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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府内,这几日慕容流光都在为案子发愁,刚刚告破城东投毒的案子,两日前爆出国库被盗,看着廷尉府拿回来的卷宗,还有誉王送来银库的出入档案。
谭玄从外面禀告道:“大人,易寒求见!”
他这几日没有回将军府,不知道易寒前来可是将军府发生了什么事请?
“让他进来吧!”
谭玄将易寒放了进去,并且叮嘱易寒,这几日慕容流光没怎睡,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回去,没有闲工夫陪他饮酒作乐。
谭玄以为易寒前来是来找他饮酒作乐,“放心,易寒前来是帮助廷尉大人办案的。”
上一次的案子就是易寒协助调查,“如此甚好!”
谭玄将易寒带到廷尉府办公的书房,“我们大人就在里面。”
易寒颔首,敛起步履走了进去,将慕容流光手中拿着卷宗蹙眉深思,“易寒见过廷尉大人。”
“易先生,可是将军府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是慕容夫人说最近大人碰上极为棘手的案子,大人可否讲一讲?俗话说三人成谋,也许易寒可以帮得上忙。”
原来是易寒是来帮他办案的,父亲前两日传来消息,说易寒是可以信任。
“前几日国库被爆出失窃,可是一路调查下来,所有的线索都在反映一个问题,那笔银子在没有被盗之前,就已经是亏空的。”
“分明是有人想要制造银库被盗,将银子中饱私囊,朝中牵连的官员众多,所以这个案子极为棘手的案子。
慕容家在大衍的局势慕容鞘也当他说了一些,将军府就是大衍皇帝最后的一点势力。
“大人可是担心这件案子若是处理不好,将会得罪很多官员。更害怕是夜家设的局。”
易寒完全将他心里的苦衷说了出来,这么多年来慕容家一直被打压的很惨,举步维艰。
“若是这件事真的是夜家人贼喊捉贼,慕容流光宁可冒着被罢官的危险,也要将事情查清楚。”
“大人,不可意气用事,即便是夜家的人做的,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避重就轻,李代桃僵。贪婪是人的本性,掌管国库的人,哪有几个人是干净的,只要将这件事顺藤摸瓜,抓出冰山一角即可,不要将整个都掀开,心知肚明就好。”
慕容流光不觉叹气,“什么时候慕容家才能够真正的抬起头做人,不必再看夜家人的脸色。”
“什么时候大衍的皇帝将皇权夺回来,慕容家就有好日子过了。”
“谈何容易,两位皇子可都是夜皇后的儿子,不论那个人当了皇帝,一样是傀儡皇帝。”
“这却是个棘手的问题,咱们还是先来看一下国库盗窃的案子。”
易寒根据慕容流光与慕容西昭给出的卷宗来查找有用的线索。
易寒白日里会在大衍四处走走,发现大衍最多的就是神庙,去除大祭司居住的圣殿,仅桂霜城的神庙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座,这完全超乎百姓的信仰能力。
这些神庙大部分都是朝廷支援,百姓捐献,以及富户出资,难怪慕容皇族的势力在大衍没有百姓基础。
易寒站在白玉台阶之上,仰望着桂霜城最繁华的圣殿,这里居住的就是大衍国的大祭司,也正是有大祭司的存在,大衍完全是神权国家,慕容皇族不过是摆设。
易寒怀疑那九百多万两白银,被夜家用来修建神庙,因此即便找到了证据,也不能够将夜家什么样。
只能够用移花接木的办法,将这笔巨额的亏空,转移到真正的贪官身上。
易寒亲自去国库调查,将库管员打晕,悄悄的混进去,但凡进入国库的人都是*裸的进去,然后穿上特质的官府,进进出出都很严格,想要夹带银子出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除非吞进了肚子里。
易寒出了国库,走得远了些,方才解开脸上的人皮面具,换上了原本的衣衫,刚刚走出不远。
高高的城墙上,坐着一道红色的身影,薄薄的红纱在空中翩然飞舞,两腿荡在半空娇俏得很。
见着易寒走了出来,直接跃下城墙,拦在易寒的身前,上下打量着易寒,倒是越看越顺眼。
易寒被人拦住去路,盯着很不耐烦,“你想做什么?”
“我已经跟着你好几天了,你这两天冒充库管,若是说了出去,只怕你这个外来人毁掉脑袋。”
“你若是有证据,尽管派人来抓我便是。”
夜媚儿当然知道国库的银子去了哪里,被他的父亲拿去建了神庙,易寒不去追查夜家,而是在调查银子失踪的途径。
也就是想要李代桃僵,不想让慕容流光与夜家之间发生冲突,这件事有人顶罪,也便是替夜家洗了黑钱。
“你为了帮助慕容流光也是煞费心思,你不是一直怀疑那些人的银子是怎么带出来的?你绝对想不到,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易寒冷眼看她,真当他是那般没有用处,两天还没有弄清楚,那些人是如何将银子运出去了。
“不就是肛内纳银!”
“你竟然猜到了。”
“告诉你的主子,国库盗银之事,廷尉府很快会就定论。”
又是这样冰冷的态度,竟然将她当做叶家的下人,在大衍国,没有那个男子如此态度对她,就连大祭司自己的祖父可都是将她当做掌上名字。
“你就不怕我会破坏这件事,逼得慕容流光丢了官职。”
“你不会,那些贪官只是小贪,夜家才是窃国巨贪,让那些子民看一看,你们所谓高高在上的神职人员,假借神的名义来中饱私囊,私盖神庙,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神权。”
“不要污蔑我们的信仰,修建神庙是要更加凝聚百姓的信仰之力,为大衍祈福。”
“是更好的掌控百姓,来专制夜家的权利。”
面对易寒的咄咄逼人,夜媚儿竟是无言以对,他说的却是实情,他的祖父正是以此来稳固夜家的权利。
“你既然这么不相信祭司的神力,与夜家做对,不怕夜家的人给你下诅咒,让你痛不欲生?听说你的夫人已经怀有身孕。”
易寒听夜媚儿用秦玉拂来威胁他,纵身跃起,直接向夜媚儿发起攻击,夜媚儿情急之下,从腰间拿起符咒,口中念念有词,两人之间突然多了一道屏障。
还好两个人离得有一段距离,“你想杀我没那般容易,别想着同夜家作对,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易寒用内力震碎了屏障,夜媚儿也已经逃之夭夭,易寒最担心的还是秦玉拂母子的安危。
易寒直接回了将军府,回到庭院,将秦玉拂躺在房间内睡得香沉,没有进去打扰她休息。
慕容夫人前来为秦玉拂送晚膳,见易寒归来,提起慕容流光也刚刚回府,如今去了书房,还在你问易寒有没有回来。
这两日易寒一直再国库调查,想将国库盗银的事情解决,顺便问一下,那名女子的身份,也许慕容流光会认得。
慕容流光在父亲的书房内,还在谈起易寒,易寒失踪两日,还不知道查的如何。
听到易寒前来,将易寒让到书房,慕容流光直接上前将他抱住,“易兄弟,这几日让你去国库,真是委屈你了。”
论起辈分易寒要叫他叔叔,一直未以兄弟相称,却也无法阻止慕容流光当他是兄弟。
“易寒做了将军府,承蒙将军和大人的款待,易某帮助大人也是应该做的。”
慕容鞘知道易寒慕容荼的徒弟,对易寒很是信任,“易公子可知道他们是如何将银锭盗出。”
去了国库一趟易寒对他的父皇愈发的失望,国库混乱,草堂纷乱,夜家人是靠账面来转账。
“这件事牵扯到谢李梁三位大人,他们是与库丁协议好一九分账,通过肛内纳银的方式将银子带出来。”
慕容鞘眉色凝重,很是气愤,“为了盗银,竟然连这种办法都能够想得出来。”
“我已经拿到了库丁画押证据,可以带着人去抓人了。”
“我这就命人去抓人,连夜审讯,明日就将案子劫了。”
却是被易寒叫住,“等等,易寒在查案之时遭遇一名红衣女子的威胁,大约十六七岁左右的模样。”
“红衣女子?莫不是夜媚儿!大祭司的孙女,及具天分深得大祭司的宠爱,年纪轻轻就是红衣祭司。可是我们都没有见过夜媚儿的真面目。”
易寒拿起案几上的纸笔,勾勒出那名女子的轮廓,慕容流光将画像上的女子遮住半张脸,自露出一双眼眸。
“是她,就是夜媚儿。”
易寒想起夜媚儿的威胁,“那名红衣的女子威胁易寒,要为在下的夫人以及孩子下诅咒,于是与她交起手来。”
慕容流光讶道:“易兄与她叫起手来?”
“是,被她给逃了!”
“一定是有误会,与他父亲想比,夜媚儿在大衍的口碑还是不错的,下次见面将误会解释清楚,应该不会真的为夫人下诅咒,诅咒也不是乱下的,是需要付出生命做代价的,夜媚儿还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如此,也便放心了。”易寒道。