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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把心里最大的疑问也问了出来,“还有,我开始觉得,觉得我和闫沉,我们可能不是两年前才认识的,我以前就认识他吧?”
闻老师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放下筷子,低头问我,“这些事,你跟闫沉说了吗?”
我摇头,“没说,我想先问问老师。”
“你们在一起了?”闻老师又问。
我点头,“我跟他,是不是真的不是两年前才认识的?”这是我眼前最急于知道的。
闻老师听完我的话,过了半晌才看着我,淡淡的笑着说,“其实我真的不大了解你的个人生活,过去在美院的时候,你还是挺神秘的一个学生。”
我还是头一次听闻老师,如此评价我,他说的所谓神秘,我理解就是说我大学的时候,不大与同学老师来往吧,说我孤僻可能更准确。
“你绝对不是孤僻,就是给人感觉挺神秘的,是个有故事的女孩子……”闻老师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和我解释了一下,看我的目光很是真诚,让我觉得他说的话就是真的。
“有故事……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无奈的苦笑起来。
“不记得了也许不是坏事,我以前就跟你这么说过吧,别太纠结这些,活好当下……恭喜你,终于有喜欢的人了。”闻老师说着,拿起手边的矿泉水,做了个要跟我碰杯的动作。
我只好也举起自己的水,跟他的碰一下,“可我心里好乱。”
闻老师眉眼疏淡的看着我,“很正常。晓善,其实我心里现在也挺乱的,都忘了自己多久没这样过了。”
我稍微一愣,随即想起来闻老师眼线也是好多烦心事,我还拉着他自顾说自己的,都忘了他和晓雯之间的事情。
“我都忘了,晓雯那边怎么样了,你去看她了吗?”我着急的问起来。
闻嘉远的目光笔直的和我对视着,“没见到,他们家不会让我这时候见到她的,不过她应该还好。”
我皱了皱眉头,忽然感觉婚姻是个挺可怕的事情。
本以为闻老师和晓雯结婚了会过得很幸福,可是这才不过几个月,他么之间就出了这种事,我也搞不懂那个晓雯,究竟是怎么了。
她怀孕了,可是怀的却不是自己丈夫的孩子。
闻老师看起来没有和我多说自己事情的意思,我也就不好深问,就跟他一起离开了食堂。
下午在修复室,我刚完成了手头上新年前最后的一个工作,手机就响了起来。
闻老师打过来的,我一接,就听到声音沉重的跟我说,晓雯出事了,他正赶过去。
“什么,出什么事了?”我担心的问着,心头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
“她自杀了,人已经走了四个小时,才通知我。”闻老师的声音,是我从未从他那里听过的冷森感觉。
怎么会这样。
“要不要我也过去,你需要身边有人帮忙吧。”我也不知带该怎么说,就这么问闻老师,心里是真的想过去帮忙的。
“不用,你来也不方便,我会处理好的。晓善,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我怕现在不说,以后么机会了。”
我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什么呢,什么意思啊,说得这么严重!”我有些无措起来。
闻老师听上去还挺淡然的笑起来,“我就是怕万一,别害怕,听我说下面的话……”
我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自己会听到什么。
“……晓善,我不知道你以后还会想起来什么,也许除了今天想起来的就再也没有了,也许会把所有的都想起来。不管哪种吧,都是你的命,希望你能像这两年这么豁达的去面对,我其实很喜欢这两年的你。”
我嘴角抖了抖。
“至于中午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对,你跟他,跟闫沉,的确不是两年前才在浮根谷第一次遇见,过去在天京,在锦城你的老家,你们都认识。”
我的手开始抖,原来,原来我的感觉都是对的。
闫沉和我,真的不止是认识了才两年。
本以为闻老师还会说更多,可是他突然不说话了,我喂喂了两声后,就听见他跟我匆忙地说他先不说了。
我着急担心的问他怎么了,就只听到闻老师跟我说,“晓善,对不起……”
电话就这么戛然而止,我再打过去就关机了。
担心,迷惘,焦虑的情绪交杂在一起,一股脑涌上了心头,我没多想,给闫沉打了电话。
可是闫沉始终不接电话,我连着打了好几个也不行。
他不是跟我说下班了回来接我,下午是陪着他妈妈去见什么朋友了,为什么就不接电话呢!
等我收拾完东西出了修复室,手机上终于等来了闫沉的电话,他给我打回来了。
可是一接听,听到的却是他妈妈的声音。
我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晓善吧,闫沉那孩子下午陪着朋友,喝多了,现在睡着了,我看你打了好多电话过来,就给你回了。”闫沉妈妈声音轻轻柔柔的跟我说着。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却下意识就敏感的觉得,这是敷衍我的话,是假的。
街头的寒气,似乎突然就变得浓烈起来,一种久违很久的熟悉感扑面而来,我听着电话抬头往天上一看,天色阴沉压着浓浓的乌云。
我冷的一哆嗦时,脸上居然觉得一凉。身边有路人惊呼起来,“哎呀,是雪花吧!我们这里居然会下雪啊,我还没见过下雪呢!”
“喂,晓善,你先回家吧,我今天跟闫沉就先不回去了,不好意思啊……”闫沉妈妈还在电话里继续跟我说着话。
可我不知道怎么了,随着脸上落下来的雪花多起来,大起来,我的脑子也像要裂开似的剧烈疼了起来,我忍着,可也说不出话了。
只听着手机里,闫沉妈妈一直叫我名字,问我怎么不说话,是没听见吗。
我压抑的呻!吟了一声,整个人蹲在了地上。
身边有路人继续惊喜的说笑着,我还听到有个人说,这时候应该去海边看看,看看下雪的大海是个什么样子,一定很特别。
下雪,大海……这些词汇在我脑子里来回重复着,我撑着站起身,咬牙对手机那头闫沉妈妈说,“我知道了。”
然后,就把手机挂了。
我像是中了邪,鬼使神差的就朝离这里最近的海边走去。
在浮根谷这里,海边在城市周围随处就能找到,我后来打了辆车,十分钟不过就到了海边上。
雪越下越大,据说浮根谷上一次下雪,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海边上有不少人,还有人带着宠物狗在海边上奔跑着,夜色渐渐深沉下来,大家却都因为罕见的一场雪,变得兴奋起来。
可我却是心里沉重的要命,我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来海边,凑什么热闹,可我就是来了,站在雪里,面朝着大海。
我慢慢皱起了眉毛,长久的凝视着海平面。
手机又开始在兜里震动起来,我漠然的拿出来,举到自己眼前看看,又是闫沉的号码,我不知道这一次那头说话的人,会是他本人还是他妈妈。
我希望是闫沉,所以就抱着这份希望,接了电话,“喂。”
“晓善,你在哪儿?”居然真的是闫沉。
我都有点没敢相信,直到他反复叫我,跟我说他马上过来找我,让我赶紧说自己在哪儿呢。
鼻子突然就酸起来,我使劲忍了忍,跟闫沉说,“我在海边,就是我们一起去过的那个,外面下雪了,我在海边看雪呢。”
闫沉声音急起来,“你就在那儿不动!我马上就过去,你看雪就看雪,千万别……丁晓善,等着我!等我。”
我听他这样就觉得好笑,他干嘛这么急,我又不是来海边寻死的,我不过就是看看雪啊。
闫沉没把手机挂了,我隐约听他在跟什么人吼了几句,然后又转头跟我说,“别挂手机,我马上到,你跟我说话,说话好吗?”
闫沉紧张兮兮的,让我越来越觉得好笑,可心里又想着闻老师跟我说的那些话,就对他说,“闫沉,你知道闻老师今天跟我说什么了吗?”
“……不管说了什么。你都等我过去,好不好。”闫沉实在是一反常态。
“好,我等着你,你不用这么紧张,你怎么了?”我笑嘻嘻的回答着,脚下朝海边又靠近了一些,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很想往海水那边更靠近。
闫沉没回答我这个问题。
他来的还真是快,不过十分钟后,我就看到了夜色朦胧下,闫沉好看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近。
我转头继续看着大海,总觉得此情此景有些似曾相识。
闫沉并没直接走到我身边,反倒是走到了我身后,离我很近的停下来,我猜他一定也跟我一样在看着眼前的海平面,看着难得一见的雪。
他伸出手臂,把我紧紧搂在怀里,熟悉好听的声音响起来,听上去有些闷闷的,“晓善,你是不是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稍微侧了下头,“我是想起来一点,就一点……闻老师跟我说,我们不止两年前才认识,是吧。”
闫沉吸了口气,“呵,我就知道,有一天他会先把这些说出来的,言而无信的人,是不会变的。”
他明显是在说闻老师,对他的评价很不好。
我问他,“不是,是我逼着闻老师一直问,他才说的……闫沉,那你跟我说,我到底都忘记了什么事情,你过去跟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闫沉从我身后转过来,他背对着大海看着我,冲着我点点头,“很重要的。我们的关系……”他不往下说了,我能隐约看见,他脸上神色凄惶。
很难受的样子。
“那干嘛一直瞒着我?我们的关系,过去很差吗,难道是仇人啊……”我故意语气轻松地问他,可心里一点都不轻松。
闫沉轻轻地弯起了嘴角,短暂的沉默后,他说:“我要是说是的,我们是仇人一样地看待对方,你会后悔现在跟我在一起吗?”
我听得出,他这句话说的时候,声音是抖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