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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源点点头说道:“也好,省的你面对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又狠不下心来……对了,我交代你的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徐晓帆小声道:“我让人暗自调查了当年在一笑亭农庄工作的几个老人,他们提供了一个知情者的姓名……
这个人名叫孔有福,据说当年他在农庄打杂,曾经亲眼目睹了案发现场的情形,只是后来不知去向……”
卢源瞥了一眼办公室的门,冲徐晓帆摆摆手说道:“走,我们去车上谈……”
陆建民二十忆赃款被警察追缴的消息很快在各大媒体进行了报道。
很明显,所有媒体报道的内容应该都是用公安局提供的通稿,除了强调东江市和W市公安局互相配合共同找到了这笔赃款之外,再没有提到任何相关的姓名,甚至连赃款的具体数目也没有报道,只说是找到了一笔巨款。
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久,互联网上就有人爆料,警察这次之所以一下追缴了这么多赃款,关键是得到了陆建民过去一个情妇配合,并暗示这个女人目前是W市餐饮业的老大,等于直接点了蒋凝香的名字。
陆鸣看完网上所有的报道之后,多少有点失望,甚至还有点恼火。
心想,过去不想让他们报道自己名字的时候,他们偏偏要把你的名字说出去,现在指望他们提一下自己的名字,可却像是把自己忘记了似的,竟然决口不提,以至于自己的计划显得不够完美。
按道理来说,财神赃款公之于众应该跟他重获自由有关,毕竟,绑架他的人无非是为了钱,既然钱都已经落在了警察手里,再绑着他也就没有意义了,所以,他选择这个时候现身就不会引起徐晓帆的怀疑。
当然,如果哪家媒体报道说他已经被撕票的话就更好了,从今以后就不用再担心有人找他麻烦了。
说实话,他还真有过利用孔有福冰冻的那具尸体诈死的念头,可最终担心诈死不成反而惹出一桩命案,搞不好会把孔有福一家都扯进来,甚至还有可能暴露金库的秘密,所以只好作罢。
没办法,陆鸣只好自己想办法“解放”自己,只是过程有点复杂,并且还要受点皮肉之苦,好在他早就已经在着手这项工作了。
不过,让他心烦的是最近微信“美女”要求见面的呼声越来越强烈,他几乎已经把各种拒绝见面的借口都用完了。
如果继续拒绝下去,他觉得女人很有可能受不了“失恋”的打击而采取什么愚蠢的行动,所以琢磨着在结束“被绑架”状态之后找个时间跟“美女”见个面,权当是告别仪式。
虽然他并没有见过美女的庐山真面目,可眼下手头的事情太多,不管女人是美是丑,他都没有心思跟一个陌生女人卿卿我我。
何况青塘村还住着周玉露呢,要是真憋急了,也有个先来后到啊,怎么也先轮到周玉露吧,同是天涯沦落人,就不信她没有一点同情心。
在这荒郊野外,大家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再说她也不是那种放不开的女人,说不定自己还没动手,她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陆鸣却强忍着冲动没有去村子里找周玉露,而是在家里静静地蛰伏了几天,不厌其烦地和阿龙讨论一些细节,又反复交代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应该注意的事项,直到阿龙的耳朵听出茧子了才作罢。
又过了几天,蒋凝香那边一切如旧,据说东江市那边连蒋竹君立功的证书都做好了,陆鸣觉得自己该结束“被绑架”状态了,否则错过了这个机会,到时候只有诈死了。
阿龙开车带着他来到了半个多月前找到的一套被农民遗弃的旧房子,房子坐落在一个山坳里,这里距离最近的人家也有两里路,并且车辆勉强能开到门口。
陆鸣和阿龙早晨进入屋子以后,直到下午时分都没有出来,也不知道两个人在里面忙活些什么,直到天快黑的时候,忽然里面传来一阵鞭打声,伴随着陆鸣几声痛苦的呻吟。
过了好一阵,才看见阿龙出了屋子,并且用一截铁丝把门绑好,刚想转身离去,只见陆鸣沙哑着嗓子呼叫道:“哎呀,给我留瓶矿泉水,他们万一晚上来不了呢……”
阿龙走过去趴在破窗户上说道:“老板,你这是被人绑架了,还是做的像一点吧,要不然被警察识破的话可就白忙活了……”
陆鸣哼哼道:“那你再喂我两口……我对派出所的那些家伙没信心……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来……”
阿龙笑道:“那你就别多事了,我这就赶紧去报案……”
陆鸣还是有点不放心地说道:“那你躲在一边看着点啊,如果他们今晚不来的话,我可不想在这个吓人的地方住上一晚上,说不定有野兽出没呢……”
二十分钟之后,罗店派出所接到当地一个村民的报警电话,说是他们村子西边山坳里的一栋旧房子里好像有人呼救,让派出所赶紧派人去看看。
眼看着就要下班了,接电话的民警压根就没当回事,只是询问报警人的姓名,结果人家把电话挂断了。
过了十几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那个接电话的民警已经下班了,过了好一阵,负责值班的副所长才过来接了电话。
只听一个男人气急败坏地说道:“哎,你们怎么回事……我是下李村的……村子西头一栋没人住的房子里关了一个人,正在呼救呢,嗓子都快喊破了……刚才就给你们打电话了报警,怎么没反应啊……”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副所长倒是比较有责任心,坐在那里琢磨了一阵,终于把抽了半截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冲外面一个协警说道:“把摩托车开上,我们去一趟下李村……”
就这样,被绑架了将近四个月的陆鸣终于被一个乡镇派出所的民警救出了“火坑”。
据说派出所副所长带着一名协警赶到关押人质地点的时候,只见受害人被蒙着双眼,双手双腿缠满了胶带,衣衫褴褛,浑身都是新旧鞭打的痕迹,基本上已经奄奄一息了。
副所长并没有认出绑架者的身份,要不是受害人用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自己和徐晓帆的名字,他都没有把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人和大名鼎鼎的陆鸣绑架案联系起来。
鉴于案情重大,罗店派出所马上派人将“昏迷不醒”状态的陆鸣送往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并且立即将情况上报W市公安局四分局。
四分局刑警队马上调集警力对关押人质的周边地区进行了密集搜索,遗憾的是没有找到绑匪的踪迹。
不过,他们最后还是留下十几个警察在小李村关押人质的那套房子周围埋伏,希望能有意外收获。
徐晓帆接到四分局报告的时候刚刚吃过晚饭,乍一得到消息她几乎有点不相信是真的。
说实话,陆鸣被绑架之后,一开始她推断是廖木东的同伙出于报复策划了这起绑架案,陆鸣能活着回来的希望不大。
可随着廖木东被灭口,陆鸣仍然死不见尸活不见人,她又觉得不应该是廖木东同伙作案,因为不符合报复的做案的特征,报复杀人起码要让人找到尸体,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毁尸灭迹,那样就达不到报复的目的了。
所以,她最后断定是某个跟陆建民案子有牵连的人绑架了陆鸣,这个人有可能是陆家兄弟,也有可能那些惧怕陆建民借陆鸣的嘴说出真相的人,甚至有可能是蒋竹君绑架了他。
但不管是什么人做的案,她都觉得陆鸣活着回来的希望不大,肯定会被灭口,所以,她对侦破这起绑架案基本上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了,就算最终破案,找到的也只能是一具尸体。
可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福大命大,无意间被派出所的民警救了一命,徐晓帆觉得脸上有点发烧,要不是急于了解一些情况,她觉得都有点没脸去见陆鸣。
“徐队,这小子被绑架都四个月了,绑匪既不放人也撕票,这也太不正常了……”在去医院的路上,吴淼疑惑地说道。
“有什么不正常?”徐晓帆心不在焉地问道。
吴淼犹豫了一下说道:“绑架在所有犯罪项目中风险最大,主要就是人质的藏匿很困难,稍不小心就会暴露踪迹……所以,有些绑匪在特殊情况下宁可不要赎金也要撕票,目的就是不想暴露自己……
可绑架陆鸣的这些绑匪未免也太有内心了吧,四个月之后不但没有撕票,反而冒着风险放了他,着怎么可能呢?”
徐晓帆说道:“他是被派出所救出来的,怎么能说是绑匪放出来的呢?”
吴淼争辩道:“关押人质的地点没有一个看守人绑匪,虽然身上绑着胶带,眼睛上蒙着布,但嘴巴却可以呼救,世上哪有这么粗心大意的绑匪?”
徐晓帆点点头说道:“不能排除绑匪遗弃自己绑架对象的可能性……”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心慈手软?”吴淼质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