觉得双目眩晕,险些立足不稳。
怪不得唐临沂不告诉她,光是这些消息,就足以让她感到分心。什么人会闯入戒备森严的墨门藏书阁,偷走写着自己的身世来历的一页竹简?如此大的风险,如此得不偿失的成果,若非是她……谁会这般不计后果?
“你查到了什么?”慕云歌声音都在颤抖。
唐临沂握住她冰冷的手,低声说:“这人闯进藏书阁后就无影无踪,我穷尽全力,也只追查到一点线索,她如今该是到了大魏。至于去了哪里,我暂时还没查到。”
慕云歌闭了闭眼睛,不知为什么,眼前突然晃过那一张熟悉的面容。
那日早晨,魏时带着她去买早点的那家包子铺,那人的眼神、举止,无一不让她感到亲切。那时候她以为是前世的因果,未曾细想过,除了那一层关系,是否还有别的可能。
如果……
如果她就是云娆呢?就算不是云娆,那是不是也极有可能是云娆身边的那位钜子令守护人?
慕云歌紧张得心都差点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她很理解为何唐临沂不愿告诉自己,这也太匪夷所思、却又合情合理了!
她在屋中走了片刻,终于抬头看向唐临沂:“我想,有一个人,你或许可以去仔细查查。但千万要小心,她若知道你在查她,说不定就会离开,再难找到。”
“什么人?”唐临沂一愣,意外她竟有线索。
慕云歌看向城北,凤眸染上一丝哀伤:“城北有家包子铺,专卖点心,做得最好的焦糖软糕我尝过,很是好吃。那个老板娘,也瞧着有些眼熟……”
焦糖软糕一入耳,唐临沂的腰下意识的就挺直了,豁然抬头,眸中盛满了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