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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信奸佞血染朝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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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迟疑的时候,豫越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将陛下置于何地?”

    居心叵测的一句话,却狠狠地刺中了嬴宣的心。

    他们越是执意的请求,越是证明他们对自己的不认同。他们从来都是唯谢胤马首是瞻。

    他的目光变得锋利起来,——杀!杀了他们!只有杀了他们,才能彻底的斩断太傅的羽翼,才能将他囚禁于自己的牢笼里!

    他脑海里有个声音一遍一遍地宣誓着:绝不姑息!阻止我夺回太傅的人,不管是谁,绝不姑息!

    “杖杀!”

    短短的两个字,泛着浓浓的血腥味!

    “陛下,且慢。”

    嬴宣眼神锋利如针,“卿也要为他们求情?”

    豫越的声音笑吟吟地传来,“不敢!臣只是忽然想到了一种更好的刑罚,比杖杀更具有震慑力。有了此刑,定教天下再无敢反对陛下之人。”

    “是什么刑法?”

    “烙炮。”

    嬴宣饶有兴致地挑起眉眼,“哦?那就试试吧。”

    豫越早有准备,命人将制作好的烙炮之刑抬到朝堂之上来,将张闯绑在铜柱之上,再以碳火填烧铜柱,铜柱慢慢地被烧被,烙烫着张闯的血肉,焦臭之味在大殿中回荡,张闯发出一声声的惨叫,痛骂豫越祸国殃民,振耳发馈,令人毛骨悚然。

    很快!张闯便烙得只剩骨肉,大殿里人人噤若寒蝉,半点声音也没有。

    豫越袖手看着战战兢兢的朝臣,嘴里露出愉悦的笑容,他挑着眉稍问,“你们还要为张大人求情吗?”

    满朝寂静,这时,周渚的声音毅然决然地传来,“严刑竣法,只会令人畏惧而不会令人屈服!老夫一身忠骨,岂畏你这等奸佞小人!宁死也不拜奸臣昏君于朝堂之上!”

    年过六旬的老人忽然伏跪于地,痛哭流涕,“老臣愧对先皇,无力辅佐幼帝,唯一死以谢罪。”朝商洛方向叩首,“谢相!东亓兴亡全在你手!请相国挽救东亓于存亡之秋啊!”

    满朝闻之,无不落泪。

    辅佐三朝的老大臣张闯脱下朝服冠冕,毫无畏惧地走向烧红的铜柱,“老夫以死进谏,望陛下驱逐小人,迎回谢相!”

    烧红的铜柱很快便将他苍老的身躯烧成灰烬,只留下一阵阵的焦臭味。而他那声音却一直回荡在朝堂之上。

    这个大殿之上,曾死过无数的人,几十年前,谢敛在这里烹杀过卢仲子;数月前,谢胤在这里杀过熊本,满朝既敬且畏,谢相威望一时无两。

    彼时,他亦看着谢胤所为,只觉心潮激荡,将其当作楷模。而今日他终于掌握了权力,诛杀违逆自己的朝臣。他所使的方法比谢胤更具有威慑力,可为何这些人为何依然敢违逆他?

    迎回谢相?难道他们不知道,是相国先抛下孤么?他陪着谢笠离开,却将孤一人扔于朝堂之上,他早就存了离开之心,怎还会再回来?

    他会回来,却不是孤将他迎回,而是囚禁回来。这些忠于他的朝臣,不解决掉,便永远也无法将太傅囚禁于孤身边!

    嬴宣的目光锋利,“谢胤失德,以致栖霞山遭天谴。其本不是谢氏族人,无权担任谢家相国一职,孤意已决,撤去谢胤相国之职,着谢氏族人自行选拨才高德重之人,出任谢家相国之职。”

    “陛下!不可啊!”

    嬴宣双目噬血,“敢有违逆着,烙杀之!”

    《瀛寰纪年》记载:东亓历三十九十二年,春,二月,廿九。豫越制烙炮之刑,亓帝嬴宣于朝堂之上烙杀张闯、周渚、许独、谢风等十一位大臣,焦臭之味传便满皇城,满朝震惊,自此天下再无敢言之士。亓帝下令撤除谢胤相国之位,以致谢家内乱,数月不休。是日,陆问率五千谢府军平复南蛮之乱,蒋游府一万五千谢府军将往商洛谢氏封邑。

    **

    东亓历三百九十三年春,有天狗食日,昆吾山火山喷发,种种不祥之兆笼罩在瀛寰大陆上,提醒着人们战火将至。

    淇水之上,聂旷仰望着天空,看见紫气东来,睿智的老者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不过片刻的功夫,太阳出来了,而这时侍娥匆匆从船舱里跑出来,急切地道:“侯爷,不好了,萧公子出事了!”

    晏武闻言脸色大变急步奔向舱内。聂旷认识晏武几十年了,还从未见过向来沉稳的他如此焦急的时候,不禁对那个少年大为好奇。

    聂旷进去时见晏武紧抱着萧清绝,萧清绝脸色青紫,印堂发黑,已然毒气攻心,气息暴|乱。姚光急得在屋子里不停地晃荡,“不可能!不可能!老夫的药绝对没有用错,他怎么会突然走火入魔?”

    晏武脸色阴沉,“先想解救的办法!”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依旧透出一股浓浓的杀伐之气,跟了他十多年的姚光也不禁脊背一寒。他努力使自己静下来,又替萧清绝把把脉,“现在有两个方法。其一,废掉他的武功,如此他性命可保,只是筋脉俱断,从此成为废人。其二,使用金针渡厄,只是此法太过凶险,一但不成功,便是神仙再世也救不了他。”

    “此法有多大把握?”

    “仅有一成。”

    晏武果断地道:“便用此法!”

    “侯爷?”

    晏武望着萧清绝青白的脸,痛惜道:“他绝不愿做一个废人。”

    “是。”姚光便命人去准备金针与磁石,开始施救。

    聂旷仰头看看星辰的轨道,叹息道:“没用的,他命数已尽,没有人可以救他。”他已经看到了,隐示着萧清绝命运的那颗星辰在往下滑落,最迟明晚,他必将会死亡。

    晏武的目光猛然向他扫来,那眼神竟似刀锋般冷厉,虽然瞬息即逝,却让聂旷惊怔住了。一直以来晏武视他如知己、如伯乐,何曾用如此眼神看过他?

    晏武向来冷静克制,便是当年焉只冉以他母亲作为人质时,也未见他如此慌乱过,他竟如此在乎那个少年?

    聂旷望着这样的晏武,忽然当年老随侯问晏武如何,自己给出评价,运筹帷幄,气度恢弘,堪为天下王,惜乎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