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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五乘虽然不是我们的敌人,但肯定不是朋友,如果这个方航是五乘的敌人,那为了和他成为朋友,我也可以当五乘的敌人,只是不够格而已。
我问方航,是不是与五乘颇为不睦?
方航却问我:“你觉得就他那变态性格,会有人和他睦?”
好像是这样的,他的老兄弟都把他推棺材里了。
我又问,既然你和五乘的关系不好,为什么会听他的话,来帮我呢?
方航说:“因为我是个好人!”
许祈冲我打手势,示意我先让这个方航来北京见一面,处得来就多个朋友,处不来再另作他法。
方航离北京不远,让我回了北京,确定位置再与他联系,挂机之后,许祈仍处于副会长带来的激动之中,很豪迈,很痛快的将小米粥当啤酒来喝,还说什么此处应有掌声之类的疯话。
副村长从屋里溜出来便坐在许祈身边,又伸出罪恶的小手,犹如轻抚着美女肌.肤那般颤动与小心,在他腰间挂着的玉佩上摸了两把。
一根红丝连着翠绿的玉牌,成色还不错,正面雕着个叫不上名字的小兽,应该不是凡品,不知道是从来哪来的,反正我从没见过许祈带在身上。
我便忍不住对他说,你这玉佩是什么来头,给副村长看看呗,看把他馋的。
副村长像个乖宝宝似的大点其头,也不计较我给他降了一级的事,而许祈睥睨他一眼,便对我笑道:“昨晚他在山上偷来的,一直问我这玉佩是什么宝贝,我随口胡诌了一通,这傻帽还真的信了。”
解下玉佩丢给我,副村长赶忙凑过来与我一起看。
半个巴掌大,绿的很深邃,好像染料浸进去一般,背面刻了许多蝇头小字,有些模糊不清,有些看得清笔画却不认识,而雕在正面的小兽就完全不认识了,一来古代那些听过没见过的动物大都长的差不多,比如老虎和彪,二来就是古代人画像和雕刻的手艺,有时候真的不敢恭维,我前后穿了两身清朝官袍,补子上的猛兽都透着一股逗逼劲,要没人告我那是犀牛,我都能想到卡通人物上去。
副村长说,昨天晚上有人敲门,说是许祈吩咐的,让他在村里找几个劳力,去山上将棺材埋回去。
即是许祈指示,那人又答应每个劳力给一千块钱,副村长当即就把这事给办了。
看到两口棺材的惊讶自不必说,提着小心干活时,副村长便发现那坟坑里静静躺着一块玉佩,他又不傻,自然不动声色的摸了回来。
让许祈给掌掌眼,然后就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许祈还吹牛逼说这是张道陵留下的保天下平安的神器,所以副村长就时不时的摸上两手,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呗。
许祈对我说了实话,他说那只小兽叫睚眦,龙之九子之一的睚眦。
五乘也说过,楠木棺与金棺下面还有一口棺材,是张元吉留下杀人的物件,而这三口棺材合起来就叫做睚眦三重函棺。
我赶忙将玉佩还回去,许祈却让我放心,他说元吉天师宅心仁厚,不会对自己的晚辈下手。
心里诽谤不已,脸上却得恭恭敬敬的,我问许祈,这玉佩与那口棺材有什么关系?
许祈说玉佩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所以其中肯定有联系,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先找人把玉佩背后的文字翻译出来再作打算,一个不留神,解开元吉天师留下的秘密......
许祈又发出了哇哈哈哈哈的魔性笑声。
其实领康九香来见许祈的最终原因,是想把她的问题谈一谈,正事说完了,我便当着许祈的面,与她面对面坐下,和颜悦色道:“九香姐,咱们聊一聊呗。”
康九香还没说话,许祈便不满的插嘴道:“你这娃娃怎么这样呢,总针对九香做什么?她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我说,这么好的女人,你领回龙虎山呗。
康九香鼓起勇气,红着脸对我说:“不要,我就跟着你!”
我说行呀,你跟着我,总得把来历交代清楚吧?还是那三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有一根能招来黑白怪人的破棍子,为什么要隐瞒我见过文静的事情,最后,你干爹到底死没死,当初他往我家放了一尊四面佛是什么意思?
草鞭能招来马脸,木棍能请来黑白二客,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但有一件事我始终没有搞清楚,那天晚上在我家桥头,马脸与黑白二客对峙的原因。
曾经我一度认为是刘苍松招来了马脸,所以黄劲柏招来黑白二客与他为难,可仔细回忆,忽然记起那根草鞭是我见到马脸之后的第二天,有人给刘为民送到火车站的,而具那道协的刘为民说,那段时间他在外面处理事情,草鞭也不在他的手中。
当然有这种可能,刘苍松不想让我知道,马脸与他有关,所以故意演了第二天才送来的戏码,他原本的打算是用马脸将我掳来官赐村,免去一番虚伪表演,可这其中还有两个问题就是马脸会不会帮他。
马脸要带我去死,这里的去死并不是一般的意思,也就无法得知他当时是善是恶,但后来的观察中,马脸还是个不错的人,而两个伪装的刘为民接连使唤他,若说他看不出来那显然不可能,比如刘苍松在官赐村叫他干活,张云帆在北京请他抓鬼,一下子就穿帮了。
可这俩人却是通过我才得知彼此的存在,这样看来,马脸根本懒得搭理他俩谁是谁,只要草鞭在手就会帮忙,但如果他真的对我有意思,那刘苍松仅凭草鞭就想驱使他欺负我,我觉得难。
而且那时候的刘苍松没理由对我下手,反倒是黄劲柏处处与我为难,可桥头的情况却调了个个,刘苍松要绑我,黄劲柏派黑白二客来阻止。
这一番乱七八糟的逻辑关系只说明一个问题,那晚的马脸与黑白不能代表刘苍松与黄劲柏的立场。
这俩人是争斗多年而不分胜负的师兄弟,一个有草鞭,一个有木棍,可见面的结果便是,黄劲柏没有抵抗,直接被秒杀了,如今康九香又手持木棍,我便免不了猜测,其实她才是黄劲柏?
这不是没有可能,许树林都可以是,为什么康九香不行?
我搂着她睡过,如果她敢承认自己是个糟老头子,那就啥也别说了,卖了自己也得弄死丫的!
而面对我的三个提问,康九香只回答了第一个,她说那根木棍是后来在家里翻出来的,黄劲柏留下两张纸条,一张写了许多看不懂的符号,另一张留言说,如果某一天官赐村里再来奇怪的人,将上一张字条扔进火炉里烧掉,带着登门贵客上山,把那些人处理掉。
那奇怪符号应该就是所谓的法旨,康九香的解释合理却不知道真假,毕竟无法去找死人对质,而剩下的两个问题,康九香沉默以对,我正要逼问,又是许祈出口劝道:“好了好了,误会澄清,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九香,以后当了文静的嫂子,对那小丫头好一些,别再欺负她了。”
康九香顺从的嗯了一声,我却满肚子火,冷着脸问许祈:“你俩是不是有一腿啊,怎么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祈打了一拳,说我目无尊长,以下犯上,又说他自己至今还是童男,早已修炼的心无杂念,对女人没有兴趣,何况,如果他俩真有一腿,那康九香就是我师娘,更容不得我阴阳怪气的嘲讽她。
李哥来电话说,我接任副会长的事已经安排好了,小道协所在的清净道观正在准备仪式,但几位老人想见见我,问我什么时候过去。
我说立刻动身,便不理会康九香,匆匆去找李哥了,可以感受到,身后有一对望穿秋水的眸子,正痴痴又心碎的凝望我的后背。
康九香的疑点太多,但我并不介意,安素也有许多事瞒着我,文静已经神秘到让我连她是不是人都不能确定的地步,可我依然愿意与这两个小丫头做朋友,做哥哥,但康九香不行,一看她那楚楚动人的小模样,我便一阵心神荡漾,恨不得将她圈为禁.脔。
可长夏偏偏说,康九香过的很滋润,她的肌.肤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透着润泽与滑腻,让每个男人都恨不得摸上一把,而这是经常有人耕耘的结果,地嘛,越耕越肥沃。
这就是我不能容忍的地方,每个男人都是一头雄狮,而雄狮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领地。
一辆车停在康九香家门口,她倚门翘首,目送我们离去,我不敢与她对视,心里千万愁滋味,许祈一个劲的让我看看她有多可怜,最后,我掏出一张银行卡,让许祈给她送过去,这死道士欢天喜地的不知道和康九香说了什么,后者接过银行卡,笑容里尽是满足。
李哥说,小道协的总部在北京西北边,离着十三陵不远,在天寿山脚下名为清净的道观,而对面有间和尚庙,名叫方寸禅院,李哥是考古队的副队长,平日里也不在道观,那庙里的和尚深居简出,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曾经问过刘为民一次,是不是佛教协会也有个小佛协?
刘为民笑着说不知道,就算有,可不会设在小道协对门,这纯粹是砸场子来了。
随口聊了几句清净道观的风景,李哥正色道:“王震,我收到消息说,刘副会长只打电话说了一句,会让自己的记名徒弟王震接任他的位子,不等其他人询问就挂了,十八位副会长的位子传了两代,自然不会轻易断绝,所以你继任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你接任了之后能不能坐稳这个位子,就像落马的官员,可不是重做平头老百姓那么简单,你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